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蘋如出了咖啡館,真的按吳銘教的,裝作整理頭髮,用小鏡子偷偷瞟了瞟後面跟着的兩個小特務。苦笑了一下,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家。
“二姐,有人給你送禮物哦!”三妹鄭天如嘻笑着將一個紙盒遞給了鄭蘋如,“包得挺好看呢,是個小鬍子送來的。”
鄭蘋如接過盒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順手摸了摸小妹的頭,被人牽着鼻子走,玩弄於鼓掌之間,這滋味真不好受。
戒指,旁邊還有一個小瓶子,鄭蘋如不禁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意思?她伸手拿出了盒子底下的一張信箋。
等到看完,鄭蘋如才明白過來,趕緊仔細翻找,在盒子邊上發現了空心針。又拿起戒指仔細端詳了一會兒,找到了上面灌毒水和插針的小孔。
“你到底是什麼人呢?”鄭蘋如拍了拍額頭,喃喃自語:“是敵是友,真是難以分辨,不會是試探我吧?真是被你給搞糊塗了。”
“怎麼辦?”鄭蘋如一頭栽倒牀上,大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越想越鬱悶,越想越迷惑,索性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睛。
不提鄭蘋如在這裡鬱悶,此時吳銘正坐在一家川菜飯店的雅間內悠然自得地等着洋妞呢!
門簾一掀,多蘿西在夥計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吳銘含笑示意她請坐,轉頭對夥計吩咐道:“上菜吧,要快些。”
“劉先生這麼有閒情雅緻。”多蘿西笑意殷殷地問道:“這家飯店是不是也很有內涵呀?”
“有內涵,那是相當有內涵。”吳銘端起茶壺給她倒了碗茶,“就怕你呆會受不了。”
“和你在一起,神經得堅強。”多蘿西抿了抿嘴角,模樣煞是好看,“否則就要被你搞得頭暈腦脹。”
“沒那麼嚴重吧!”吳銘很委屈地抱怨道。
多蘿西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笑呵呵地望着吳銘。
“那個,北平那邊我已經交待了朋友。”吳銘正色說道:“萬無一失我不敢保證,盡力保護林教授安全就是了。”
“謝謝。”多蘿西收起了嘻笑,很正式地低了低頭。
“今天請你來,有件事情想麻煩你。”吳銘把玩着茶碗,“我在上海認識的女朋友不多,也只好厚着臉皮來找你了。”
“這麼客氣幹什麼?”多蘿西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幫忙。”
“事情是這樣的。”吳銘剛剛開口,夥計端着托盤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茶倌,拎着一把有細長的壺中級的大大的銅壺。
吳銘淡淡一笑,知道是這家四川飯店用來招徠顧客的手段,點了點頭。
茶倌將兩隻茶碗擺放好,將手中的大銅壺高高提起來,滾燙的茶水驀地就注滿了那隻小小的蓋碗杯,沒有一滴濺出來,淡淡的茶香飄了出來,引得多蘿西發出一聲低低的驚歎,好奇地盯着那把大銅壺。
“很有趣,不是嗎?”多蘿西指着桌上的小蓋碗茶,“真的很有內涵呀!”
“來,先吃飯,呆會再說事情吧!”吳銘對多蘿西的大驚小怪很不以爲意,他指着桌上的四個菜說道:“兩個麻辣的,兩個稍微清淡點的,你配合着吃。”
儘管吳銘好心的提醒,多蘿西對美味的適應力還是讓他很驚訝。
“ok,ok!”多蘿西吃得直冒汗,哧哧哈哈的倒吸着涼氣,“很辣,很刺激。”
“也很過癮。”吳銘笑着補充道:“呆會兒我讓你辦的事情也很刺激,保證合你的胃口。”
“我喜歡新鮮和刺激。”多蘿西用手帕擦了擦汗,笑着說道:“平淡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趣了,太枯燥了。”
“那就好。”吳銘趁熱打鐵,將頭湊了過去,“明天呢,你陪着我去……,然後呢,你故意……,我再這般這般,明白了?”
“明白了,很好玩兒的事情嗎!”多蘿西眉開眼笑地答應道,一點也沒有被吳銘利用的覺悟。
“認真些,到時候嘻嘻哈哈的就不好了。”吳銘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生怕自己找錯了人,把事情搞砸了。
“我保證,我向你保證。”多蘿西舉起一隻手,只是還拿着筷子,有些個似是而非,“我保證很圓滿地完成這個表演,不會讓你失望。”
“沒辦法,只好相信你了。”吳銘苦笑着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鄭蘋如坐在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家人聊天,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着實有些讓她摸不清頭腦,情緒明顯不高。
“蘋兒,你身體不舒服嗎?”鄭鋮關心地問道。
“沒有啊!”鄭蘋如敷衍道:“剛吃過飯,有些困,呆會兒就好了。”
“二姐,你手上戴的是什麼呀?”鄭天如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指着鄭蘋如手上的戒指問道。
鄭蘋如看了看,無精打采地說道:“自己隨便買來戴着玩兒的,不好看嗎?”
“呵呵,不是那個小鬍子送的吧?”鄭天如戲謔地說道:“看起來很貴重的樣子。”
“哪有,不過是個小玩意兒。”鄭蘋如解釋道:“是我自己買的。”
“多少錢?給我買一個戴着玩。”鄭天如捧着鄭蘋如的手,仔細端詳着。
“小孩子,戴什麼戒指。”鄭蘋如很後悔把戒指戴着,趕緊岔開了話題,“哪天姐姐給你買點別的好玩的。”
“二小姐,您的電話。”一個女傭恭敬地叫道,總算暫時把鄭蘋如解脫了。
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鄭蘋如接過電話,有氣無力地說道:“喂,哪位?”
“我不是丁默邨。”吳銘說起話來還是那麼氣人,“失望嗎?”
“我和你生不起那氣。”鄭蘋如被折磨得沒了脾氣,“有什麼事兒就快說吧!”
“明天十點半到大世界來,讓你看出好戲。”吳銘笑呵呵的說道。
“我不去能行嗎?”鄭蘋如很無奈地說道:“明天十點半,大世界。”
最後一天了,不投就作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