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中,因爲這樣的結局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而達克威爾那斷裂的手臂更是讓在場的某些人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了起來。
“呵呵,我本以爲就算他運氣再好,能破他層皮也不過就是最大的能力了,卻是未曾想到,他做得比我想象的要出色了太多。”
“既然這樣,我還有什麼理由猶豫呢?”
杜·克卡奧的面上雖然仍是古井無波,但所有人現在都望向了他,他們覺得——他必將有所動作。
而這,也將決定整個諾克薩斯的歸屬,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心底默默地吶喊着,克卡奧家族的人振奮,達克威爾家族的人如喪考妣。
沒有人能想象得到,達克威爾居然會被一個如此年輕的鉑金傷的如此之重。
“怎麼可能!”達克威爾發出了這樣一聲怒吼。
原本古井無波猶如機器一般的臉上,怒容頃刻間帶着滔天怒火燃燒開來。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被這樣一個螻蟻之徒給傷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雖然鑽石已經是神聖,可以做到斷肢重生,但這需要時間。
而在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哪來的時間恢復,杜·克卡奧這個一直對他座下寶座虎視眈眈的餓狼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達克威爾顧不得驚訝了,因爲一道鋒銳的刀光已然潑灑而來,那刀光雪亮,化作長河,但卻並非是刀光長河。
細看那其中,赫然每一道浪花,每一滴水珠都是由密密麻麻的飛刀勾連在一起的。
那一條長河居然是由貨真價實的飛刀凝聚而成,而非單純的虛幻刀光!
達克威爾面色變得無比森然,他知道,一場註定要分出生死的慘烈大戰正在等待着自己。
杜·克卡奧最終還是沒能忍心放棄如今這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一場所有人都沒有準備好的決定世間最強大的兩大帝國其中之一的歸屬的最終決戰就這樣毫無徵兆的拉開了,而這都源於一個已經身死的人。
雖死猶榮!
有的人腦海中閃過這樣一番評價,但是很快他們就把張潮拋諸腦後了,政客都現實得可怕,倘若張潮未死,那麼他這一次的所作所爲,幾乎可以被稱作傳奇,日後必將揚名立萬,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很可惜,他已經死了,一切便都盡數成空。
因爲無論如何,現在一個死人都不值得他們去牽動情緒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眼前這即將展開的大戰,所有人都注視着這裡,絲毫不敢分神。
但是這所有人卻並不包含樂芙蘭,她的臉上是帶着一絲笑意離開的,因爲她很認真觀察張潮的緣故所以她知道張潮實際上並沒有死。
守護天使雖然是神器,但想要瞞過真正的鑽石強者仍然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這也是張潮之前爲什麼不束手就死,而選擇拼死一搏的原因之一。
畢竟,在場這些大佬們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鑽石強者,而不是麗桑卓當初的一道化身或者重傷未愈的殘軀所能相提並論的。
杜·克卡奧和達克威爾很快就升上了天空,因爲鑽石層次的強者,他們的攻擊餘波實在是太過恐怖,甚至能夠打碎這個號稱從未陷落過的城市。
沒有人想要統治一片廢墟,作爲諾克薩斯的中心,諾克薩斯城的地位就好比地球上的羅馬城之於羅馬,所以無論是杜·克卡奧還是達克威爾,他們所表現的都十分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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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然是梟雄,但就算是喊出過寧叫我負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負我的曹操,其對大漢的那一份忠心與熱枕仍然是毋庸置疑的。
他們都堅信諾克薩斯在他們自己的手中會變得更加美好,更爲蒸蒸日上,而不單單是爲了實現自己的野心。
人羣漸漸隨着兩位傳奇的離開而跟了上去,原地裡重新化作了一片靜謐,只有殘破的廢墟與焦黑的地面還殘留着能夠證明剛纔的大戰是真實存在的痕跡。
就在此時,一道有些疲憊的身影突然憑空現身而出,他的身周繚繞着金色的光芒,儘管很微弱,但這光芒中充滿了正義與生命的凝聚,而那人身上的傷口也在這光芒繚繞間迅速地痊癒着。
“你身上的氣息......很像是騎士議會的那幫人,但質量似乎更高一些,難道是......與天使有關?”
清冷而又高傲的女聲響起,正是去而復返的詭術妖姬,諾克薩斯的黑暗之王——樂芙蘭。
張潮悚然一驚,回頭看了過來。
他現在基本上屬於五勞七傷的那種狀態,守護天使的復活也並非是全狀態的復活,大概也就是全狀態時的百分之三十。
但是由於達克威爾的實力極爲強悍,甚至於在完全摧毀張潮的生命之後,還觸碰到了處於虛幻狀態,正要復活的張潮,把那百分之三十的生命值都打到了百分之五左右的虛血。
“拼死一擊,換得掉以輕心的達克威爾斷手之創,然後再借杜·克卡奧之手使其火拼——這樣,所有人都會把你遺忘在一個角落裡。”
“儘管不知你究竟是以何種方式而復活,但是不得不說,你的算計真的很不錯,只是可惜你遇到了我。”
“你想要怎樣?”不用對方贅言,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身份——大名鼎鼎的諾克薩斯地下王者,詭術妖姬樂芙蘭。
此時的他莫說是在樂芙蘭的手下保命,就是尋常一個鉑金強者都能輕鬆要了他的小命,完全可以說是剛出狼口又入虎穴。
“亞瑟王不會動你,因爲你是重傷之軀,就算你的身上有很大的價值,但這到底違背了騎士精神。”
“而暗中的那位......也不會,所以你現在,就是我的了。”
樂芙蘭的聲音仍然威嚴,但到了最後,裡面居然又含了一絲挑逗。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他冷冷道,絲毫不爲所動。
樂芙蘭笑了笑,揮手間便與張潮同時消失在了原地:“一切......都是爲了諾克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