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商榷回了大周京陵,不過隨行的還有一個年輕修士,看着這年輕修士吊兒郎當的樣子,大家都猜測着這人是不是金山門的修士,不過看樣子實在太年輕,難免讓人羨慕加嫉妒。
密部的總部不在京陵城內,居然在酈山上,緊挨着皇宮,竹舍三五間,大小貓兩三隻,這便是密部的最高級別所在。一個小道童,兩個文書,三人都有修爲在身,還都是商榷啓蒙踏入修行之門。商榷與那年輕修士到了之後,在竹屋裡坐了會,談了一些事,然後年輕人便離開了。
之後商榷去了皇宮,與大周皇帝說了金山門此行的情況,當大周皇帝聽說皇子身邊有鬼道修士時,他也懵了,自己兒子身邊居然有鬼道修士,雖說四皇子自己可能不知,但這事金山門肯定會來查探,所以這就麻煩了,思量之後,黃振庭只能讓商榷先查查,那幾位皇子身邊是否還有陌生修士,免得金山門發火。
“行,先就這樣辦,不過萬一我私下真查到幾位皇子身邊有其他修士出現,怎麼辦?”
“酌情處理吧,要是不聽從我大周調遣,直接滅殺......”
“那如果是五霞峰的人?”
“先讓其避一避吧,實在不行,先抓起來,一切事後再說。”
商榷想了想,最後問着,“振庭兄,要是幾位皇子不配合,又咋辦?”
黃振庭聽商榷問這個,似乎火氣上來了,“幾個兔崽子,一天到晚沒幾個安分,現在倒好,捅出這麼大麻煩出來,最後還得我這個老子給他們擦屁股,如果那幾個兔崽子不聽話,你就直接揍,揍到聽話爲止!”
“那行,那到時候他們到你眼跟前告狀,說我這個商叔叔欺負他們,你可得兜着?”
“呵,幾個兔崽子真敢告狀的話,老子再揍他們一頓......”
離了皇宮,商榷直接飛到京陵城外的京畿道,這裡駐紮着一支城防軍,此前三皇子和四皇子身亡,原本在南邊守邊的大皇子黃煦抽空回了一趟京陵,除了進宮面聖和看望母妃之外,其他時間都在京畿道。商榷直接落在城防營的校軍場上,從天而降的身影倒是把一衆士兵嚇了一跳,待問明大皇子的軍帳後,大皇子剛好出來看看外面發生了何事。
“商叔叔,您怎麼來?”
“怎麼,商叔叔來不得?”
兩人倒是有說有笑的打着招呼,黃煦迎入軍帳,幾位校尉也在,似乎在沙盤上演練軍陣,揮手讓幾位校尉出帳,倒是有一位銀甲將士沒走,商榷疑惑着,卻見這位年輕將士周身的氣息一放,卻是一個通靈境頂階修士。
“請問道友是?”
“晚輩宮舉,見過商前輩,晚輩只是一介散修,承蒙殿下不棄,現在爲鎮南軍的一個小都統,負責保護殿下的安全。”
“散修?難得能看見一位散修道友,失敬!”
隨後商榷說有要是與大皇子商議,便讓宮舉去帳外守候,商榷擡手佈下一道隔音法陣,這纔對黃煦說着,“不知大皇子對三皇子和四皇子的知道多少?”
“知道不多,說是金山門的某個長老因爲其弟子在大周身亡,這便來大周尋找兇手,好像是因爲此事牽連到三弟和四弟,那位金山門的長老因此記恨,殺了三弟和四弟,其它的黃煦就不知道了。”
“還有一事,金山門的劉長老來大周,發現四皇子身邊有修士出現,且不是金山門的人,據說還是鬼道修士,劉長老還受了傷,故此,金山門肯定會派人來大周查探此事,所以聖上這便遣我來,詢問一下諸位皇子,身邊可有金山門之外的修士。”
商榷着重強調了金山門會派人來大周查探一事,不過這一來就看見“宮舉”,“殿下,別怪商叔叔多嘴,那個宮舉的底細你清楚嗎?靠得住嗎?”
“商叔叔的意思是說,如果此事被金山門知道會有麻煩?不過他的隱匿之法我倒是見過,很是奇妙,我也曾派他去過北燕,也未曾被北燕的修士發現,商叔叔是修行高人,以商叔叔看來,如果金山門來人,會不會發現宮舉的修士身份?”
