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友們

GAY友們

第三條……

第四條……

第五條……

……

第條……

陸任看在鄭亦爲勸說潛羽立了一功的份上忍了又忍,第八條時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怒了,跳起來衝鄭亦爲怒吼道:“亦爲,你搞什麼,怎麼進入不了狀況了?!”

“對不起……”鄭亦爲內牛滿面,不是他搞什麼,而是潛羽在搞什麼好不好!!!

“舒服嗎?”

“嗯……”

“要不要用力一點?”

“不用,這樣就很好了……嗯……”

對話還是那一段,味道全完全不同了,潛羽的聲音變得更沙啞更性感,臉色和脣色越發紅潤逼人。去看看小說網?。陸任只當他是敬業入戲,所以對於他擅自把雙臂交疊改成一隻手扶着浴桶,另一隻手泡在水底也沒說什麼,殊不知……

他正在水底DIY!=?=

和他近距離坐在一起,鄭亦爲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每一次壓抑無聲的喘息,隨着他幫他擦背的節奏緩緩進行的動作,以及他幾次靠近他的背部,不小心將呼吸噴在他的頸上時他的身體發出的敏感顫動。

鄭亦爲感覺到桶裡早已冷卻的水又開始滾燙起來,他的身體和臉也不自覺地發燙,他有種錯覺,好像自己正在和潛羽做……

這荒謬的想法讓他神經錯亂,腦子發脹,怎麼都集中不了精力,每次差不多到潛羽轉身對他說“換我幫你擦”時,他就開始發慌,陸任惱怒地大聲喊卡。

對於他的窘迫,潛羽一副毫無知覺的模樣,戲裡戲外都背對着鄭亦爲,閉着眼睛趴在桶上,自顧自地在底下忙乎他自己的事。

鄭亦爲恨恨地想,這傢伙心裡肯定巴不得他多出幾次錯,這樣反倒可以爲他爭取時間!

直到潛羽爆發,鄭亦爲鬆一口氣,痛苦的煎熬終於在第十二條時結束了。

陸任喊了OK後,鄭亦爲先從浴桶裡出去,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大毛巾擦乾身上的水,喝了一碗劇組準備好的薑湯,也不敢看潛羽就直接去化妝師換衣服去了。

潛羽則一直閉着眼睛,疲倦地靠着浴桶坐着,等RIC帶着一塊超大的浴巾進來伺候,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這纔出浴。

接下來的幾天潛羽對鄭亦爲視而不見,連表面上的一般客套都省略了,全劇組的人都看出他不爽,只要他在,其他人甚至都不敢大聲說笑,整個片場長時間處於低氣壓的狀態。去看看小說網?。

直到扮演沃國鎮南王世子沃林的優質偶像舒莐來報到,氣氛才稍微好轉了一些。他不愧是被外界稱爲鄭亦爲接班人的超級新星,不僅外形超好,性格和鄭亦爲一樣親切隨和,又很會講冷笑話,每天都把身邊的工作人員逗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

大家都很喜歡這個年輕人,鄭亦爲對他的感覺則微妙了一點,倒不是因爲外界所傳的他忌憚舒莐搶了他在紅紫的一哥地位,而是因爲……他和白至凌的關係。

之前因爲戈銳對自己袒露真實性向,他認識了不少他那個圈內的友人,和他的愛人更是成了好友,他漸漸接受並適應身邊這種所謂異類的存在。

後來意外得知白至凌也是GAY,他特別震驚,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粗神經的人,可是和戈銳、白至凌相熟年了,他卻一點沒看出來他們的不對勁。

戈銳倒沒什麼,聯想起白至凌以前對他的態度,鄭亦爲簡直寒毛直立,他百分之九十九確定白至凌某段時間應該對他產生過某種想法,因爲明白他不可能改變性向所以纔沒有說出口。

心裡哽了好幾天,他才說服自己恢復平常心態對待白至凌。

白至凌是極其敏感聰慧的人,鄭亦爲避開他幾天他就察覺出了原因,淡淡地對他說:“當時年少無知被豬油蒙了心罷了,我現在只當你是棵搖錢樹,沒有任何其他想法,不用太介意。”

鄭亦爲無語,同時又釋然了,因爲早有心理準備,後來看出他和舒莐之間的曖昧也沒什麼不良反應了,他和舒莐說不上關係非常好,但是也沒有外界傳的那麼差,就是因爲白至凌的關係沒辦法變得非常融洽。

鄭亦爲其實挺欣賞舒莐,平時他見到他並沒什麼不自在的,今天會變得這麼古怪,完全是因爲潛羽的影響。

他突然發現,他身邊好多GAY!!!

戈銳兩夫夫、白至凌舒莐兩夫夫,戈銳的那些朋友們……現在又多了個潛羽!

