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聽到李明陽說他心中有地圖,這地圖是佛陀郡訃脫府的,有地圖比啥都好,他也就放心的向書房外走去。
而霍善人卻說:“既然天到這時候了,早該吃飯了,不如簡單的吃點飯再走多好,人總是要吃飯的嘛,不在這兒吃,到佛陀郡也是得吃飯吧?”
說實在的,南宮長雲早就已經過了辟穀期,但是李明陽還處在以糧爲綱的時期,不吃飯就會心慌慌的,何況還是修真者,需要調動法力的時候,會覺得有力使不上的感覺,這個時期南宮長雲也經歷過。
無奈也罷,打算吃飯也好,總的說起來,南宮長雲這陣子不管到哪裡去,或多或少總是會和吃飯聯繫到一起,對普通凡人來說正常,但對修真者就算是奇葩的事了。
他沒辦法,先找個地方填填肚子再說。
不說他們留在霍善人家裡,吃的什麼,總之一句話,南宮長雲和李明陽吃過飯,站起身來要走的時候,霍善人也把筷子放到桌上,眼睛盯着兩個要走的人。
“別急,讓我送送你們。”
霍善人這時候表現的有點老邁,不像年輕人那樣敏捷,他顯得有點行動遲緩,歲月的風霜已經染上了他的鬢角髮梢,看着有點讓人揪心。
不管是任何人,處在這一個階段,身體慢慢變老,華髮已經上頭,閱歷逐漸豐富,這時纔是人生大好的年華,但身體已經走向下坡路了。
感念,韶光已經歸去,人生的烙印已經留下,收穫也是頗豐,這點足夠了,還有什麼比兒女在身邊縈懷,能讓人更加歡欣鼓舞吧。
修煉有成的修真者,與凡間大衆最根本的不同就是,歲月在他們身上蝕刻的痕跡,從表面上看不出來,只是心態已老,僅僅如此而已。
蒼老的聲音,從霍善人口中緩緩發出:
“也不知道你們吃飽沒有,把這些熟牛肉帶着,我看你們急躁躁的,就怕沒吃好,早就準備好了,路上需要的時候或許能夠抵擋一時之飢。”
南宮長雲再一次感受到霍善人的善意,細心、關懷、照顧,他無言道謝,這是一個真心的大善人,真正對別人好的人,會體貼入微的對人真正用好心。
心裡記着霍善人的好,默唸着好人平安。
李明陽快人快語的說:
“好好,這是我最喜歡的,別的我就不管了,讓南宮老弟和老人家好好說道說道,我先到外邊,省得在這裡礙手礙腳,影響你們正常發揮,哈哈。”
南宮長雲看着慈眉善目的老人,心中有着無奈和慚愧,這也是沒法幫助的,年齡的痕跡不是他能夠干涉的,立刻轉換念頭,拋開不良的情緒,笑着說:
“我們走,該說的都已經知曉,不要再送,你趕緊回去歇下,有機會回頭再見,走。”
一聲走字出口,伸手薅住李明陽的褲腰一把提起來,李明陽立刻呼天喊地的嚎叫起來:
“南宮長雲、老弟,你謀害我呀,薅着褲腰帶準備把我變成太監嗎?趕緊換換地方,褲襠勒得難受,我受不了這份罪。”
“別聲張。”
南宮長雲把他提起來後,放在飛劍上:
“你自己站好,不要離我太遠,遠了我可控制不了穩定性,你如果掉下去,可不要埋怨我哦。”說罷,自己就笑起來。
他們剛開始飛起的時候,南宮長雲掌控不好力道,要麼法力輸出的過多,李明陽就升得高竄得快,要麼輸出的法力小了,李明陽飛行的又低又慢,歪歪斜斜只想往下掉落。
李明陽一路怪叫,激動的張牙舞爪,手腳揮動,終於抓-住南宮長雲的胳膊,長喘了口氣,說:
“我的娘哎,我的心臟就要跳到嗓門了,不行,你得包賠我損失。”
漸漸地,南宮長雲控制了法力的輸出速度,輸出穩定下來,飛行的高度和速度也穩定起來了。
但他玩心很大,飛越了一段之後,飛劍猛地急速上升,李明陽的心臟砰砰快速跳動,幾乎蹦了出來。
他捂着心口,一迭聲的呼喚:“啊!啊!”,但是,剛出了口氣,身體就忽悠下降高度,來了個高空拋物,李明陽立即驚恐嚎叫,這次心臟好像要飛出體外,離他遠去。
李明陽一聲鬼哭狼嚎道:
“臥-槽,我、我的心肝呀,南宮——你幹嘛,哎、哎喲,誰知道你小子這麼狠,你看看我的臉都嚇白了,這很好玩嗎,以後再也不坐你的飛劍了。”
南宮長雲馬上善意的笑着說道:
“不好意思,沒掌控好力度,下次一定控制好。”
這次以後,南宮長雲再也沒使壞,而是一路順遂的直接飛到景風府門口,遠遠的降落下來。
李明陽還在不依不饒的討要說法,但是南宮長雲說:
“不要吵吵,已經到景風府門口,馬上要進入景風,以後你有的是機會報復回來,現在必須進入景風府,其他的都是小事情,你那麼大人了,一點玩笑都開不了嗎?”
“……!”
李明陽本來要說的話,被堵在嗓門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無可奈何的放下心裡的計較,他想要看看南宮長雲是怎麼和官府打交道的。
景風府的大門還是昨天下午他碰見過的人,只是不知道名字叫什麼,他說:
“嗨,昨天下午一直到現在都是你們在照看大門,不是輪班嗎?”
