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賓主盡歡,戌時將盡(就是晚上八點多),南宮長雲笑道:
“麻煩各位賞臉小酌,今天吃的好不好,菜餚好與壞就暫且不提,大家多包涵。
“有一點需要大家謹記,既然作爲先行者還需要各位同仁多聯絡其他人,但不管任何人,爲了安全着想口風一定要嚴,這是爲各位準備的活動費用,少了就自己墊上,呵呵。”
嘩啦倒出一堆錢財,讓朱鳳國給大家分配停當,幾個離陽國的底層官吏推辭道:
“這怎麼行?仙長就不怕我們捲了錢物逃了?以後給文明國有貢獻了再說獎勵的事,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一見面就給這麼多錢財,仙長真是神仙般人物……”
朱鳳國不由得嘖嘖舌,這個南宮長雲也真是大手,這麼給錢以後別人就沒法帶隊了,這麼多錢財不是一般人誰就能拿出來的。
他爲南宮長雲的豪氣所歎服,真是人和人不能比,也更用心給文明國做事情,這也是無意中樹立的一個榜樣。
但大多數人,哪怕他是官員,也不會這樣處置事物的,這還得說,作爲修真者的南宮長雲,和大家都不一樣,他從不把身外之物看在眼裡。
用身外之物籠絡一幫提文明國辦事的人,爲兩國合併融合,少起刀兵是再好不過。
離陽國的下層官吏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的銀子?一方面心裡樂開了花,一方面暗暗發誓要盡心盡力爲文明國做事。
同時也說明文明國與現在的離陽國大不一樣,是真正讓人做事的,皇帝蒙爲之唯恐自己手裡掌握的錢少,會給誰這麼多?
除非是煞海神教,現在情況絕對不同與往日,現在正是需要煞海吞併他國的時候。
和衆人作別,與朱鳳國一同走在路上,朱鳳國問:“晚上就不走了吧,給您安排住到客棧,前面就是,不遠就到。”
南宮長雲笑着說:
“你不用擔心我的行蹤,關鍵是加緊聯絡有用的人員,時間很緊迫,再者還要注意誰是真心爲老百姓着想,到時候上報給總御。
“總御可是對這次行動抱有極大的熱情,不說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吧,但也差不多,希望好自爲之,我看總御對你們這幫人非常器重,不要使他失望。”
告別朱鳳國,南宮長雲馬不停蹄的趕向武家山的住址,稍微放射-出神識一掃描,發現他正在和一個軍官向一個軍營走去,立刻飛身過去。
“哈哈,兩位好。”
南宮長雲說道:“我是南宮長雲,不請自來多有打擾。”
那個軍官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臉色蒼白的看着南宮長雲,顫抖着嘴脣,顛三倒四的說:
“嚇死我了,深更半夜的你忽然出現,這是嚇死人不償命,哎呀,我的心還在通通直跳,呼……呼……”
捂着心口一直喘粗氣,武家山也是吃了一驚,不過看清是南宮長雲後,慢慢淡定下來,聽聲音倒是不平靜:
“仙長,你忽然到此讓我們大吃一驚,不過還好看見你的人倒不礙事了,事情忙的怎麼樣了,怎麼這時候有空過來,還是有緊急事情需要辦理?”
“沒有,我只是來看看。”
南宮長雲歉意的說:“這位將軍身體硬朗,不過你還要鍛鍊身心,山崩於前而不改色,這纔是大將風度。你進行到哪一步了,武大哥,需要給以助力推一把嗎?”
武家山說:“推動一把會更好,想不到仙長對我多有照拂,咱們進營帳再說還是回頭去他的營帳?哦……這位是英武將軍鍛天德,這位是我們的供奉南宮長雲仙長,兩位多多認識。”
“走吧,看看你們究竟想要聯絡誰。”
南宮長雲面含笑容說道:“我也好見識見識軍人的風采,離陽國我只見過邊防部隊的軍官,其他人倒是還沒真正的認識過。”
鍛天德趕緊解釋道:
“邊防軍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平時不注意軍隊訓練,也不講究什麼規矩,整天雞鳴狗盜東竄西竄,就安不住窩,有了便宜都好給當官的了。
“一個個肥得流油,就這還指桑罵槐,說國內的軍隊什麼事情不幹,還不如解散了算了。你們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簡直是豈有此理!”
武家山勸道:
“不值得和他們生閒氣,馬上不就把他們撤了嗎?咱們是按照原計劃去拜訪尹秀成,還是別人?”
