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 巫術,醫術

……

巫師神邸宅院內,密密麻麻人影蹙動,都是一羣牧民等候着前來看病。

只見這羣牧民要麼牽着羊,要麼肩披獸皮,一臉期待的望着有“巫兵”守候的廟宇,默默等着自己的號位到來。

神邸內異常悶熱,三名穿着獸皮巫袍的巫師圍着正中一名赤裸少年不停跳着大神,邊上還有一羣姣美的異族女子被稱爲神女,如今卻是香汗淋漓,盡情演奏着屬於巫師專有的音樂。

“偉大的大地之母啊,求您拯救一下您的信徒吧,讓他的病痛快快散去,早日恢復健康……”

站在香案上的一名大巫師嘴裡唸唸有詞,手中搖鈴不停揮舞,披頭散髮整個人就像抽風一樣不住抖動……

“嗷嗚~~”

良久,大巫師展開雙臂仰天長嘯一聲,然後迅速從香案上抓起一把不知名的粉末往不遠處的一堆篝火一揚,那篝火火苗登時高高躥起,同時散發着一股刺鼻的氣味。

“呼~~”

大巫師摘下沉重的頭套,抹了把滿臉汗水,灑向案上一碗水裡,接着端起水碗來到那躺在地上的少年身邊,拇指和食指相捏從碗裡蘸了一些分別滴在他額頭和胸口,再讓他起身把混合汗臭的“聖水”全部喝下。

等一切做完後,巫術表演就此結束,大巫師虛脫的對少年說道:“你已經得到大地之母的庇佑,以後要對大地之母萬分虔誠,必會讓你的偏頭痛祛除恢復健康……”

“多謝大巫師,多謝大地之母……”

少年恭敬地向大巫師一拜,或許是心理因素,他此時真的感覺身體好像開始慢慢好轉了。

等少年起身後,在一名巫師陪同下走到神邸外,方步出大門,少年的父親跟母親分別手捧一張虎皮和熊皮跪在大巫師跟前,千恩萬謝道:

“多謝大巫師鼎力相助,這些是我們孝敬大地之母的貢品,請您轉交大巫師供奉大地之母……”

巫師沒有客氣,直接收走了他們手中的獸皮,讓這一家牧民趕緊離去……

這是草原特色,巫師在蒙洛帝國地地位十分之高,他們代表的是神的旨意,是大地之母派到人間的使者,不能有半點褻瀆。

而巫師的本職工作就是替草原萬民向大地之母傳達民意,祈求來年風調雨順,這倒是和中原各地的求神風俗異曲同工。

然而,當這項神聖的職業一旦被世俗沾染,必定會開始慢慢墮落,淪爲斂財的工具。

就比如眼前這座神邸,對外宣傳是治病求福不要牧民一分錢,但是該孝敬神明的貢品還是要的,至於這貢品到底有多少用於祭祀,祭祀以後去了哪裡就不是普通人能瞭解的了。

大地之母在整個蒙洛帝國百姓心中,尤其是那些貧苦牧民心中是十分神聖的,他們相信只要虔誠供奉大地之母,必能心想事成,活着能安康,下一輩子最差也能轉世成爲一方貴族,享盡榮華。

巫師們就是蒙洛牧民利用這一點,開始了不擇手段的斂財,多年來,巫師已成爲除蒙洛皇室外,最爲富有的羣體,比蒙洛各部貴族都要有錢的多。

他們平日裡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爲民祈禱,但私下裡卻是大肆貪墨貢品所得。

在歸寧城開放後,這些富有的巫師早已悄悄把無數珍獸皮毛和酥油偷偷賣給來自中原的商人,從中獲取暴利。

至於他們的巫術有沒有效果?看着眼前成羣結隊等着祈福看病的百姓就一目瞭然,治好了那是巫師的功勞,治不好是你心向大地之母不夠虔誠,反正怎麼樣都和巫師沒關係,這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坑的就是牧民手中不多的財富。

忙碌完一樁“買賣”後,大巫師氣喘吁吁的坐下歇息,順便色眯眯的看向那些被稱做服侍神明都是女眷,心中暗香晚上該選哪個來自己屋內探討大地之母的宗旨。

這些神職女眷都是處女,只服務與大地之母,當然這是對外聲稱而已,實際上內中潛規則無數,污穢骯髒至極。

“大巫師,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大巫師剛端起一杯茶,還未來得及喝上一口,忽聞門外傳來一陣淒厲的哭喊聲,卻是之前與霍青打過一個照面的那對懷抱嬰兒的夫婦不顧一切衝了進來。

“大膽!”

