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思明還以爲後面跟着的是於老師呢,也沒顧忌太多,也沒有回頭看他並和他說話,只是覺得剛纔說那些話都是正常交往,希望能設身處地替對方着想,期望能夠幫助他化解尷尬處境。
是人都需要幫助,何況還是對同學們不錯的輔導員呢,所以就更不能讓他處於被嚴厲批駁的境地。
這樣想着,擡頭一看衛生間就在樓道的旁邊,裡面燈火輝煌,沒有一個人在內部方便,他就轉身進入裡面。
後面的人也緊跟着進入內部,恍然一見對方站在便池邊,要解開褲子進行小解,立馬驚慌失措,慌慌張張退出男衛生間,面色緋紅,大氣不敢出。
退到衛生間的邊緣,想出去時,一陣微風吹過,吱扭聲響,“咣噹”一聲響亮,衛生間的門關上了。
而後面跟着的範小輝冷不防,一頭撞到門面上,驚慌大叫:
“啊,喲!”
捂着頭,趕緊打開門一溜煙奔向外面。
這時,靳思明已經知道後面跟着的是一個女生,把頭也撞了,立馬方便後,返身追了出去。
到了外面,看到在牆邊的範小輝眼含淚花,臉色悽楚,捂着頭嘶嘶吸氣。
他想笑,但沒敢吭聲,只是說了聲:
“想不到小輝學妹會走路忘了方向,徑直走進男衛生間,我想問問,妹子,哪根神經搭錯了,神經大條到看不見不門上寫的字,如果不是碰到我小解,恐怕你還要解決內急吧?你到底在想啥呢,能和我說說嗎?”
他很不地道,說着話,面上忍不住抽搐。
範小輝立馬惱怒道:
“不是想和你一同走下樓梯嗎?也沒想到你竟然進了衛生間,就急忙退了出來,剛好一陣輕風吹動衛生間的門,就關上了,我也是慌急沒有看見路,連串的失誤都讓我趕到了,真倒黴,氣死我了!!”
看來她真的生氣了,神經大條的小輝同學,這時候也顧不得腦袋疼痛,站起來,轉身就走,直接進入電梯間,按下下行鍵,電梯震動,緩緩向下行去。
臉丟大了,還沒遇到這樣的事,讓人情何以堪。
嬌嫩的臉面如同燒紅的烙鐵,範小輝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茫然間情緒又有點失落,擡腳踢向電梯,發泄心中的不滿。
她回頭一看,大灰狼靳思明跟在後頭,忍不住在嗤嗤想笑,範小輝瞪大了眼睛:
“男子漢哪有走路聽不見一點聲響的,你是不是腳步很輕,專門學的小偷小摸啊!半夜沒有一點聲音,會嚇死人的!”
靳思明無奈道:
“拜託,小姐,我也是正常走路,你只顧着頭疼進入電梯就向下行,也不管後面的人跟沒跟上來,哪像你說的別人都是小偷小摸,就你自己光明正大好吧,我招誰惹誰了,莫名其妙!”
神經粗大的範小輝這才噗嗤一笑,道:
“你今天怎麼發脾氣對我爸那樣說話,就不怕我爸給你穿小鞋,你知道在大學我爸可是非常霸道的人,平常都是說一不二,沒人敢駁他的面子,你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就一點也不擔心麼?”
靳思明想想也算了,反正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咋整咋整,老子就是一根棍,有些事可以不做,有些話可以不說,但現在的事情必須說清楚,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如果再遇到這樣的情況,他還要說,不能你是校長書記,別人都得讓着你,他可不會慣着頂頭上司,反正學業馬上要學完了,也得到了國家急需的能源儲藏地點,人往哪裡走都是自己說了算。
他笑道:
“我想你爸好歹是個官員,如果小肚雞腸也幹不到現在的位置,何況當時他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於老師身上,這有點說不過去吧?你也看見了,如果不是他欺人太甚,我也不會心急火燎地頂撞他呀。”
“以後見了別的上司,如果還是這樣說話不管不顧,有你吃虧的時候,我爸也是爲了國家着想,雖然手段讓人瞧不起,但也沒有偷搶,現在的人不都是這樣嗎?也不是單獨他一個。”
沒想到神經大條的範小輝,能說出這樣在理的話,瞬間讓他大開眼界,覺着人都不可貌相,特別是官員的子女,更不可能等閒視之。
原來他想着,作爲官員的子女一定是作威作福,頤指氣使慣了,出來就盛氣凌人,高人一頭。
他這是把人都看扁了,以後得好好分清人們的好壞,不能簡單地看待任何等閒的事物。
作爲年輕人,他有這樣的氣度,要想幹成頂天立地的大事,必有出人意料之舉。或者言行,或者思想觀念,都會給後人留下許多值得懷念的東西。
她突然伸出手,攬着靳思明的肩膀,笑道:
“嗨,哥們,放寬心以後在學校裡萬事有我,只要信得過我,我會爲你劈波斬浪,破開一切阻擋。”
靳思明沒想到範小輝竟然如此豪放粗獷,大有男子漢的氣概,不輸於學校裡大部分男生,從沒有小家子氣,這一點他很欣賞,也願意和她交往下去。
所謂友誼之樹,萬古長青。
最重要得從小培育。
“行,既然你這麼豪邁,脫離了低級趣味,和我哥們相稱,我一定不負你,也會鄭重對待姑娘,嘿嘿!”
