回到酒店洗漱一番,李般若用冷水洗了幾把臉,徹底的清醒過來,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一臉感嘆的對着鏡子點燃一根菸,看着自己那一張突然有些陌生的臉,突然心中滿是感慨,但又偏偏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最終只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悄悄離開套房。
不光相比於頹然了幾分的李般若,馬溫柔卻看起來煥然一新一般,難得的化了點妝,讓那本來就無比精緻的臉看起來更加的完美,高挑的身材白色的風衣,一頭披肩長髮,身上所散發着的東西讓李般若這個牲口一瞬間就有幾分忘乎所以。
在這個外表下,很難想象,這個看起來都有幾分聖潔的女人,背後到底藏着一顆什麼樣的心。
馬溫柔見李般若癡癡的看着自己,似乎很滿意李般若這反應,撫了撫長髮一臉風情萬種的說道:“給你機會都不中用。”
一句話,把李般若從幻想來回現實,又或者是從現實拉到幻想之中,這讓李般若露出一臉的飢渴,好在用理智強行的壓下去了那瘋狂的想法,然後一臉看似淡然的說道:“馬姐,我們這是要去見誰?”
瞧着李般若這戰術轉移話題,馬溫柔微微的笑了,然後說道:“一號猛人。”說着,便甩起長髮轉身留下一陣芬芳。
李般若追上這一陣芬芳,繼續如同套話一般說道:“有多麼猛?難不成比那駱擎蒼還要妖孽?”
馬溫柔聽着從李般若口中所提起那個名字,表情一沉,但片刻後又恢復自然的說道:“京城,勝於駱擎蒼的存在,一隻手數的過來。”
一句話,讓阿濱的表情靜止了,他再次回想起那個在李家大院碰到的男人,不由的有一種背後毛骨悚然的存在,直覺告訴他馬溫柔不像是在開玩笑,又或者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那個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會讓一直好強的馬溫柔說出這麼一番話的時候都有幾分顫抖。
“不過我們要見的傢伙,其瘋狂的程度,或許跟那駱擎蒼有的一拼。”馬溫柔微微揚起嘴角說着,罕然的賣了一個關子,但也正是因爲這麼一句,李般若不敢繼續再問下去,因爲他打心眼裡覺得恐怖。
在他心中,已經把駱擎蒼這個名字跟怪物兩字重疊起來,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或許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跟駱擎蒼成爲對手,但如果成爲了對話的話,那一天,或許也便是自己徹夜難眠的時候。
很難想象把這麼一個存在當成死敵,又被則麼一個傢伙劃到了敵對的名單上,誰能夠抗住這般可怕的精神壓力,如果會遇到那麼一個傢伙的話,李般若肯定對其五體投地。
離開的酒店,在馬溫柔的指導下,李般若上了一條開向東城的路,馬溫柔則開始閉目養神,看起來在思考着什麼,而李般若這一次並沒有傻乎乎的打擾,而是專心扮演着他那司機的角色。
一直行駛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終於到達了導航的地點,是一家叫做星空的夜場,看起來規模的大小跟流浪者差不多,對於這種夜晚放飛自我購買墮落的地方,李般若總有一種親切感,畢竟自己也便是在這麼一個地方生存,見多了各色各樣的往事如煙,然後纔是成長。
“就是這裡。”馬溫柔掃了一眼這個地方,然後說道。
李般若在旁邊空蕩蕩的停車場停下車子,在這個停車場,似乎還能夠看出昨夜瘋狂的痕跡,他下車甩上車門,瞧着這個落在一條不算繁華街道的酒吧,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好似自己第一眼見到流浪者一般。
馬溫柔下車已經走過了他,見李般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轉過頭一臉調侃的說道:“如果你要是害怕可以不進去。”
聽到這麼一句,李般若咬了咬牙說道:“我怕什麼,再怎麼可怕,也吃不了人。”
馬溫柔瞧着這麼一個逞強到不能再逞強的李般若,默默的笑了,然後才轉身走向這過了時段有些冷清的地方。
