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擊者的浪潮衝向她下令在馬路對面修建的路障。休斯和他的主人從臨時牆旁邊的一個建築側面的陽臺上俯視着戰場。他們兩人都帶着弓和滿箭筒。
“不要只是站在那裡;幫我一把!”艾克對着大妖精咆哮。
休斯迫不及待地微笑着,拿起弓,裝上一支箭。他穩穩地抓住繩子,把它拉回到自己的臉上。他小心地從前進的人羣中挑選了一個看起來特別愚蠢的紅髮人,瞄準了他的胸部,然後放箭。
被釋放的彈丸向前彈出,發出一聲低沉的“嘣”聲,深深地扎進了一個站在“休斯”目標左側幾英尺處的人的膝蓋。意外的受害者尖叫着倒在地上。
大妖精對他已經走了多遠做了個鬼臉。他是一個偉大的射手;那支箭應該射到他瞄準的地方!風向一定變了或者什麼的…愚蠢的風。
“嗯,射得不錯,”艾克說,同時也射出了自己的一支箭。
“是的,現在他跑不掉了,”休斯謹慎地回答。他下次會做得更好。最後一槍畢竟只是僥倖。
大妖精然後選擇了另一個箭頭和目標。這一次,他選擇瞄準一個戴着小鋼盔的瘦高男子的胸部。如果這個人不想被射殺,他就不應該戴這麼閃亮的帽子。也許休斯會在戰鬥結束後把它作爲獎品。
他鬆開弦,箭向前直射向那個毫無防備的人。大妖精開心地咧嘴笑着,看着它真的飛了起來。
然而,當箭從吃驚的人的頭盔上彈開,並旋轉到他旁邊的人的臉上時,笑容從他的臉上滑落。他們倆四肢混亂地摔倒在地,但幾秒鐘後他們倆又爬了起來。
第一個人臉色蒼白,站立不穩,頭盔上有一個看起來很不舒服的大凹痕。他搖搖晃晃地眨了一會兒眼睛,然後重新加入了攻擊。第二個人臉上有一道很大的傷口,血流不止,但他似乎還能戰鬥。兩個人看起來都肯定會活下去…
“放狗屁,”休斯生氣地嘶嘶叫道。
“哈,那一槍不吉利!不過,繼續拍吧。他們就要到達長城了,”艾克喊道。
休斯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作爲回答,他眯着眼睛看着下面移動的人羣,看着前面的人跑到牆邊,在牆前停下來。大妖精非常好奇他們打算如何克服它。
匆忙拼湊起來的木路障只有一個人那麼高,但後面有幾十名武裝人員,他們非常積極地阻止任何人攀登。它太高了,有些人需要兩隻手才能跳過去爬上去,這使得他們很容易被刺傷或被重物砸中頭部。
大妖精的下一箭完全沒有射中,重重地摔在地上,沒有受傷。他因最近的失敗而沮喪地咆哮着。軸一定是彎了!事實上,如果休斯把他的頭轉過來,以某種方式盯着箭頭,那麼它看起來肯定是彎曲的。給他有缺陷的武器不是他的錯!
