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瘋狂的尉遲敬雲

……

八月初七,距離歸寧城以北七百里外的戈壁灘,尉遲敬雲帶着幡內主力在此按置防禦工事,等待與宇文紂殊死對決……

日當正午,黃沙彌漫,風捲沙礫吹到那一張張粗燥的臉龐上,發出細微的輕響,異族士兵不由眯着雙眼,避免被那灼熱的細砂傷了眼睛……

一處戈壁斷崖上,尉遲敬雲往嘴裡猛灌一口冰水,雙眼一直注視着戈壁灘遠處的地平線。

阿史那從尉遲敬雲手中接過水囊,面帶疑惑地問道:“主子,那漢人的話當真能信?萬一出點簍子,咱正紅幡可就完了……”

尉遲敬雲冷冷說道:“你覺得我們還有選擇麼?宇文紂這個老匹夫是鐵了心要致本旗主與死地,好趁機吞併我們幡內地盤人丁,

如果我們不再想想其他辦法就這樣坐以待斃,你覺得正紅幡還有幾日可待?更別說我與宇文紂此仇不共戴天,在蒙洛草原上,

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阿史那嘆道:“主子,有些話咱當奴才的也不知該不該說……”

尉遲敬雲:“說!”

阿史那:“主子,您與宇文旗主之間的恩怨其實算是私怨,加之害死尉遲森旗主的是玄武關那羣中原人,

即便要復仇,也該找中原人去報仇,可現在,主子您非但沒有半點責備中原人,居然還和那霍青合作,

恕奴才斗膽直言,你這未免有些本末倒置……”

砰——

阿史那話剛說完,尉遲敬雲暴怒之下,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阿史那痛的齜牙咧嘴,剛要起身之際,尉遲敬雲的寶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阿史那你個狗奴才,真是好大的狗膽!”尉遲敬雲咆哮道,“本旗主還用你來教我做事麼?”

阿史那嚇得魂飛魄散,忙跪在地上不住磕頭求饒:“奴才不敢,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啊……”

尉遲敬雲冷哼一聲,又道:“阿兄死在戰場上那是因爲兩軍對壘,死得其所,但宇文紂這老匹夫擁兵自重,見死不救,

更是趁我正紅幡混亂之際,大肆劫掠我幡下人丁和牧場擴充自己的實力,要不是他,我正紅幡有現在這樣的窘境麼?嗯!

你個狗奴才,當真是吃了熊心豹膽敢教訓到本旗主頭上來了,現在我懷疑你是宇文紂派來的間人,應該把你斬首示衆!”

“主子饒命,主子饒命啊……”阿史那哭着不停求饒,“是奴才的錯,奴才錯了……”

說着,阿史那揚起手掌,一下一下扇在自己臉上,每一下都清脆有力,不一會兒整張臉都變得通紅髮紫。

等阿史那自抽巴掌三十多下後,尉遲敬雲的火氣才消了一些,收劍喝道:“行了,這次就先饒了你這個狗奴才,下一回再敢如此以下犯上,定不輕饒!”

阿史那撿回一命,嚇得不敢再言語,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旗主,來了……”這時,一名斥候前來稟報。

尉遲敬雲忙向遠處眺望,果然遠處地平線上,一股數百人的騎兵挾裹着一支車隊快速向戈壁斷崖駛來。

“好!”尉遲敬雲大吼一聲,帶着侍衛向戈壁灘外走去。

等那支騎兵和車隊靠近,就聽聞抽噎聲、叫罵聲跟馬蹄聲混合一起,幽幽在殘谷迴盪。

“帶過來!”

一名左額豎辮的異族武士在見到尉遲敬雲後,大吼一聲,卻見幾十名異族婦孺和少年在其餘異族士兵的押送下被帶到了尉遲敬雲跟前。

這些異族婦孺和少年身上衣着華麗,一看就知道身份顯赫,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宇文紂的妻兒。

尉遲敬雲從霍青處得到情報,言宇文紂家眷今天會去龍城祭祀先祖,這才讓人暗中將他們棒了過來,目的就是要逼宇文紂領大軍過來與自己決戰。

“尉遲敬雲,你好大的膽子,膽敢劫掠幡旗首領家眷,就不怕聖皇怪罪,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麼?”

爲首一名貴婦冷眉怒目,年近四旬,面對尉遲敬雲毫無懼色,更是厲聲喝斥。

這女人就是宇文紂的大妻,也是宇文護的母親,扎娜拉爾氏。

扎娜拉爾所言,也是拓跋宏業統一草原時立下的規矩,各幡各部落之間的恩怨不該牽扯到家眷身上,尤其是貴族的家眷。

當然這一條從訂立開始就如同一張廢紙,遠的就不說,光數年前慕容寶之亂就劫掠殺害了不少正紅幡的人丁。

只不過這行徑並沒有損害到各幡貴族利益,大家也就睜眼閉眼算了,畢竟誰都不願意爲了一羣低賤的牧民去得罪強大的慕容部。

然而,慕容部雖然兇殘,但也沒有因此去搶奪貴族的資源和家眷,更別提是旗主的家人親屬,這尉遲敬雲顯然還是第一次。

“少廢話!還不是你男人乾的好事!是他害死了我阿兄,是他不斷把正紅幡逼到絕路,這是他欠我的!”