範小輝不願意了:
“不是姑娘,應該是須眉,如果現在有酒,我定和你灌上三大杯,慶祝今天結識好兄弟!”
言罷,範小輝哈哈大笑,聲振林樾,剛走出辦公大樓的他們兩人,分開後依依惜別,各奔東西。
其實範小輝也有她自己的苦衷,她自認爲容貌相差不少,不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算不上,但是她爲人豪爽很不錯,能夠引得衆人信任,大有女漢子的風範。
她走到一邊,忍不住淚如雨下,想我這麼多年的青春夢境,今天被小壞蛋破壞得淋漓盡致。
既然如此,那我就大開大合,用智慧和勇毅結識真正的豪傑之士,開拓一片浩土,到廣闊天地裡,生根發芽,茁壯成參天大樹,上可及天,下注大地。
範小輝自認爲男人都是愛慕美麗的智慧的女子,像她剛剛認識的靳思明,她沒有勇氣表白,在話想出口的瞬間,口風一變,轉向好哥們方面。
她隱藏了自己嬌嫩的情感,一絲一毫也不願意在他面前失色,她要保有這片清純,和寧靜,等着時間到來的時候,她會激濤澎湃,掀起壯麗的浪潮。
由於範小輝的隱忍,靳思明暫時躲過了一道難關,他意氣風發邁步走在學校的清潔道路上,月輝灑下萬道光波,清晰而透徹。
咱們也不糾結,如果範小輝向靳思明表白了會怎麼樣,這些都是無意義的舉動,人生能有幾回搏,能有幾回豪賭?
誰也不知道。
這時靳思明拿出通話器,在面前擴展出一片空中圖案,在方寸之間找到宋如濤的號碼,撥打了過去,嘟嘟,馬上通話:
“濤,查出那些人的底細沒有?”
對面的宋如濤正準備向靳思明彙報調查結果,沒想到他已經向學校報告過了外出的細節,出來就給自己打通話器。
他說道:
“嗯,我這裡已經查出了端倪,一個是下面縣城一個小官員的兒子,叫張林林,他平常都是飛揚跋扈慣了,認爲誰都該聽他的指示,這件事尤其讓人看不過眼,球砸了別人,還想賣弄勢力,作死!”
靳思明問答:
“就他一個人嗎,還有別人吧,我當時聽着好像不止一個人在狂吠的?”
對面馬上說道:
“這就是我想向你說明的一點:還有兩個幫兇,其中有一個就是一條狗,誰給他食物,他就跟誰走,就撲上去張嘴就咬,他叫黃飛虎,還有一個叫戴秋陵,這個人膽小如鼠,專幹偷灰扒牆的事!是個狗頭軍師。”
“好,你先把他們現在的地點鎖住,我馬上到,讓他們知道有些人不能惹,有些人惹了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靳思明狠狠地怒聲說道。
他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虧,竟然在學校裡被人威嚇,想他們三駕馬車的名義是白白得來的嗎?你個垃圾站在老子頭上拉屎撒尿,不知下面的火山隨時就會爆發,噴薄出萬丈怒焰。
時間不長,靳思明就按照宋如濤發來的地址,找到了在酒吧裡聚會痛飲的三人。
他在外面看到裡面的三個人,已經喝得東倒西歪,在拉着姑娘廢話連篇,賣弄騷情。
靳思明把手一招,宋如濤立刻閃到他面前:
“準備下手嗎?我準備了幾個人,讓他們進去把他們一頓痛打,讓他爹孃都認不出他來,放心沒人認得這幾個人,我從外面找來的!”
靳思明大手一揮,外面等待的五個人立刻氣勢洶洶進入酒吧。
其中一人,搖搖晃晃在鄰座一坐,侍應生立刻爲他們幾個擺上酒水茶果,幾個人吃喝了起來。
酒水下的很快,轉眼之間要了三回。
這時黃飛虎也站起來要酒,侍應生立馬趕到,手中端着酒,向宋如濤的手下送過去,剛把酒放在他們的桌面上,黃飛虎不依不饒的怒斥道:
“我們來得早,他們幾個來得晚,你們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憑什麼只給他們上,不給我們來……”
話沒說完,手下里有一人站起身,拎着一酒瓶,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當場血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