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冬天,又是地利斯小城的魔法行會,還是塞亞的魔法師小屋。
回想起一年前的冬天,希格在這裡跟塞亞說起了父母的事情,被塞亞忽悠了一次,然後經歷了沙漠、湖泊、大海,以及地下深淵的重重磨礪,路途艱難,數落險境,幾次絕處逢生,不禁感慨不已。
希格恨透了塞亞的欺騙,這次一定要找她問清楚,到底處於什麼目的要把自己害得住嗎慘,到底他掌握了多少自己父母的信息,這些信息是真是假。希格甚至希望塞亞說的都是假的,因爲那就意味着自己的父母還活着。
希格甚至不知道那個魔力神符能不能讓自己見到塞亞。
希格沒有等來塞亞,來的卻是一個約六十歲的老頭,希格不認識。
“少帥!”剛剛進入了塞亞的魔法師小屋的老頭朝着希格鞠了一禮,叫道。
希格和所有的人都是一怔,不解來人是什麼意思。
“少帥,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麥肯!”那個老頭接着說道。
希格更是驚訝,立刻問道:“麥肯?麥肯不是塞亞嗎?”
“我就是塞亞!”麥肯說完,快速轉動身子,變成了一個約四十歲的婦人,正是塞亞!
“僞裝術?”希格吃驚地看着變成了塞亞的麥肯,分不清到底誰是塞亞,誰是麥肯,到底誰纔是真的,自己簡直都快要瘋了,竟然還要被這個可惡的老頭戲耍,希格氣急敗壞地大怒道,“我不管你是塞亞還是麥肯,總之今天不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少帥!”麥肯化解了僞裝,變回老頭的模樣,說道,“既然你需要解釋,那就請隨我來!你有什麼疑問,儘管問就是了,我絕對不說一句假話!”
“去哪裡,爲什麼不能在這裡直接說?”希格依舊怒火難消,“你稱我爲少帥,是什麼意思?”
“二十年前,我和塞亞曾是你的父親邁克爾元帥麾下的魔法軍團首領,雖然時隔多年,但按理我稱你爲少帥!”麥肯不緊不慢地說道,“有些事情,當然是因爲在這裡說不清楚,還請少帥移步!”
“你還想騙我上當嗎?你多次謊言欺騙,叫我怎麼可能還相信你!”希格憤怒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陰謀!”
“好吧!”麥肯說道,“你既然不相信我,有疑問你就在這裡說!”
“麥肯,你也太自以爲是了吧?”希格怒道,“我會有什麼疑問?難道不是你直接要給我什麼解釋嗎?”
麥肯也被希格氣急了,擡頭望着希格說道:“少帥,你說我有什麼陰謀?我雖然曾經是邁克爾元帥部下,但是早已退役,沒有義務再爲少帥做什麼?要說自以爲是,那也是少帥你自己!先前有些事情我雖然有所隱瞞,但也未必沒有自己的原因和道理,你憑的什麼來質問我?我說句你不喜歡聽的話,在這個魔法行會,我用不着用什麼陰謀來針對你,針對任何人!”
希格很是惱火地瞪着麥肯,的確,麥肯並沒有什麼義務去爲他做什麼,自己也無權去質問麥肯,而且在這個地利斯小城裡,麥肯的地位和聲望令人難望項背,自己怒氣衝衝地前來質問,憑的是什麼。麥肯沒有明說的是,在這個地利斯小城,希格的生死全都在對方手裡,自己憑的是什麼勇氣去指責人家自以爲是?
稍微冷靜的希格,對麥肯說道:“好,我跟你走,我就看看,你到底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希格留下了其他人,跟着麥肯走出了魔法師小屋,沿着魔法行會的小路,轉了幾道彎,來到了一個隱蔽的地庫入口。麥肯打開地庫的大門,走了進去,希格緊隨其後,剛已進入地庫,希格頓時感到了這裡異常的寒冷,雖然外面現在也是冬天,也很冷,但相對於這裡的,還是有所不及,這裡的冷明顯是冰庫,敏銳的希格感覺到了冰的存在。
“這是一個冰庫?”希格問了一句。
麥肯毫不理會,向前走了不遠,繼續打開第二道門,繼續讓希格跟進,依舊還是那樣的冰冷,和無盡的地下通道。
這裡雖然是地下,但卻有通風和採光,光線雖然比較暗,但毫不影響二人的步伐。
進入第三道門之後,希格立刻感到了光線爲之一亮,是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這個大廳也更加寒冷,雖然寒冷對於他來說不會造成什麼不適,但足以表明這個神秘的麥肯帶自己來到這個地方是多麼的神秘。在這麼大的地下建造這麼一個冰庫,不知道要耗費多少資源。
大廳的中央擺放着一個冰塊做成的水晶棺,水晶棺的裡面還躺着一個人,不知道這個人在水晶棺裡躺了多久,但膚色依舊光新,面色如常,就跟睡着了一般。
“塞亞?”希格嚇裡一跳,大叫起來,“塞亞怎麼會躺在這裡?”他認出了水晶棺裡躺着的正是塞亞魔導,絕對錯不了,希格轉頭望着麥肯。
“沒錯,就是塞亞魔導,我的妻子,當年曾在你父親邁克爾元帥麾下效力!就任第五軍團魔法師部副總指揮!”麥肯平淡地說道。
“她死了嗎?”希格仔細地打量着水晶棺裡的塞亞,輕輕地問了一句。
“現在還沒有,不過快了!”麥肯傷感地回答,“她失去了所有的魔力,需要魔力源泉才能恢復,纔有可能救活過來!”
