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走近他們面前的牆時,沒有一個匪徒拿出武器。在森林裡徒步旅行了這麼長時間後,他們煞費苦心地把自己打扮得儘可能體面。它並沒有真正發揮作用。他們看起來還是原來的樣子,一羣精神正常的人應該避開的絕望的強盜。
那些被土匪抓來的青年說,大門口通常沒有放哨的,只有一個警衛,這似乎是真的。休斯的小組在被發現之前就已經到達了入口。傑拉爾德張開嘴想要引起注意,卻被對方一片咒罵聲打斷了。緊接着,隱藏在那裡的人大喊救命,並呼喊村民拿起武器。
“這本來可以做得更好,”大鬍子評論道。
“趁我們還有機會,趕緊跑吧,”伊利亞斯害怕地喃喃自語。
“讓我來說,我們會沒事的,”傑拉爾德說,他們在等待村裡的人接管。他聽起來不太有說服力。
這花了幾分鐘的時間,但最終一個粗暴的聲音從大門的另一邊向他們說話。“你是誰,和那些孩子在一起幹什麼?”
“我們只是一些迷路的旅行者,碰巧發現了您在這裡的寒舍,想介紹一下自己,”傑拉德禮貌地回答。“我們無意傷害你,當然也不會傷害任何孩子。我們在森林裡遇到了他們,想也許我們可以問他們一些關於你們村子的問題。我們只是好奇,他們現在和我們在一起,因爲我想你會希望他們在這場騷亂後回家。”
隱藏的人發出了懷疑的怒喝。“所以你隨時都會放他們走?”
"當然,儘管只要這扇門關着,他們就不能進去."
"那你把它們留在這裡怎麼樣?"
“那對你來說很難是非常親切的,說到禮貌,你還沒有介紹你自己。”
“我是丹寧,這個村子的劊子手。除了一個能說會道的騙子,你還能是誰?”
“我叫傑拉爾德·羅德伊斯,很高興見到你,丹寧。你爲什麼不打開這扇門,這樣我們可以好好談談?我向你保證,我們無意傷害你。”
幾秒鐘內沒有迴應,但當他面前的木門打開時,傑拉爾德不得不後退一步。在另一邊,大約有二十幾個魁梧的男人,他們手持各種各樣的簡易武器,包括木斧和乾草叉。他們都穿着大多數農民穿的粗糙的土布衣服。站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年紀較大的男人,胳膊粗壯,留着長長的灰色鬍鬚。他的頭禿了,頭髮稀疏,但他的眼睛充滿了激烈的能量。
“現在,傑拉爾德,不如你讓孩子們過來,告訴我們你到底想要什麼?”那人用丹寧的聲音問道。匪徒們緊張地相互看了一眼,但沒有拔出武器。
“我們並沒有真的扣留他們,所以他們當然可以離開,”傑拉爾德回答說,他向身後的人示意,他們讓開了。
這三名青年立即逃離匪徒,加入了村民的行列。當他們接近他時,劊子手稍微放鬆了一下,但他很快讓他們安靜下來,並把他們推回到他的手下身後,讓他們不礙事。
“看,我們不是來傷害任何人的。我們只想進行一次友好的交談,”傑拉爾德禮貌地微笑着說。
“我們這裡沒有多少訪客,我對廢話的容忍度很低,所以你爲什麼不開門見山地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麼,”丹寧回答道。
“很公平。我和我的同伴正在向東旅行,但我們需要避開大路。我們想買些補給品,找些方向,然後在這裡過夜。”
丹寧眯起眼睛看着傑拉爾德。“我們爲什麼要讓你進來或者和你的同類打交道?我們只要關上這扇門,你就會被迫離開。”
“這是一堵漂亮的牆,但它很難真正保證安全。此外,如果你對每個路過的人都那麼冷淡,那麼最終你會激怒某人。這樣的人或團體可能會留下來給你製造麻煩,我真的懷疑當他們離開時,你會希望他們傳播你的社區的消息。你最好站在他們一邊,從與他們的交往中獲得一些好處。”
"哈,你打算如何支付我們的貨款?"
