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透着一股事不關己的漠然，
“把江山如畫拍完，等她真正生不如死的時候再消失也不遲。”
他的聲音頓了頓，最後補充了一句，
“治療的醫生那邊你去安排，”
男人漫不經心的語氣幾乎有些殘忍，
“翩躚沒有留疤，可不代表她也能不留疤就了事。”
聽到自己的名字，沈翩躚愣了愣，身體傾斜太久便有些不受控制的倒了一下，剛好把門撞出了聲響。
程致遠背對着房門的身影微微一僵，隨後他一言不發的掛了電話，慢慢轉回頭來。
他看起來像是剛剛纔洗澡，頭髮都是溼的，穿着黑色的浴袍，脖子上搭着一條白色毛巾，額前的髮梢還在往下滴水，而那滴將落未落的水珠後，是男人漆黑濃郁的眼眸。
他沒拿手機的另一隻手還在慢慢擦頭髮，看到門前保持滑稽姿勢石化的沈翩躚，程boss平靜的道，
“聽到什麼了？”
沈翩躚從石化中回過神來，咔吱咔吱的站直了身體，嚥了咽口水道，
“怎麼樣？要殺我滅口嗎？”
“是你聽到的內容而定。”
男人一邊擦頭髮一邊慢慢朝她走來，沈翩躚眨巴眨巴眼睛一陣乾笑，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其實什麼都沒聽到。”
“晚了。”
男人已經走到她面前，沈翩躚後退不及，正想要伸手擋一下卻被人彎腰整個扛了起來。
一時間天旋地轉，沈小姐懵逼的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立刻張牙舞爪的掙扎起來，
“幹什麼！你真的要殺人滅口啊！我都說我什麼都沒聽到了……啊！”
最後一聲尖叫是和一聲清脆的打屁股的聲音一起響起的。
男人一邊扛着她走回臥室一邊若無其事道，
“說了很多遍記得隨時穿鞋子就是記不住，你就是該捱打。”
屁股上被人給了一下的感覺還很清晰，沈小姐迅速惱羞成怒的紅成了一隻大番茄，她越發劇烈的掙扎起來，像是一隻被翻了殼兒的烏龜，四肢都在半空中揮舞，
“你敢打我屁股啊啊啊！程致遠我跟你沒完！你今天不許吃飯了！”
“我做的飯還不許我吃，沒有這麼流氓的道理。”
男人將肩上張牙舞爪的小烏龜放到牀上，蹲下來握着她的腳踝給她穿上了鞋子。
兩隻鞋都穿好後他擡起頭來，在燈光下朝少女笑了一下，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不過如果是你這個小流氓的道理，就是十頓不吃飯我也會遵守的。”
男人漆黑的髮梢上水滴正在發光，襯得他這一笑也發光般的好看。
爲美色所迷的沈小姐一下子就沉默下來，癟着嘴看了他好一會兒才哼哼唧唧的朝男人伸出手來，
“你抱我下去，我就讓你吃飯了。”
程致遠於是笑起來，求之不得的伸出手去，將少女抱進懷中站起來，轉身走出了臥室。
·
沈翩躚最終還是沒有問那個電話的前因後果。
只要凌嘉琪沒有重傷沒有死，她都不想管，或者說，就算程致遠沒有動手，她自己也總要想辦法報復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