“你幹嘛這樣看着我?”陸任的後腦勺被鄭亦爲灼熱的視線盯了快半個小時,都快着火了,他受不了地扭過頭問他。

鄭亦爲眼含熱淚,無聲地凝視着他,心中唸唸有詞道:陸任同學,你千萬不要突然告訴我,你也是GAY啊,我會崩潰的!!

他這廂一邊休息一邊默默地內心獨白着,那廂舒莐突然發脾氣來。

劇本中,鎮南王世子陪沃國太子到溟國向風華公主求親,風華公主的心仍系在渝修的身上,故作刁蠻在大殿上耍脾氣,不僅對沃國太子出言不遜,還當衆甩了沃林一巴掌。

這巴掌在原劇本中本來沒有的,這又是陸任臨時加的一個細節。

不管副導演和他的經紀人怎麼勸說,他就是不肯拍這齣戲。去看看小說網?。

陸任氣得嘴都要歪了,“反了反了,一個這樣,兩個也這樣,都當劇組是什麼地方呢,我這個導演到底還有沒有點權威?!”

鄭亦爲連忙說:“你小子別又叫我去勸啊,大家可都說我和舒莐關係惡劣,他不會聽我的,再說我也不是來給你打雜的,不準再使喚我!”

“沒義氣的傢伙!晚上把我上次請你吃的好料都給我吐出來!”陸任推開他,氣哼哼地朝化妝室走去。

鄭亦爲摸摸鼻子,想起舒莐進組前白至凌對他的囑託,還是決定跟去看看情況。

結果一走進化妝室,就在門口和潛羽撞了個正着。

自從上次的共浴事件後,這是兩人第一次在戲外四目相對,兩人都愣了一下,潛羽面若冰霜,鄭亦爲則目光躲閃。

迅速移開視線後,鄭亦爲有些鬱悶,我這幹嘛呢?尷尬的人不應該是他嗎?

就在他認真考慮要不要往旁邊退開一些,讓潛羽先出來時,結束這種尷尬的對峙時,不知道化妝室裡發生了什麼,裡面傳來辰曉歇斯底里的叫嚷聲,“你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同性戀!你沒有資格跟我說話——”

潛羽的眼神陡然間變得十分銳利,雙眸中充滿怒火和殺氣,可是很快又黯然下去。

……以下爲新更……

鄭亦爲知道他是被辰曉那句“見不得人的同性戀”刺到了痛處,然而他無暇多想,只聽見化妝室內傳來啪的一聲脆響,隨後靜默了幾秒,辰曉發出一陣尖叫:“啊,你敢打我——”

鄭亦爲知道辰曉家境很不錯,她父母都是做生意的,雖不比潛羽、康襄語兩家那麼財大氣粗,在城中也算是頗有名氣的富商,再者她一個叔父是一位沒有子女的政府高官,他把辰曉當成親生女兒般看待。辰曉外形不錯,可是在當年一起出道的那些女孩中並不算特別出挑,她能在美女如雲的娛樂圈混到今時今日的偶像劇女王這一稱號,跟她父母的財力支持以及她叔叔的背後推力脫不開關係。

她和戲裡的風華公主一樣是個外表嬌俏甜美,性格卻十分嬌蠻的女孩,就算舒莐有白至凌當靠山,得罪了她終是得不償失。

鄭亦爲連忙推開潛羽走進去跟着陸任一起勸架,潛羽則頭也不回地走了。

最後在鄭亦爲和陸任好言好語的勸說下,辰曉總算消了一些氣,瞪着舒莐對鄭亦爲說:“只要他跟我道歉,然後乖乖把挨巴掌那場戲拍了,我就既往不咎!”

鄭亦爲和陸任一齊看向舒莐。

舒莐面無表情,“兩者都不可能。”

“你——”辰曉氣得從椅子上蹦起來。

“如果非要我拍這場戲,那我辭演好了,反正現在換角還來得及。”舒莐說着,站起來開始脫身上的戲服。

鄭亦爲納悶,他到底怎麼了?平時挺世故挺懂事的一個人啊,不就一場捱打的戲,至於要這麼避諱嗎?想起辰曉罵他的那兩句話,他皺眉,難道他們以前就認識,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恩怨情仇的故事?辰曉嬌蠻歸嬌蠻,在公衆場合還是挺注意自己所謂的玉女形象的,這樣撒潑罵人還是頭一遭,完全不是她的風格……

鄭亦爲越想越覺得她和舒莐應該是早就認識。

“舒莐你不要這麼衝動!”舒莐的經紀人都快急哭了,舒莐也不理,迅速地脫衣。

陸任怒氣騰騰地揮手,“滾滾滾——”

鄭亦爲連忙喝止舒莐,“你是不是不打算幹這行了?!”