說着,黃煦拿出了一張牛皮紙,上面記載了一門隱匿法術,商榷看了,眼神一跳,此法倒是奇妙,一般的隱匿之法要麼控制自身靈氣的散溢,要麼以神魂之力阻隔他人的靈識查探,而這牛皮紙上所記載的法術倒是讓商榷覺着驚奇,它是以器禁法,把禁神術刻在法器上,越多越好,當然這對法器質地的要求很高,禁神術刻的越多就越能阻擋修爲越高的靈識。不過照正常人的思維,質地越好的材料更容易煉製成品階更高的法器,所以照正常人的思維來看,這就屬於嚴重的浪費。
進軍帳之前,商榷也沒發現宮舉是一位修士,現在看來宮舉身上肯定有質地非常好的煉器材料,在他看來這真的很浪費。
“殿下,承你的情,這門秘法倒是很偏門,值得一觀。商叔叔也多給你說點事,京陵之中,三皇子和四皇子死了,最鬧騰的兩個皇子死了,你爹之所以放縱他們鬧騰,也是在爲以後打算,這些皇家之事,商叔叔不說你也明白,但現在京陵的事有些麻煩,皇子身邊出現鬼道修士,金山門肯定會嚴查,說難聽點,咱大周就是金山門的家產,以前大周或許是你爹說了算,但金山門來人之後,興許會出現變故,商叔叔雖然與金山門的掌門,長老等等,多少有些交情,可涉及到金山門利益的時候,商叔叔或許都幫不了你爹,所以,以後有什麼事就要靠你自己爭取了,明白?”
“商叔叔,您的意思是?”黃煦回味了半晌,他知商榷爲了三皇子和四皇子的事去了金山門一趟,想着是不是商榷在金山門內聽說了一些事情,而後黃煦也僥倖把那門秘術給了商榷一觀。
“商叔叔,您老能不能說清楚點,煦兒聽不大明白......”
黃煦親自爲商榷倒滿了茶水,像是耍賴似的抓着商榷問着,然而商榷卻是滿有深意的看了黃煦一眼,然後端着茶水一飲而盡,起身,走人。
接着,商榷又飛進了皇宮,去寶英殿找二皇子......
本說今天就準備離開的蔣父沒走成,一時是金承業的熱情挽留,做爲一家之主,金承業再忙,每天也都會抽出一些來陪陪蔣父一家人吃吃飯,聊聊天,蔣父見金承業如此誠懇,也就多待了兩天,二則蔣生又不知跑哪裡去了,問了雙兒,雙兒也是不知,最後也得等着蔣生回來,否則他們怎麼去那什麼龍虎山。
“喲,看來蔣先生心情不錯,看什麼書?”
“‘本史紀要’,無聊,打發時間而已......”
蔣父等人在金府裡待得確實很無聊,無事可做,連劉嬸等人每日都閒的發慌,金承業調了十幾個下人來伺候着,現在連“下人”都有下人伺候了。金承業今日來似乎很高興,一坐下就遞給蔣父一個東西,一看,原來是請柬。
“莒伯候?這個莒伯候的壽宴邀請了我們?金家主,這是什麼情況?”
蔣父看了看手裡的請柬,說是莒伯候七十大壽,邀請蔣父去做客,請柬上寫的很清楚,“送呈蔣仲霖親啓,謹訂五月十八爲家父舉辦七十壽誕,恭請蔣仲霖兄攜夫人蒞臨,敬邀”。可這位“莒伯候”蔣仲霖也不認識,爲何北燕的一個侯爺會邀請一個大周的通緝犯?
“事情這這樣的......”
然後金承業就把事情詳細的解釋一遍,蔣仲霖的事在北燕官面上不是什麼很隱秘的事情,只有有心打聽很容易知道,之後蔣父一家到了北燕,直接到了暉山,後有人問起,金承業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說了。莒伯候以前是南陵軍的大將軍,以前經常與大周的鎮南軍起摩擦,三五天就打一仗,之後兩國和解,莒伯候也解甲歸田,聽說蔣仲霖的事後,就曾向北燕朝廷建議,把蔣仲霖救到北燕,不過這種事情放在北燕和大周的和平時期有點敏感,所以北燕朝廷沒有采納,反倒是莒伯候聽說蔣仲霖一家到了北燕之後,便趁着壽誕的機會特地邀請了蔣仲霖一家。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印象了,當年在北疆從軍的時候就聽過莒將軍的名聲,那時候年輕,甚至還幻想過在戰場上會一會,沒想這會倒是會上了,不過是給莒將軍賀壽,金家主,這賀壽的事情,我答應了,不能與莒將軍在戰場上對壘,喝上一杯也算是還了當年的心願。”
金承業大笑着,“沒想莒伯候的名氣大到當年的一個北疆士兵也知道,想必莒伯候知道了定會找蔣大人喝上好幾杯,那行,賀壽,沒有禮物怎麼賀壽,我這去爲蔣大人準備賀禮......”
“金家主,這如何使得,還讓金家主破費。”
“無妨,蔣大人是我金某的貴客,再說蔣大人對北燕的風土人情也不熟悉,一點賀禮就由晚輩出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