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生走出大營,面對着洶涌的人羣和商人,無奈的揮了揮手,那攔截在外的士兵立馬放行,一大羣人鬼亂哄哄的衝了進來,不過沒有太敢圍攏,連忙七嘴八舌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的士兵叛亂了,那二十萬降兵因爲某些原因,出爾反爾了。”周易生沒有理會這些七嘴八舌的問候,而是略帶悲傷的說道,他彷彿是一個受害者,被騙了感情,又騙了金錢,養這麼多鬼兵,一天也不知要花費多少金錢,幸好那幾次大抄賺得多啊!
“大統領啊!他們爲什麼要叛變啊!不會是有人想要陰謀奪權吧!”有人故作聰明的分析道,周易生消失了幾天,這些鬼兵雖然看似平和,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降兵們在嫡系六營面前擡不起頭來,轉過身之後就會忿恨的怒罵。
這些商人非常懂得揣摩心思,才收攏了降兵,而忽然那個大統領就消失不見了,缺少了管制,定然不牢固的關係立馬會崩斷,所以幾乎沒有人懷疑周易生的話裡有假。
“你們還是快點回去吧!我之所以把他們安排到城外來,就是防止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怕你們受災,趕快回城去通知城裡的守軍,讓他們關好臨時的城門,絕對不能將兵災帶入城裡,到時遭殃的可就是普通百姓了。”周易生一臉沉痛之色,捂住自己的臉,似乎非常的內疚和不忍。
“大統領啊!您這麼本事,難道就沒有任何挽救的辦法了,只要能搞定他們,我們願意出錢的,出多少都無所謂啊!”
“是啊!我們就想要一個和平的環境做生意而已,有沒有其他辦法啊!他們在城裡鬧事我們也不追究了啊!”
“對!我們不追究了,只要他們不造反就行。”
“唉!我又何嘗不想呢!可是他們不理解我又有什麼辦法,你們還是快點進城,把城門關好吧!興許讓他們鬧一晚上發泄一下心頭的怒火,就沒事了,不過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兵亂進城的,否則你們被破壞了多少,我願意出錢賠多少,好嗎?你們安心吧!趕快進城去……”周易生語氣委婉的勸解道,如果兵亂一生,如果脫離了自己的控制,這些人鬼或許都要遭殃,所以周易生得儘快將他們勸離。
“好吧!我們先回城了,大統領,您也要主意安全啊!”衆位商人最看重的還是自己的命,聽着寨子裡越來越大的歡呼聲,各個都心頭焦急,不打算在裝模作樣了,就坡下驢,狼狽而逃。
勸走了這些商人,周易生的臉色卻變得陰沉起來,他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不但沒有改變這些人的主意,反而變本加厲了,不過也好,他們不是貼板一塊,地獄已經亂了套到處備戰,自己可沒有時間在對那些叛變的慢慢收拾,那就用你們的血,來讓士兵們羞愧不已,做一些該做之事吧!
周易生辦事從來都不會勉強別人,因爲他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如果士兵被的情緒沒有釋放,那逼着口氣被強迫着去平地獄大亂,不僅會害了自己甚至還會害了整個地獄,所以他不得不未雨綢繆,即使不願意他也能使些正大的手段讓鬼兵心甘情願,而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哼!就你們膽小,上次放過的機會,我們這次會用實際行動爭取回來的。”本來鐵桶一般的鬼羣分成了兩派,態度迥然不同,都非常的堅決,完全找不到彌合的條件。
“好,我們各幹各的,你們不和我們一起,正好我們失敗了,能爲兄弟們留一條路,至少還有你們存在。”終於談成了,各自爲了各自的理想而鬥,這是信念的問題,而不再是利益。
“走吧!我還是要捧一下他,表一表態,你們也去佈置吧!到底誰對誰錯,就看今晚了,也許我們不能活下來,或許是你們,但記住我們曾經是一起奮鬥的好兄弟。”衆人轉身而走,走得很堅決,沒有絲毫的拖拖拉拉,這就是一起上戰場的兄弟,一起死一起活不過是一個念頭而已,哪裡有那麼多複雜的糾葛着,不過是自找麻煩而已。
“或許他也會樂於看到這樣的結果吧!”不知是誰在嘀咕。
“我們跟着你幹了,你說吧!該怎麼動手,秦廣王又什麼時候來幫忙。”這些新加入的鬼兵一來表態,立馬周圍聚攏的士兵彷彿是找到了主心骨,紛紛表示願意追隨。
秦鐵那本來已經不怎麼堅定的心,忽然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用力的呼出一口濁氣,望着他妹妹點了口氣,這次最大的功臣該是她吧!如果不是妹妹代替了爹入伍,或許自己一輩子都會碌碌無爲吧!
