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梵一聽,就笑微微的問道:
“哦,長雲你有什麼計策,說出來聽聽?”
這是一個老修真者,雖然修爲不是很高,但也比南宮長雲高整整一個境界,他是元嬰前期,而南宮長雲是浮華前期。儘管修爲不高,可心智相當成熟,一般的計謀在他眼裡如同廢紙一張,一看就透。
南宮長雲輕鬆的說:
“是這樣,我考慮俞老暫時不用出手,而用我把這些煞海邪-教的餘孽釣出來,俞老隱身在一邊仔細看着,如果行動順利,這些餘孽就會魚貫而出,我再和他們一戰,不愁不引誘更多的人出來。”
俞梵不再無所謂的笑了,而是凝重的說道:
“這個計策不能說不適宜,可是會把你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絕對不能讓你涉身犯險。你也知道邪-教那幫狼子野心的土匪,土匪會怎麼熬磨你,不用我多說,所以還是再尋找一個穩妥的方法最好,不能輕易涉險。”
南宮長雲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一帆風順,聽見俞梵反對他實施引蛇出洞的方案,他力爭道:
“目前看來在山高林密的地方,使用別的計策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咱們也沒有抓-住邪-教的蒙爲之和無霜,來個臭肉引惡狗,雖然我們沒有更好的方法,但現在看來現在只有這個策略比較穩妥……”
在俞梵看來最穩妥的辦法,是一個一個把邪-教分子揪起來,那就得隻身進入險地,把邪-教人員全部抓獲最好,他不想南宮長雲以身犯險,只能如此一個個抓人,雖然慢,只要不停的抓,總有抓完的一天。
他說道:
“我還是不同意你的方法,但是如果真的讓你去現場,那該是多麼糟糕的事情,嚶嚶嗡嗡一堆蒼蠅前後飛來,先不說邪-教欲孽多與不多,單說你自己一個人,能應付過來嗎?
“他們又不是一隻狗,而是極爲窮兇惡極之徒,一旦施展陰魂和攝魂大法,保不準哪一個會沾惹上身,稍有不慎就被侵身佔體,你難道就不害怕嗎?
“還是你有祛除的方法,把邪-教的法術全部抵擋住,能增長你的信心?如果沒有,就聽我的,咱們深入進去把他們一個個捉來砍頭,勝過我在這裡提心吊膽!”
這是南宮長雲聽到的,俞梵第一次說的最多的話,他深爲感動,但也堅定了信念,要以自己的謀略爲模板,再參入進去一些其他想法,一定能成功。
其他的想法是,他和俞梵共同進入深山裡,捉拿三五個邪-教分子,然後在開闊地上行走,故意露出破綻,讓煞海邪-教前來解救和圍攻,如此一來,隨着人數的增多,再下手用一個大-法術把他們全部毀滅。
所以,他堅決反對進去一個一個捉拿,即使兩人能等得及,離陽的百姓也等不及,別人都在享受萬家歡樂的時候,這裡的人們還處在白色恐怖下,水深火熱中。
他言辭激烈的說:
“堅決反對你的說法,時間不等人,多一天就會有百姓落入魔道,身遭荼毒,有鑑於此,我們就來個速戰速決,俞老你看,我的想法是這樣的……”
南宮長雲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俞梵也不得不接受,因爲這個策略非常適合山高林密的場景,只是嘆道:
“如果再有個修爲高深的和我在一起,而不是你來參乎這件事,我會熱烈擁護這個方案。先說好,一旦進入險境引導他們出來,你就必須保護好自己;你有沒有套甲,先穿起來我看看?”
