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服裝公司,而且是一家很有品味的服裝公司。它是專門做西裝和晚禮服的公司,而且它是民族企業!可就是這樣的一個民族企業,它的商品標價卻是很高!高到甚至可以和國外進口的奢侈品相提並論,除了它的質量絕佳以外,還因爲它的營銷做得很好。
它的產品主要用於供銷國內市場和國外市場,在國內它首銷的是西裝和晚禮服,而國外則首銷的是中國旗袍。
社會市場總是物以稀爲貴的,服裝廠的老闆正式看到了這一點,再加上社會的發展導致了在上海的大多數人開始了新的精神層次的享受,所以高價的奢侈品市場開始形成了!它的老闆是個獨具慧眼的人,這樣的一個人在商戰中總是能夠做到滿打滿算,而且穩紮穩打。他不像杜清翔和杜大強一樣那麼豪氣,總是將商場對手置之死地,而是在自己能夠盈利的情況下,給對方一些活路。對於這樣的老闆而言,這便是他的“商業經”!他總是一個在商場低調的人,可是在上海明眼的人都知道他的手已經悄悄地伸向了很多經濟板塊。
如果可以的話,如果有人願意深層次估算他的財產的話,那麼杜大強和杜清翔也許加在一起的財產都沒有這個人多!他便是烙海幫的掌門人鄭估!一個在大衆視野中很是低調的人,低調到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人。
烙海幫在他的掌管下,已經不再只是靠打家劫舍過日子的“地頭蛇”,因爲他要烙海幫順應時代的發展!自古以來只有順應時代的人才會在時代的浪潮中利於不敗之地!而“做事絕不徹底”也是他的人生哲理,對於他而言,給別人活路也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他從國外聘請了好多的經濟專家,首先接觸到了“營銷”這個詞。此後他便靠着這個詞的理解,在上海悶聲發着大財。
這家公司,是自己研發設計。包括生產和銷售,此外它還有很多的經銷商。但它只是烙海幫旗下衆多公司之一。烙海幫的“水”很深,深到風正伊佐到現在都沒有查清那烙海幫的“水”深到什麼地步!
這個服裝廠很大,位於上海市郊,正好離卓雅的新房子不遠。孟天賜目前剛接觸的烙海幫業務,便是“玉芳”,目前這是他主要的辦公區域。鄭估的意思是要他慢慢接觸,叫他每一個業務板塊都去熟悉和經營一遍,然後鄭估再慢慢放手。叫這個年輕人慢慢地去接管所有。
孟天賜開車來到了這個服裝廠門口,服裝廠的門衛顯然都認識孟天賜,他們都在門口處親切地對孟天賜微笑,低頭哈腰。
終於他們開車到了廠區內,那所見到的路人也分別給孟天賜問候着,這就所謂的“公司文化”,大家早上上班都問親切地問一聲“早”。
宋月霞看到自己的老闆來了,便來親切地問候一下:“孟經理早!誒?這是誰啊?”
她是公司請來的服裝設計師,是歐洲留學回來的,對於晚禮服的設計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她同時也是“玉芳”的首席設計師。可是大家不知道的是她對孟天賜有特殊的感情。她剛回國的時候,有很多公司來專門找過她,她選擇了“玉芳”!原因就在於孟天賜。
因爲也就是在她回國剛下飛機的時候。她突然病了,那場病來得很是突然,讓她一點防備都沒有。這時候她去叫黃包車,可惜她都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就要倒下的時候,有個男人抱住了他,她只覺得此時那個男人的懷抱很溫暖,也很有安全感。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孟天賜就守候在其中。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鄭估計劃好的。他早就在自己的“營銷”專家的幫助下,留意到了這個在歐洲留學的中國女孩。他算準了她下飛機的時間,叫孟天賜去接機。對於這樣的“香餑餑”,一定要先下手爲強!叫她先看到自己的誠意!
可是沒想到她倒是病了,這樣更好,那就讓她體會到烙海幫的細緻照顧。可也就是這樣的橋段另鄭估也沒想到的是宋月霞接受“玉芳”的邀請的唯一理由就是孟天賜!那個救了自己的人。
孟天賜道:“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新來的同事,她叫卓雅,以後就是我的助理了!”
卓雅有些怯生生地看着她,一副“怕生”樣子。而宋月霞則是大方地伸出了手,對她說道:“你好,卓雅,我是宋月霞,玉芳的首席設計師。”
卓雅不知道該怎麼辦,而是看向孟天賜。孟天賜笑道:“去握手啊!”
