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鳳凰劫歿是什麼意思?”
站在御靈陣的陣型上她素衣隨風擺動,烈烈作響,帶動幽藍色的寒光星辰般隨着她的問話飄散在空氣中。
席站在對面仰望暗紅色天宇的美目緩緩閉合,不做理會,嫵媚的面容上帶着微醺傾聽着耳畔並非落花的窸窸窣窣聲。
素衣女子看得索然無味,轉而淡淡嘲笑到:“這漫天羽毛飄落的聲音有什麼好沉醉的。”
“那是因爲它們都擁有殺伐的氣息。”
席幽然作答
“帶着終結,對於礙眼的事物的終結。就好像你剛剛一樣。”
輕笑着睜開雙眼,她意味深長撇向對方。
“將自己所厭惡的人連同靈魂一起化爲碎裂的冰晶雪塵,永遠封入那幽深的地宮。”
“這是他們自找的。”素衣人漠然低語着噙起一抹冷笑。
望着漫天飛舞的火羽恍然有些出神,緩緩伸出手去。
想要接住面前飄落的一片羽毛,躍動的火焰發出“嗤嗤”的微聲,照亮了她目光空洞的眸眼。
“別碰!”
席突然厲聲警告。
“不要小看這星星點點的火焰。和你那咒怨的冰晶一樣,這個火焰溶進憎恨與懊悔,只要沾染到一點便會在瞬間被化爲灰燼。
即便是屬性向逆的你,被它吞噬的話也不見得會平安無事。”
“這麼說,外面那沖天的火光與那些讓人厭惡的嘶喊都是它的傑作了。”
她抽回指尖,眼中倒影的光寒成一片。
席收回仰望的目光,妖冶一笑道:“不錯,這都要歸功於那第三個祭品。他很快就會帶領着他的部下出現在你面前。
因爲你畢竟是這個王朝的唯一倖存的末裔。呵~”
席語聲輕蔑戲謔。
她聞聽,淡漠的目光霍然變得凌厲蕭索,徑直瞪向了席。
與此同時數顆飛火流星業已向此隕落而來。
眼看着染火的流星紛紛撞向圖騰,灼熱的氣浪如同鼓動的波瀾般迎面擴散開來
。陰冷的氣息瞬間便被驅逐滌盪,只剩下燒灼的溫度,似乎誓要將血液也蒸發殆盡一般。
站在結界當中席收回擋住她攻勢的手,狡黠笑道:“怎麼樣?將你的攻擊靈力化入結界,對於這焚炎來說是不是很好的防禦?”
“哼,你剛剛的謬論就是爲了激怒我發動攻勢而已嗎。”她眉宇深鎖,厭惡之情盡展。
席卻似沒有看到一般,眼波輕輕從她臉上流轉而過。
“不錯,你這個公主還算聰明。若是我的使命沒有結束,或許我會需要你這樣的夥伴。”
嫵媚的聲音中滲透出一絲惋惜。
她聽得莫名,但心中的憤怒卻是消散了,或許只是因爲陰寒的靈力制約了心性的緣故吧,畢竟自己真的已不再是凡人之屬。
長街之上人影惶惶,敵軍已經攻入城中,卻有人還在呼喚着自己將領的名字。
聽來無望且淒涼,聲聲震顫着不甘,不願相信自己就這樣被自己的國家與君主所出賣所拋棄。
一時間震天的喊殺聲與撕心裂肺般的慟哭聲,都隨着灼熱的風打着旋的向她們迎面呼嘯而來。
其中還夾雜着濃烈的腥苦氣息。
每個角落都被暗紅色的血所侵染。
無論是官兵還是平民殘破的屍體都堆積在了一起,成爲了延續火焰的載體。
數股紅流在斑駁的青石長階上匯聚成河,亦如夢中所見。
編緊緊地閉住雙眼,不想再看那樣的畫面。
不願再見那一個個被火焰吞噬倒在地上還兀自掙扎着擺動着雙手的人。
似乎到了生已是遙不可及的幻想之時還在徒然向這扭曲的世求救。
這樣的手彷彿正不斷向自己涌來,拉扯着自己的衣角,期望着什麼,若不是被他人救贖,便是將他人一併拖入痛苦的深淵。
“我救不了你們,你們不要再出現了!不要再出現——”
編終於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
“爲什麼?爲什麼我從醒來就看到這樣的場景!這本應是場夢境纔對的!”
