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書 公主界龍頭老大
很少人會有馬里奧大叔和綠帽林克一樣沒完沒了的營救公主的機會,被公主營救的人那就更少了。雖說病公主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在國民之中救苦救難的人物,只可惜沒有多少國民認爲自己被病公主拯救過。
國民這東西只會覺得自己的生活從來就是如此,並不會覺得受到恩惠,因此病公主之前不惜以近似賣身的形式進行的戰爭博弈,幾乎沒有收到什麼籠絡民心的效果。對於這一點,周書這個文科生早早的就建議她辦個主旋律報紙,爲自己做一下宣傳什麼的,結果病公主非常生氣的予以反對,覺得這是在欺騙民衆。
周大老爺當時很氣憤,又不是讓你建統戰機構,有什麼可反對的。
樂於參與到國事政事之中的公主比起那些童話故事裡的單純角色聽起來要無趣得多,實際上則是可愛得多,至少周書本人是這麼覺得的,所以他很快就消氣了也不再給這公主出什麼主意。
那個兩隻眼睛間距很大,看起來像只青蛙的小男孩兒名字叫做雙夜。
病公主問及雙夜,爲什麼會叫這麼個奇怪的名字時,尚未完全止住哭聲眼淚的他抽抽涕涕的表示,“因爲我媽媽花了整整兩個晚上才把我生出來,所以這麼叫。”
周書聽了這話,立刻感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文化差異,自己當年可是‘從垃圾堆裡撿來的’,這孩子這麼小就知道懷胎十月一朝分娩的道理和不易了。簡直喪心病狂。
生了兩夜……這聽起來像是一個長達三十小時的分娩。病公主身爲一個處女公主,分娩的痛苦只是有所耳聞。並不是很瞭解,也不覺得那有什麼難熬的,因爲她曾經見過母牛生產,當時的那隻牛表現的非常平靜。
這大公主有些不能理解雙夜的老媽因爲那一點點疼痛就給孩子起了一個這麼奇怪的名字。要知道這孩子本身長得已經夠奇怪了,名字也這麼奇怪,看來他是很難交到朋友了。
小男孩兒雙夜的家就在臨谷鎮靠近鎮出口的地方,屬於鎮子裡地段最好的地段,家裡是開鐵藝店的。只靠如此座標就能判斷出雙夜家的殷實。
一般來說窮人家的孩子並不容易被孤立,因爲窮人很多,同陣線的孩子也很多。既然大家都是一個禮拜吃一次肉的窮光蛋,那就別再互相欺負了,有那功夫不如上樹摸鳥蛋實在呢。
周書和病公主把人送到後轉身就走不準備停留,因爲在過來這邊的路上,周書又搜索到了快手。這讓他和病公主想起還有正經事兒要辦,不能在這邊浪費時間。
雙夜很懂事的客套着讓兩人進屋坐坐,見這哥哥姐姐拒絕也就放棄了,推門回家。
周書那邊剛轉頭,還沒尋思好往哪邊走,突然聽到身後剛剛開門進屋的雙夜大叫着:“爸爸。”聲音裡帶着哭腔。
病公主回頭一看。發現那家鐵藝店內裡亂糟糟一片,工藝精巧的金屬飾品被打砸在地。屋子裡有四個男人,一個被打倒在地被人用一柄看起來破破爛爛的鐵槍頂着頭,另外三個顯然是打人者,一身打扮破破爛爛的像是個傭兵。
長得沒人樣的雙夜哭着撲到他老爹身邊。對那三人大叫着‘爲什麼打我爸爸’。
“怎麼辦?”周書請求自家公主意見,“要不我變條狗出來幫一下算了。咱們就別參合了。”召喚之書的掃描結果,這三人都是普通人類,雖然拿着武器不過一隻比特犬大概也可以應付了。
病公主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要親自出手,她已經走進了店裡。收拾幾個地痞無賴廢不了多大功夫,也就是三拳兩腳的事情。
周書不想讓她上,是害怕她傷人。她老人家殺起人來特別髒,每次都弄得哪哪都是。好在這一次這三個蟊賊的罪過似乎還引不起這個公主的殺心,這讓周到老爺長噓了一口氣。
三個人被打跑,病公主受到雙夜父親的拜謝。那男人是個文質彬彬的瘦弱中年,看起來還挺帥的,也不知道雙夜是不是他親生的。
幫了人總得問一下他爲什麼捱打吧?雙夜父親表示,剛纔那三個人拿着鐵槍來找自己保養,說是要讓那槍更鋒利一些。
鐵藝店鋪不是鐵匠店鋪,鐵藝店一般來說做得都是裝飾品和手工藝術品,比如這間店的店招牌,就是一隻用鐵條圍成的籃球大立體蜜蜂,被風一吹還會煽動翅膀。
雙夜他老爸一眼就看出那槍根本就是自己前兩個月幫人做的一批鐵圍欄,不知道爲什麼會被人拿來當武器使用。他直言表示,這生鐵做的柵欄特別脆,拿它上戰場很容易丟掉小命……
周書聽到這裡算是明白了,原來這故事是跟着長鬚後面講的,他從魔法師那邊偷來的柵欄原來都賣給這些人了。要說那三個人還真是玻璃心,自己窮的買爛貨當武器,還不準別人好言勸告。這位父親也是倒了黴了,竟然碰上這麼一幫二桿子。