卓雅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宋月霞握了握。宋月霞只覺得這雙手有些粗糙,像是以前經常幹活一樣,而且乾的都是比較粗糙的活。
她的那雙眼睛有些害怕生人的樣子,再加上她的氣質和打扮,宋月霞認定她應該是剛從鄉下來的小姑娘,可能也不是上海本地人。
宋月霞說道:“進了‘玉芳’,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以後在工作中有什麼問題的話,如果天賜不在,你可以來找我。”她之前叫孟天賜爲“孟經理”,而這次直接叫“天賜”,則是告訴卓雅,自己和孟天賜的關係很是親近。
卓雅說道:“謝謝。”她說完這話,便鬆開了手,直接從宋月霞的手中抽了過來。
這使宋月霞有些不大高興,她深深地看了孟天賜一眼,便說有其他的事要去辦而離開了。
卓雅看她離開了,便對孟天賜說道:“天賜,我不大喜歡那個女人。”
孟天賜說道:“爲什麼?”其實以孟天賜的眼力,他自然也是感覺出了宋月霞似乎不大接受這個新來的同事。
卓雅道:“因爲她看我的眼神,讓我不大喜歡。”那是一種有些鄙夷的眼神,她想起了自己因爲生來是女孩,而被人嫌棄的眼神。
孟天賜道:“從現在起,你要記住在公司裡,沒有喜歡和不喜歡!只有你願不願意幹下去!”
卓雅立刻道:“是和你一起幹下去嗎?”
孟天賜笑道:“當然,你不只和我,而是和玉芳的上百員工一起努力。”
卓雅又說道:“那我工作的時候,是和你在一起嗎?”她的那雙眼睛直直地看着孟天賜,彷彿她很在意孟天賜的回答一樣。
孟天賜說道:“這是當然了,因爲你是我的助理,我去哪裡,你就得跟去哪裡。”
卓雅笑道:“那我願意,我願意一直幹下去。”
他們兩個人又說了一些話,便直接去了玉芳服裝廠的辦公室。
玉芳服裝廠的門口處此時又來了一輛汽車,而那門衛看到這輛汽車沒有之前的親切,有的則是面無表情和稍許的緊張!
因爲在鄭估的掌上明珠鄭南燕的眼裡,門衛本就該面無表情!而他們的緊張則是因爲鄭南燕來了,鄭南燕一直以來都是給人一種涼颼颼的感覺,所有人都有些怕她,不是因爲她是一個蠻橫無理的人,而是得罪了她的人,或者觸犯了公司規矩被她抓住的人,等待他們的都是立刻開除走人。
鄭南燕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孟天賜了,她來到玉芳找了好幾次,她都沒有見到他,甚至她晚上去他家,發現他的家總是被鎖住。要不是他每三天都會向鄭估稟報公司事宜的話,她會覺得孟天賜在上海消失了。
這一次她又開車來到了玉芳服裝廠,如果自己還是沒有找到孟天賜的話,那麼她發誓一定要向父親直接要人!孟天賜已經好久沒和自己單獨在一起過了,事實上他們的感情,基本上都是鄭南燕單相思!雖然她很喜歡孟天賜,可是孟天賜總是對她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鄭估很喜歡孟天賜這個年輕人,他也想盡量撮合他們,只是感情這種事情,也不是他這個老傢伙可以左右的,他也只能對自己的女人說“來日方長,水到渠成”的廢話了。
那些公司的員工見到了鄭南燕的汽車,也都紛紛跟她打着招呼,只是他們的微笑有些假,那不是真的微笑,而且那假假的微笑中,還“注入”了一點怕怕的感覺。
鄭南燕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迴應着,就算迴應也是冷冷的。
她將汽車停了下來,開門走出來,隨便對一個經過她這裡的員工說到:“孟天賜在嗎?”
那員工一看是鄭南燕,便有些怕怕地說道:“鄭經理好,孟經理在這裡。”
那鄭南燕聽到這話,也沒再繼續搭理那個員工,而是直接走向了玉芳的經理辦公室。
卓雅來到了這個辦公室,對這裡是看了又看。她沒想到一個經理的房間居然是這麼簡陋。房間裡只有兩個椅子,還有一個桌子,然後就是一大堆文件,就沒其他的了。
孟天賜看出她的眼神不大對,他問道:“怎麼了?”
卓雅道:“沒什麼,以後我會每天把這裡收拾得乾乾淨淨,然後好好伺候你!”
孟天賜聽到這話,便笑道:“身爲我的助理,可不只是伺候我那麼簡單!你還有好多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卓雅害羞道:“比如呢?”
孟天賜道:“比如你要替我培訓員工,比如你要替我接待一些其他的公司的人,比如你要替我安排一些公司事宜。”
卓雅道:“這些我現在都不懂。”
孟天賜道:“人總是從不懂開始的,只要你用心學就好了。一開始我也是什麼都不懂,都是從不懂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