“我們有硬幣和一些額外小刀片可以交易。你是孤立的,我懷疑你有多餘的鐵。”
“我也許能安排你想要的東西,但如果我們真的讓你進去了,我怎麼保證你會守規矩。你們似乎都武裝到了牙齒,這讓我非常擔心。”
“我們沒有足夠的人來攻擊這個定居點,和你樹敵只會回來咬我們。我們完全有理由保持友好。”
當武裝的村民注視着匪徒時,傑拉爾德和村長繼續他們長達幾分鐘的談話。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村民加入了他們的隊伍,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丹寧的表情變得不那麼敵意和憤怒了,他最終決定讓強盜們進來,他們開始討價還價。當丹寧命令匪徒交出他們的武器時,事情變得有點激烈,但傑拉爾德沒有退縮。
“即使有武器,我們仍然寡不敵衆,無法佔領這個村莊,但如果你決定搶劫我們而不是遵守你的諾言,沒有我們的刀片,我們根本沒有機會保護自己,”他爭辯道。丹寧不喜歡這種推理方式,但最終還是承認了這一點。
“好吧,我帶你去你能睡的地方,我會安排看看我們能賣給你什麼。不過,你會受到保護,所以不要四處遊蕩或製造麻煩,”村長說。休斯認爲他察覺到他的笑容中有一絲狡黠,但不知道該如何理解。
傑拉爾德點頭表示同意,並得意地對自己笑了笑。當匪徒們開始跟隨村民們深入定居點時,人們鬆了一口氣。看起來一場戰鬥已經避免了,但是當休斯落在強盜的後面時,傑拉爾德轉過身來小聲說着他的路。
“你現在應該溜了,休斯。妖精不應該被單獨留下,你可以在天黑後和我們會合。我敢肯定你可以進入村莊,找到我們而不被發現。”
他的話聽起來有點太像休斯的命令,所以大妖精皺起了眉頭。“我是領導者,我認爲我應該留在這裡,而不是你應該去會見妖精。”
“是的,你是領導者...但是他們仍然懷疑我們,你戴着兜帽,很顯眼。你不能對他們隱瞞你的膚色,如果村民們真的反對我們,那麼你是唯一一個可以溜進來解救我們的人。”
休斯不同意那個論點。他想離奶酪更近一點,但他不得不承認傑拉爾德有幾個優點。他生氣地哼了一聲,然後迅速轉身。休斯離大門只有幾步遠,他只花了一會兒就溜回了牆外。幾個土匪擋在他和村民之間,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離開了。披着斗篷的大妖精在牆外躡手躡腳地走了一會兒,以避開任何監視者,然後穿過田野奔向森林。天黑時他會回來的。
當“休斯”艱難地穿過灌木叢時,頭頂的樹梢上傳來鳥兒歌唱的聲音。這是一個公平的步行回到他離開妖精的地方,但幾分鐘後,前面的一些灌木叢搖晃了一下,一對熟悉的妖精跑了出來。那是小淘氣和小淘氣,小淘氣還在拖着他沉重的揹包。他們一定是在等休斯離開村子,然後決定和他見面。
“其他人呢?”休斯問他們。沒有一個野生妖精出現。
斯坎普立即回頭看了一眼,他醜陋的綠色臉上出現了困惑的皺眉。看起來他甚至沒有注意到直到那時野生動物纔出現。另一方面,小鬼只是給了大妖精一個平靜的會意的眼神,激怒了休斯。
“他們留下來是爲了追蹤一種氣味。”小鬼解釋道。他看起來並不太關心,但話說回來,他從來都不關心。
“他們不太友好,所以我們留下來等你,老闆。你比他們強多了,”斯坎普有益地補充道。
這個消息並沒有讓休斯高興。他不僅要監視妖精們,而且格伯未經允許就採取了行動。這就是休斯所害怕的,也是爲什麼妖精不能被信任的原因!他只能希望此時此刻格伯沒有在人類聚居地發動突襲。他應該在幾天前就解決掉其他的大妖精。
“他們走了哪條路?”大妖精問道。
兩個妖精立刻指向完全不同的方向。休斯低吟着揉了揉眼睛。這是愚蠢的。他是不是必須一路回到他最後一次見到格伯的地方,從那裡開始追蹤他?那會浪費他的時間,而且他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們去了遠離人類的森林,”小鬼補充道,這讓斯坎普也跟着點頭。兩個妖精都放下了武器。
那是一條重要的消息。小鬼無疑是兩個人中比較聰明的一個...
