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找到了。”希爾瓦平靜的面龐上,似乎露出“所以,你已經贏不了我了。”
“哼!胡說八道,”薩切爾冷笑一聲,“你以爲我剛纔已經全力以赴了嗎?”
“沒有,你手下留情了,”希爾瓦說,“你沒有瞄準我的要害,而且在最後關頭收回了兩分力道。”
“你……你都知道?”薩切爾十分驚訝。
“知道,而且還是那句話,你贏不了我的。”希爾瓦說着,又踏上了一步。
“哈!那麼你就證明給我看吧,你贏給我看看呀!”薩切爾一聲大吼,已經飛撲上前,無數的光點向着希爾瓦激射而去。
着暴風驟雨般的攻勢,象徵着他再也毫無保留。
“既然你堅持……”看着薩切爾的猛烈攻擊,希爾瓦似乎嘆了口氣,“……影技•滅刃閃!”
無數的銀刃化作漫天的光圈,幾乎把黑沉沉的夜空照亮了,撒切爾侵盡全力出光點遇上了光圈,甚至連停滯一下都沒來得及就消失,而所有的光圈繼續向前,直到把撒切爾完全包圍住,然後……合!
撒切爾連反應的可能都沒有,他直挺挺地向後飛了過去,披在身上的斗篷在已化作漫天的碎布,這件斗篷是被那無數光圈切碎的,沒有一道光圈傷悼薩切爾本人,但也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其實每一道光圈都可以取他的性命。
“一招……怎麼會只有一招,就讓我敗得如此徹底……”薩切爾閃過這樣的念頭,他的背脊即將重重地裝在地上,卻又被輕輕巧巧地接住了。
薩切爾的意識非常清醒,他很清楚藉助自己的不可能是別人,同時他也打從心底裡泛起一陣無力感——將自己打飛,卻又繞到身後接住了自己,這是怎樣的度?
希爾瓦把薩切爾放到了地上,在剛纔那一次交鋒中,薩切爾毫無保留地鼓起全身鬥氣,全被完完整整地頂了回來,這在鬥氣的交鋒上是徹底的完敗,此時他體內鬥氣已經渙散,一段時間內全身是動彈不得了。
“從剛纔起,你就一直手下留情,到底是爲什麼?”薩切爾突然問道。
“薩切爾先生不也一樣嗎?”希爾瓦似乎笑了笑,“而且這個世界上能讓我回想起老爺子的人,已經不多了。”
“嘿,只是這種理由嗎?”薩切爾苦笑了一下,“以一個殺手來說,你也太心軟了吧?爲了不傷別人卻讓自己受傷,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這樣的你,武技再高也不能成爲優秀的殺手。”
“這種事情,根本無所謂啊。”希爾瓦淡然地說,“我纔不要追求什麼最強殺手之類的東西。”
“那你追求什麼?”薩切爾問道,“是你剛纔所說的能讓人變強的東西嗎?我很好奇啊,可以的話,請告訴我那究竟是什麼吧。”
“這個麼,其實很難說清楚,但我想,讓男人變強的,不是憎恨,而是悲傷吧?”
“悲傷?”薩切爾無論如何也無法把這個詞和強大聯繫起來,“這不是無力者的所爲嗎?怎麼會和變強有關?”
“沒錯,但正是隻有那些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無力的人,纔會想要變強啊,”希爾瓦望着天空,似乎在回憶什麼,“失去了最爲珍視的東西,爲自己的無力而哭泣,這個時候我才現憎恨根本毫無用處,憎恨只能造成殺戮,但即使殺光一切,也不能讓失去的再回來,憎恨……什麼也保護不了。沉浸在悲傷中的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爲什麼要變強,我再也不要失去,我要化身爲守護的劍,能夠守護珍視的東西而決不會失去,所以,我變強了。”
“……守護……嗎?可惜我沒有重來的機會了,”薩切爾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動手吧,我不會怨恨什麼,生於黑暗,死於黑暗,這就是殺手的道路。”
城郊的一棟豪宅,早年由一位富商興建,很是氣派,可惜後來家道中落,不得不把房子賣掉,幾十年里豪宅數易其主,如今的主人已經沒人知道是誰了。
更沒有人知道,這座房子現在是“影舞者”的臨時總部。
在豪宅的三層樓,一間書房裡還亮着燈。
外面因爲雨夜而有些寒冷,但房間中十分溫暖,壁爐裡的火燒得很旺。
一個美絕而柔弱的少女,正坐在書桌前批閱着一份份的文件。
夜已深,桌上的文件也堆得很高。
“回來啦?”少女突然開口,語氣十分溫和。
希爾瓦從房間的陰影處走了出來,以他的潛行術,聖騎士都未必能覺,可是她纔剛一進來少女就感覺到了,不能不說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是希爾瓦從來沒有問過什麼,有些事情,何必知道?
“今晚順利麼?”少女一邊批閱着文件一邊問,“從情報看是個有來頭的殺手……怎麼有血腥味?”
少女回過頭來,驚訝得望着希爾瓦,“怎麼會?你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