鍛天德說道:
“還是尹秀成吧,別人也提前沒有聯繫,倉促來訪總是感到諸多不便。”
他們到了尹秀成的軍營外,鍛天德讓哨兵進去稟報,稍後尹秀成親自出來相迎,尹秀成高聲嚷道:
“英武將軍,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您來了只管向裡面進,還要什麼稟報,這不是想羞煞我嗎?幾位裡面請。”
書要簡短敘述,簡介一下他們的現任職務,這個尹秀成是軍部的三號人物,與鍛天德差一級,還有一個是軍部的四號人物,就是武家山說的“是去見尹秀成,還是別人”。
這個別人就是指的四號,他是奚蘭海,這三人合稱三駕馬車。
幾人坐在軍帳裡,南宮長雲看到尹秀成英勇偉岸,就忍不住爲他的幹練而喝彩,按照南宮長雲的看法,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幹不好的事情,沒有當不好的官員。
只是太放任了,他就會貪腐,就會擾亂綱紀,這是每個國家政府都應該關注的事情。
而鍛天德卻是一個從裡到外透着精明,處事果斷和機警的人,他的精明幹練融入了骨子裡。
這兩者的任職上的不同,也說明了兩人一個比較走上層路線,一個喜歡上陣殺敵,真刀實幹,些微的不同註定以後資歷也不相同。
對這兩人的總體評價之後,再聽聽他們對於兩國合併所持的態度,雖然心裡已經有了認知,但是看人看心,看心還得聽他們說的話。
這就是聽其言觀其行,相信對於他們的行爲和處事方式,估計武家山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行事規則,以及對合並的看法。
南宮長雲開門見山的說:
“鍛天德將軍,尹秀成將軍,不知你兩位對時局有何高見?
“我先把我見到的情況簡述一下,離陽國大部分百姓已經沒有吃的,官員的心四分五裂,煞海神教和蒙爲之相互勾結,爲虎作倀,國家已經難以爲繼,對於這些,軍人們是怎麼看待和考慮的?”
朱鳳國說:“英武將軍,你的看法呢?”
鍛天德嘆了口氣,說:
“說實在話,對於這樣的國家真的是一天也幹不下去了,不過還是爲了國民能遮風擋雨,纔沒有放下職務跑向文明國或者其他國家,想等着國家有起死回生的一天。
“但現在看來這個希望有點縹緲啊,可能是水中撈月一場空,如果有個機會,一定要把國家帶出困境,還給老百姓以豐衣足食。”
“嗯,不錯。”南宮長雲道。
尹秀成凝眉說道:
“天不我予,如之奈何?!身位七尺男兒,爲生存的事情受煎熬,這也是奇葩的事情,皇帝不爲國民着想,整天待在大殿內也不知道搞啥玩意兒?
“究竟還坐不坐皇位了,醉生夢死祈求煞海神教個狗屁,我看這個神教,就是在混吃等死的一幫混混,乾脆讓我領兵把她們平了算完,省得受這份窩囊氣?”
南宮長雲道:
“錯,不是在混吃等死,而是在密謀收集生魂厲魄,是這樣的……”
接着把昨晚到今天他接觸的真實事蹟,告訴了大家。
以南宮長雲的口才,幾句話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因爲是親身經歷,說的現場感十足,最後把兩位將軍驚得駭然站了起來,張口結舌。
尹秀成半天說不出來話,舉着胳膊也不知向哪裡指。
鍛天德說道:
“我竟然沒有聽到家兄的信息,他是我堂叔伯兄弟叫鍛希裁,這場塌天大禍,皇帝竟然還要隱瞞,這狗屁皇帝還要他何用?氣死我了……”
朱鳳國一直注視着南宮長雲,他被剛纔的事情驚得瞠目結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南宮長雲又加了把火,既然想燃燒,就要燃燒起滔天大火,把這個國家燒的粉身碎骨,永無出頭之日,他說道:
“哦?你們竟然是兄弟,我還說你們的姓氏怎麼是同一個呢,鍛希裁可真不簡單,當時詢問他對於兩國合併事宜,他說‘幹!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
“這是多麼豪邁的漢子,我希望這樣的漢子再多一些,就不會受到君主和其他人的欺負,即使合併到一起也是這樣,我不喜歡唯唯諾諾,也不喜歡飛揚跋扈。”
尹秀成提議道:
“我建議把奚蘭海叫過來,一起合謀共成大事,把咱們三駕馬車聚齊,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倒我們!”
只聽外面一個聲音宏闊而嘹亮,高聲叫道:
“什麼事情背背藏藏不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幾個人躲在軍帳竊竊私語在密謀何事?
“難道就不顧香火之誼,帝國之事,兄弟之情,戰火之交了嗎?諸位把我奚蘭海刨除在外,你們想要永享合併之事帶來成果,我要告發你們!”
裡面的兩位將軍,被這聲吆喝嚇得舉止失措,驚慌不定,咣咣噹當一陣桌椅響動。
南宮長雲倒是穩排大坐,不爲所動,笑道:
“這個人語氣裡沒有殺意,不要緊張,我去把他迎接進來,大家見面詳談。”
說罷,閃身來到外面。
外面的月亮正明,光華四射,一地清輝如水。
上前把住奚蘭海的手,哈哈一笑:“奚將軍,我可是久仰大名啊,裡面相談,不要在外面喧譁。”
兩人相攜進入中大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