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一一噠一一噠一一”
在草帝與花皇談話的時候,忽然遠處地平面上一抹魅影飄射而來,凝目一看,赫然是一個騎士,銀盔黑馬,駑甲鮮衣,令人注目的是他胯下坐騎,神俊異常,一支漆黑的螺旋獨角耀眼非凡,蹄下四團赤紅的火焰更是呼呼生風,赫赫是一匹極爲罕見的夢孽。
夢孽又名墮落獨角獸,如果獨角首是純潔的代表,那麼夢孽就是罪惡的代名詞,相傳一匹獨角獸與一名善良的王子相愛,並隱居山林,那王子是國王的愛子,更是一個帝國的儲君,儲君失蹤,驚國大事,國王盡遣能人異士相找,兩年後,國王終於找到了王子,還有大腹便便的美麗少婦,可少婦的身份很快就被人得晰,人獸相結頓時被大陸引爲恥辱,國王憤怒了,殿堂咆哮,派出了帝國的半數劍聖與一名神階高手,還有兩萬禁衛緝殺逃亡的儲君夫婦。
萬里追殺!一路辛酸血淚,最終王子死了,劍聖死了,劍神隕落了,那兩萬禁衛更是死得渣都不剩,只餘那獨角獸化身的少婦。
一年後,她誕下了一顆漆黑如墨的獨角獸蛋,耗盡了生命力的獨角獸再也無法保持人類的樣子,再次化身爲一匹潔白如雪,美麗如霜的獨角獸,獨角獸留戀的,癡癡看着那顆漆黑如墨的獨角獸蛋,流下了兩滴晶紅的眼淚,身上那潔白如雪的皮毛瞬間內變得漆黑如墨,天地間第一頭墮落獨角獸便誕生了。
生命消退,空殼不存,微風輕輕拂過,墮落獨角獸化爲漫天的粉沫,隨風而飄,只留下一支閃爍着黑芒的晶瑩獨角。
從此之要心生怨念,身纏仇恨的獨角獸都會褪去一身雪毛。
獨角獸本身就不多,夢孽就更加罕見,然而就是這樣一匹珍貴的坐騎讓一個銀盔騎士得到,奇也!怪也!
銀盔騎士眨眼間便來到了草帝兩人的面前,也不下馬,斜着眼在他們間來回掃動,最後瞄着草帝。
“草帝!風將大人讓你找的東西你怎麼還沒找到?你幹啥的,吃屎去了!”,路斯汀昂首看天,冷語譏笑道。
“你來幹什麼?”,花皇雙目一凝,凜烈的殺機一閃而沒。
路斯汀與他們也算是老相好了,他們與迷神殿的聯繫一直都是他負責的,可路斯汀最近越來越狂傲了,尤其是他妹妹傍上了迷神四將的風將後,尤爲猖狂,他也只不過是個小心的銀牌殿兵而爾,想起這花皇就火大,“切一一”
“你這什麼態度!這是對上司的態度嗎?”,路斯汀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當場就急了。
“到底是什麼事?”,草帝淡漠的盯着路斯汀,一反以前怒目相對的憤容。
路斯汀以爲他怕了,頭顱擡得更高了,傲然道:“將軍令你們三個速速到哥德帝亞城,天風帝國的國都,去找左相,具體什麼事你們到了便知道了。”
草帝陰霾的目光冷冷的盯着路斯汀,淡然道:“就這些?”
“就這些!”,路斯汀點了點頭,傲然道,絲毫沒覺察到草帝的變化。
草帝也點了點頭,猙獰着面孔,寒聲道:“那麼一一你可以去死了。”
話音剛落,路斯汀身下的青草突然間瘋狂的長了起來,把路斯汀連人帶馬包纏在重重草葉之中,路斯汀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變成了一個草繭。
“生命灄取!”
草帝嘴脣輕輕儒動,草繭在眨眼間便枯朽敗亡,只留下一灘觸目驚心的血跡與零落的幾片枯葉,兩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世界中。
看着氣息紅潤,恢復過來的草帝,花皇一陣憂心,“三弟,不要用得太多了……”
“我自有分寸!”,草帝無奈一嘆,一臉愁苦的盯着花皇,“又有人來了,很熟!”
“哈哈哈…,大哥、三弟,我來了。”,木爵爽朗的聲音遠遠就傳來了,人未到,聲便先至。
一個揹着青色石棺的身影似緩似快的踱步而來,一身樹紋的白袍,遠遠便看到。
帝皇爵三人再敘!
“這是…”,草帝略帶精喜的目光看着木爵,心懷激動,“二哥,這是帝棺啊!你在哪找到的?”
“幸運罷了!這樣一來我們便與迷神殿毫無瓜葛了。”,木爵開心的對花皇道。
花皇輕晃腦袋,一臉遲了…遲了的樣子,惋惜的瞅着木爵,駑了駑嘴,道:“你猜,那是什麼?”
順着花皇的方向,木爵看到了一灘血,還有幾片枯敗的枯葉,其中還有一點亮光,仔細一看,是個戒指,“三弟,你又…,唉!”
