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陶靜,竟然如此看輕你姐姐我。”安雲聰聞言,故意臉色一寒,指着陶靜佯怒道。
“那你自己說,最早何時買得起這種車?”邊昕兒也湊了進來。
“我嘛,目前剛上大一。我想好了,每個假期都會去打工。這樣的話,再加上獎學金,四年下來應該會有一筆存款。”安雲聰歪着腦袋,眨巴着大眼睛在那裡勾畫着美好的藍圖。
“還存款呢!即便那樣,頂多能買得起兩個輪子就不錯了。”準備就緒的郝雪松,坐上駕駛位後很不客氣地給妹妹潑了一盆冷水。
“嗨,有你這樣當哥的嘛?不僅不鼓勵和支持,相反卻如此打擊我。”安雲聰狠狠地瞪了一眼表兄,“等我將來再找一份好工作,興許三五年就能開上昂科雷,哼!”
“切,三五年?三乘五即十五年都沒戲,還好工作呢!再說了,如今哪裡還有好工作?畢業頭幾年四五千的月薪就相當不錯了,你還得吃喝用,一年下來能積攢幾個錢?”
郝雪松發動了車子,繼續無情地打擊她。
“懶得跟你廢話,不信啊,咱倆走着瞧!”安雲聰嘴一噘,隨即不再言語,開始往車上放行李。
等六人的簡單行李全部放進去,也沒覺得有多擁擠。等大家都上車坐好之後,更是忍不住在那裡大呼小叫。
“哇塞,這車裡真是漂亮,而且一點兒也不擠!”
“嗯,聽說最後一排放下後,可以當牀用。”
“真的嗎?那咱們乾脆別找農家院了,就在車裡輪流睡覺得了。”
“去你的!好幾天呢,那樣誰受得了?”
“我說啊還是趕緊出發才重要,萬一堵在路上那才叫一個煩!”郝雪松突然提醒道。隨即衆人安靜了下來,他開車駛向了城外。
其實除了他,另外幾人也大多會開。如今很多學生在高考結束後,都會利用那個假期學一個車本。就跟多年前學習英語一樣,算是多了一項技能。
還好,一刻鐘之後汽車就順利駛上了高速公路。或許是長假的第三天,加上出來較早,路況比想像的要順暢一些。行駛在高速路上,昂科雷顯得很是寧靜。
“果真是以靜音而著稱的中級SUV,其實別克車系普遍具有這一優點。”夏航的聲音突然在車內響起。
“哦?夏航,沒想到你這麼瞭解別克車!”郝雪松有些驚訝地道。
“沒有,只是好像從哪兒看到過一個別克的廣告。”夏航淡淡地說道,“今天正好驗證了一番。”
“你這一提醒我也想起來了,別克是有那麼一個廣告。”安雲聰回過頭,對着夏航點頭道。但隨即她的眼睛就開始變大,繼而瞪的溜圓。
“咦?這車上怎麼突然多了一個人?”
衆人聞言均是一愣。就連開車的郝雪松也瞬間走神,汽車頓時有走蛇形的苗頭。幸虧他反應快,及時調整了方向。
邊昕兒與陶靜坐在第二排。前者倒還鎮定,後者一聽安雲聰的話立即回頭,繼而也是呆若木雞。
原來,夏航自上車後就坐在第三排的中間,內側是顧晨。而在他的外側,不知何時悄然出現了另一位女子。
“呵呵,你們不要大驚小怪的,小心影響了雪松駕車。”夏航笑了笑,“忘了給你們介紹,這一位美女是珍。”
“Hello!你們好,我是珍,夏航的保鏢。”珍落落大方地跟大家打招呼。
“哇,這位姐姐好漂亮!看着有點像……像混血美女呢!”安雲聰一看又多了位夥伴,興奮勁再次膨脹。
如雲的棕發,妖冶的紫眸,精緻的五官,即便坐在那兒依然有一種遮擋不住的成熟魅力。
“謝謝你的稱讚,你們幾個小妹妹都非常美麗可愛!嗯,我來自歐洲的西國,但我的奶奶是華夏人。”珍進一步地解釋道。
“那……我呢?”郝雪松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珍,心想這混血美人怎麼成了夏航的保鏢呢?
