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讓我靜一靜。”周婭走到了走廊裡,不知不覺地來到了醫院大廳,絡繹不絕的人流中,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正是孫沫沫,周婭戴着口罩和她擦肩而過,她竟然沒有認出來自己。這無疑讓周婭對自己的外表更加介意,不過,她轉念一想,孫沫沫怎麼來醫院,她趕緊把墨鏡和草帽帶上,包裹地嚴嚴實實地轉過身跟着孫沫沫的步子,而且她的神情很是緊張。
周婭一路跟着她,發現她去的是婦產科,孫沫沫走進了一間診室。周婭便停在診室門口。
裡面先是一對平常的寒暄,周婭正覺得孫沫沫就是來諮詢懷孕的問題時,忽然聽到孫沫沫問:“許醫生,我在好多家醫院喝了中藥都沒有效果,真快愁出病來了。”
“你呀,看這化驗結果:是輸卵管阻塞!喝什麼中藥?早就應該來醫院查一查!”
“是嗎?我和老公在一起就沒有懷孕,也是因爲輸卵管堵住?”孫沫沫懷疑道。
“輸卵管阻塞就沒辦法排卵,怎麼可能懷孕呢?”醫生戲謔一笑。
“難怪呢!婆家整天催着我要孩子,煩都煩死了!”孫沫沫抱怨了一通,緊張兮兮道:“這病能治嗎?”
“保證讓你懷上孩子。”醫生自信滿滿地說。
“謝謝你醫生。”孫沫沫高興道,迅速把診斷書裝入包裡,出門還左右看了一下才走了出去。
周婭本來藏在一個高大的婦女身後,等孫沫沫離開後才鬆了口氣。
想起剛纔孫沫沫的話,她說和邵景御在一起就沒有懷孕,怎麼可能?
邵景御明明是因爲她懷孕才和他結婚的。
可是輸卵管堵住了怎麼能懷孕?這麼說,她說懷孕根本就是欺騙邵景御的。
那麼上次流產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是她爲自己並沒有懷孕而演的一場戲,爲的是全身而退。
這女人真是有手段!戲演地這麼逼真,竟還讓葉雲妮和周慶山鬧到自己家裡面!
她眼眸一亮,孫沫沫!我終於抓住了你的把柄!她立即撥通了邵景御的電話。
“小婭——”邵景御難得看到周婭主動給他打電話,整個人立即精神起來。
“景御,你來一下中心醫院,我在婦產科等你。”
“婦產科?你懷了誰的孩子?”邵景御沒好氣地嚷道。
“反正不是你的孩子!來不來隨你!”說着周婭就掛斷了電話,她瞭解邵景御的性子,知道這種激將法對他很有效果。
果然,才二十分鐘遠遠看到了一個高挑的身影飛奔而來。身穿印花襯衫牛仔褲,一看就是花花公子類型的時髦男子可不就是邵景御。
周婭連忙向他招了招手。
本來一臉憔悴的邵景御看到周婭,發現她帶着口罩,而口罩臉頰部分鼓起一塊,整個人立即精神起來。“小婭,你這是……怎麼了?”
周婭把前兩天被人綁架傷到臉的事情告訴了邵景御,邵景御大駭:“爲什麼現在才告訴我?是誰這麼大的膽子連你的臉都敢動?”
看到邵景御十分緊張的樣子,周婭覺得有幾分諷刺。“說不定是你老婆呢。”
邵景御臉色一青:“爲什麼這麼說?”
周婭立即搖了搖頭,冷冰冰地說:“她有前科……算了不說這個。”周婭沒忘了找邵景御來的目的。
“那你今天找我來做什麼?”邵景御狐疑地看着她,她不時的往身旁的診室裡面看過去。然後轉身對身旁的邵景御說:“待會兒那個病號走了之後你和我一起進去。”
邵景御點了點頭,前面的病人走了之後,周婭就大步流星地走進了診室,邵景御跟上她的腳步,周婭進去了之後禮貌地問了聲好:“醫生,您還記得有一個孫沫沫的病人嗎?”
“怎麼了?她人剛走!”因爲孫沫沫人長得漂亮,醫生對她印象很深刻。
周婭一笑:“是這樣的,我們是她的家人,本說陪她一起來醫院的,結果剛趕到,想問問她的病情到底怎樣?”
