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就把如何發生類似地震的塌方,完完全全告訴了俞梵。
飛逝的靈魂又返回來,大部分人員獲救,只有少部分員工死亡,包括後續如何監看工程的各個方面,都已經交代。
俞梵從開始的驚異,到現在一切瞭如指掌,也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而是問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從我知道有震動,急急忙忙趕來就是看看你怎麼樣了,還好沒有多大的事情。你這是往哪裡去幹什麼?”
南宮長雲拿着石頭向上一拋,石頭劃出一道圓弧軌跡“咕咚”掉進了溪水裡,把流動的潺-潺流水砸起一個不小的水花,嘭的人臉上都是水澤,水花在流水的衝擊下泯沒消失,溪流繼續一往無前向着前方滾涌而去。
兩人抖了抖身上的水跡,南宮長雲就要坐到石頭上去。
俞梵駭然大驚道:
“天!長雲你竟然撿了一顆七彩晶石,反而又扔進水裡了,你可真是得到好東西不知道愛惜,這顆晶石表面無華,其實蘊含-着豐富的能量……”
說着話,忙不迭的伸出一張法力凝成大手,探進水裡把“石頭”撈了出來,拿到手裡珍而重之的仔細觀瞻。
南宮長雲訝然,然後臉上如開了花,瞬間綻放,流着口水道:
“我又不懂,看又看不出來,這不是看見你高興嘛,……咳咳……”
訕笑着說道,不過他倒沒有不好意思,只是有點好奇,這裡怎麼會有七彩晶石呢?
“你就沒有感覺到能量的波動?”
俞梵用手在石頭上一搓,表面的土質碎屑掉在地上,轉眼間七彩光華齊射,就像夜間燃放爆竹的華光一樣刺人眼目,晶石上躍動着燦爛霞光,他說道:
“看清楚沒有,雜質去掉綻露芳容,美輪美奐。”
“我只感到它很沉重。”
南宮長雲不以爲然的說道:“而沒有注意其他什麼不同,既然俞老發現這是一塊七彩晶石,就收起來吧。
“對了,我是準備去看看昌雲冉他們遇到什麼困難沒有,再有就是有什麼收穫;然後悄悄的潛到皇宮打探一番,這樣總有一些獲得吧?”
俞梵盯着手裡的七彩晶石,悠然的笑道:
“聽好了,這在古書上說,再按照現在的樣子,十之八-九應該是一塊仙晶,而不是一般人能認識的晶石,是仙人使用的晶石,你真的不準備要嗎?”
“算了吧。”
南宮長雲轉過身,看向地上,邊仔細尋找邊說道:“我離成仙還早得很吶,要用還是你用吧,放我這裡也是佔地方。咱們再看看地上還有沒有,如果有了不就發大財了嗎?哈哈!”
俞梵又進一步試探南宮長雲的秉性,通過這次試探徹底打消了他的疑惑心理,按照俞梵的性子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但是一旦確定對方值得深交,他會用身家性命去認真對待。
這也是南宮長雲無意之下結交的好友。
這次試探的結果,就是南宮長云爲人非常大氣,遠超他的實際年齡,這使他十分感慨,不像有些面子上說得好聽,實際上盡做些蠅營狗苟的玩意兒。
世上的人太多,人和人之間各不相同,但既聰明又大氣,知進退的人是少之又少,像南宮長雲這樣的人更是萬中無一,絕無僅有,值得他好好結交。
修真者之中也有小家子氣的人,但那不多,大部分人是大面上都能過得去,其實和凡俗世界也沒有很大的不同,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人的修養有很深的功夫。
“不要抱有巨大幻想,人常說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平常心就好。”
俞梵作爲老一輩修真者,見識也是非凡的,譬如剛纔南宮長雲扔了的七彩仙晶就是這樣,他回憶着說道:
“在一本古書上,隱約記載着附近有個仙家遺址,可是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遍尋不着,慢慢人們也就放棄了,一直到現在多數修真者已不知道有這個傳說了……”
“竟然有這麼好的事情,不行,別人不尋找,我們還不趕緊尋找?”
南宮長雲一聽有如此好的事情,立馬兩眼放光,眼裡的光芒四射,極力鼓動俞梵說:
“咱們抓緊時間,趕在別人前面發現遺址,把裡面的古蹟和玉簡都蒐羅出來,等到他們知道了,我們早跑得沒影了,你說好不好俞老?”
俞梵不由得訕笑道:
“好你個大頭鬼,你以爲那是你家裡的東西,說找就能找到的?我曾經聽說有的人窮盡一生,耗費無數精力都沒有找到,到最後無奈的離去,你以爲就這麼容易說找到就能找到?
“咱們就不要癡心妄想了,該是你的誰也奪不走,不該是你的費盡心血也得不到,這就叫機緣。”
“哦。”
南宮長雲也沒有找不到仙家遺址的灰心喪氣,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心態很好,這讓好多人修煉一輩子也達不到這個境界,他說道:
“既然如此,先把這個放一放,咱們去找昌雲冉他們,分頭行動還是一起行動?”
