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說不盡的豐盛和奢華,珍饈美饌、山珍海味,皇帝的食物是食不厭精。
南宮長雲在一邊擰着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季奉康和李明陽卻吃的津津有味,中間還時不時的調笑一句,昌雲冉的面色平和只是沒有言語。
皇帝用膳的時候一聲不吭,他所堅持的觀念是,食不語。偶爾也和幾人打聲招呼,說慣常菜餚,各位盡情吃啊。
明顯的皇帝很高興,臉上洋溢着微微笑容,手持玉箸輕快的翻動面前的珍饈。
結果侍奉的公公要上酒的時候,南宮長雲認爲中午喝酒有一股酒味,下午就沒法和人們交談了,所以堅決不讓上酒,不過季奉康不管那麼多,拿一瓶酒順走了,裝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裡。
好在時間不長,總算把午膳吃完,飯畢,洗漱。
明智誠笑着問道:
“吃的還滿意?”
衆人都說很好,這真是開天闢地頭一次見到如此吃法,明智誠聽了感到無比的興奮,好像衆人在誇他一樣。
不過,南宮長雲心裡有句話沒有說出來:朱門酒肉嗅,路有凍死骨。
就這一頓飯,得多少普通農家耗費多少心血才能製作成,達官貴人,一個個吃的方面大耳,挺胸疊肚,這就是剝削,要想改變就餐習俗,就要立志改變這吃人的社會制度。
快言快語的季奉康張嘴就問:
“陛下,午膳吃的很好,我們也都很滿意,只是陛下對於南宮兄弟提議任用任振雅的事情,怎麼看,和我們交交底牌唄?”
明智誠看着殿前的花朵,思謀良久才說:
“既然各位先生都是用意良苦,朕……可以使用他,不過他要是不老實的話朕可是下手決不會輕的,讓他好自爲之,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季奉康眼睛一斜看向明智誠,之後,他問:
“陛下說他不老實是指什麼說的,如果在職權範圍內行使他的權利,和陛下觀點不一致,也要受到陛下威脅或者更甚一點,缺胳膊斷腿?”
明智誠忽然展顏一笑:
“職權範圍內朕不會干涉,一切都以大局爲重,還是那句話,只要他不走上反叛的道路,朕依然會相信他使用他,很簡單的事情,不說了。昌先生去外面匆匆而來,究竟事情置辦的如何了,先生可說來聽聽?”
昌雲冉咧嘴一笑,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去見任振雅了,爲着帝國的事今天半夜我就去找他,所幸還是見着了,他原來準備外出辦事,剛好我進去。
“我把我過去的意圖告訴他,問他願不願意來帝國任職?任振雅開口就說願意,但要看是什麼職務,我告訴他是大-法官。
“他當時一皺眉頭,好像還很不稱心,我說你還有啥不稱心的,三權分立以後行政權、立法權、司法權相互獨立,你居其一,已經很可以了,行政權和立法權你想也別想,你還想怎麼着?”
南宮長雲緊接着問:
“他答應了嗎?要是還不答應,後面就有得談了。”
要按照明智誠的想法,如果任振雅立刻答應不就完事了嗎,哪有那麼多廢話,國家事務千頭萬緒,不會只等着你一個人,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一般平民百姓哪有這樣的機會出來任職,並且官職還如此高,這也是幾位先生在這裡高看他,如果不是幾位先生看中,哪有機會輪得到他。
認真想想誰能有這麼幸運,得到先生們的認可,那可真是祖宗墳上燒高香了,要是還不知足,就變得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任振雅就是一根攪屎棍,到處插手惹事,國家在平穩運行的時候,你要造反,現在要變革了,你又出來要官職,什麼事情你都輪上了。
實際上,任用任振雅,第一,他是有不低的能力,是人才得利用起來,第二,是爲了收編他,好讓他供出柳枝花的境界有多高,當然,這事南宮長雲還沒有告訴明智誠,如果明智誠知道了就不會這樣認爲了。
昌雲冉一聲咳嗽,終於說出任振雅的打算,大家立刻表嚴肅的認真地聽着:
“好在他最後總算答應了職務,陛下趕緊給他下旨任命,他答應這件事可真不容易,真是費盡口舌,磨破嘴皮子。”
南宮長雲也笑道:
“昌雲冉大哥可是立了一大功,知道嗎,議長的權利在我的設想中,可是比大-法官大多了,大-法官必須有多人擔任,不是單獨一個人就可以的,當然這也是必須的,這就稀釋了他權力的效力。
“議長總共有兩個,兩個人統帥下面一幫議員,不能命令只能協商,今天上午我講到,一般法案只要過半或者佔多數票就可以通過,特別重大事項必須達到三分之二多數,這就是多數原則,這些還要細化,寫入法案。”