一時間,三人都沉默了。
“把帝棺交給迷神殿,迷神殿,水深得很!老三,最近你要小心點,風將能坐上迷神四將的位置肯定不是個眼光短視之人,不過也不得小心,放心,如果他敢找你麻煩,我們不會袖手旁觀的。”,花皇向玫瑰堡的方向看了看,道:“我們走!”
草帝與木爵同時點了點頭,跟隨在花皇的身後,向帝京飛掠而去。
……
半小時後,一隊斥候匆匆而來,在那灘血跡百米外停了下來,頓了頓便轉頭甩腳狂奔,原路返回。
“什長,我們就這樣回去?”,一個新兵一樣的稚嫩青年小臉發白,懦弱道。
“我隊百里偵察,探無異常!”,什長板着面孔,一臉正經,大聲的對隊友報告道。
“哈哈哈…”
“儘管放心,新兵!你不說,我不說,大家都不說,誰知道…”
一段平靜的插曲就這樣過去了。
“十萬先鋒軍就這樣完了?迪迦拿呢?叫他來見我!”,納加元帥在營帳內肆意咆哮道,把跪在地上的斥候罵得一頭狗血。
斥騎一臉無辜,卻不敢說什麼,老元帥正氣在心頭呢,只得小心的跪在地上,怕弄出什麼聲響,讓暴怒的元帥記起他。
“迪迦拿呢?”,半響都沒見回話,納加的聲音當即高了好幾十分貝。
“迪…迪迦拿將軍他已經爲聯盟捐軀了。”,斥騎幾乎把頭擠進土裡,顫聲道,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恐懼與惋惜。
“呵呵…,好!好啊!是聯盟出的好種。”,納加虎目一紅,縱淚橫流,痛聲道:“召集所有的武將,升帳!”
“諾!”,斥騎心裡一陣狂喜,如蒙大赦,風一樣衝出了大帳。
“轟一一轟一一轟一一”
戰鼓轟鳴,千軍萬馬齊奔馳,所有的將軍都急匆匆的往老元帥那趕,士兵也向校場涌去,一時間,風起,雲動。
“點將!”,納加虎目一凝,掃視着擠在一起的一衆武官,嗡聲道。
聚集在大帳中的大將紛紛報名通告,帳內點將,分令前點將和令後點將,前者是兵家大忌,是對將領的辱罵,後者是派潛,任用,是對將領的認同、賞識。
衆將雖不滿,甚至是憤怒,但還是通報姓名,老元帥長久的積威可不是假的,垂垂老矣的納加還是一樣的令人敬畏,只能仰望其豐功偉跡。
“迪迦拿何在?”
衆人搖頭相望,沒人說話。
“迪迦拿何在!”
衆人議論紛紛,卻不敢張首四顧。
“迪迦拿何在。”
衆人雙目平視,不言不語,靜如木雕,安如泥塑,老元帥一次又一次的問話,衆人還不發現問題,那麼就肯定是白長了腦袋。
“爲何沒人知道!爲何沒人敢說?”,納加雙目含霜,眼中的憤怒足以把在場的衆人焚成灰燼,“迪迦拿,死了!一個智將居然被我當成衝將來用,打頭陣,當先鋒,可笑可惱!”
戎馬一生的老元帥從未流過眼淚,今天他居然苦了,他是爲聯盟哭啊,“我意已絕!想我納加-尤里一生爲公,今天就讓我爲聯盟做最後一件事吧!”
“秦百里,點兵十萬,先鋒開道。”
“諾!”,秦百里,聯盟伯爵,萬夫長,爲人忠勇無雙,老元帥的得力干將,一手劍術鮮有對手,與迪迦拿不同,他是真正的戰將,上次因爲他的六子大婚,告假在家,因此未能趕上玫瑰堡之戰,要不也輪不到迪迦拿衝鋒陷阱!
頓了頓,納加的話冷得讓人徹心入骨,他讓一個伯爵,自己的右臂衝鋒在前列,已經說明了他的決心,一時間不管帳中大將是何方陣營,都略帶恐懼的盯着老元帥,納加發火,非同小可。
“魯克,三日後我必須看到十萬騎兵出現在荊棘峽谷的路上。”
“諾!”,一名虎背熊腰的壯漢馬上出列接令,他是元老會諾曼達的人。
“巴頓,我給你五白荊棘衛士,五天後有不管你偷好騙好,甚至是搶,你都必須給我準備好六十萬大軍的所有糧食。”
“諾!”
一連串的命令吩咐下去後,納加才遣退衆將,這次戍死一拼都是因爲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他必須在臨死前給自己的兒子與孫子豎起一道牢不可勘的盾牌,帝國的大門,拉迪亞斯必須要拿下,同時拉迪亞斯將會成爲紫色鬱金香家族新的根據地,永保家族。
元老會已經被那人牢牢的控制住了,聯盟已經不再是聯盟了,他正在向帝國的方向邁進,擁有無上聲威的自己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
戰!
已經逼在眉捷,不得不發,納加臨老也要爲家族流盡最後一滴血,老帥批甲,也是不得而爲之,錯綜複雜的勢力也只有自己才能壓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