“哦。她就是輸卵管堵塞,經過治療,很快就會懷孕了。”
邵景御奇怪地擺了下手:“她之前有過孩子,沒有出現這種問題阿。”
“先生,你開什麼玩笑,孫小姐之前沒有過孩子,否則她也不會找到我這裡來。”
“那謝謝你醫生沒事了,我們先走了。”說着周婭走出了診室。
邵景御一看她出去,也跟着走了出去。皺眉看向她:“小婭,到底怎麼回事?醫生的話把我弄迷糊了。”
周婭轉過身告訴他。“就是說,孫沫沫從來就沒有懷過孩子,非但沒有,她流產的手術也是和醫院的醫生聯繫好了一起瞞騙你們家呢!她假懷孕,就是爲了嫁入邵家。”
邵景御臉色驟然一變,連連搖頭:“不!不可能!沫沫不可能會騙我!”
“我說的全是實話,你仔細想想,她假裝懷孕期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
邵景御皺眉。忽然想起當初孫沫沫說懷孕時,他多次要陪她一起去孕檢,孫沫沫再三推脫,說是怕耽誤他工作,沒讓他去,還有一次,她看到挺着大肚子的孫沫沫在拾地上的手機,他明顯看到她的肚子被她的膝蓋壓進去一塊,當時還怕她傷了寶寶,連忙幫她撿,一想到這些,邵景御的臉色變得十分難堪。
儘管如此,他還是說:“這件事我馬上着手調查,看看她當初到底有沒有懷孕!”轉而望了一眼周婭:“小婭,倘若她真的騙了我,你會回到我身邊嗎?”
周婭愣了一下:“我告訴你這些,只是因爲碰巧遇到孫沫沫來檢查,你們的事情和我沒什麼關係。”轉身離去,只留下邵景御修長顧及的背影,他的脣抿了抿, 立即從褲兜理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劉院長,是這樣的,我有件事想了解一下。”
今天下午,正是邵氏最重要的股東大會,等所有股東面目嚴肅地圍坐在一張原型的會議桌前時,邵景澤和邵正勳出現了,邵正勳坐在主位上,邵景澤就坐在她身旁,緊接着門口匆匆茫茫了另一個身影——邵景御板着一張臉走了進來,坐到了邵正勳右面的位置。
會議開始,正如邵景澤預料,針對股票下跌的消息衆位大大小小的董事就開始責難他。“當時邵總接管總裁時被全公司人覬覦厚望,結果上任之後,你做出的最大改變就是縮減企業規模,可是看看如今的形勢,別家都在擴大規模,擴大投資,我們爲什麼要採取這種策略?”
“企業發展到一定階段,關鍵是要防止走下坡路。”邵景澤臉上波瀾不驚,一貫的沉穩之姿:“盲目擴張的危害性之大,舉個例子,零售業巨頭沃爾瑪,前些年一味地發展門店,忽略了各地市場的承載能力,導致這幾年的低靡和虧損,無奈之下,公司高層做出關閉一系列虧損門店的決定。這一系列的關店狂潮引起外人猜想,卻爲公司挽回了巨大的損失。同樣,我目前所有的一系列縮減開支的決策,都是根據數據分析制定出來的,而不是隨心所欲隨了自己心願。各位董事還有疑問的話,散會後可以看財政報表。整體來說,調整之後,我們的業績正在穩步向前,對於公司,我沒有任何愧疚。”邵景澤平靜地敘述完,邵正勳便看到下面不少董事點頭。
“邵總讓廣大的股民對我們失去了信心,這難道不是戰略上的失誤?”邵景御陰沉地吐出一句。
田冰便問:“景御,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談談。”
“我不建議公司採取保守戰略,我們的海外市場很大,很多國家需要我們的產品,當然我的目標,是把我們的公司發展壯大。”
一襲豪言壯語之後,下面的人是議論紛紛。
這兩個人暗中角力,他們該支持誰?誰的決定才能讓他們各自獲得最實在的利益?
一時間,股東們交頭接耳。
“景御的方案不是不可以嘗試。”邵正勳開了口。他頓了頓,轉向身旁:“景澤,你認爲呢?”
邵景澤眼底的眸光加深,淡淡地說道。“董事長,各位股東,我決定辭去邵氏總裁一職。”
如此語出驚人,使得衆人瞠目結舌,尤其是邵景御田冰,以及坐在他身邊的邵正勳。
“景澤,你在說笑嗎?”邵正勳黑着一張臉。他若真要辭去公司總裁之位,剛纔又爲什麼對所有股東解釋自己的政策。而且,邵正勳對於他覬覦了厚望,全公司的人都看得見,他竟然公開選擇放棄!“如果這是你以退爲進的策略,說說也就罷了。”
“我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