大巫師厲喝一聲,看向那對夫婦,眼中陰霾密佈。

那男人跪在地上不斷磕頭道:“大巫師,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我孩子發燒三天了,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您發發慈悲救救他吧……”

大巫師聞言,不耐煩的起身來到那孩子身邊,卻見那孩子面色蒼白,微頜的眼瞼不停翻滾,顯然是得了重病。

良久,大巫師嘆息一聲,說道:“好吧,我就幫幫你吧,畢竟孩子是無辜的……”

“多謝大巫師!”牧民不停磕頭致謝,心中燃起了希望。

但是,下一刻,大巫師卻問道:“你給神明準備的貢品帶來了麼?”

牧民一愣,擡頭說道:“大巫師,家中已經沒有餘糧了,可否先賒欠,等孩子的病好以後,我再給您補上?”

大巫師聞言,臉徹底黑了下來:“賒欠?你以爲是本大巫師做你生意麼?神邸意在造福百姓,本大巫師是不收你們一文錢!

但,給神明的供奉卻是馬虎不得!要是大地之母收不到你的供奉,她會顯靈麼?還是趕緊去備好貢品再來吧……”

說完,大巫師一揮衣袖,轉身欲走。

那牧民忙一把抱住大巫師的腿,哭着說道:“求求你了大巫師,念在大地之母的份上救救這孩子吧,實不相瞞,這是我主人生前的遺孤,也是蒙洛的健兒啊……”

“主人?遺孤?”大巫師聞言一怔,回頭一把抓起牧民仔細打量一陣,這才恍然大悟問道:“原來你是中原人?”

牧民點點頭道:“我叫王誕,這孩子和女人都是主人桑傑被歹人殺害前託付給我的,

我在主人面前發過誓,一定要將他的孩子撫養成人,也會善待他的妻子,求求大巫師救救他吧,我以後給你做牛做馬……”

大巫師沉默片刻,然後衝屋外大聲吼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居然讓一箇中原賤人混入神邸!還不給我把他們趕出去!”

很快,三名如狼似虎的異族武士,不顧王誕和他名義上的妻子苦苦哀求,直接拖出了神邸,而n那些排隊等候祈福治病的牧民對此卻都無動於衷……

王誕在神邸前絕望的吶喊起來,與妻子泣不成聲。

良久,還是他妻子率先停止了哭泣,抱着孩子輕聲對王誕說道:“王誕,你盡力了,桑傑在天有靈,看着你這些年對我們母子悉心照料,一定不會怪你的,這也是孩子的命,隨緣吧……”

王誕聞言,衝妻子磕頭跪拜:“主母,對不起,是王誕無能,救不了小主人……”

妻子忙道:“不要這樣王誕,都是命,我們還年輕,我可以爲你再生一個……”

草原上的女子看的很開,加上環境因素嬰兒夭折率異常之高,死個孩子對她們而言也並非無法接受,大不了再生一個。

王誕聞言忙道:“不不不,主母,我只是一個奴隸,豈敢褻瀆你……”

“王誕,你聽我說!”妻子道,“這些年你對我禮遇有加我都看在眼裡,雖然我們在外人面前是夫妻,但一直以來你都沒碰我一下,

可你還記得桑傑臨終前的囑託麼?我就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興許這孩子就是我們之間的隔閡,讓我們彼此沒有更近一步,

現在是桑傑想他的孩子了,想要帶他去沒有痛苦的地方,也是在成全我們,我們把他當做新生的開始好麼?”

這些年來,王誕帶着桑傑的妻兒四處遊蕩,最後在歸寧城安家落戶以夫妻名義相稱,但並沒有睡在一起。

說實話,王誕也不是沒有非分之想,有時夜深人靜偶爾見到桑傑妻子在擦拭身子,那誘人的胴體時刻刺激着他的慾望,只是一想到桑傑臨終前囑託,才把這股慾望硬生生壓了下去。

而桑傑妻子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她是女人還年輕,不過二十一歲,在從最初家破人亡的陰影中走出後,也渴望能有一個男人守護在身邊,夜裡能躺在那男人懷裡盡情奔放。

與王誕的相處中,在他那無微不至的照顧下,也早已對他產生了依賴,雙方現在就是乾柴烈火,一點火星就能燃燒。

只是,桑傑的孩子始終是他們之間的心結,如今孩子病入膏肓,二人雖然悲痛萬分,但桑傑妻子卻認爲這未嘗不是二人可以走到一起的緣分。

但,孩子就這樣死去,王誕又怎能有非分之想呢?他現在滿腦子都想怎麼救活自己的孩子。

就在二人束手無策之際,一名牽着駱駝的蒙洛商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問清原委後,笑着說道:

“治病找那羣神棍幹什麼?咋不去漢人開的仁和醫館試試?現在醫館這幾日搞義診,比那羣裝神弄鬼的神棍強多了,

趕緊去試試吧,興許你們的孩子還有的救,畢竟我兩個孩子的病都是他們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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