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聽到悶雷般的聲音,腳步一頓,馬上跑得更快了,像兔子一樣慌極不耐,驚慌失措,眼下無路,一會兒左一會兒右,驚起了樹林裡的飛鳥,駭然了走獸,羣鳥飛騰,野獸亂竄。
把這些野物搞得驚詫欲絕,揚蹄奮飛,蕩起沖天煙塵,在樹林裡繚繞不絕。
後面的隊伍漸漸的集中在一起,隊伍發力憤追,忍不住火氣亂冒,誓要把前面的臭小子抓-住,扒皮拆骨,也不解心頭之恨。
有的小子追趕不耐,張嘴罵道:
“他奶奶的,要是讓我抓住你小子,非把你打得滿嘴噴糞不可!”
“要我說,他跑得那麼快,彈跳力一定不錯,到時候扒皮抽筋,都不要和我爭搶他的筋脈,我要煉製一根鞭子!”
“你們兩個說的都不對,要我說,他的體力充沛,血液必定好喝,到時候誰也別和我爭,我也小子的喝血!”
南宮長雲在前頭一溜風的狂奔,漸漸來到前面隱藏俘虜的地方,看到地上的人在口吐白沫,上前手指在對方身上拂過,對方剛醒過來,瞪眼一看,就看到一隻大腳迎面而來,照臉上狠狠一腳踏下。
這個人呼天喊地,痛哭流涕,如同殺豬一樣在鬼哭狼嚎,而南宮長雲已經跑的不見蹤影,隱沒在樹叢中。
俘虜跳起身來,哭喊道:
“噬魂當家的,那個小子膽大包天,竟敢過來挑釁我們煞海神教,他這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還把我打昏在地,現在又在我臉上狠踩一腳,他這是站在咱們頭頂拉-屎拉尿,請當家的爲我報仇,爲兄弟做主!”
還別說,這個廢材很會說話,專挑有傷的地方撒鹽,意圖點起噬魂的怒火,來個現仇現報。
噬魂一聽就火冒三丈,當時就飛身而起,冒着烏雲漂浮在空中,厲聲道:
“我說小子們,這個社會不讓我們活,我們也不讓社會上的腌臢們活的有滋有味,今天抓-住這個小子,有仇報仇有冤伸冤,從現在開始,放開大家,本來我們神教就是自由自在的,現在誰還管我們?!”
聽他的意思,噬魂應該知道蒙爲之已經被殺,教主已經不存在了,那現在就應該活得風風火火,活出氣勢,要在他的主持下把神教發揚光大,甚至更加紅火!
以前蒙爲之活着的時候,“他”對下層多方壓制,要麼不接收男子,要麼不提供魂魄,現在教主既然不存在了,就要按照他的樣子活的有氣派,活的別人一看見就不敢招惹,這纔是人活一世的樣子。
教主活着的時候,對於男子很是壓制,心說,就憑女子也不能翻起天來,還得需要這些爺們出力流汗,招搖撞騙,今天就是要大開拳腳,插起招兵旗,廣招人馬,我就不信缺了你蒙爲之我們還不活了?
在噬魂的鼓動下,邪-教的人馬馬上就熱烈起來,歡呼跳躍,一股腦兒向南宮長雲追去。
南宮長雲跑一陣子,就解開一個邪-教分子,放一把火點燃,看着活活的人在火焰洶涌中,掙扎嘶喊,最後咕咚倒地,化爲灰燼,後面的追趕者心情激憤,火往上撞,嗷嗷叫喊着沒命的往前奔跑。
他就是想用這個方法,讓他們同仇敵愾,引起大家的怒火,勾引着他們追趕,從而把這些人引到誅殺之地。
不能說他這個方法不成功,而是非常成功,後面的人前赴後繼,怒火沸騰,沸反盈天,如果能看見的話,在每個人的頭頂洋溢着兇盛的火光,眼紅如血。
這是南宮長雲唯一的一次,燒殺活人,但在這個氛圍下他不能不這麼做,他還是做得義無反顧。
他也是被煞海邪-教氣昏了頭,一把內火噴出,揚起沖天火光,火光映空,在每張臉上幻化出迷離的幽光。
時間不長,他就把煞海邪-教引到預定的場地。
南宮長雲剛在地上站定,洶涌的邪-教教徒就急急忙忙奔了過來,甚至有的收不住腳,直衝到南宮長雲面前。
南宮長雲一把推了過去,邪-教的一個教徒就拎着大刀,“嗡”的一聲劈了下來,南宮長雲卻也不含糊,暗劍一出,立馬把邪-教教徒戳倒在地,躺在地上血流不止。
教徒們齊聲起鬨,聲勢鋪天蓋地,激憤的浪潮洶涌澎湃,後邊有人鼓動,更加激昂喧天。
七八個教徒擁擠上前,手持利刃上前就剁,南宮長雲臉色陰冷,閃身退出五步開外,高聲道:
“煞海邪-教,意欲何爲?不顧別人生死,所到之處屍橫遍野,目無餘丁,你們是大地的主宰嗎?還是你們以爲殺了人不用償命?如此大膽狂徒,今日來此就是你們的死地,拿命來!”
一個教徒聽不下去了,猖狂的叫囂:
“我們就是殺人了,你能怎麼着?還真叫你說對了,前時到了一個地方,當家的看中一個妹子,不想她的家人竟然不上排場,扭捏作態,死乞白賴,喝斥我們當家的,我們當家的一惱火,全村生靈皆死,再無一個生還,這就是裝逼的下場!”