“好!兄弟們,我們繫上紅巾,衝進城,搶東西啊!”秦鐵將紅色旌旗放到,撕下一塊紅布戲在手臂上,在黑暗中非常明顯,衆人紛紛照做,一時間成了一片片紅色的海洋,秦鐵將秦寒衣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這時衆人才發現自己好像沒有武器啊!剛纔完全被一股血勇的衝動衝昏了頭腦,現在已經生了叛亂,不能再停了,秦鐵拿起旗杆,就往輜重營衝去,身後就是緊跟着的秦寒衣,一路上心如刀絞,生怕出現了任何變故。
大營已經亂了,到處是洶涌的亂兵,不過這些亂兵並沒有任何兵器,全是撿着平日裡訓練的木刀木槍,這些亂兵都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衝向城裡,那才修好的後備城牆之後,就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財富和自由,只要過了它什麼都有了,甚至享受一番之後還能回家。
秦鐵身邊聚集了幾萬鬼兵,其中不僅有自己的嫡系,更有那些鬼兵的實際威望者,和亂哄哄的士兵不動,他們組織起來了,都配合着秦鐵的行動,往後面的輜重大營衝去,事情的成敗就看有沒有真刀*了。
“還好!”前面亂成了一鍋粥,後面的輜重答應卻沒有絲毫亂象,這裡同樣駐紮着幾個營,共有五萬多鬼兵,卻沒有顯出絲毫亂象,刀槍林立,安靜得很。
“秦老三,你走吧!這兒不歡迎你們,我們是不會跟着你去造反的,這裡的刀槍你們也動不得。”當秦鐵跑近時,忽然一鬼身穿盔甲擋在了他的前面,大聲的呼喝道。
衆鬼停下後都認出了他,秦鐵腦中回想着關於這鬼的事,他叫鍾萬惡,人與名一點也不符合,和和氣氣的卻很固執,在鬼兵之中很有威信,卻不知爲什麼沒有被選爲統領,但沒想到他會帶頭阻止:“你又要做什麼,你可知道擋人財路,就相當於殺人父母啊!”
“好大的帽子,兄弟們,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啊!”鍾萬惡一如以往的固執,不屑的哼哼,舉起手大聲的問着身後安靜駐紮的營帳。
衆士兵疑惑,這老大哥是怎麼了,平時不是說好了要一起行動的嗎?爲什麼今天他們造反,他卻好像並沒有一起啊!而且還把他們調到這兒來守物質了,難道已經分道揚鑣,雖然疑惑不過還是依舊大聲的呼喝贊同。
“弟兄們!難道你們就甘願當那人的走狗,出賣自己的弟兄,你們爲了討好他,就不給兄弟們一條活路了嗎?”秦鐵說得聲色俱厲,感動至極,如果不清楚他想法的人,或許都會被他爲兄弟而如此低聲下氣所感動吧!
鍾萬惡適時的表現出了猶豫的神色,瞄了一眼秦鐵身邊站着的衆鬼,微不可查的向他們點了點頭。
“打倒這些走狗,我們衝進去搶東西啊!”頓時鬼羣一陣騷動,雖然造反的士兵拿的是訓練用的木刀木槍,不過受營帳的兄弟們爲了義氣而感覺有些憋屈,並沒有真正的動手,頓時被鬼羣們衝了進去,這一軟弱又是亂象,頓時問題出來了,那些衝擊的鬼兵,態度有些盛氣凌人甚至是囂張了,想也沒想就蜂擁而上,圍着這些守軍開揍,頓時慘嚎聲響起。
“或許,已經足夠了吧!”周易生站在遠處的城牆上,靜靜的看着輜重中生的亂象,這城牆已經廢棄了,安靜的矗立在黑暗之中,如一隻蟄伏的猛獸,不經意看起總會讓人渾身不舒服,不過周易生卻孤僻的享受着這樣的寧靜,與那遠處的喧囂格格不入。
“不夠,還需要再加把油,才能更旺,才能真正的讓士兵徹底歸心。”
“真的歸了心又怎樣,這些是用士兵的血換回來的,難道你真的這麼冷血。”
“好吧!妥協了,雖然與結果不是很完美,但足夠了,給你那可憐卑微的善心留點寄託的念想吧!”
周易生在城牆上高高躍起,似乎沒有看到腳下的高度,身子微微弓了起來,一手插天做刀狀,銀白色的光芒從手上透出,如一把絕世寶刀,氣勢陡然增強着,如海上漸漸形成的暴龍捲,威力驚人,忽然出現的變故,駭住了所有的人鬼,那銀白色的光芒給人的感覺實在太鋒利了,衆人都忍不住脖子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