如周書所料,三個沒進過城分不清鐵匠和鐵藝區別的貧窮自由騎士惱羞成怒,將‘故意羞辱’他們的店主胖揍一頓。就在三人踩着雙夜老爸腦袋,囂張的問他‘我現在就用槍指着你的頭,你現在還認爲我不能用它殺人嗎?’的時候,雙夜闖了進來,病公主隨後而至。
雙夜他老爸道謝起來沒完,一副想留周書和病公主吃飯的樣子。直到他發現兒子跟自己一樣渾身是傷,才撇下自己恩人,擔心的詢問兒子這是怎麼了。
醜男孩兒雖說看起來不機靈,不哭之後說起話來卻是有條有理,既清楚又有邏輯性。男孩兒表示自己在慶典上閒逛。又被鄰居孩子給打了,他們嘲笑自己沒有媽媽。是這兩個哥哥姐姐趕走了欺負自己的人。並把自己送回來的。
“啊?他們打你不是因爲你醜?”周書非常沒禮貌的把這句話脫口而出。病公主踹了他一腳制止他亂說話,難得的在普通百姓面前露出尷尬的神色。其實她也以爲這孩子捱打是因爲這個長相,顯然是被經驗主義給害了,看來以後救人還真就得第一時間聽一聽他們說話。
雙夜的父親表示沒關係,孩子長得與常人有異這是事實,他跟兒子都不迴避。這父親慈愛的摸着雙夜的頭,表示這孩子的母親難產,花了兩個晚上才把他生出來。之後便力竭去世了。爲了讓孩子記住並感恩與他未曾謀面的母親,所以纔給他起了雙夜這個名字。
呃……周書和病公主今天算是暴露智商了,發生在這醜小子身上的事兒還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他們之前還以爲這名字是孩子母親起的呢。
兩人表示自己還有事情,準備離開,順便請教了一下這鎮子上有多少地方可以供外來者居住。
他們表現出來的意思像是在找住處,實際上他們想在暗中搜索一下快手可能的居住地。
雙夜老爸掰着指頭說了兩個旅店的名字。又表示如果是行商可以免費住在寇馳商社的商行裡,如果想聆聽神的旨意的話可以去鎮子上的兩所教堂,過夜不用花錢還有東西吃。另外鎮子裡還有一些高級娛樂場所可以住,不過雙夜老爸並不瞭解,於是只說了一個地址沒再細聊。
周書覺得這個看起來挺文藝的中年人不像是普通的百姓,至少他說話很周詳。回答時還考慮到自己如果是窮人的狀況表示可以住教堂,還用‘聽神旨’來照顧自己這邊的尊嚴,看來雙夜的邏輯感應該遺傳於他。不過他要是之前能照顧一下那三個傢伙的尊嚴,也就不必捱打了。
病公主記下了這些地址並道謝,準備找個雜貨店買個小鎮地圖。兩人向這對父子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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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於快手曾經把城鎮的廢棄下水道當做據點,周書不覺得抱着地圖挨個找旅店會有什麼用。他現在和病公主用圍巾抱住半張臉。又用防風沙的那種帽子蓋住頭髮,看起來像是個阿拉伯人。
兩人這種造型走在街上,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他們已經引起了小鎮警衛的注意了。之所以打扮成這個樣子,自然是不想在找到快手前被他給認出來,現在看起來似乎目的可以達到,但他們鬼鬼祟祟的拿着長鬚那張人像畫詢問鎮民,根本沒人願意搭理他們。
周書是那種比較怕熱的人,這種包法又是在南方,他有些受不了。“這樣好像不行呀,大小姐,換個招吧。”
兩人告別雙夜和他父親後一個小時的時間裡,連一個旅店都沒找完。他們最開始是向店員詢問的,還拿出了幾個小錢賄賂人家,可對方說了一句‘我可不是那種貪小便宜吃大虧的人’,然後就離開了,好像認定了兩人是騙子一樣。
從這店員的話中來看,他好像是真的見過快手,卻因爲兩人行容詭異不想接觸。病公主把抓住這人肉刑逼問當做最後手段,在那之前她準備多問一些人。
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們沒有任何收穫,大部分人都不願意跟他們搭話。
病公主常年生活在白月城,地處北方,來到南邊也有些不適應這裡的氣溫。乳溝裡的汗水搞得她很想去洗個澡,“要不然,我們再去找那個店員一次吧。”
如果剛剛那個店員真的見過快手的話,那麼這個第二次接觸兩人就需要小心了。
一般來說,萬一這個人去把有人拿着畫像尋找快手的消息透露給他,自己這邊想抓人就難了。更要命的是,如果快手想要聯合這店員打一波埋伏,把自己引入埋伏圈,那還真是沒有半點提前躲避的可能。
就是因爲這個,病公主才把他當成最後手段。並不是說她不想用肉刑,而是覺得再找這人的風險過高。
不過考慮到快手跟自己一樣也是個外地客,在這個鎮子應該還不至於混到隨便找個人就會給他通風報訊的程度。所以兩人還是走了回頭路。
他們所調查的第一間旅店就在雙夜家鐵藝店的對門,是一間三層樓的純木質結構小店。跟敗兵城士官學校附近的小旅店類似,只是少了一樓大廳的紅紅篝火。
