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肯定我聽的沒有錯,他們絕對至少談論過一次霍家的事,否則我也不會突然被一個字給吸引住了注意力。外國人說中文名的時候那種奇怪的發音相信大家都聽過,即使日本人和中國人看起來差不多,但說起中文來也是會突然頓一頓,然後艱難的發音,以至於“huo”這個字的聲音我聽的格外清晰。
田中一郎留學小鬍子,頭髮光亮的梳了起來,個頭很矮,穿着花色的和服。從外表上看來,他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日本人,但是卻想不到,他竟然會與那種背景的人有關聯,以至於落落都不得不敬他三分。
他們兩個講了一會話後,一旁的藝妓忽然垂着頭,彎着腰,踏着小碎步往後退,這時候有樂師推開門走了進來,等音樂響起來的時候。那名藝妓便開始緩緩的跳起了舞。想想我身無長物,雖然身板軟,但是卻連個舞都不會跳,尤其當藝妓舞起扇子的時候,我更加覺得自愧不如。那穩當的功夫,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練成的。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外表吸引始終是有限的,還需要才能上的欣賞爲輔佐。
所以,當小田一郎衝我做個手勢,讓我也上去跳一支舞的時候,我只能衝他尷尬的笑笑,然後婉拒。
落落或許是藉着這種時候,簡單的提了一下我,他伸出了小拇指,這個動作,代表着女人。
小田一郎擺擺手,後面落落傳達給我他的大概意思就是說這件事辦不成,我連歌舞伎都不會,他沒辦法把我引薦給那位。
於是落落又將拇指和食指對捏成了一個圓形,其他的手指依舊搭在腿上,這個手勢是代表錢的意思,小田一郎愣了愣,沒有明顯的推脫,隨後打開天窗說亮話的,伸出了五根手指,落落掃了一眼,便笑笑,對小田一郎點了點頭,小田一郎立即給落落斟滿酒水,隨後端起酒杯,和落落互相碰了一下。
在日本,喝酒是不碰杯的,甚至勸酒都算是觸犯了法律,我們都按照他的傳統配合到現在,價格敲定之後。他纔在這會兒說什麼入鄉隨俗,真的是現實至極。
一杯酒下肚後,小田一郎這才扭頭仔仔細細的將我打量了半天,然後說了幾句話,我當然沒有聽懂,直到離開之後,落落纔有空講給我,剛纔小田一郎是在說我在普通人眼裡或許算不上漂亮的女孩,但是我具有一種獨特的東方美,就像巴黎t臺上的亞洲超模的味道。尤其是眼睛斜下方的那顆痣長的很漂亮,垂下眼睛的時候,有種美好的不可觸碰的感覺,就像是雪花一樣。他感覺,那人會喜歡上我的長相的,只是我必須學習些日本對傳統歌舞,這樣纔不會顯得太過唐突。
又要學。
我愁眉苦臉的看向落落,心中連連叫苦,但是面上卻不能表露出來。
“憑你的本事,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和興趣,太難。但好在你有人引薦,所以,要抓住這次的機會。”
“我需要做什麼?”我問道,心中不禁有些好奇。
落落聞言,忽然拿起了我的手,放在手中像是細細的觀賞了片刻,然後說道:“你的身上具有他喜歡的女性的特點,所以,不出意外得話,他應該會被你吸引,只是這吸引能夠維持多久,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顯然,他之所以會說出這句話,是因爲對我的不確信。
我點點頭,隨即問出了一直盤亙在心裡的那絲疑惑:“我剛剛,有聽到你們談論到霍這個字。”
落落聽到我的疑問之後,用鼻息輕哼一聲:“我以爲你全程都在走神,沒想到,你竟然把這個字給聽到了耳朵裡。”
他朝真皮座椅上慵懶的靠了靠,開車的是一個日本人。不知道能不能聽的懂中文,方纔還晴朗的天空此時已經變的煙雨濛濛,遙遠得天邊,泛着青色。
落落是個從來不肯接觸大自然的人,但是此時卻放下了車窗,感受山間的風穿過他手指的縫隙,以及他得每一絲髮梢,我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那個陌生的臉孔,還是決定先把疑問埋藏在心裡。
“那……他叫什麼?”
落落聞言,緩緩得吐出了三個字:“久千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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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美高梅走了一個過場,我翻了一下這幾天的賬本,發現劉姿琳的表現還可以,加上高老闆很喜歡她,還有點想讓劉姿琳當情人得想法,所以對於我得持續請假,高老闆沒有一點點的不高興,我跟劉姿琳傳達了一下我的看法,她說:“桑桑,你放心,我不會讓高老闆給佔便宜得。我懂得怎麼才能釣的住男人得胃口,所以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放心得去幹,不要擔心場子裡的事情,我會把一切都處理好的。”
我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麼樣了,畢竟學習日語還有舞蹈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我和落落一起回了公寓,喂完魚回去得時候,房間裡面竟然空無一人,我走到暗室得門口。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於是試探性的上了天台,推開天台門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穿着一身亞麻色長衫的落落,他不知道在眺望些什麼。手指尖還捻着一根細菸捲。
他喜歡抽味道極淡的菸草,抽菸的時候,習慣性的擡起下巴,眯着眼睛,一副陶醉的模樣。眼神深情的像是在和手裡得菸捲談戀愛。
他聽到我的動靜之後,沒有回頭,彷彿對我的一舉一動都安然於心,要知道,他可是一個連睡覺都會保持警覺的男人。
“有什麼事。”他聲音格外得冷淡,被天台的風給吹散了。
“學習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做。”我說着,慢慢的走向他,然後學着他的樣子,將雙肘抵在天台得邊緣處。只是我得手裡沒有一隻用來消遣的菸草。
“說。”
“我要見高老闆得小舅子,董局長,不知道師父能否安排一下。”
我剛說完,落落便不留情面得拒絕道:“不行。”
“爲什麼?”我問了一句,側身看向他:“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出爾反爾,即便是夏優出來了,我也會把答應你的事情完成。”
“你以爲,我的事情到久千代這裡,就完成了嗎。”落落幽幽的說着,眼神比夜幕還要漆黑,我聞言,微微的錯愕住,隨即他像是自圓其說似的輕笑,用極其隨意的口吻說:“你怕了?”
“不。我只是,看不到希望。”
我說出了我心中由衷的想法,落落的手指僵硬在冰冷的石板上,然後他伸手,用手掌撫摸着我得頭髮。那慈愛得眼神,就像是他真的把我當做了他的親徒弟一般,溫暖,卻不灼熱,隨時都可以放棄。不至於失去理智。
“我不會阻止你做你想要做的事,久千代得話,比董局長的話更好用,甚至,他都不用出面,就能將這件事情擺平,那麼你爲什麼還要去做無用功呢,傻丫頭。”
我被他的話說得一時間有些愣神,尤其他最後那三個字冒出來得時候,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對啊,我們之間相差十歲,我在他面前,卻是隻是一個小孩。
我雙手撐住臉頰,眉目間不免有些惆悵,地位越高的人就越危險,我對這個久千代可以說的上是一無所知,如果他看不上我怎麼辦,如果我惹怒了他怎麼辦,這些都是不可控制的因素。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際,落落忽然又補充了一句話,似乎是在無意中迴應我白天時候的疑惑:“今天我和小田一郎卻是談到了霍家,你知道爲什麼嗎?”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