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隴西大捷(求月票!!!)
秦袁氏聽聞秦浩要隨軍出征的消息,差點當場暈死過去,拉着秦放讓他去求文帝收回成命。
秦放嘆息道:“當初陛下見天下初定,爲了穩固朝局,朝中許多武將功臣都卸了兵權,加以封賞,如今各地時有叛亂,朝中無人可用,不然陛下也不會讓凌不疑領兵了,你可曾想過,若是此時上奏不僅會觸怒陛下,更會斷送兒子的前程!”
“可是,前程與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浩兒是我唯一的兒子啊!”秦袁氏哭訴道。
秦放也只能柔聲安慰:“以浩兒的資質,將來必成大器,我又何嘗不擔心?但聖命難違,何況這也是浩兒步入朝堂的一個機遇。”
秦袁氏哭聲小了一些,她也知道事關家族興衰,由不得自己任性。
秦放輕輕拍着妻子的後背,柔聲道:“夫人放心,此次浩兒出征,我會調集三百部曲護衛他的安全,浩兒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話是這麼說,秦袁氏依舊放心不下,給秦浩收拾了一大堆物品,弄得秦浩有些無語,這是去打仗還是去郊遊?
沒辦法,秦浩只能把秦袁氏帶到校場,這時候什麼安慰的話,都不如讓她看到自己的真實戰力來得實在。
在見識了秦浩神乎其神的騎射技藝後,秦袁氏這才稍稍心安,不過還是免不了一陣嘮叨,什麼戰場上刀箭無眼,不要逞能什麼的。
秦浩自然是滿口答應,反正戰場上的情況秦袁氏也看不到。
到了出征那天,文帝親自來送行,秦浩跟凌不疑身披甲冑的英姿也吸引了許多都城小女娘們的傾慕,來送行的百姓也都夾雜在街道兩邊,對於他們來說,這些保家衛國的將士是他們安穩生活的守護者。
在經歷了前朝戾帝的動盪後,老百姓心裡是向着新朝廷的,這邊是民心所向。
“開拔,出征!”
隨着凌不疑一揮手,大軍列隊開拔出城。
從都城洛陽到隴西直線距離上千公里,按照古代的行軍速度,一天平均可以走30公里,而且中途還要穿越河流、山川,光是行軍就要四十多天。
在這段行軍路途當中,凌不疑也體會到了帶兵的艱難,在軍中以強者爲尊,凌不疑雖然身份尊貴,但畢竟年少,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績,手底下一幫老油子,自然不會買他的賬。
凌不疑的手段簡單粗暴,直接設了擂臺,不服氣的全都上擂臺比一比,在幹翻了十幾名軍中壯漢後,凌不疑算是有了些許的威信。
不過這還遠遠不夠,當將軍可不是隻有勇武就行,指揮得當才能讓更多士兵活下來,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的情況屢見不鮮,凌不疑想要徹底征服這支軍隊,必須要有至少三次以上的大勝才行。
日常的行軍、軍紀有凌不疑負責,而秦浩這個偏將則是幹起了後勤的活,漢朝的吃食秦浩可是見識過的,就連貴族的食物都讓人難以下嚥,更何況是軍營裡。
秦浩吃過一次之後,就下定決心,要改善軍隊伙食。
軍隊的主食是小麥,因爲這玩意便宜,但是蒸出來的米粒口感是真的差勁,於是秦浩就讓人把小麥磨成粉,然後蒸饅頭吃,這玩意不僅管飽,而且口感極佳。
經過幾天的急行軍,士兵們心裡多少都有點怨言,但是,當他們吃到香糯可口的饅頭時,渾身的疲憊也隨之消失,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對於這些士兵來說,吃飽就是他們爲數不多的快樂,現在不僅能吃飽,而且還能吃好,這日子給個神仙都不換啊。
凌不疑看到饅頭的時候也十分驚異,不過他最關心的還是:“軍糧夠用嗎?”
