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戰四方

濮陽仇天緩緩走上前,兩未受傷的黑袍擋在他面前。他並不停下腳步,走到自己的紅色大劍前,伸出手將大劍從泥土中拔出。

大劍發出嗡嗡劍鳴,將劍刃上的血水彈開。

三人同時吞了一口唾沫,看着濮陽仇天緩緩轉身。兩未受傷的黑袍相視一眼,隨後點點頭。接着便見他們同時舉起手中斷劍。

暗金色短劍上升起濃厚金光。金光倒卷,將兩人悉數裹住。接着,他們腳下竟然出現了一個法陣。法陣只有魔魂在施展高級魔魂技的時候纔會出現,但是這兩人同爲武魂,怎會施展這樣的魂技?

濮陽仇天面色微微一變。緩緩轉頭,當他看到那兩把斷劍的時候,頓時明瞭。這兩柄斷劍可不簡單。

高級武器,往往都會附帶有高級魂技。只不過,這樣的武器少之又少。能製作出這樣的武器的制器師同樣是屈指可數。放眼整個雨邦盆地,能製作出附帶有魂技的武器的人,數不過五。

這兩人手中的斷劍,竟然都附帶這樣的魂技。濮陽仇天微微皺眉,聯想到這三人的身份。卻又不足爲奇了。

三人身爲皇家刺客,專門負責皇家刺殺行動。拜月國內,只有一人擁有製作出高階武器的本事。此人倒是與他有幾分淵源。

兩黑袍腳下法陣悸動,一柄柄光劍由法陣中升起。在兩人身邊形成一道由光劍織成的劍網。濮陽仇天面色凝重,這兩人在這個時候施展這樣的魂技,可想而知這魂技定屬高階。

他不敢再託大,出自那人之手的高階武器,附帶的魂技一定非凡。只見他面色一沉,將手中紅色大劍一橫。大劍當即盪出濃厚紅光,紅光鮮豔,那紅色似乎就要滴落在地。

三黑袍面色同時一變,他們如何瞧不出,濮陽仇天手上的紅色大劍也非凡品!

事到如今,便只有以武器附帶的高階魂技來硬碰了。

濮陽仇天整個身軀爲紅光淹沒,紅光竄動之間,一個猩紅色身影由他身上升起。身影在他頭頂昂首抱天,似乎是要將整個世界攬進自己懷中。緊接着紅色身影化作一層淡淡的暗紅色光芒沉入紅色大劍中。

濮陽仇天將手中大劍一沉,當即插入泥土之中。大劍上的暗紅色光芒如流水一般流進泥土之中。又迅速在地面擴散開來。濮陽仇天腳下一米半徑範圍內,迅速被這暗紅色光芒覆蓋。

與此同時,兩個黑袍的魂技也施展完畢。兩人身周凝聚的劍光已經完全擋住兩人身形。隨着兩聲厲吼,光劍陸續升空而起。所有光劍在空中彙集成一柄。兩人的攻擊竟然合而爲一。

滔天威壓從空中落下,猶如一陣颶風落下一般。

光劍凝實,直接落向濮陽仇天。濮陽仇天雙手一揚,濃厚的暗紅色光芒從腳下升起。瞬間化作一個巨大的凝實光盾。

巨劍落在光盾上,光盾猛然顫抖。那看似沒有實體的光盾,竟然被巨劍刺入將近半米。濮陽仇天眉目緊皺。另一邊兩個黑袍紛紛口吐鮮血。這一次碰撞造成的強大反震之力,竟然讓兩人直接受傷。

不過,魂技的碰撞還未結束。兩人在口吐鮮血之後,那巨劍上的壓力更重了。

插在泥土中的紅色大劍不斷閃爍光芒。濮陽仇天將自己的力量從腳底注入泥土中,以此加固自己的防禦光盾。無可厚非,若是這巨劍落在了他身上,等待他的恐怕就是死亡的判決!