揚手穿起娃娃套甲,身上到處是窟窿,這兒一個洞,那兒有個孔,也算寒顫人了,訕訕地笑道:
“上次去迎仙亭和冷月大戰一場,被偷襲炸燬了,我想說以後瞅着機會再修煉一番,可惜連番大戰,總沒有機會……”
俞梵一看這套戰甲,還真是不錯,造型古樸內涵機巧,他說:
“多虧我走的地方多,我有些材料正好可以拿出來使用,呵呵,本來倉促之中不想給,但是那天看了你煉製的火槍,覺着造型流暢,設計用心,件件不同,很有煉製的天分,現在遇到緊急情況就給你用了。”
兩人四周一看,旁邊一座小山上頭有個小亭子,就飛身進裡面,看着下面風景秀麗,百花盛開,就心情愉快的盤坐下來,開始修補娃娃套甲。
這件娃娃套甲,其實按照俞梵的說法是一件古代流傳下來的戰甲,名字叫玲瓏,戰甲大小隨心所欲,可以變幻,五大三粗的壯漢也可以穿上,身體較小的人也可以穿上。
俞梵的意思是他佔着便宜了,只要修復好,穿上可保無虞。
現在南宮長雲把俞梵拿出來的材料煉製起來,他試着拋起熒光石,熒光石在空中旋轉不停,張嘴噴出一口精純力在熒光石上,燒灼翻轉煉化熒光石,使它的純度足夠,大概一個時辰後,提煉完成。
拿着熒光石材料,來回翻看,俞梵伸手把材料拿過來,認真一看,說:
“你小子行啊,煉製的精度足夠好,想不到你竟然有煉製的潛力,但是呢,你如果把材料疏散開,不讓它們集中在一起,仔細燒灼,會提高萃取的純度,也能提高淬鍊的速度,對就是這樣……”
南宮長雲一邊提純,俞梵在一邊指點,這樣下來,萃取的進度非常快速,到鄰近中午的時候,已經把錫嵌石和蘊藍石提取好,就剩下火方石需要提取。
俞梵說:
“你只要把火方石作爲包容之物,因爲火方石具有良好包容性,和延展性,當然還有本身的火性,它是很好的母體材料,所以在萃取好的過程中,不要把它拿下來,然後在空中把前面提取好的三種石材添加進去,使它們徹底融合在一起,再進行成型、分塊。”
因爲大凡每一個修真者都會煉製武器和戰甲,所以南宮長雲在這個時候,由於俞梵的提點他進步很快,萃取的速度也很快,時間不長,已經按照俞梵的要求把四樣材料融合在一起。
這讓他開闊了眼界,爲以後煉製戰甲和武器提供了參考和捷徑,畢竟有人指點和無人指點是兩種概念。
南宮長雲又按照煉器傳承的幾個方面,對材料進行了處理,現在看着滿目的材料擺放在自己面前,感到一種滿足和自豪,有誰能想到原來需要自己煉製十天半月的光景,竟然在俞梵的指點下少走了許多彎路。
也讓他知道了,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不是光拿來當作說話用的,是人都有長處,都有值得自己學習的地方,而這個俞老在煉製方面,也許不是長處,但他萃取的成就,在南宮長雲看來是絕無僅有的。
接着,該是製作和組合了,在這點上,他不想聽取俞梵的建議,完全按照煉製傳承下面的篇幅進行,把防禦和攻擊陣法融合在甲片裡面。
在每一個甲片上,都融合了防禦陣法和攻擊陣法,這需要他重新燒灼溶解煉製成功的粗胚,在南宮長雲的意志力下,第一塊玲瓏戰甲甲片,飛向空中,懸浮在面前。
他先使甲片儘可能的擴大,變的更薄,人都說在小的地方搞製作,得需要耐心和精力,越是小越是顯得巧,剛好他年輕有的是精力和耐心,哪怕是失敗了,也能收到經驗。
然後把防禦陣法鐫刻在裡面,這個環節進行得非常緩慢,他一點一滴的慢慢鐫刻,唯恐把眼神走錯,使成功毀於一旦。
汗珠子順着南宮長雲的頭頂,噼裡啪啦滾落下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熾-熱的甲片吹飛蒸騰了下落的汗珠,眼睛費力的睜開着,認真的看着甲片,汗珠不斷的滴落,不斷地蒸發,變得煙霧騰騰。
還好,磕磕碰碰,終於把防禦陣法鐫刻完工,看着面前的柔和的陰暗線條,有的地方是陰暗的,有的地方是明亮的條紋。
他笑了:
“哎吆,真的不好鐫刻呀,這就不是人能幹的活啊,不過還好沒有整出毛病。”
俞梵把甲片拿過來,看了看,十分滿意,這些凸線和凹線鐫刻的柔和順暢,俗稱陰線和陽線,做工非常好,不由讚道:
“長雲,真有你的,能耗費精力在陣圖的鐫刻上,真的不容易,一般人沒有那個耐心,但是我指出一點,可以提高你的製作速度,也不耗費太多精力,不知你聽還是不聽?”
喘了口氣,南宮長雲急忙道:
“聽嘛,聽聽,怎麼不聽?剛纔的是製作方式方法,我自己做主,至於這裡的蹊蹺,還得你老人家說了算……呵呵。”
俞梵也不以爲意,他是真心實意的想幫助南宮長雲,能夠把這麼好的苗苗培養成才,誰能說不是自己下的力氣、就不能自豪了?
他咂咂嘴,開口解說:
“是這樣,修真者既然有神念,何必再去動用眼睛呢……哈哈……”
這句話提醒了南宮長雲,他一拍大-腿,說道:
“我的娘啊,我怎麼把這麼關鍵的地方給忘得一乾二淨,俞老,十分感謝,讓我少走許多彎路。”
站起來,立刻行了大禮,俞梵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受了禮。
南宮長雲又坐在地上開始鐫刻攻擊陣法,這次經過前邊的磨難,取得了經驗,用神念鐫刻得很快,再不用浪費精力,不用感到費眼神了,沒過一時半刻就把攻擊陣法鐫刻完成,慌得不成拿給俞老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