那店員見到兩位阿拉伯人又進到店子裡來,斜撇了他們兩眼,然後表情嚴肅的把一隻木碗大聲摔在地上。
“我操,摔杯爲號?!”周書被他這一舉動嚇壞了呀,這顯然是有人埋伏自己。他這一陣子接觸到的永遠是最壞的情況,他現在正在責備自己,早該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病公主內腑強大。第一時間就感應到有人出現在自己身後。
“究竟是哪個朋友在找我呀。”
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出現在店門口,周書甚至都沒能發現這人過來。就在他準備轉身後跳擺出架勢迎敵時,一隻手剛好抓住他的脖子,將他給拎了起來。
周書用虛無肌肉護體,勉強使自己呼吸無阻,病公主這會兒已經拔劍準備砍人了。
“別亂動,先跑!”周大老爺大喊一聲。及時制止了自家公主的愚蠢行爲。快手現在的握力絕對虎妞有一拼,僅憑這一點,只在捱打上很專業的病公主完全抗衡不了。
快手聽了這口音極重的通用語,欣喜若狂道:“原來是你小子,冤家路窄呀真是。”他猜出了周書的身份,將他的帽子圍巾粗暴扯下。
病公主最近一直很聽周書的話。在行動被制止後立刻跳開警戒,順手一劍捅死了那個‘摔杯爲號’的店員。能夠這麼幹脆利落又雪白乾淨的死在病公主手上,也算難得。
周大老爺一米八的個子被人一隻手提在半空,他倒不覺得怎麼害怕。這個快手明顯有話要跟自己說的樣子,笑得很燦爛。自己應該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病公主現在很奇怪,爲什麼這個原本貌似只是兩系星級的傢伙爲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強了。只看周書兩隻胳膊都無法掰開扣住他脖子的一隻手。就能判斷其上肢修煉等級。
店裡出了騷亂和人命案,客人老闆跑了一個乾淨,這一點跟敗兵城那時完全不同,敗兵城的人寧可置身危險也要看熱鬧,南方人顯然更理智一些。
店內的閒雜人等一離開,這個地界立刻就變得很適合交談了。病公主除掉自己的僞裝露出真容,還拿出了一長一短兩把魔力劍準備開戰。
這兩把劍都是來自灰魔女的,這女人雖然一直在用洋垃圾換取白月國積攢下來的魔力液,不過偶爾也會拿出一些真正有用的東西來,這兩柄劍裡的短劍就是其一。
長的那柄劍病公主之前在周大老爺的別墅已經用過一次了,將那裡弄得一團亂,對抗的是那些之後就沒再出現的叫做綁架屋的殺手。
如果說長劍的戰鬥能力是十點的話,那麼短劍大概只有八點,不過逃脫能力卻是一百點。這短劍相當於追蹤導彈加閃光彈的結合體,它能夠像一直被惹毛了的蜜蜂一樣死纏着對手不放,並且不斷的釋放出威力一般的爆炸和極強的白光。
這東西就算放在魔法界,也是相當值錢的玩意,灰魔女是在有了錢之後的某此不理智購物下買來的,然後在病公主的生日宴會上送給了她。
就在周大老爺回家的那段期間,病公主度過了自己的生日,這是她第一次在有了掛念之人後所度過的生日,她很氣憤對方竟然不能陪着自己。
現在生日時收到的東西有了用武之地,而且還是用來救這個不來參加自己自己破蛋日的男人,這讓她有些心情複雜,想讓周書好好的跪下來對自己道歉。
周大老爺已經搞出召喚之書,並且捏了一萬隻花死神在嘴裡。只要這個快手顯示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他就要噴丫的一身毒蛇,給他洗洗澡。
一般來說反派都是死於話多,快手雖說還沒說什麼呢,但他沒有在第一時間下殺手就已經註定失敗了。
他還真就有些事情想詢問周書和眼前的公主大人。不是什麼正經事,就是一些‘你們對於會落在我受上,作何感想’之類的囂張語言而已。
快手因自身膨脹的力量,自信心也膨脹了起來。要不是昨天被拉斯普京家的魔法師打得逃跑,知道了什麼叫人外有人,他八成早就猖狂得對病公主動手動腳了。
這年頭想找一個公主來調戲不是什麼容易事兒,他對於有公主當老婆的人還是非常羨慕嫉妒的,眼前的病公主顯然是這個世界上衆多公主之中的佼佼者,業界龍頭的感覺。
在他醞釀着情緒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周大老爺捕捉到他得意的笑容,忍不住對那張臉噴上一口白霧。
花死神雖說是小型毒蛇,不過一萬隻大概也能裝滿一個集裝箱了,白霧出現的同時,病公主就知道自己這短劍今天可以省下了,連忙用長劍在旅店牆壁上開了個口子準備逃走。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