李般若緊緊跟在馬溫柔的身後,等進入散發着一股暖風的地方,嗅着這空氣之中夾雜着所有的味道,他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這名爲星空的酒店裝扮看起來很是別緻,整個樓頂所亮着的燈,真給人一種編織出了星空的感覺,只不過經過一夜的混亂,地下卻是一片狼藉,唯有幾個服務員在打掃着衛生,門口的兩個打着哈欠的保安如同虛設,根本沒有攔住馬溫柔跟他,只是多瞅了幾眼養眼的馬溫柔。
或許是在這個地方,已經多年沒有人敢來鬧事的原因,所以纔會讓這裡的安保變的如此鬆懈,由此可見這裡的大老闆到底有着怎樣的勢力。
馬溫柔走在前,李般若走在後,經過舞池,李般若注意到了在舞臺上面站着一個抽着悶煙的男人,不高不矮,肩膀很寬,一張很生硬的模樣,說俗了點,只能夠用醜陋來形容,而這個男人似乎也正看着他們,好似一隻狼一般盯着,但也僅此而已。
走過這個奇怪的男人,馬溫柔領着李般若進入一片卡座區,在角落的最深處,也是最不起眼的兩排卡座,終於見到了今天所見的正主。
一個算不上氣勢如虹,乃至滿身散發着一種頹廢的男人,看年齡可能三十歲,也可能四十歲,一頭天然的捲髮因爲不經常打理看起來像是一個雞窩,一張很消瘦的臉,本來還算挺俊朗的五官,但是卻給人一種毫無生氣的感覺,臉上的胡茬看起來很久沒有修理過,層次不齊,一雙死魚眼正看着馬溫柔跟李般若。
馬溫柔則默默的從這個特別的男人對面坐下,同樣也吩咐李般若坐下,李般若有些不相信這麼一個好似酒鬼一般的存在便是馬溫柔所說的那個可能肩比於駱擎蒼的存在,這滿桌子的酒瓶散發着刺鼻的酒味,即便是讓以酒爲生的李般若都有幾分無法適應,而這個滿臉醉意的男人手都有些不利索的點燃一根菸,一款李般若很熟悉的煙。
白將軍,對於一些剛學會抽菸的人噩夢一般的存在。
這個醉漢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才瞧着馬溫柔說道:“這兩年沒捨得來看我,馬溫柔,我可是很傷心。”
馬溫柔倒是輕輕一笑的說道:“狼哥,我什麼處境你又不是不知道,離開京城,又深陷西城那一灘渾水,我走不出來,這兩年才稍稍喘出去一口氣。”
男人倒是並沒有執着下去的意思,而是指了指馬溫柔身旁的李般若,然後說道:“這小子誰?”
很是不禮貌,但如果這個男人真如同馬溫柔所描繪的那般恐怖的話,李般若倒是也覺得無所謂,畢竟人家有那個藐視自己的資本,但眼前這個傢伙怎麼看都像是一個被菸酒掏空的醉漢,這讓李般若心中有幾分不快,但還是並沒有表現出來,一臉的淡定。
“我新的保鏢,看樣子不錯吧?”馬溫柔倒是並不顧及什麼着說道。
男人則問道:“薛猴子那廝死了?”
“還沒,不過因爲受不了一點事兒,被我給流放了。”馬溫柔一臉微笑着說道。
男人愣了愣,然後瞧着李般若說道:“小兄弟,離這個女人遠一點。”
李般若見這個男人眼睛竟然滿是誠懇,也不管馬溫柔的表情,很是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完全無視了馬溫柔那漸漸有些火熱的眼神。
男人大笑,似乎很中意李般若的實誠,然後對馬溫柔說道:“怎麼?還捨不得放下你那畸形的野心?”
“要是說放心就能夠放下,我也不會專門來見你了。”馬溫柔說着,面對這麼一個看似喝醉滿身漏洞的男人,卻一刻都沒有鬆下來緊繃的神經。
男人不笑了,而是繼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的說道:“說吧,又有什麼鬼差事要跟我合作,不過事先說好,我這人的胃口可是很大。”
“有多大?”馬溫柔一臉深味的問道。
“至少京城一些二流的僞世家還滿足不了我。”男人說着,這表情給人一種目空一切的感覺,而李般若則打心眼裡好奇,究竟這男人的恐怖之處,在什麼地方。
馬溫柔聽着這獅子大張口,不由看似諷刺的說道:“狼哥,你要是真有那胃口,怎麼不把這些年如日中天的駱擎蒼給扳倒?到了那個時候,整個京城誰還會不知道你的大名?”
男人聽着這帶刺的一席話,倒是很附和馬溫柔的風格,他倒是一臉不以爲然的說道:“他現在名聲越大,往後就死的越慘,我纔不會當這出頭鳥,而且在駱擎蒼身上,還有着一場戲,這一場戲還沒演完,我還不會動他,代價太大,得不償失。”
或許正是因爲整個男人說到了點子上,馬溫柔終於開口說道:“我來的目的,也正好關於這麼一場戲,我手中的東西,你一定會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