秦浩笑道:“一斤小麥研磨後可以得到10兩面粉,但是饅頭比小麥管飽,而且還可以摻雜一些野菜、雜糧,糧食消耗反而比平時要少。”
漢朝一斤是十六兩,這個出粉率比後世要低得多,主要是工具不太行,用石墨攆出來的比機器粉碎的損耗要高,再加上軍糧的小麥是沒蛻殼的。
當然,小麥蛻下來的殼秦浩也沒有浪費,讓火頭軍養了一些雞鴨,沿途要是遇到山川河流,還會帶着火頭軍捕魚、打獵,給軍隊改善伙食。
於是,原本在軍隊中最不受待見的火頭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禮遇,特別是在沒五天一次加餐的日子。
“老賈,這鍋裡燉什麼呢?這麼香?”
“是啊,我這大老遠就聞着味了,哎呀不行了,太香了,趕緊開飯吧。”
火頭軍老賈嘚瑟的翹着二郎腿:“嘿嘿,今天秦副將親自教了一道新菜,野雞燉山蘑,算你們小子有口福,秦副將說了,這可是都城貴人們都吃不到的佳餚。”
士兵們聽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催促道。
“老賈說得這麼熱鬧,你倒是開飯啊,這不是饞我們呢嘛。”
“就是,伱看我們都排隊這麼久了,趕緊開飯吧。”
火頭軍老賈指了指插在太陽底下的樹枝:“這時辰還沒到呢,你們是想我挨軍法吧?你們這幫老油子,訓練的時候不賣力氣,吃飯的時候倒是比誰都跑得快。”
“哈哈。”衆人一陣鬨笑。
終於,隨着樹枝的陰影到達正下方,老賈這才掀開鍋蓋,手中大勺一揮:“開飯!”
頓時一股濃郁的香氣充斥着整個軍營,士兵們都騷動起來,如果不是軍法約束,只怕老賈這鍋湯都要被他們端走了。
“老賈瞧你那小氣勁,再給來塊肉啊,就一塊都不夠解饞的。”
火頭軍老賈一瞪眼:“你小子別不識好歹,全軍三萬人呢,你多一塊別人就沒有了,再說了你出去打聽打聽,哪家當兵的能隔三差五吃到肉的,你小子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是,老賈別理他,小兔崽子不識好歹,想當初老子當兵那會兒能有樹皮吃就不錯了,還有肉吃,這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凌不疑看到這一幕暗暗稱奇,原本他還擔心這樣長期急行軍會引發士兵的不滿。
沒想到秦浩只是改善了一下伙食,就能讓士兵們毫無怨言,甚至軍中凝聚力也提升了一大截。
而且自從秦浩掌管後勤以來,軍中士兵生病的機率也降低了,最讓凌不疑覺得神奇的是,明明只是幾個很小的舉措,像所有人都要把水燒開了喝,不能隨地大小便這些,竟然就有如此奇效。
原本二十多天的路程,大軍僅僅只用了十六天就抵達了隴西。
此時的隴西已經亂成一團,除了羌人作亂之外,隴西本地自古民風彪悍,一些當地豪族趁機渾水摸魚。
對此,凌不疑的策略只有一個,那就是——殺!
秦浩也沒有反對,亂世當用重典,殺人放火受招安,如果一味的表現仁慈,很容易會讓人覺得朝廷柔弱,這次拿到好處了,下次還會繼續反叛。
殺人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但能解決一大部分問題。
凌不疑對於秦浩的贊同有些詫異,他原本以爲一向寬容的秦浩會拿出一番大道理來勸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如何反駁的準備,沒想到秦浩居然就這麼輕易的同意了。
面對凌不疑驚疑的目光,秦浩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如若殺一人能救十人,爲何不殺?”
羌人的戰鬥力其實不算太強,他們的優勢在於熟悉地形,見到朝廷大軍提前抵達,原本圍困天水的羌人驚慌失措,隊形已經鬆動。
凌不疑一馬當先率領三萬大軍掩殺過去,只是一個衝鋒就擊穿了羌人中軍。
秦浩帶着三百秦家部曲緊隨其後,手中朴刀揮舞起來絲毫不輸凌不疑,天水郡守見狀大喜。
“這二位少年將軍是何人?竟然如此英勇?”