“他們又往哪邊走了?”休斯在準備搬家時問道。
不出所料,妖精們又指向了不同的方向,但這次斯坎普明顯指向了他最後選擇的左邊,而小惡魔的方向沒有改變。
“原來如此,”休斯抱怨道,他朝着小鬼指的方向快步跑去。當他穿過森林向森林深處走去時,妖精們跟着他。
大妖精花了幾分鐘發現了野生妖精的蹤跡。小惡魔顯然是對的。他們留下了許多足跡,擾亂了森林。休斯加快了速度,跟着路標開始跑,但即使這樣,他還是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找到任何東西。
當大妖精跳過一根倒下的木頭時,他發現了失蹤的妖精。他們都蹲在一叢灌木後面,透過樹枝窺視。休斯看到格伯在人羣中間時咆哮道。他拔出劍,大步走向另一個大妖精。他竟敢違抗命令!噪音引起了格伯的注意。他回頭看了看,看到休斯向他逼近,他害怕地退縮了。
“你在幹什麼?”休斯憤怒地發出噓聲。他不喜歡跑這麼多路。
“敵人的妖精,”格伯一邊蹣跚着站起來,一邊迅速回答。當他與休斯的目光相遇時,他臉上有一種不確定的表情,但隨後他又轉過身去,再次看向灌木叢。休斯花了一秒鐘來跟蹤他的目光。那裡的東西一定很重要,否則這就是某種騙局。
前方的森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系列低矮的岩石山。只有幾棵參差不齊的樹發現了它們荒涼的表面。來這裡的路上地形崎嶇陡峭,所以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隱藏在一個低矮的山谷中,周圍是綠樹覆蓋的高高的山峰。
起初,除了所有的石頭,休斯沒有注意到這個地方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後來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沒有理會格伯,停了下來。在一座岩石小山的底部有一根柱子,一個人類的頭骨被放在它的頂部。它空洞的眼窩凝視着外面的森林。彩色的羽毛被塞進木頭的縫隙裡,奇怪的符號被刻在漂白的骨頭下面的柱子上。這可能是野生妖精的作品。
“小妖精攻擊小妖精。跟着這裡,”格伯解釋道。
“我明白了,”休斯喃喃自語,然後回頭看了一眼他的大妖精僕人。他現在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派去偵察的一個妖精一定是偶然發現了另一羣妖精。兩人打了起來,然後事情自然升級,直到格伯決定親自襲擊敵人並屠殺他們。
這讓休斯只有一個真正的選擇:全面戰爭。這些妖精是他的爪牙——即使他並不真的想要它們——所以攻擊它們就是攻擊他,也是找點樂子的好藉口。此外,現在剛過中午一點。再過幾個小時天就要黑了,休斯不想坐以待斃。傑拉爾德希望休斯讓妖精遠離麻煩,但他可能不會關心像一個小的部落戰爭這樣的事情,甚至從來不知道它。誰會告訴他?大多數妖精不會說話,而斯坎普是個白癡,他很少記得任何不是長時間反覆灌輸給他的東西。
問題出在那個帖子上。這不是一個小部落能做出的東西,而且格伯身邊只有半打妖精。柱子也太高了,一個妖精不可能獨自把頭骨放在那裡,而且團隊合作也不太可能。因此,這很可能是一個大妖精幹的,這也可以解釋格伯的攻擊行爲。另一個大妖精的氣味一定激怒了他。
“你很幸運,我出現了,”休斯告訴戈比,他把劍放回鞘中。“對於一個大妖精來說,你有點矮小,而且在敵人自己的領土上毫無計劃地攻擊他們是愚蠢的。”
休斯咧嘴一笑,穿過灌木叢,開始向柱子走去。他仍然感到憤怒,但現在他有了一個新的目標,一個他不必退縮的目標。他摘下兜帽,大步走到空地上,他的大妖精特徵清晰可見。關於進入敵區的規定對他不適用。他很特別。
幾乎立刻就有了反應。二十幾個妖精從附近山頂的隱藏處和岩石後面冒了出來。他們威脅地咆哮着,他們醜陋的綠色面孔扭曲成邪惡的咆哮,因爲他們抓住石頭,準備扔石頭。休斯平靜地看着一顆石頭射向他,但它沒有擊中,無害地滾到了他的腳下。他開心地笑了笑,然後把石頭挖了起來,拿出了他的彈弓。武器的一個旋轉把投射物直接送回到最初的投擲者那裡。它砰的一聲擊中了這個吃驚的小妖精的眉心,把它打昏了。其他妖精看着他們的同伴滾下山坡,陷入了沉默。
“現在你要做什麼?”休斯環顧四周尋找敵人的首領,沉思着。他仍然沒有露面。格伯和他的小妖精們從灌木叢中走出來,在休斯後面佔據了位置。敵人的妖精現在開始看起來害怕了。
兩個小組互相盯着對方,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動靜,休斯開始變得不耐煩了。如果敵人不現身,那麼休斯就會迫使他出手。大妖精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儘可能地大聲吼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嚇了所有人一跳,但是休斯一靜下來,空中就響起了迴應的吼聲,因爲敵人大妖精終於從一塊巨大的鋸齒狀巨石後面走了出來,進入了視野。
一雙充滿仇恨的醒目的黃眼睛從長長的鷹鉤鼻子頂上瞪着休斯。這個大妖精比休斯以前見過的任何一個大妖精都要高大,但是他的兩隻角又短又直。幾條長長的蒼白的傷疤裝飾着他的皮膚,他穿着骯髒的破衣爛衫,那隻可能曾經是人類的衣服,他拿着一把生鏽的斧頭。這顯然是一把樵夫的斧子,由於疏忽,它的刀刃已經變鈍了,但看起來仍然很危險。
大妖精的出現讓休斯對自己露出了飢餓的微笑。休斯仍然寡不敵衆,而且處於敵對區域,但是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機會放鬆了。這看起來會很有趣,而且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