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想法,月如霜就開始着手準備起來。
她現在是烏陽的專屬大夫,經過之前那次拿藥風波後,再也沒有人敢對她怎麼樣。
太醫院的大門是爲她敞開的,只要她要的東西,可以直接去裡面取。
她這一次要的東西心裡全部都有數,然後,去了太醫院,也是很雷厲風行地將東西取了離開。
以前,還有人會去查看她取了些什麼藥,但她特別反感,便直接跟南宮炎說了,南宮炎什麼也沒說,直接禁了太醫院的人查她拿的什麼。
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月如霜拿了些什麼藥,拿了多少,沒有人再敢去統計。
當然,這其實也就是表面的功夫,她真正拿了多少藥,拿的是些什麼藥,太醫院裡負責統計的人是知道的,這也是應了南宮炎的要求。
不過,南宮炎可能沒有想到,這太醫院負責統計的人正好是慕神醫的人,雖然此人沒有正式拜師慕神醫的名下,但是,他跟慕神醫卻是有師徒之情的,慕神醫對他沒少指點,而他也對慕神醫十分敬重。
在月如霜第一次來取藥的時候,慕神醫就特別地交待過了,故而,統計也知道怎麼做。
南宮炎並不知道,他交待統計做的事情,統計會給他一份假的答案。
月如霜顯然也是知道這統計是慕神醫的人,且是不會背叛的那一種,她才能安心地去拿藥,有些時候缺點什麼,她也會讓統計去幫忙準備。
這段日子,這樣的相處模式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統計每一次都會在月如霜拿過藥之後認真地統計一下,然後做一份假的來給南宮炎看,缺失的那些不適合南宮炎知道的藥,他不會記錄上去,而且會抽時間去外面買好了補放回來。
也正是因爲這樣,月如霜才能在太醫院毫無顧忌地拿藥。
這一次,月如霜取的藥很多都含有毒,且作用各不一樣,統計看到那些藥的名字,一時有些心驚肉跳。
他雖然不知道月如霜想要做什麼,但是,直覺告訴他,絕對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並且很有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烏國。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感覺,而且,這樣的感覺一旦升起,還非常難以壓下去。
最後,始終得不到解脫的他,只好去找慕神醫,將一切告訴了慕神醫,並且將自己的不安與擔憂也紛紛說了出來。
慕神醫安靜地聽完,然後,心裡有了一個想法,他和如霜要做的事情,不能直接告訴眼前的人,但是,也可以讓其打個掩護。
想了想,他義正言詞地說:“最近,我們那邊發現太上王的身體有了些變化,我們正在想辦法,而邪醫來取的那些藥,她跟我提過,我們一起商量後決定要嘗試,本來,藥應該是我來取的,沒有想到,她會先過來了,還是像以前那樣,將這一次的藥給補回來吧,王上不在烏國,也不必再備一份給他了。”
“好。”統計對慕神醫的話深信不疑,慕神醫一說完,他就立刻接受了,完全沒有再去想更多。
這也是一種信任吧,估計他做夢都不會想到,慕神醫和月如霜正在利用他的這點信任,不只是利用他的,也有其他人的。
月如霜既然有了打算,必然不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她一定會想出萬全之策,每一步都會計算好。
將藥帶回湖心亭下後,月如霜就一個人關起來研究毒藥。
她餵養着不少小白鼠,將藥調配回來後,她就將小白鼠給抓了出來試藥。
她研究出了有三種藥,針對不同的三種人,但是,這三種毒的中毒除了表面上的反應都差不多以外,內裡隨着時間的推移卻是會變得不一樣,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除了她月如霜以外,沒有人可以解掉。
慕神醫回來後,月如霜正在喂小白鼠,他上前幫忙,並將見過統計的事情,以及兩人的對話都告訴了她。
月如霜表現得很平靜:“我這一次性地拿走了那麼多的藥,他會起疑也是正常現象,不過,爲了萬無一失,後面缺失的東西,不能再去太醫院裡拿了,不然就太過惹眼了。”
話到這裡,她明顯地頓了一下,爾後才繼續道:“並不是我不相信統計,我也相信他不會背叛於你,但是,他終究是烏國的人,如果他知道我們要做的事情,應該還是會出來阻止我們的。”
“恩。”慕神醫道:“以後,想要什麼告訴我,我去買。你雖然不能出宮,但是,我可以出去。”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去天香樓幫我取一些東西。”月如霜道。
“好。”慕神醫毫不猶豫地應下來,雖然他知道月如霜要他取的東西絕對不簡單。
兩人談話間,有一隻小白鼠已經明顯有了反應,兩人立刻停了下來,齊齊盯着小白鼠。
小白鼠就好像喝醉了酒一樣,不停地轉着圈,轉着轉着,估計是把自己給繞暈了吧,竟然一下子倒了下去。
慕神醫有些訝異,月如霜則是脣角微勾,顯然很滿意這樣的結果。
“這是死了?”慕神醫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倒下的小白鼠。
月如霜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你自己看看。”
慕神醫伸手去檢查小白鼠,發現小白鼠真的還活着,只不過是進入了一種半生半死的狀態。
月如霜道:“我新研究出來的離夢。”
“離夢?這是醫自己取的名嗎?”慕神醫問。
“恩。”月如霜道:“中了離夢之毒,整個人都會變得精神萎靡,大夫看的話,看不出身體具體出了什麼問題,也就不好對症下藥,隨着時間推移,中毒者會很快陷入沉睡,而一旦沉睡,想要喚醒的話,幾乎沒有可能,只除非我親自出手。”
“那其他兩種毒呢?”慕神醫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爲月如霜會取同一種來浪費三隻小白鼠。
月如霜也沒有隱瞞,她說:“一種離心,服下之後,人會變得十分暴躁,不管別人說什麼,都會聽不進去;還有一種藥叫七情,服下之後,人會變得十分熱情,完全不會管對方是男是女,而在將人得到之後,又會特別厭棄,生出一種殺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