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子真要離開?”
用完晚飯,劉嬸溫了點小酒,蔣父與雍長恭在就小院裡歇息着。雍長恭看似對蔣父想要離開的想法很是不解,照他看來金家可比大周皇室都牛,“蔣小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否有難處,可在北燕,金家的話比北燕朝廷還好使,有什麼難處,金家也能幫你解決,爲何非要離開?”
“雍副校,蔣某知道金家主一直想光復大金,不過蔣某現在對世俗的一切都感到厭煩,不管是大周,北燕,或是昔日的大金,對蔣某來說都一樣,大周幾個皇子之間爭權奪利,我蔣家一家人下獄,如此無妄之災,雍副校覺着此事只有大周纔有?”
蔣父嘆息着,此事本不想再次提起,可有些事情你越想忘記,偏偏就忘不掉。雍長恭給蔣父斟滿了酒,安慰着,“這事我聽承業說起過,那幾個皇子真不是東西,包括大周皇帝,相當年我們這一批人爲大周南徵北戰,最後落的什麼下場,當年我調往鎮南軍,爲大周出生入死,最後還不是落得一個叛徒之名......”
“不過,來了金家之後,我家裡人也被接來了北燕,金承業對我不薄,爲他做事我也心甘情願,再說着,蔣老弟你可知金家的不凡?”
“不凡?爲何不凡?”
“當年的大金朝爲何分崩離析,大周黃家爲什麼能舉旗而立?還不是因爲黃家有人支持,所以當年的大金朝倒如山崩,幾乎頃刻之間就被黃家取而代之,成了現在的大周王朝!”
雍長恭端着酒杯一飲而盡,接着說道:“想必你也知道,當年的大金可不比北燕羸弱,爲何會倒?聽承業說,包括大周,北燕,大金在內,每個王朝的背後都有仙師支持,如果沒有仙師支持,就如大金朝那般,瞬間一個王朝就改頭換面。”
聽雍長恭說道這裡,蔣父也聽蔣生說起過,金家有修士,難道是說金家又有仙人支持了?可聽蔣生說,這西荒之地就金山門和五霞峰兩個修行門派最大,西荒之地的王朝都依附這兩個宗門,其他一些小門小派完全不是對手,也沒有插手世俗之事的能力,那金家背後的修士是哪方勢力?
“嗯?蔣小子,你聽了這些不覺着驚奇?”雍長恭見蔣父沉思着,後想着難道蔣父是在考慮?
......
今日散朝,包括趙燁在內,一個個官員下了朝都小跑着離開皇宮,朝會上因爲兩個皇子的死,聖上把文武百官一一罵了個遍,特別是禁軍,御前校孫譬敬幾乎快被罵的趴地上了,且聖上也知道孫譬敬與三皇子走的近,可偏偏在孫譬敬走了之後,三皇子就淹死在洗澡水裡,再加上四皇子的死,在朝堂上,聖上氣的想直接把孫譬敬給活劈了。
聖上沒真把孫譬敬給殺了,因爲他知道是誰幹的,劉宴來質問過,也有大內侍衛親眼看見劉宴的一些非人手段。聖上雖不是修行者,但對修士的手段還是瞭解一些,但聖上又不能緝拿劉宴,就只能拿文武百官撒氣,不過散朝之後,商榷直接飛離京陵,朝金山門飛去。
西荒之地被一片連綿不絕的荒山包圍着,整個西荒,天地元氣淡薄的很,僅有的兩處未入品級的地靈脈被金山門和五霞峰佔據着,兩大宗門也由此牢牢控制着整個西荒,大周,北燕等國的控制權也在這兩大宗門手裡。
金山門離着大周朝足足有上萬裡地,以商榷神通九境的修爲也是足足飛了半個多月纔到,山門周遭上千裡杳無人煙,連花蟲鳥獸都難尋,到處都是荒山,怪石,靜寂的讓人害怕,能看見一抹綠色就表示離着小金山不遠了。
小金山原本有一處金礦,金山門佔了此處後金礦倒塌,在山坳裡重建了山門,不過地下的靈脈倒是散溢了出來,久而久之倒是讓這千里荒山出現了一抹綠色。商榷落下遁光,前方山坡後面就是金山門,連續駕馭遁光十多天,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休息了小半天,精神頭回來了,商榷這才駕着遁光飛躍那片山坡。
翠綠幽幽,亭臺雅閣,靈脈之地自是不凡,再往下走,霧氣藹藹,一座巨大的牌樓若隱若現,兩個守山弟子半眯着眼,似在打盹,商榷走到近前,咳嗽了兩聲,兩個守山弟子突的驚醒,見了商榷,大聲喝道:“你是誰?來我金山門作甚?”