別人都還沒有說話呢,明智誠聽到一句稀釋權利,高興的如同瘋了一樣,跳起來拉着昌雲冉的手,表示真誠的感謝,說了好多話,同時意興大發,當時就任命昌雲冉、季奉康、李明陽列任供奉職位。
南宮長雲更是看不慣隨口任命的方式,皇帝可以隨時隨地任命身邊的人任何官職,吃飯、拉屎,什麼是時候興致來了,就什麼時候任命,這些都是皇帝的官僚作風,而不是通過慎重的交涉、談判來進行。
雖然這次任命沒有錯處,因爲供奉只是名義上的高級辦事員——跑腿的,但保不準日常的任命就一定正確,所以他要堅定信心,一定把皇帝這一職位給拿下,是胡亂任命失去滋生的土壤。
現在,南宮長雲的思想比較活躍,剛想罷眼前的事,馬上又轉移方向,思考他認爲的關鍵事項,重中之重。
問題是,現在主要的事項,怎麼把柳枝花拿下才是正理,這是他們一直關注的事,所以南宮長雲問道:
“別的,任振雅都和你說了什麼沒有,譬如他對柳枝花的觀感如何,你和他講沒講柳枝花是謀反的背後主謀嗎,還在背後利用他?這可是關鍵問題,如果把這件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可是白忙活了。”
明智誠不知道柳枝花是什麼人,幹嘛在這時候提他呀,他問:
“這個柳枝花是幹什麼的,他也參與謀反嗎?對這些謀反的人,我沒有一點好感,一定要抓-住他治他的罪責。”
李明陽趕緊向皇帝解釋柳枝花的情況:
“陛下,可能您不知道柳枝花,他是一個大反派,據耿珏交代這是謀反的背後總策劃師,他是個修真者,我們正在尋找他所處的位置,以及修爲、平常都是和誰在一起,對於這個背後的黑手我們都想把他捉住,所以現在詢問老大哥。”
明智誠稍微一想,說道:
“想起來了,朕怎麼覺得這個人比較熟悉呢,原來案卷中有這個人,裡面存在諸多不確定信息,昌先生,你請繼續。”
昌雲冉凝重地說:
“和他說了柳枝花是在利用他,背後翻江倒海;柳枝花的修爲也就是寂靜前期或者中期,任振雅說他也不清楚到底多高的水準,使用一把流光飛劍,飛行快捷,轉眼就看不見,這可就有點難辦了。
“這人平常獨來獨往,也不知道會跟誰在一起,主接頭人就是任振雅。”
南宮長雲只該無奈的說:
“這樣吧,好歹也算知道了一點信息,今天下午咱們就出去走訪和尋找,分成兩批人員,我和李明陽一起,昌雲冉和季奉康一起,這樣也好找一些,比咱們聚集在一起要好很多,便於發現,動用自己的人脈,把他長的樣子畫像描述,總能找到他。
“如果找不到也沒關係,不能因爲他柳枝花一個人,耽誤的什麼事情都不辦,那也不是意思。”
明智誠問道:
“剛吃過飯,這是要立刻就走嗎,你們也不再消停一會?”
“馬上就走。”南宮長雲說道:
“找人的事,應該事不宜遲,說不定出去就正好碰見呢,呵呵,預祝我們提前成功抓捕,消滅隱患,陛下,我們走了!”
幾個人匆匆的向皇宮外面奔去,南宮長雲說:
“爲了方便擒獲柳枝花,咱們不能離的太遠,京城就這麼大,犁犁耙耙,也要找到他的落腳點,有什麼建議提前說出來,保證最大限度的找到他,這一點最關鍵。”
昌雲冉聽了南宮長雲的話,覺得先確定他的方位比較實際,先不說怎麼擒獲,就是能不能找到還是個未知數呢,現在找人如同大海撈針,該怎麼下手?
大海里撈針還好說,總知道大概位置,而這個人是活的還到處走動,並且還具備法術相干擾,不是一般的爲難。
他皺着眉頭說道:“我同意長雲的這個觀點,找人不能盲目去找,像瞎子摸牀還總能摸-到……看這樣行不行?就像剛纔說的京城也不大,咱們挨街尋找,逐街道進行摸排。
“你們一條街,我們在相臨的街,週轉一遭沒找到,拐回來再循着兩條街,反正通衢大街這頭看到那頭,不用太快,免得驚擾了老百姓的正常生活,這樣行不行?”
“好。”
南宮長雲立刻眉頭一展說道:“就按照大哥說的進行尋找,大哥,你再把他的相貌給大家說一說,起碼能縮小尋找範圍,減小尋人的難度。”
昌雲冉述說柳枝花的大致音容:
“柳枝花個頭比較高,有一米八多點,面容清癯,相貌不算十分英俊,比不上南宮長雲比長雲差遠了,雙眉稀疏而且長,眼睛有點陰鷙,嘴角有顆痣,長髮披肩。就這些,要找到他還需要運氣。我把他的相貌傳給你算了,年紀大概四十來歲的樣子。”
傳音傳像也快,瞬間每個人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張模糊的圖像,轉眼就記住了。
南宮長雲興奮道:
“嗯,如此來看就好尋找了,會加快尋找速度。”
昌雲冉接着又說道:
“主要是小時候的樣子,任振雅又修改了一下,希望能有點幫助吧。”
當下,幾個人分成兩處,開始沿街尋找。
時令已是深秋,進入十月下旬,皇宮門外的菊-花在秋日裡,迎着寒風怒放,花蕊底部的黃色在肅殺的寒秋,開得是那麼明豔,傲霜挺立,預示着國家會繁榮昌盛嗎?
它會給四個追尋的人們,馬不停蹄的奔走尋找柳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