說罷持刀就砍了過來,南宮長雲又慌忙躲開,這個教徒就以爲南宮長雲好說話,大刀擺動刷刷刷連劈三刀,刀刀直指要害。
其他人看見打鬥,一哄而上,刀砍槍挑紛紛向南宮長雲招呼。
南宮長雲用手裡的棍子左躲右擋,鏘鏘鏘,連聲響起,看着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於是大家攻擊的越發凌厲,角度刁鑽,一個刀劈面門,一個槍挑下三路,把南宮長雲驚得手忙腳亂,大氣直喘。
這幫-教徒愈發興奮,心說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功夫這麼差勁的,還不趕緊上前一陣痛打,更待何時,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噬魂在後邊看着前面的打鬥,心中不耐,這幫傢伙這是幹啥?你不把他打倒,這個拿刀掄兩下,那個拿槍挑三下,完全不是奮力上前大戰幾個回合,就是擺個樣子,你們是準備讓我觀瞻?還是讓我觀戰?
其實不是這幫嘍囉不賣力氣,而是南宮長雲修爲太高,他把精純力運到棍子上,刀來槍往,招招都攻擊到棍子上,反震力道太大,幾欲把虎口震裂,他們有苦說不出,打掉牙往肚裡咽。
噬魂喝道:
“小崽子們,讓開!黑狗、胖墩、高個、矮銼,你們四個上去,這次無論如何要把他拿下來!”
四個手下干將,聽到死命令後,黑狗施法運出條條黑色的絲線,這些勾魂絲飛向空中,在周邊衆人頭頂繚繞一圈,堪堪將要落下,噬魂厲聲道:
“怎麼方向都弄不清?!趕緊攻擊對方那個人,這還用我和你說!”
黑狗急忙說:
“勾魂絲只要出來,先得見魂才聽指揮,要不我指揮不動……”
噬魂照準前邊一個人,手中魂杖一掄,頭皮立刻開裂,陰魂冒出絲絲縷縷,嫋嫋娜娜升到空中,然後如見了鬼一樣,扭頭向噬魂跟前奔逃,勾魂絲立刻精神大漲,奔向前邊纏繞着陰魂,漸漸陰魂變得老實不再逃走。
勾魂絲向着南宮長雲飛去,蘊在頭頂盤旋縈繞。
旁邊的人看到這個情況,嚇得亡魂皆冒,以前聽說過噬魂當家的嗜殺,現在真的在面前出現,一個個驚駭不絕。
黑狗的勾魂絲在南宮長雲的頭頂運轉,胖墩搖動招魂幡,招魂幡揚起黑色旋風,張揚着扯動南宮長雲的魂魄想要把“他”拘走。
高個和矮銼兩人掄起追魂棒,要把南宮長雲一下打殺。
南宮長雲已經大概知道這幫人的手法,不是非常厲害,但是勝在人多,這時候得需要讓俞梵過來,絞殺這幫惡徒。
一個人耗費力氣和時間,兩個人快捷方便,瞬間可清場。
俞梵得到南宮長雲的信號,幾息時間來到現場,站在空中,大聲喝斥道:
“煞海邪-教的餘孽竟然在此,你們以爲窩藏在淨陰山就可以逃脫被剿滅的命運了嗎?簡直是癡心妄想,聽說你噬魂也算個人物,竟然如此雞鳴狗盜,收取人性命,你就不怕厲鬼找你索命嗎?!”
噬魂也不答話,搖動魂杖,颯颯陰風聚起,在這淨陰山下,樺樹林之旁,淺水河畔,颳起徹骨寒風,天空陰雲騰騰,霧霾綿綿,漫天徹地的陰風怒號,嗚嗚響着,刺人耳鼓,修爲低的人就忍受不了。
那邊南宮長雲已經和高個、矮銼大戰起來,連環蹬踏升到空中,張口噴出千尺雪,光華氤氳,燦燦霞光,蕩起萬丈光波。
這些光波蘊含劍芒,道道劍芒飛舞着攻向高個和矮銼,兩人掄起追魂棒賣力的攻向劍芒,劍芒飛逝,追魂棒掄得風雨不透,遮住兩個人的身體。
這一交手,纔算知道剛纔的南宮長雲竟然是裝的,是爲引誘他們來到這個平靜的場地廝殺的,好在這四個人也是僅僅低於噬魂,他們和南宮長雲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加上空中陰雲寒風,瞬間這裡的氣溫下降不少。
瞅準空子,一道劍芒把黑狗斬落空中,黑狗張牙舞爪的墜落在地,生死不知。
剩下三個人,一看這還了得,如果要想活命三個人就得聚集在一起,三個人相視一眼,馬上湊到一塊,三條棍子掄開,滾動成三個輪子向南宮長雲絞殺過來。
俞梵和噬魂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事實上這個噬魂殊不簡單,如果在煞海教內部算起來,也和蒙爲之不相上下,其他骨幹都不能和他相提並論,說明這個人不像表面上看着那樣。
因爲噬魂在外面,常言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殺人放火什麼事情他不幹?既然收集陰魂厲魄,那就加快提高自身的修爲,修爲高了是自己的。
而這時,俞梵感到有點吃力了,戰鬥漸漸落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