“你怕了嗎?”監突然轉身頓住,目光冰冷的望向被牧抱在懷中的她。
“我···我怎麼可能害怕!我只是······”
編被這樣的目光注視未免心有餘悸卻也平靜了不少。
監微不可聞的一嘆。
“只是什麼?憐憫這些人嗎?這種多餘的事還有什麼意義!”
她嘴上說的犀利,眉梢眼角卻盡是抹不去的蒼涼。
就在這稍稍延誤的時機,一聲鳴叫霍然響徹天宇。
那樣的聲音決非是淒厲,卻讓人由心底產生了一種震顫。
畏懼幾乎是在聞聽的一瞬間衝破了理智,就連身爲異靈的她們也爲之震驚。
監想要擡眼觀望,卻發覺這樣一個普通的動作此刻竟也變得僵硬起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是什麼聲音!”
編伏在牧微微顫抖的肩頭上,惶然詢問。
“天空······”監怔怔作答,冰冷的眼底倒映出一片鮮紅的光芒。
原本暗紅如血的夜空,此刻彷彿也受到了火焰的吞噬與燒灼一般鮮亮起來,愈發耀眼。
奪目的光華聚集在一起映射着浮雲,分明像是一隻翎羽碩大的禽鳥,展動着羽翼盤旋在整座王城的上空。“
能感覺到!能感覺到那是何等強大的靈力,絕對不是凡物就連着讓人無法直視的氣勢都······
分明是來了位‘大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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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問與席之間的謀劃竟然還會牽扯到上面!”
監自顧說着。
過度的緊張使得她呼吸越發急促起來,就連臉色也越發的陰沉,顰蹙的眉宇之中憂思展露無遺。
“難怪她要我們親眼看着在乎的人慘遭荼毒,自動決意離開;
要我們來去往復直至厭惡,自行決斷不歸,她所作的一切分明就是爲了掩藏這位‘大人物’的出現。”
監恍然大悟般低語,讓編連同牧聽得心下凜然。
“上面?大人物?這麼說我們要再次回去宮闈去看個究竟嗎?”
編怔忪發問,監猶未作答卻聽耳畔厲斥聲驟然響起:“絕對不可以!差一點就要離開了,只要出了城門身後的的一切紛擾就都與你們無關了!”
“牧,你···你說什麼!”
編目光驚異,監冷笑一聲凜冽的目光徑直落在他清朗的面容上。
“呵,果然你將計就計被席扣押時就聽從了問的調遣啊~竟然背叛了自己的主人啊!”
“牧!她說的是真的嗎?!”編憤然瞪向他,幾欲掙脫。
他無奈苦笑:“沒辦法~誰讓她告訴了我些許實情呢。
這也是爲了你們好,背叛這個詞還談不上吧~”
“這莫說來,監說的是對的了?!”
編微微顫抖,桎梏的扯動了一下嘴角,擡手便是一道靈光直取他的命門。
大概是沒有想到自己的主人竟會氣急到對自己下死手,他已是疾速鬆手向後退開卻還是讓靈光擦過了手臂,他鎖眉,麻木的感覺頓時在半邊身軀上擴散開來。
“呵~還真是個孩子氣的主人啊!看來我也沒有必要再這樣護着你,要去就去吧!可是······你不要以爲神君是輕易就可以見到的!”
“神君······”兩人心下一凜,那個大人物······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