“還請兩位通稟一聲,大周商榷有事來訪。”
“商榷?這名字有點耳熟......”兩位守山弟子低語着,似乎聽過這個名字,不過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了。言畢,一人盯着商榷,一人進山稟報,不多時,一陣爽朗的笑聲由遠及近。
“商道友是難得來我金山門一趟,貴客臨門,杜某有失遠迎!”
隨着一道渾厚的聲音,一道人影眨眼間便出現在牌樓前,來人兩袖生風,步步生輝,一步就跨了好幾丈遠,直接來到商榷近前,兩人見禮,見這位精神矍鑠的老頭說道:“商道友一直呆在大周,今日是何陣風把商道友吹到了我金山門,請!”
老頭邀請商榷進山,兩人都是修行高人,幾步便來到了一間青石大殿前,殿前掛着“金山門”的牌子,入門,自有弟子端茶倒水,商榷下首坐下,說道:“商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前些日子,貴門劉長老來我大周,殺了我大周兩位皇子,聖上特地遣我前來,想問問金山門對此事如何處理。”
“哪個劉長老?”
“還有哪位劉張老,就是劉宴!”
“劉宴?這不可能?前些日子劉長老是去了大周,還是因爲劉長老的弟子,羅畢在大周無故身隕,特意去大周查探,結果前日回來,身受重傷,鬼氣深種,劉長老這時候都還在閉關療傷。”
商榷一聽此言,驚了一下,眼前這位杜長老不會拿此事說謊,可西荒已是許久未見鬼道修士,劉宴到大周到底出了什麼變故?
“此事不對啊?劉宴的弟子身亡一事,我也略知一二,兇手應是北燕修士,只是兇手是不是五霞峰的人還有待確證,可怎麼會出現鬼道修士?”
杜長老也是神情凝重,說着,“此事千真萬確,據劉長老所說,到了大周之後,發現你們大周的皇子身邊居然有陌生修士,追擊之下居然發現那人會鬼道功法,幾番鬥法,可能是不熟悉鬼道功法的緣故,劉長老被鬼氣入侵,只能匆匆逃了回來,昨日才讓幾位長老幫忙祛除了鬼氣,劉長老想要完全恢復怕也得月餘時間。”
商榷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雖然兩位皇子死於劉宴之手,可皇子身邊居然有鬼道修士,此事金山門肯定會詳查、追究,兩位皇子的死在金山門眼裡也就屬於末枝小節了,想必金山門很快就會派人去大周詳查此事。於是乎商榷辭別杜長老,駕着遁光趕緊往回飛。
“一羣敗家玩意兒!”
商榷現在心情很不美麗,堂堂一位神通境高手居然成了一個跑腿,若不是顧忌與黃振庭的關係,商榷真想回大周把那些個皇子挨個打一頓。
熾熱的太陽燒烤着大地,下方是無盡的荒山,野地。忽的,一道雷光閃過,直接劈中商榷的腦瓜子,體內靈氣一亂,商榷一頭扎到了地上,好半晌才緩緩站起身來,一臉焦黑,衣裳也燒糊了,商榷定定神,一個玉碗狀法器散發着瑩瑩青光漂浮在頭頂上。
“誰?道友爲何無故襲擊商某?”
這晴空萬里,爲何憑空出現雷電,還打的很準,可商榷把靈識放大最大,百里周遭,一個人都沒發現,又詳查一遍,還是沒人,除非來人修爲遠超於他,或是有特異的隱匿功法,商榷思量着,但不管如何,先撤離再說。
可商榷剛一動身,又是一道雷電準確的擊中了他,打的商榷腦瓜子一懵,等他回神之際,眼前站了一人,穿着風衣,斜跨着一帆布包,磕着瓜子,笑盈盈的看着他。
“你是誰?我與道友素不相識,爲何偷襲?”
“你不認識我,可我認識你,商榷,大周朝密部老大,皇帝最信任的人,而且還是一位神通境巔峰的修士。”
“你到底是誰?”商榷右手在袖中暗掐法訣,可未見一絲動靜,擡頭一見對方手裡把玩着一個玉製小碗,商榷驚了,那是他的靈器,震玉雷兜,此上品靈器已隨身幾十年了,商榷驚的是爲何對靈器沒有一絲感應。
“這件靈器是你的?想要回去嗎?很簡單,爲我做一件事,我就把這玩意兒還給你......”
“什麼事?”
“把大周的皇子都殺了!還有那個老皇帝......”
“不行!”商榷當即說道。不過等他準備伺機反擊的時候,突然發現連自身靈氣都使喚不動了,老老實實的待在丹府內,一動不動,如論如何運功,一點反應都沒有。而現在商榷就剩下靈識還能使用,靈識一出,發現對方只是一介凡俗,周身沒一絲靈氣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