那個公差是下午景公差安排去叫柯捕快的人,聽見說話聲馬上轉過頭來,驚喜的說:
“南宮先生,有一個本來要接班的,忽然說有急事,來不了,已經和上面說了,和我換一班,您這是?”
南宮長雲說:“事情緊急,需要和景知府借個道。”
那個門衛急忙道:“公事要緊,您請進,這位是?”
“他現在是我的同伴,一同去辦差事,用不用稟告?”
門衛連忙說:“您和知府大人熟識,自然不用再稟告,請進!”
正好看見景知府在裡面飯後閒步,只聽景知府高喊道:
“南宮先生,昨下午急急忙忙說是出去逮人,人抓到沒有,還需要人手嗎?要多少人,您只管說個數字。”
李明陽聽了,知道下午是去抓他的,只得站出來說:
“不用抓了,人已經改邪歸正,現在跟着南宮後面打個幫手,不知道知府大人在此散心,我可是吃罪不起呀,李明陽告個罪。”
南宮長雲接着笑道:“大體和他說的差不多,他已經歸我管理,只是今晚要走傳送陣,緊急事情,請通融通融。”
景知府可不敢擔當,本來南宮長雲已經超脫世外,現在回來不僅幫了大忙,抓捕造反的人,他可不敢通融之類的刁難人家,自己本來不是那樣的人,哈哈笑道:
“南宮先生開玩笑了,別的事情不敢說,只要先生傳送,什麼時間來,都是一路暢通,絕沒二話。”
向府內一邊走,南宮長雲一邊問:“景公子下了崗哨,吃過飯了吧?不知道今天下午從丹鳳府傳過來消息沒有?”
景知府說:“沒有啊?但不知什麼事情?到時我好告知對方你去哪裡了。”
李明陽疑惑的說:“啊,你們都是分幾批前去抓人的,從丹鳳府傳信,是什麼信息?”
好在兩人問的問題都是需要一個人來回答,這倒難不住南宮長雲,基本上問的都是一件事情。
南宮長雲向李明陽笑着解釋道:
“簡短的說,是我的一個同伴,他叫季奉康,到丹鳳府抓一個人,如果成功後他會有消息的,那邊只是個小角色,這造反的主謀不管境界多麼低人都收,都敢使用。
“一個容留初期的人,他能辦多大事,混吃混喝的,這也說明事情不是那麼複雜,這個主謀也不是有多高明的道行,他的爲人不必多慮。”
說着話,已經來到傳送室,景知府知道事情緊急,也不說留他們歇息吃飯,直接把兩重門打開。
晶石光芒照的內部恍如白晝,李明陽沒有見過這個設置,感覺到很稀奇,東看西看,好像捨不得走。
南宮長雲調笑着說:
“要不明陽兄留下來,幫忙看看,哪裡需要維修什麼的,都可以上手幫忙?”
李明陽馬上苦着臉道:
“好奇心害死貓,因爲好奇而被你拋棄,是不是你太殘忍了,討厭!~”說着話還一跺腳,如果再拿條手絹,那才叫人笑掉大牙呢。
南宮長雲只得無奈的說:
“景知府,李明陽這個人就這樣,原來剛見的時候老實得很,現在卻沒有一點正行,不要見笑就好。”
踏上傳送陣,拱手間,人影已經漸漸模糊。
剩下景知府暗自一笑:“我的天,怎麼會是這樣的人,這個李明陽也是夠奇葩的,要是我,我可受不了,男人女相,真奇葩……”邊說邊搖頭。
李明陽從傳送陣出來,扶着頭,一陣搖晃,臉色蒼白的說:
“這傳送陣有什麼好,乘坐一回,還是暈頭脹腦的,以後再也不坐了!”
南宮長雲也不理他,看看四周,找到信號器,拿到手裡試了幾下,總算找到竅門,終於按對信號。
時間不長,訃脫府的從事走進來,問是何事。
南宮長雲也不和他廢話,拿着沐雲依的文書道:
“多餘的話咱就不多說,這是沐雲依太守從文明郡發出的協查文書,在佛陀郡應該能管點用吧?
“因爲事情緊急,現在我們急着去抓人,具體事情抓人後會給與回覆,我們需要貴府調派好人馬,聽明陽安排,路線怎麼走,需要多少人,他會和你們交代清楚的。”
李明陽擔負着兩人交接的具體事宜,按南宮長雲的想法,這應該難不倒李明陽,既然鼓動造反,起碼得有知道需要多少人的本事,所以訃脫府派出執行抓捕的人數他根本就不用插手。
交代清楚後,南宮長雲和李明陽騰身而起,這時候李明陽在前面指揮方向。
時間不長來到於文龍的“興龍鏢局”。
興龍鏢局外面人山人海,人們在起鬨叫嚷。
南宮長雲和李明陽說:“不知道這裡竟然這麼熱鬧,看架勢,他們是在打擂,或者在比武。”
李明陽說:“要不,我過去問問?”
“不必,這樣應該是擂臺,恐怕是在遴選有用的造反人才?先看看再說,不要急躁,既然來了,啥事情都好商量。”
兩人站在高空中,下面晶石法術的燈光照的亮如白晝,這時候只聽一聲高呼,山呼海嘯般的呼喊聲音,震耳欲聾:
“靳雨禾獲勝了,再幹一場,等會把那個小子生劈活剝,對,就是那於文龍主推的選手,那人外號叫霸天手,一定不能饒了他,這霸天手欺善助惡,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