“你很帥!而且我知道你在京源大學讀書,很了不起!”珍由衷地讚歎着。
“我靠!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肯定是夏航告訴你的吧?”郝雪松這次又是一驚。所幸事先有準備,汽車並沒有再次跑偏。
“好好地開車!之前你都畫龍了,別忘了我們六個人的安全都在你的手中。”夏航沒有理他,直接正色道。
“啊……畫龍都被你發現了?好吧,看你左擁右抱的好不愜意,等上了山路來幫我開一會兒。”郝雪松臉色紅了紅,故意以妒忌的口氣說道。
“不好意思,我不會開車。”夏航慢悠悠地應道。
其實稍一觀察,就能發現顧晨和珍與夏航的關係很不一般。至少安雲聰和陶靜就有這種感覺,而邊昕兒事先就大致知道這些。
唯獨開車的郝雪松不便觀察,但看了後排的情形之後忍不住調侃了一句左擁右抱。沒想到,竟是歪打正着,只是他自己不知曉而已。
陶靜則人如其名,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只有那雙大眼睛不停地轉悠着,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下了高速進入山道。也就是從這裡開始,路上的汽車逐漸增多。結果又過了一個小時,纔開了不到五十公里。
“照這樣下去,到目的地只能是下午了。”安雲聰憂心忡忡地埋怨道。
“那要怎麼辦?我闖逆行往前擠嗎?那樣,真能快一些。”郝雪松已經開了幾個小時,情緒顯得有些急躁。
“稍安勿躁。這條山道本就不寬,一旦出了事故,就更別想開快了。”夏航安慰着大家。
他的話,還是很有力量。車內再次安靜了下來,緩緩地向前行駛着。兩邊的風景愈來愈好,大家欣賞着議論着,煩躁的心情也漸漸地好了許多……
又開了幾乎一個半小時,安雲聰突然興奮地大聲道:“你們快看,就是這個喇叭溝村,我們到了!”
郝雪松看了看GPS,向各位解釋:“導航顯示,我們訂的那一家比較靠裡,估計還有兩公里的樣子。”
話剛說完,轉過一個小山頭卻發現前面又
排起了車隊。衆人擡眼一看,曲折的山道上龜行着十多輛小車。
很快大家就明白了開不起來的原因。罪魁禍首就是最前面有一輛紅色敞篷車,正以五公里不到的速度嘎悠着。
緩緩爬行不說,它還非沿着道路中間行駛。這讓本就不寬的道路,似乎因爲它而成了單行線。幸虧對面沒有車,否則非頂上不可。
“難道他們是一起出來遊玩的?”郝雪松嘀咕了一句。折騰了幾乎大半天,眼看着就要到了,卻又出現如此煩人的事情。
正鬱悶間,前面的車一下子都停了下來。原來行駛在路中間的那輛紅車,不知爲何停在那不走了。郝雪松忍不住按了一下喇叭,高昂的聲音頓時在靜寂的山間悠悠迴盪。
這時,前面車上突然下來一位男子。他快速跑到車窗旁,對郝雪松說道:“哥們別按了,之前我和朋友兩輛車按喇叭催了催,結果被那夥人給踹癟了車門。他們還威脅說,再不老實就讓我們永遠留在喇叭溝村!”
衆人聽了都是一愣。看此人的神色,似乎還心有餘悸。
“哦?竟然這麼蠻橫!是不是那輛佔道的紅車?知道是什麼來頭嗎?”郝雪松問道。
“他們一共三輛車,是紅車上的司機威脅的。聽他自己叫囂,好像是懷密縣的一個什麼老大?”男子一邊說,一邊驚懼地看着前方。
“你們小心些,千萬別招惹他們!”男子說完,又快速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弄了半天,原來是遇上了地頭蛇。十幾輛車,除去他們三輛,其餘的恐怕都是敢怒而不敢言。他奶奶的,今天怎麼這麼不順?各位,你們說怎麼辦?”
郝雪松爆了一句粗口。他畢竟還是一位在校生,怕惹急了那個傢伙,車子也會遭殃。這可是借來的汽車,自己向父親保證過不會出任何問題。
“地頭蛇又怎麼了?這可是法制社會,擋道本就無理,還敢踹車?出口威脅?他們爲何不報警?”安雲聰顯得不以爲然。
“我們還是小心一些吧。既然是懷密的老大,想必很有背景。而且他們是三輛車,人多勢衆。”陶靜則謹慎許多。她一向就不會惹事,遇事也通常是尋求和解。
“問題是,你們看那個傢伙似乎沒有開動的意思。難道我們要一直把時間浪費在這裡?要不……我們步行進山,不就一兩公里山路麼?”邊昕兒又是另外一種想法。
顧晨本想開口,可她看到夏航一直沒有言言,也就保持了沉默。珍更是坐在那兒閉目沉思,彷彿周邊的一切與她無關。
“步行進去倒是不難,車放哪呢?總不能停在這路上吧,路本來就窄。”郝雪松搖頭道。
一時間,車內就這樣安靜了下來。但大家的心裡頭,肯定是極不爽快。
“雪松,你把車逆行開到紅車那兒。”
募地,一道堅定的聲音在車內響起。正是夏航,他似乎打定了主意。
而珍一聽這聲,立即睜開了眸子,臉上更是快速閃過一抹神采。以她對夏航的瞭解,知道有好戲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