舒莐的手頓住。

“我不管你爲了什麼原因抗拒這齣戲,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現在是個演員,只要是劇情需要,導演叫你跳樓你也要照做!如果人人都像你這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隨着心情來,劇組怎麼運作,戲怎麼拍下去?!”鄭亦爲擺出大師哥的架子一臉嚴厲地說,“如果你不想幹這行了,我隨便你,可是你如果還想繼續當演員,就要有身爲演員的基本素質!”

啪啪啪——

陸任熱烈地鼓了會兒掌,豎起兩根大拇指喊道:“亦爲說得好!”

鄭亦爲沒空搭理他,扭頭又對辰曉說:“舒莐打你是他不對,可是你說話也過分了,想要他向你道歉的話,你是不是應該先向他道歉?”

辰曉咬緊下脣,讓她跟舒莐道歉她自然是不肯的,可是她也不想在衆人面前失了風度,更何況她一直很在意鄭亦爲對她的看法,躊躇幾秒,她表情冷淡地對舒莐說了句對不起,雖然誠意不夠,好歹也算道過歉了。

衆人都看向舒莐。

他安靜了很久,久到鄭亦爲都冒出冷汗,以爲他真的要甩手不幹時,他忽然擡起頭露出一抹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從容不迫地對辰曉說:“辰曉姐,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我們一起把戲拍好吧。”

辰曉非但沒解氣,反而倒抽一口涼氣,很想吼他,你叫誰姐呢你!可是大家都在看着,她也只能把怒氣咽回肚裡,皮笑肉不笑地說:“沒關係,是我說錯話了。”

氣氛仍然怪怪的。

陸任道:“行了,化妝師,趕快幫他們化妝,爭取在天黑前把這場戲拍了!”

正式拍攝時,大家都爲舒莐捏一把汗,以爲辰曉會故意G甩他數個耳光報復他,萬萬沒想到最後兩條就過了。

望着那個身穿粉色宮裝,坐在涼椅上啜着冰飲的女孩,鄭亦爲心底感慨,這年頭的女人沒一個心思單純的,娛樂圈裡就更復雜了,爲了錢,爲了上位,爲了面子,爲了各種各樣的利益,個個都能化身百變嬌娃。

豈止女人,男人何嘗不是如此。

對他們這些所謂的明星來說,在大銀幕和熒屏中的表現固然重要,更重要的卻是脫下戲服面對公衆和媒體時的演技。就算混到了鄭亦爲這樣的天王地位,在娛樂圈這個複雜的圈子裡,很多時候仍然會陷入身不由己的境地,不得不爲了演藝事業放棄一些原則,放棄一些堅持,刻意說一些漂亮的話,刻意做一些可以爲自己的形象加分的事情。

在這樣真真假假,誰都做戲的環境下,有些人混亂了,有些人墮落了……

鄭亦爲有時都會認不清自己。

一直保持真實自我從未改變的,似乎只有潛羽。

沒有太多時間讓鄭亦爲胡思亂想,緊鑼密鼓地趕拍了一部分他的戲份,他離開劇組飛往天南地北的八個大城市,爲他的第九張專輯做宣傳。每天要上四五個通告,進行兩三個小時的籤售,睡覺的時間不到三個小時,整個人忙得就跟陀螺似的。

看他實在累得不行了,白至凌這才大赦,允許他在C城休息一天。

誰知戈銳和他“老婆”陶瓷竟然也來了C城,他們以前在這座城市念大學,兩人來二度蜜月,慶祝相識十週年,戀愛三週年。

戈銳包下一家餐廳,約鄭亦爲一起吃晚飯。

晚上六點半,看着他們甜甜蜜蜜地一會兒“親愛的,吃吃這個”,一會兒又“親愛的,來個交杯酒吧”,鄭亦爲忍無可忍,“拜託你們兩個,要秀恩愛的話索性曝光戀情得了,到時電視、報紙、雜誌,隨你們秀個夠,幹嘛叫老子來,難道是爲了故意刺激單身多年的老子,啊?!”

陶瓷臉皮薄,被他說得立馬紅了臉,不住地道歉,“對不起,亦爲哥,我們不是故意的……”

老油條戈銳就不同了,非但不覺得不好意思,還要在鄭亦爲傷口上灑把鹽,“喲,這都多少年了,你還單着呢?”

鄭亦爲把盤子裡的牛排當成戈銳身上的肉,使勁地切切切,“要你管!”

“亦爲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啊?”陶瓷眨巴着大眼問。

鄭亦爲想了想,“還真沒什麼特定標準,有感覺就行了。”

“感覺、感覺,感覺可以當飯吃啊?差不多合適就行了!你說你找來找去,浪費了多少好時光,男人最關鍵的可就是這幾年!”戈銳含情脈脈地看陶瓷一眼,以過來人的語氣說,“你也別大海撈針了,往身邊找找。”

鄭亦爲抿了口紅酒,認真地回想了一下身邊的人,好像沒發現合適的……

“實在沒有合適的女人,考慮下男人得了!”陶瓷快人快語道。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