守城將領趁機進言:“大人,如今羌人士氣衰弱,但聚衆甚多,不如我們打開城門殺將出去,與這二位小將軍裡應外合,天水之圍可解!”
天水郡守也是個明白人,守住城池功勞很小,但是擊潰來犯之敵,功勞可就大了,這個險值得冒。
“好,那本官就在城樓上爲將軍擂鼓助威!”
有了守城軍隊的配合,羌人腹背受敵,十萬羌人大軍瞬間土崩瓦解。
凌不疑彷彿殺紅了眼,一路追殺了幾十裡,最後還是秦浩勒住他的繮繩,才把他拽回來。
天水之圍算是解了,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卻並不簡單,這次羌人作亂,外加本地豪強趁勢而起,其實根本原因在於鹽。
隴西屬於內陸區域,沒有海,也沒有鹹水湖,再加上路途遙遠,鹽從其他地方運過來價錢就十分昂貴。
羌人貧窮,以放牧打獵爲生,再加上一些奸商惡意加價,羌人一匹馬只能換取兩斤粗鹽,羌人自然就不幹了,聚衆鬧事,發現本地朝廷軍隊不堪一擊,於是就愈演愈烈。
天水郡守對此也很委屈:“凌將軍、秦將軍,如今天氣炎熱,這鹽運輸途中損耗極大,也不是本官想要加價,實在是沒辦法啊。”
作爲天水郡守,代天子牧民,發生了反叛,嚴格來說他是有責任的。
秦浩好奇的問:“李大人,我記得隴西就有鹽礦,多年前我已向陛下呈了將礦鹽製成食用鹽的方法,爲何隴西還要向外地運鹽?”
李郡守卻是滿臉驚奇的望着秦浩:“秦將軍所言當真?果真可以將礦鹽製成食用鹽?”
“自然當真。”秦浩稍加思索便反應過來,文帝之所以沒有將這個法子推廣出去,估計是爲中央財政考慮,畢竟朝廷剛剛興起,百廢待興,再加上各地時有叛亂,手裡沒錢怎麼打仗,怎麼建設國家?
李郡守大喜過望:“本官這便奏請陛下,在隴西開鹽礦,還請秦大人不吝賜教。”
如今隴西叛亂是因爲鹽,想必文帝爲了隴西大局考慮,也會同意隴西開墾鹽礦,秦浩沒有表態,一切等文帝聖旨下來再說。
天水之圍雖然解除,隴西境內還有不少殘存叛亂,凌不疑跟秦浩轉戰十餘個縣郡,總算是徹底撲滅了此次叛亂。
軍隊經歷了戰火也逐漸蛻變成一支強軍,秦浩跟凌不疑在軍中的威望也建立起來。
“原本以爲秦將軍只是管理後勤厲害,沒想到打起仗來這般英勇。”
“可不是嘛,前日襄武縣那叛賊首領還叫囂朝中無人派兩個小娃娃出征,結果秦將軍手起刀落便將他斬於馬下,斬將奪旗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當然,最讓士兵們滿意的還是這兩位將軍賞罰分明,漢朝沿襲了不少秦朝的制度,其中軍功制就是其中一項,士兵們之所以願意在戰場上拼命,就是爲了積攢功勞,爲自己跟家人謀一個好出身。
秦浩跟凌不疑對於這塊盯得很緊,他們不搶手底下將校的功勞,也不許將校搶奪那些底層軍官的功勞,層層下壓,自然沒人敢冒領別人的功勞。
士兵們拎着腦袋上戰場有了收穫才願意給你賣命,士兵們都不傻,什麼皇帝、朝廷對於他們來說都是虛的,只有實實在在拿到手裡纔是真的。
就在秦浩跟凌不疑平定隴西叛亂後的一個月,文帝下旨准許隴西開墾鹽礦,並且制定了嚴格的食用鹽價格。
天水郡守邀請秦浩參與了鹽礦的建設,也聽取了他一些建議,很快鹽礦出產的第一批食用鹽就上市了,價格比之前要便宜一半,老百姓自然是喜出望外,羌人見目的達到,也就不再反叛。
平定了叛亂之後,秦浩跟凌不疑帶領軍隊返回都城,大軍在外時間久了容易遭人非議。
就在大軍抵達都城時,恰巧程始也得勝還朝。
程少商坐在馬車裡伸手掀開車簾的一角偷偷瞄着外面熱鬧的街景,小時候她最大的願望就是父母能夠帶她離開都城,可是離開之後,她又市場夢到都城的情景,其實,她想念的不是都城,而是那個人。