尉遲敬雲此刻神情瘋癲,撕心裂肺的衝扎娜拉爾怒吼着,盡情發泄這些年來自己所受的委屈。

扎娜拉爾看着尉遲敬雲這副德性,只是抱以一聲不屑的冷笑,隨即問道:“尉遲敬雲,你把我們抓到這裡,是不是想引誘我丈夫前來跟你決戰?”

“是又如何?”尉遲敬雲面容扭曲的說道,“實話告訴你也無妨,這片戈壁灘,就是宇文紂的葬身之地,屬於我尉遲部的,我一定要將他奪回來!

不單宇文紂要死,整個宇文部落的男丁也全部得死!宇文部凡是高過車輪的男丁,我都會放幹他們身上最後一滴血!”

扎娜拉爾眉宇一皺:“你瘋了麼?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尉遲敬雲,你可是一幡之主!這麼做就不怕與整個蒙洛草原爲敵?就不怕遭萬人唾棄麼?”

“我還用你來教我怎麼做一個旗主?”尉遲敬雲雙目瞪的滾圓,“扎娜拉爾氏,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說好聽點是旗主大妻,但說到底你就是個女人,不過是一件生兒育女的容器而已!在草原上什麼時候輪到女人來對我指點江山!”

扎娜拉爾不再言語,惡狠狠地瞪着尉遲敬雲。

“尉遲旗主,請您收手吧……”

就在此刻,扎娜拉爾身邊一名年約十八九歲的青年開口了,他就是宇文紂最爲器重的兒子,宇文護。

尉遲敬雲面色陰沉的看向宇文護,旋即冷笑道:“宇文護,真沒想到你也落在我手中,很好,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信宇文紂這個老匹夫會坐視不理。”

宇文護回道:“尉遲旗主,你不要一錯再錯了,哪怕再有天大的委屈,你也不該用這樣齷鹺骯髒的手段,應該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好好談談,才能把問題解決。”

“心平氣和的談談?哈哈哈哈……”

尉遲敬雲彷彿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笑的彎腰躬身,眼淚都滴了出來。

良久,他擡起頭止住笑聲,衝宇文護搖搖頭道:“我真是沒想到啊,你居然如此天真?談?怎麼談?我要繡紅幡的領地,宇文紂肯給麼?我要宇文紂的人頭,他會乖乖把脖子紳過來讓我砍麼?

宇文護啊,你真是一頭被捆縛在金籠裡的雛鷹,壓根不知道現實有多殘酷,更不是你阿爹有多卑鄙無恥,你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尉遲敬雲嘴角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眼珠子不停打量着扎娜拉爾。

“你,你想幹什麼?”

扎娜拉爾感受到不安的氣氛,不由緊張的問道。

尉遲敬雲輕笑道:“你兒子的父親就是個混蛋,今日不妨就換一個,讓我當他阿爹吧!”

“宇文護!你太放肆了!不準傷害我阿媽!”

宇文護知道尉遲敬雲想幹什麼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旗主居然變得這麼喪心病狂。

尉遲敬雲沒有理會宇文護,只是回身對周圍的正紅幡士兵大聲說道:“勇士們!這些時日你們都辛苦了!

爲了犒賞你們,本旗主決定,將眼前這些女人與你們一起分享,除了扎娜拉爾,其他女人你們都自己挑選,在大戰開始前好好快活一下,

等以後滅了繡紅幡,殺了宇文紂,本旗主在此許諾,會讓你們得到更多的女人和財富,還等什麼,趕緊挑選吧!”

“嗷嗷嗷~~”

周圍的異族士兵聞言,爆發陣陣獸性的咆哮,望向那些宇文部的女人,眼裡充滿了侵略性。

很快,那些異族士兵如同一頭頭飢渴難耐的餓狼,向那些女人瘋撲過去,不管她們的哀嚎和掙扎,抱起一個就三五成羣的遠去。

“過來吧你……”

“尉遲敬雲!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不要一錯再錯了!”

尉遲敬雲扛起比自己大上十多歲的扎娜拉爾,早已被仇恨矇蔽心智的他根本不顧哀求警告,轉身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放開我阿媽,我跟你拼了!”

宇文護救母心切,急欲衝向尉遲敬雲,但很快就被兩名武士按倒在地,眼睜睜看着宇文護扛着掙扎的母親消失在喧雜的人羣中。

“尉遲敬雲!我要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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