隨着越來越多的攻擊者到達長城,他們的意圖對休斯來說變得很明顯;他們計劃用他們的人數優勢來壓倒守軍。當暴民向前衝時,他們身後的地上留下了數十名死傷者。他們中的不少人已經被赫拉德的弓箭手打倒,但還有更多。
一羣羣澤琳娜的士兵開始向屏障撲來。他們瞄準任何看起來不設防且容易翻越的地方。一些人試圖獨自走過去,而其他人則一起努力,試圖分散警衛的注意力,保護登山者。
休斯很高興地看到它並沒有很好地工作。作爲對他們努力的獎勵,幾乎所有的登山者都被一把刀片插在臉上,但有些人成功了,戰鬥開始了。戰鬥開始在另一邊爆發,攻擊者爬上路障,發現他們與赫拉德的人面對面,寡不敵衆。
防禦者試圖在澤琳娜的僱傭兵團到達之前壓倒最初的進攻者,絕望的進攻者試圖存活足夠長的時間,以便援軍能爬上他們身後的牆。
大妖精很高興艾克選擇了一個離被攻擊的地方很遠的地方。他下面的混戰看起來並不好玩。他喜歡呆在陽臺上,在那裡他很安全,可以不受干擾地向人開槍。
休斯注意到他的一個部落成員沿着牆砍倒了一個登山者,並被其他幾個襲擊者從高處拖了下來。很快,更多的人開始攀登現在不設防的屏障。
大妖精迅速選擇了其中一個人,向他射了一箭。休斯屏住呼吸,期待着箭射中目標的那短短的幾秒鐘,它確實射中了。彈丸猛地打在了那人的屁股上,他從牆上摔下來的時候嚎叫了一聲。
“啊哈,那個one-ss安打!”大妖精得意地笑了。
休斯在空中舉起拳頭,輕輕一跳,慶祝他光榮的殺戮。他真的是一個偉大的射手!他本來瞄準的是那個人的後背,但那真的很近。
“趴下!”艾克突然咆哮起來。
老偵察兵急忙抓住休斯的袖子,把受驚的大妖精拽倒在地。驚訝的大妖精的手腕痛苦地卡住了,他試圖抓住自己,阻止他的下降。
“什麼?”他在痛苦和困惑中發出嘶嘶聲。
休斯的困惑被驅散了,因爲一支箭嗖嗖地穿過了他腦袋前一瞬間所在的確切位置。大妖精感到他的喉嚨因爲震驚而發緊,他緊張地嚥了口氣。那已經非常接近了…
“該死的,注意你周圍發生了什麼,你這個笨蛋,”艾克咆哮着按住了大妖精。
“是的主人,我會的。我只是認爲他們沒有弓箭手,”休斯順從地回答。
他的主人剛剛救了他的命。他相當確定腦袋中箭會殺死他。
“好吧,現在你知道他們有!”艾克一邊放開大妖精的袖子,一邊激烈地回答。
老偵察員從他們所在的陽臺邊緣仔細觀察。幾秒鐘後,他迅速站了起來,然後瞄準,流暢地射出了他的弓。過了一會兒,老偵察員笑了。
“在那裡,我得到了,”他驕傲地歡呼。
休斯對此印象深刻。自從他們離開森林後,他對主人的看法開始下降。他認爲艾克在這個城市裡…有點兒沒用,但現在他知道他相信那是愚蠢的。他還有很多東西要學。
當休斯欽佩他主人的技藝時,艾克突然緊張起來。頭髮花白的偵察兵隨即撲倒在地,一羣箭劃破了空氣,啪的一聲擊中了他和休斯身後的牆壁。
大妖精聽到聲音後退縮了,趴在地上,用雙臂護住頭。在他上方,幾支仍在顫動、嗡嗡作響的箭從建築的木質側面伸出。顯然,艾克漏掉了一兩個弓箭手…