忽然街邊一陣騷動,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隴西大捷,大軍已經在城外十里了。”
“是嘛,沒想到這凌將軍跟秦將軍小小年紀,竟然如此能征慣戰,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蕭元漪一身戎裝,打馬來到程少商馬車邊上,敲了敲馬車邊緣。
程少商無奈的放下車簾,悶聲坐到車內,跟父母見面之後並沒有她想象中那般美好,父親程始倒是挺寵她的,有求必應,母親蕭元漪見了她卻始終板着臉。
程少商又不是小孩子了,沒法用撒嬌去討母親歡心,母女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微妙。
城外,文帝傳旨的太監來了,凌不疑作爲平亂主帥獲封關內侯,官至平虜中郎將,四品武職,對於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來說,已經是極進榮辱了。
至於劇中: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這些自然是不存在的,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這特麼是妥妥權臣的標配好吧,首先文帝對凌不疑比親兒子都要好,怎麼可能犯這種錯誤?這不是把凌不疑架在火上烤嗎?
其次,作爲中興皇帝,文帝怎麼可能智商如此低下?只能說編劇的知識儲備着實感人。
而秦浩的封賞也不低,封的是大庶長比關內侯低一級,但也是十八級軍功,官職則是典軍中郎將,另外還賞賜了一些田產、珍寶。
“二位將軍,陛下已經在宮中設宴.”太監話還沒說完。
凌不疑就對秦浩道:“我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說完就起碼走了。
秦浩不禁暗自搖頭,
但凡是在外立下大功的將軍,回朝之後哪一個不是夾着尾巴做人,生怕被皇帝猜忌,這貨可倒好,一點面子也不給。
果然是被愛之人有恃無恐,要不是文帝對霍家一直心懷愧疚,凌不疑就是有十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凌不疑可以不給面子,秦浩不能給臉不要臉,乖乖跟着太監去了宮中。
文帝拉着秦浩聊起了出征的一些細節,秦浩也撿一些比較有意思的說給文帝聽。
文帝大笑過後指着秦浩的鼻子笑罵:“你小子滑頭,朕當年也是馬背上奪得的天下,大軍征戰九死一生,若是像你說的這般輕鬆還打什麼仗?”
秦浩拱手笑道:“陛下聖明。”
文帝拍了拍秦浩的肩膀,頗有些感慨的道:“你與子晟是朕親眼看着長大的,不曾想如今也能領兵征戰了,好,極好。”
“謝陛下誇讚,臣愧受。”
文帝很開心,舉起酒杯對秦放道:“秦愛卿有個好兒子啊,這一杯寡人與你同飲。”
“謝陛下恩典。”秦放朗聲舉杯一飲而盡,作爲父親,見到兒子有出息,他又如何能不高興呢?
很快,酒宴上就變得熱鬧起來,秦放跟秦浩父子倆很快就成了酒宴的主角,被灌了不少酒。
好在漢朝的酒還屬於米酒範疇,酒精度數不高,秦浩硬撐下來了。
秦放就沒那麼好的酒量了,沒多久就被灌趴下,最後還是秦浩揹着他出的皇宮。
回到家秦袁氏自然免不了一通嘮叨,抓着秦浩看了又看,確認他完好無缺的回來了,這才放他去休息。
秦浩回到自己的院子,剛準備去洗澡休息,就聽到牆角鈴鐺響了起來,牆頭上露出一張熟悉的臉蛋,正笑盈盈的望着他。
小夥伴們,手裡還有月票的砸來吧,只有最後三天了,過期作廢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