俞梵笑着說道:
“別急,先回到睢荔城咱們再分開單獨行動,你負責聯繫文明國的普通隊員,加上聯繫有用的離陽國本地人,而我呢就協調咱們的供奉人員,以及他們聯繫的離陽人。
“然後呢,咱們兩下行動,齊頭並進,爭取短時間內,取得有效的成績,早點完事早點回家。”
回家是南宮長雲最掛心的事情,也是影響他修真進境的羈絆,如果打破它,他會成長到何種程度,俞梵將拭目以待。
南宮長雲也沒有強烈要求自己想辦什麼事情,不管和什麼人打交道他都擅長,特別是俞梵不喜歡和普通人打交道,這他也知道,關鍵是俞梵提到的,就是早點完事早點回家復仇。
到了睢荔城,一切都表現得病態的繁華,窮的窮死,富的富死,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就如同貧瘠的土地上長不出豐茂的莊稼,肥沃的土層裡卻長出參天大樹。
而這樣的情況,卻在離陽國睢荔城堂而皇之的出現,也不能不說是人生一大奇觀。
帝都的風光雖然很好看,也值得欣賞,但是他們兩人興趣寥寥,拋卻一片繁華和熱鬧,一刻不停息的忙碌起自己負責的事情。
南宮長雲先聯繫的是文明國的朱鳳國,這個人很普通平常,如果放在人堆裡就發現不了他的身份,南宮長雲對這個人的平淡無奇,感到很振奮。
打眼一看平淡的眼中忽然急速的輪動,說明他是個非常機警的人,這個相貌能幫他很多忙,不顯山露水,讓人沒有被野獸盯着的感覺。
坐在低矮的屋子裡,他笑着問道:“朱大哥,聯繫的人怎麼樣,順利嗎,用不用我出手幫助?”
朱鳳國看見自己國家的首席供奉,把緊張的心情放了下來,笑道:
“哎呀,如果先生不來,我緊繃的心絃恐怕要斷裂了,聯繫的人很順利,和他接觸的人都是類似的官員,層級不高,但都是嫉惡如仇的官員。
“我把文明國的國情和他一宣揚,他說‘世上竟然有這樣國度,太神奇了,如果有可能的話,一定幫忙引薦,這是個聖人的舉措’,您看您是不是見見他?”
“好呀!”
聽到朱鳳國的介紹後,南宮長雲就感到應該滿足這個要求,立刻說道:“爲什麼不見呢?我又不是神秘的仙佛和皇帝,我很願意見他們,一是爲你以後的開拓創造有利的條件;
“二是更好的掌握他們的心態,爲以後的融合考慮應對的方法,今天晚上見可以嗎?約定在一個飯店裡,氣氛也融洽。”
朱鳳國非常振奮,眼睛裡閃動着厲芒,走出屋子就忽然隱了下去,匆匆的出去聯絡人員,爲晚上聚會做準備。
不知不覺已經日薄西山,晚上也已到來。
一大幫離陽國的下層官員,應約來到“四海居”飯店,這裡人們都是中下層,也沒有任何不適應的地方,南宮長雲在飯店門口拱手相迎,非常熱絡,說:“各位,幸會幸會,裡面請坐!”
這幫官員多數是青壯年,有着血性,和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心。也有個別稍微上了歲數的,年富力強的幹練官員,由於各種原因而上升通道堵塞了,失去了上進的機會。
兩種人都對離陽國的怨念非常深,很不能使它土崩瓦解,再建立一個國家。 Wшw▪ TTKΛN▪ ℃O
“諸位!我是南宮長雲。”
南宮長雲伸手佈下屏蔽,在雅間裡滿面笑容的說:
“連日來,到離陽國後匆忙來去,今天才與各位同仁們見面,請多海涵,我聽朱大哥對各位都很仰慕,各位大人也對文明國的風土人情,有點好奇。
“所要說的就是,這倒不必,要不了多久,這一套國政會在‘明陽共和國’推行起來,不知道有什麼疑問,請示下,我好解說。”
這幾個離陽國的同僚,聽了南宮長雲的話,如沐春風,沒有一點盛氣凌人之感,也沒有一絲一毫低人一等之慨,對文明國的首席供奉如此年輕的歲數,竟然有豪俠的做派,好奇極了。
當先一人道:
“我很爲供奉的氣度所感染,如此年輕而沒有一絲書卷氣息,雍容大度,拿捏得當,很讓人佩服!
“離原問一下,文明國的國政是閣下一手設定的嗎?當初執行的時候有沒有難度,這是我們大家都所關心的,請一定要告知。”
南宮長雲很是吃驚,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只是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豈不是很滑稽嗎?自己已經擺好姿態讓他們詢問了,他們竟然輕而易舉的放過,這是什麼概念呀。
他不得不看向朱鳳國,朱鳳國無言的搖搖頭。
“各位,我再申明一下。”南宮長雲提醒道:
“不要把大好的機會輕輕地放走,該問的就盡情問,就今天這一次機會,如果合併以後再想問,可就晚了。
“當然了,對於所問的問題是這樣的,它是我長久以來的思考,也是突然間的綻放,在執行時有一定的難度,但總的來說是一帆風順,波折也是有的,不過對總體而言,不礙事。”
離原也笑道:
“該問的,該知道的,我們都已經問過朱鳳國,他雖然無職無權,但口才良好,說的途途是道,爲什麼不讓他擔任職務呢?”
南宮長雲也笑言:
“我也奇怪總御是怎麼考慮的,把如此人才棄置不用,難道是提前就知道有今天這趟來往,爲今日的會面做準備嗎?”
說完,南宮長雲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風趣幽默,讓人如沫春風。
其實,生活中有不少人,會把風度幽默內斂在一舉一動之中,而有些需要繼續提升人生閱歷的人,卻把表面上口花花的言辭當做交往的資本,不能說不好,但總沒有說好來的輕鬆自在。
這就是高下之別。
不是嗎?
就像現在的南宮長雲,就是這樣。
這次會見在南宮長雲心裡是圓滿成功的,坐在一起衆人相談甚歡,大家都爲談話的主人風趣的話語而哈哈大笑,不由又問了一些題外話,但是隱約都和合並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