“看來我們吸引了一些不必要的注意,”艾克在陽臺上躺在他旁邊,對着休斯咧嘴一笑。
“是的,所以我們離開——黨衛軍,”大妖精急忙回答。他不喜歡被槍擊,更喜歡向人開槍。
“等一下,”老偵察兵告訴他。
艾克爬到陽臺的邊緣,從上面偷看。然後,他若有所思地掃視了他們下方的戰場。
休斯爬到他身邊,一邊留意着射來的炮彈,一邊跟隨着他的目光。他很快注意到他的主人在看什麼。在街道的中心,在混亂的人羣中,出現了一小羣紀律嚴明的人。他們與衆不同,顯然不僅僅是普通的匕首暴徒。
他們的隊形包括幾個拿着盾牌的人圍繞着一羣弓箭手。休斯緊張地看着他們,弓箭手們繼續射擊。箭雨開始落在仍在奮力守住街壘的守軍身上,偶爾也落在不幸的進攻者身上。攀登者加倍努力越過街壘,戰鬥的聲音越來越大。
“所以,澤琳娜終於開始了她的下一步行動。我想知道她會做什麼。他們倆都是守口如瓶,”艾克暗自思忖道。
當休斯從陽臺欄杆上向外張望時,他注意到街對面一棟建築的一扇窗戶有動靜。他試圖看清那是什麼,但它太遠了,而且很模糊。
“那裡有什麼東西,”他指着它告訴他的主人。
“啊,我們走吧;有馬赫迪姆,”艾克回答說。
休斯不知道他的主人如何分辨誰在窗邊,大妖精自己的眼睛很難分辨那麼遠的東西,但艾克很快就被戲劇性地證明是對的。隨着一波盪漾的空氣從窗戶射出,一種沉重的脈衝噪聲沖刷着戰場。扭曲然後撞向被屏蔽的敵軍弓箭手羣的中心。
街道爆炸成尖銳的石頭碎片,休斯幾乎被爆炸震聾了。
在爆炸的泥土和岩石中夾雜着盾牌和其他設備,以及幾個被撕裂的肢體。衝擊力將屍體拋向一邊,屍體在地上翻滾。爆炸現場附近只有少數幾個人設法站了起來,他們看上去疲憊不堪。
當每個人都接受這一新的發展時,戰場似乎暫停了。隨着爆炸的轟鳴聲逐漸平息,鋼鐵撞擊鋼鐵的聲音以及痛苦和憤怒的尖叫聲似乎變得柔和了,也不那麼頻繁了。一種奇怪的平靜籠罩着戰鬥。
然後,馬赫迪姆對靠近隔離牆的最大的攻擊者集中點發動了另一輪攻擊。當人們被魔法力量撕裂時,尖叫聲瀰漫在空氣中,戰鬥的趨勢再次發生了變化。休斯對充滿他眼睛的美麗的毀滅野蠻地露齒一笑。正是這樣的時刻讓他真的想成爲一名法師。
其餘攻擊城牆的暴徒畏畏縮縮,開始驚慌失措。試圖爬牆的人呆住了,因爲他們旁邊的同伴緊張地後退了一步。休斯甚至看到一個成功越過路障的矮個子女戰士放棄了自己的位置,跳了回去。作爲一個人類,她顯然非常聰明。
赫拉德的人很快利用了這個機會,他們重新集結。她的強盜衝上城牆,開始砍殺澤琳娜昏迷的手下。很快,在街壘的防守方沒有留下任何進攻者,赫拉德完全控制了城牆。
這對於街壘腳下剩下的攻擊者來說太多了。他們在數量上仍然超過了防守者,但現在他們組織混亂,處於嚴重的劣勢。作爲一個人,他們似乎動搖了,然後他們中的一個人驚訝而痛苦地尖叫起來,因爲休斯的最新一箭擊中了他的左屁股臉頰。
爲什麼這種情況一直髮生?那不是他瞄準的地方...