“魔力源泉?原來你需要魔力源泉是真的,只不過不是爲了救你麥肯,而是爲了救塞亞,是嗎?”希格輕吐了一口氣,問道。
“這又有什麼區別,救塞亞就是救我,塞亞救不活,我也不可能獨活了!”麥肯說道。
“塞亞這樣子多久了?還能堅持多久?”希格問道。
麥肯苦笑道:“她在水晶棺裡睡了將近二十年,用不了一年,她的生命體徵就會全部消失。”
“將近二十年?”希格大爲驚訝地大叫了一聲,接着問道,“將近二十年,那豈不是我父親戰敗在烏拉爾大峽谷之時!”
“沒錯,但元帥大人沒有戰敗!”麥肯解釋道,“你父親母親的死是不僅是一個陰謀,也是一個政治交易,是一場權利的遊戲!在那場遊戲中,塞亞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受你母親的委託,將你救了出來,但自己卻因傷過重,救你出來後沒過多久就因魔力完全透支而完全失去了魔法力量,最終變成了整個樣子!”
“塞亞的傷是因爲救我?”希格問道,他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了,因爲對於他來說,往事的每一件都太過意外,已經麻木了,“可是,你憑什麼認爲我能得到魔力源泉,爲什麼救塞亞的一定是我?”
“我得知你有能力領悟四系本源,當時也是大感欣慰,領悟四系本源就有可能打破德隆索的封印,找到德隆索,拿到魔力球。但又因爲時間太緊,不得不讓你深入險境,因爲只有那些地方,纔會讓你快速地領悟到這些本源,而且對於你來說會有意外的收穫,這是爲了塞亞,也是爲了你着想。你要想強大,不冒風險,不付出代價,是絕無可能的。塞亞因你而受傷,你卻有機會救她,難道不是一種宿命嗎?你難道就不該爲塞亞做點什麼嗎?”
麥肯說的激動,看着希格低頭不語,接着說道:“你說我自私也好,齷齪也罷,爲了塞亞,只要有希望,我絕對不會放棄。即使讓你深入險境,我也會毫不在乎,不要把我想成那種偉大無私的人,沒有人會無私到會爲了你的安危,而置自己至親至愛的人於不顧!”
原來一切的根源竟然跟自己有關,塞亞這個樣子竟然是因爲二十年前的託孤任務,儘管那時候自己還不到一歲,不必爲這件事情承擔責任,可現如今自己已經身入局中,而且有這個機會幫助到麥肯和塞亞,自己難道還要袖手旁觀?
“你說得對,是我太自以爲是了,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不是每個人都有義務以我爲中心!”希格想了想,說道,“你的事也好,塞亞的事也好,我會去做的,你放心!”
“少帥,你說的是真的?”麥肯興奮地說道,“你相信我說的話了?你不再懷疑這是一個陰謀?”
“我除了相信,還有別的選擇嗎?”希格說道,“即使塞亞不是爲了我而這樣,就憑她曾經在我父親麾下效力,追隨我的父母直到最後一刻,我也也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幫助她!”
“少帥大義!”麥肯激動地說道,“其實當時我僞裝成塞亞,只是一次偶然。地利斯魔法行會有我和塞亞兩個大魔導,才能引領艾拉西亞魔法行會。所以這二十年來,我不時會議塞亞的身份出現,爲的就是維持地利斯魔法行會的地位。少帥當初第一次來到地利斯魔法行會時,和我的遇見是偶然,所以我也就順勢以塞亞的身份跟少帥接觸,並不是有意要欺瞞少帥!”
“不說這個了!”希格對自己人言亦言的做法也感到好笑,說道,“麥肯,說說我父親母親的事,說說那場陰謀、交易!”
“這件事原本我想晚說。”麥肯嘆了口氣,說道,“你母親當年告訴塞亞,她並不希望你生活在仇恨當中,爲了仇恨而束縛自己。但世界在變,人也在變,我也不是老古板的人,畢竟少帥想完全擺脫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是不可能做到的”
希格插嘴說道:“咱們回小屋去說,這裡太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