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風一臉漠然,看着這些教廷高手一個個冒出來,心中對於教廷的實力評估,又高了幾分。
現在教廷在他心裡,起碼已經有好幾層樓那麼高了。
其實教廷的實力本來就極其誇張,被李風乾掉的那些紅衣主教、大主教們,哪一個不是絕世強者?
只是紅衣主教遠沒有神佑騎士這樣敏銳的警覺性,瞬發防禦神術又對李風完全不起作用,纔會被李風偷襲秒殺,死的憋屈之至。
這就是所謂的一物剋一物。
在教廷裡,十二神佑騎士的地位,是遠遠比不上十二紅衣主教的,甚至只能跟大主教平起平坐。當然,兩者不是一個系統,也不存在統屬關係,神佑騎士直屬教皇統領。
在宗教組織之中,永遠是侍奉神的祭司爲尊,掌握着劍的騎士次之。
可是對於李風來說,偏偏就是這些神佑騎士對他能造成威脅,紅衣主教反而都是渣。至於狂信者,李風倒是不怎麼擔心,因爲這些人都是最純粹的信徒,絕對做不出偷襲的事來。只要不是偷襲,正大光明的搏殺,李風可不懼任何強者。
“剛剛是誰在大放厥詞呢?”李風滿臉倨傲,鼻孔朝天,面無表情的道:“本大當家就站在這,等着看教廷到底如何言出必行,看教廷如何用實際行動說話。”
“好狂妄的異端,等着承受神佑騎士的怒火吧……”新上山的三大神佑騎士同時撩起披風,手中暴起一團璀璨炫目的劍光,直奔李風而來。
李風還是一副拽到沒邊兒的表情,連動都沒動彈一下,對這三道奔襲而來的鋒銳無匹劍光,完全視而不見。
他此時不僅有實體攻擊無效這個超強的防禦護身,還有個無界神袍做替補,膽子簡直不要太肥。
有意思的是,最先趕到的三位神佑騎士,卻一言不發,冷眼看着三名同伴傻乎乎的去做無用功。
李風甚至能從這三位神佑騎士眼中,看出幾分譏誚。
就算是信仰光明神的聖騎士,心靈也不可能是一汪絕對的清泉,競爭、嫉妒、仇隙這些人類所共有的負面情緒,依然會不可避免的,在虔誠的神佑騎士心中滋生出來。
教廷衆人木然看着劍鋒從李風身上穿過,木然看着三大神佑騎士錯身而過,木然看着三大神佑騎士惱羞成怒。
這一幕半點都出乎人們的意料之外,神佑騎士的實力差距並不明顯,前面三個神佑騎士拿李風沒辦法,後來的這三個神佑騎士肯定還是同樣束手無策。
“這怎麼可能?”
話說的太滿,有時候會顯得很牛逼,但有時候卻反而傷到的是自己,就像現在這樣,三大神佑騎士不是牛逼,而是裝逼。
這三位神佑騎士的小白臉,都快漲紅成了關公,簡直羞愧欲死。方纔他們所發出的豪言壯志,此時聽來,無疑是自己打自己的臉,而且打的還異常響亮。
普通人會惱羞成怒,神佑騎士也同樣會,甚至他們此時心中的羞憤,比普通人還猶有過之。不經常丟臉的人,偶爾丟一次臉,纔會感到尤其的難受。
李風又不出意外的,從前面三位不動聲色的神佑騎士眼中,看到了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看來就算是教廷之中,也不可能是鐵板一塊啊,競爭真是無處不在。
三大神佑騎士出手實在太快,連教皇都來不及阻止,也來不及出聲提醒,這時候也只能苦笑無言。
“嘿,好厲害的異端,”一個狂信者老頭威風凜凜的踏前一步,大聲喝道:“光明神在上,請賜您卑微的僕人力量……”
這一步踏出,老頭乾癟的身體中,忽然如同火山噴發般,爆發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驚天威勢,方纔三大神佑騎士聯手,甚至都沒有這個乾癟的老頭,單單一個人的氣勢爆發,來的更加恐怖。
魔武雙修的強者一旦發飆,單純從氣勢上而言,比之純粹的武者或者魔法師,不知道要強出了幾條街。而且狂信者還是專修一顆心靈,他們的心靈力量之強大,無以形容,簡直如同海嘯般洶涌澎湃。還好他們並不懂得如何去運用這種力量,或者說,他們只能把自己心靈的力量,通過這樣的方式激發出來。
否則光憑這麼強大的心靈力量,就算做一個精神系的大魔導師都綽綽有餘了,配合強大的神術,狂信者的可怕程度起碼要連上三級臺階。
可惜的是,狂信者的力量來自於瘋狂的信仰,一旦喪失信仰,就會馬上變的比普通人還要不堪一擊。這種超人一等的心靈力量,只能運用在神術上。
“邪惡的異端,接受來自神的審判吧……”老頭揚起鐵棍,劈頭蓋臉的向李風砸落。
狂信者非常講究風度,老頭在動手之前,給李風留足了準備的時間,直到見李風半晌都沒有反應,只冷眼瞧着他,老頭才悍然發動攻擊。
方纔老頭剛剛出場時候,還是一副沉穩儒雅的長者風範,可是此時一動上手,卻馬上變的悍勇無匹,鐵棍掄動之間,猶如驚濤拍浪,威猛無儔。
三大神佑騎士都是一擊不見效果,就頓時偃旗息鼓,可是這個老頭卻不一樣,他此時就好像突然中了魔怔,鐵棍掄動不休,空中不停的響起一陣陣動人心魄的呼嘯聲,而且伴隨着老頭的一聲聲大吼,還不時爆發出一道道威力絕倫的攻擊神術,落向李風頭頂。
不管有沒有打到人,只看狂信者老頭此時發飆的駭人場景,無論是當世任何一位強者在此,都肯定會感到心寒不已。在這猶如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下,恐怕就算是傑拉爾德和無雙劍聖這樣的超級高手,也未必能撐得住一時三刻。
瘋狂的信仰不僅讓狂信者獲得罕世無匹的強橫力量,也讓他們無所畏懼,包括死亡。他們從不管自己會不會受傷,也不去管自己會不會死亡,他們只問對手有沒有從**到靈魂被消滅。
跟這樣的瘋子戰鬥,再悍勇的強者,都會被他們那以命搏命的亡命打法給直接打懵。更要命的是,狂信者就算受再重的傷,只要不是一下子被打爆腦袋,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復原,他們擁有搏命的本錢,世上再也沒有其他這樣一等一的亡命徒,可以與他們相比了。
說實話,見到狂信者發飆的場面,就連李風都覺得心裡有些發毛,即使他明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可是依然被狂信者這種搏命的氣勢給嚇住了。
“消滅異端是我等義不容辭的責任,光明神在上,請賜予您卑微的僕人力量……”另外三位老者也忽然高聲吟唱着讚美詩,加入羣毆李風的戰團。
媽的,真是瘋子,李風都差點罵出口了,明知道打不到本大當家,這些傢伙居然還前赴後涌,沒完沒了,越來越起勁兒,不是瘋子是什麼?