這對攻擊者來說太多了。彷彿這哀號是某種預先安排好的信號,他們掙脫後開始逃跑。一羣羣的人開始從牆邊跑出來,跑到街上。幾秒鐘內,戰鬥停止了,只剩下驚慌失措的腳步聲。很快,這一切都消失了,澤琳娜的最後一批士兵消失在一條陰暗的小巷中。
“啊哈,我們贏了!愚蠢的人類,快跑。我會找到你的。你不能對我隱瞞-ss!”休斯得意洋洋地歡呼。
大妖精迅速轉身離開戰場,走向通往安全牆的樓梯。他想趕在最前面,爲自己得到最好的戰利品。
“你想去哪兒,休斯?”艾克問。
“我要去——三順去找些獎品。我們樂隊裡的一些人真的很貪婪,會把所有好東西都佔爲己有,除非我先找到他們!”大妖精迴應道。
“戰鬥遠沒有結束!”艾克咆哮道。
大妖精轉過身,不解地瞪了他的主人一眼。在他下面的街道上,最後一名襲擊者已經逃離,只剩下被炸開的瓦礫和散落的屍體。看起來他的部落肯定贏了…
“真的——ss?”他疑惑地問主人。
“是的,那只是第一波。它們是一次性的。澤琳娜的指揮官只是把他們扔給我們,希望他們能削弱我們。他們的主力還在後面,現在他們已經測試了我們的防禦,”艾克解釋說。
“……這很糟糕嗎?”休斯睜大眼睛問。
“這可能是;我們得看看他們下一步做什麼,”艾克回答。
大妖精嘆了口氣,走回他的主人身邊。然後,他俯身在陽臺上,試圖窺視街道,看看是否有人來了。雖然他看不到很遠,因爲另一個高大的木製倉庫擋住了他的路,但在危險地靠在欄杆上幾分鐘後,他終於聽到了什麼。
這是足夠安靜,他幾乎不理會它。這不是一大羣人的聲音,而更像是幾個人的聲音。敵人是想偷偷摸摸嗎?如果是這樣,他們就無法越過他。沒有人像休斯那樣鬼鬼祟祟;他是他們中最狡猾的。
當他轉身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時,突然一陣移動引起了他的注意。一小羣人從附近一條小街的入口處衝了出來,並在街外佔據了位置。他們大約有十幾個人,緊貼着附近的建築尋找掩護。
他們似乎對休斯威脅不大。他們在做什麼?他們中的幾個有弓,但是半打的弓箭手能做什麼,尤其是在那個距離?除非他們都是非常好的射手,否則他們很難從那麼遠的地方擊中任何人。
就在他看着的時候,另一個人走到一個拐角處,出現在他的視線裡,手裡拿着一個點燃的火把。休斯困惑地把頭歪向一邊。太奇怪了。爲什麼他們在大白天點着火把?也許,他們是冷的?
幾秒鐘後,他的問題得到了回答,他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其中一個人拔出一支箭,舉到火焰前。瞬間,奇怪的厚箭頭着火了。弓箭手立即用弓射向牆壁。
燃燒的炮彈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撞上了路障上的一塊木板,然後彈開,無害地落在地上。不過,很快就有其他人跟上了,其中幾個撞到了木頭上,卡住了。
“哦,着火了!”大妖精盯着纏繞在敵人箭頭周圍的火焰,着迷地說。他想要一些。想象一下能夠從遠處點火。可能性是無窮無盡的,你甚至不需要魔法!
那些赫拉德的手下有自己的弓還擊,但新的攻擊者很快就爬到了他們很難被擊中的地方。源源不斷的火箭開始落在保護赫拉德軍隊的木路障上。
火焰開始緩慢而穩定地蔓延,吞噬了木路障。當防禦者的防護被燒燬時,他們發出了驚恐的叫聲。休斯聽到她的聲音後退縮了,並開始聲嘶力竭地叫喊。
“快把火撲滅!你知道該怎麼做,”她命令她的部下。休斯知道事情很嚴重,因爲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發誓。
艾克加入了辯護。老偵察兵從箭袋中抽出一支箭,向一個破壞者開了一槍。然而這一次,他只差幾英寸就射中了目標,他的箭射到了一名弓箭手身後的牆上,沒有造成傷害。
不過,千鈞一髮之際,這個人嚇了一跳,他丟掉了本來要射的箭。它噹啷一聲掉在地上,熄滅了。然後弓箭手不得不回去重新點燃它。
“該死!”艾克發誓,他伸手去拿另一支箭。“它們太遠了。我真的希望那些傻瓜不要把整個城市都燒掉。爲什麼那個該死的路障這麼易燃?”
休斯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幅達格點燃燒的畫面。它幾乎全是木頭,所以會燃燒得很好,這肯定會成爲一個巨大的奇觀。他有點想看,只是不是從裡面...
“啊哦,”休斯緊張地叫道,一邊研究着他下面驚慌失措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