雙方僵持,開始拼誰的力量雄厚。濮陽仇天身系五星武魂,在此倒是佔了先機。

剛纔負傷的刀疤見此情形,知道若是自己不出手,今日就別想帶走濮陽仇天了。他掙扎着從地上起身。一雙眼睛閃着紅芒。只見他將眉心紅色魂珠閃爍,滾滾黑霧再度從身上盪出。

黑霧在其身周滾動,形成一個個骷髏頭。骷髏頭飛天二起,在空中彙集成一個巨大的骷髏戰將。只見它張口發出鬼嚎之聲,直接落向濮陽仇天的光盾。

濮陽仇天面色凝重,骷髏戰將落至光盾,光盾如受重擊,發出啪啪的聲音。只見他張口吐出一口熱血,血水落在紅色大劍上。大劍紅芒更甚。

另一邊,深入光盾半米深的巨劍趁此機會再入半米。光盾在啪啪聲中竟從大劍入得之處緩緩裂開。

濮陽仇天不斷催動心法,運轉力量。身上蕩起陣陣烈風,將他銀白色長髮撩起,露出滄桑的臉。

紅色大劍紅光閃耀,似乎是不堪重負。大劍上的裂痕迅速蔓延,似乎馬上就要崩碎。濮陽仇天見勢不妙,面色一沉雙手往胸前一抱。

光盾失去力量支撐,啪地一聲破碎開來。巨劍與骷髏同時落下,沉沉砸在泥土上。濮陽仇天在巨劍落下的瞬間化作白霧往後滾去。落地的時候,口中鮮血狂涌。

巨劍落在地上,泥土砰然炸開。強大的衝擊波將剛纔落定的濮陽仇天炸飛。身體還在空中翻滾,刀疤卻又控制着骷髏戰將一躍而起。

這次,骷髏戰將身上黑光竄動,一把墨黑色戰刀在它手上彙集。巨大戰刀直接劈向濮陽仇天。

濮陽仇天避無可避,生生承受了一擊。黑光在他身周爆開,強大的力量將其衣衫撕碎,露出粒粒肌肉。

與此同時,骷髏戰將憑空消失。刀疤自己也跪倒在地。他的力量雖然還未消耗過度,但是之前受的傷因爲剛纔的強行運功而家中。

另外兩個黑袍也是面色凝重。握劍的手變得有氣無力。

濮陽仇天從爆炸產生的泥坑中爬了起來。儘管他感覺到了巨大的痛苦,但是他以往承受的痛苦比這多了千倍萬倍,這又算得什麼?艱難地直起身,血淋淋的上半身配以滄桑的面容,給人一種另類的恐懼感。

再看三個黑袍人,似乎已經沒有繼續爭鬥下去的意志。

三丈外,那把猩紅色大劍因爲剛纔的爆炸衝擊波深深****巨石之中。濮陽仇天忍着體內的傷痛運轉力量,右手白光閃耀。便見那大劍徑直飛了過來,被他握於手中。

負傷的濮陽仇天猛然化作一道白光升空而起。身體在空中急速旋轉,紅色大劍盪出一圈圈紅色劍光。劍光激盪之間,他已然到了三人頭頂之上。

強大的威壓令三人面色大變。戰鬥到了這個層次,濮陽仇天竟然還能發出如此駭人的攻擊。三人受命來追捕濮陽仇天,自然也是對濮陽仇天有所瞭解。這,便是濮陽仇天的成名絕技獨佔四方!

此時,空中已然凝出一柄巨劍。巨劍直接落向三人,三人只感覺強大的威壓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另外,身體的傷痛讓他們生不出反抗之心。

巨劍落定,強大的爆炸席捲周遭地面。三人被強大的衝擊波炸得翻飛出去。落地之時,那刀疤已然沒了氣息。另外兩人口中鮮血狂涌,見此情形,恐也是凶多吉少。

爆炸中,濮陽仇天再度化作白光沖天而起。身影在空中一分爲四。四個白色身影在空中直轉而下,分別從還餘有氣息的兩人胸口穿過。

兩人再度噴出血霧,頭一歪砰然倒地。濮陽仇天的身體在一片白光中緩緩飄落在地。落地的同時,便見他單膝跪地。胸口劇烈起伏。起伏之間,卻是能看到那深可見骨的傷口。

儘管如此,他依然沒有躺下。尊貴的血統讓他不能倒在這裡。在他心中,他依然謹記自己身上流着的鮮血。

他想將這股血脈傳承下去,他想讓濮陽羽繼承半神一族的榮耀和仇恨。因此,他眼看着妻子施展羽民秘術卻不阻止。他承認自己很自私,不過他別無選擇。

痛苦的掙扎,讓濮陽仇天流下了眼淚。不是他被身體的痛楚折服,而是他害怕這一切犧牲是否有所值。一直以來,他都在賭博!

“啪…啪…啪……”

一陣巴掌拍打聲從背後傳來,濮陽仇天驚然轉頭。他竟然沒有覺察到還有人在周圍。

“好……好……”來人連道兩聲好。只見她一席銀白色長袍披身,袍子緊裹的玲瓏身姿凹凸有致。額頭生着八芒武珠,一張臉慘白異常。幾顆裝飾用的水晶從眼角延伸至頷下。銀白色帽子擋不住她一頭烏黑長髮。煞人的便是那一對白瞳!

濮陽仇天在看到此人的時候,瞳孔不由得放大數倍。眼中射出仇恨的火花。那血淋淋的雙手因捏得太緊而發出咔咔的聲響。

只見他眼神緩緩向下看去,一個大大的“幻”字清晰呈現。

“銀白色長髮的你,雖然因爲施展落霞而生命本源受損,但依然是那麼俊。”女子說道這裡頓了頓,“找你找得很辛苦……”那一對白瞳似乎能讓任何一個人心中發毛,此刻更是因爲興奮閃起一絲精光,“隨我走吧。”

濮陽仇天站直了身體,鮮血順着他的手臂流到劍身上,又順着劍刃滾落在地。一股冷風從他臉頰刮過,將他已經染血的長髮吹起。

他知道以自己的修爲根本不可能抗拒眼前這個女人。他沒想到神幻宮的人會這麼快就找到他。不過,他要去的地方,也正是神幻宮……

給讀者的話:

皇甫子嬰的強大並非無根無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