“喂,”李風終於忍不住嚷嚷道:“光明神就是這樣教導你們的嗎?打個架居然都像狗一樣一擁而上,你們還有沒有一點風度?”
“跟異端又何須講究什麼風度,我們追求的是結果……”四個老頭同時吼道:“邪惡的異端,你就永遠這麼躲着嗎?爲何不敢出來一戰?”
讓我出去給你們這四個老瘋子羣毆?李風心說你們自己發瘋,可別把老子也當成神經病看待。
跟這些狂信者是沒有道理好說的,明明就是四個打一個,這四個老頭卻說的正氣凜然。更要命的是,這四個老頭從內心深處,就從來沒有覺得這樣不對,明明是一件無恥之極的事,卻被他們當成是理所應當,做的也是理直氣壯。
宗教瘋子從來就是這麼難纏,好像道理永遠都站在他們那一邊。
不徹底打碎這四個狂信者的信仰,他們就會一直這麼固執己見下去,從不會有絲毫悔改。可問題是,能夠達到這種高度的狂信者,無一不是具有大毅力和大氣概的驚才絕豔之輩,就算是有張儀蘇秦張良那樣的絕世口才,想憑空口白牙,就動搖狂信者的信仰,也絕對是不可能。
真要是有那麼兒戲,隨隨便便被人幾句話就搞得信仰崩塌,那狂信者也太不值錢了。
李風乾脆不去理會這四個上躥下跳,精力充沛到無極限的老頭,只是用極其惡毒的眼神盯着教皇,嘿嘿冷笑道:“教皇陛下,我方纔似乎聽到,您在問候我的父母妻兒?不知道教皇陛下您有沒有什麼私生子呢?”
教皇看着四大長老那威猛無儔的攻擊,全都落在了空處,似乎有些失神,好半晌才冷冷的答道:“身爲光明神最虔誠的僕人,我的一生都奉獻給了偉大的光明神,至今仍是童身,請艾倫大當家不要用這些無聊的揣測,來中傷我的名聲,這樣的拙劣行徑,與您蓋世強者的身份,實在是太不相配了。”
哇靠,這老傢伙貌似比張三丰的童子功還牛逼啊。李風驚奇的瞪大了眼睛,他聽說司提反教皇七十多歲的時候才接任教皇,至今已有近六十年,也就是說,這傢伙是個一百三十多歲的老棺材,張三丰有活這麼長時間麼?媽的,這老傢伙是屬烏龜的吧。
李風眼珠子一轉,又惡毒的道:“聽說您是司提反六世教皇吧?這麼說來,您還是出身名門啊,不知道本大當家若是把司提反家族連根拔起,教皇陛下會不會爲這些凡塵俗世的事,而感到心疼呢?噢,教皇陛下的一生都獻給了偉大的光明神,想必是不會心疼的,嘿嘿……”
李風明明是在笑,可是教皇卻臉色微微一白,心中寒氣直冒,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司提反家族屹立大陸萬年不倒,即使有落魄的時候,也從未遇到過覆滅的危機。這個家族中,光是教皇都出了足足六位,其他教廷中的高層牧師或者聖騎士,更是不計其數。試問普天之下,有誰這麼膽大包天,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招惹如此顯赫的教皇世家?
而且司提反家族在教廷中的勢力根深蒂固,族中高手如雲,強者輩出,單論高端力量,比之一般的人類國家都不遜色多少,就算誰有這份膽量去捻虎鬚,但卻又如何敵得過司提反家族的衆多高手?
拿司提反家族來威脅司提反六世教皇,無疑是一件極爲愚蠢的事。可是現在說這句話的人,卻是李風,這就不是愚蠢了,因爲他真的有這份實力。堂堂至高聖山都被他單槍匹馬,就給攪的天翻地覆,區區一個顯赫的教皇世家,又算得了什麼?
“堂堂黑木崖大當家,如此聲名顯赫的蓋世強者,竟也是個禍及無辜的小人嗎?”一位神佑騎士實在是忍不住,大聲痛斥道。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爲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爲作者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