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服下解毒丸藥效還沒起勁兒呢,落塵也不管不顧的坐了起來,開始在那包裹中捯飭着找藥材。
“你是誰。”
這會功夫了獨孤夜纔想起這個身穿一襲紅裙的女子不知是打哪冒出來的。
“說來話長,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救王妃吧?”
落塵有些不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管她是誰,最要緊的不是應該是先救納蘭明若麼?
也不過只是獨孤夜看着眼前這個女子有些眼熟罷了,只是感覺在哪見過,可是叫他想卻又想不起來。
“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他一邊抱着懷中的納蘭明若,一邊看着落塵,死死的盯着他的臉,但凡是他見過的人他都或多或少會有些印象的,只是眼前這個人好像很是熟悉但是無論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哦?王爺是對每個美女都會這樣講吧。”
落塵輕手輕腳的在給納蘭明若敷着藥,一邊漫不經心的看着獨孤夜,先前在東陽王身邊的時候他雖是男寵可是終日都是男兒打扮並不如現在這番,若是獨孤夜還能將他給認出來,那他也只好認栽。
只是這麼些日子過去了,這夜王生的還真是越發的俊俏了,若是擱在當年他並非是東陽王之子,怕是這天下第一男寵就不是他落纖塵了。
只見納蘭明若一直緊鎖着眉頭,痛楚是在她的身上別人無法感觸,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夜王恨不能將那瞎眼婆子給碎屍萬斷了,看着日日夜夜思念的人躺在自己的懷裡,即便周遭都是鮮血淋漓的氣息他也毫無感觸。
“疼。”
她從牙縫裡硬生生的擠出了一個字,落塵心疼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鬆開,她的手只能本王纔可以碰。”
落塵白了他一眼,這個夜王當真還真不是一般的小心眼,確切的來講應該是天下第一小心眼,不就碰一下手而已,怎麼了?
剛被針刺入心臟的時候,納蘭明若的臉慘白的猶如一張白紙一樣,這會稍微好多了有些氣色了。
“針上有毒,有水銀,好在若兒的體質可以分解毒素,這會已無大礙,你按着她,我先給針取出來。”
那麼長的一根針,現在扎進去就只剩下一寸那麼長,落塵還當真是狠不下心來將針給拔出來。咬了咬牙,趁着納蘭明若一個分心上去一把將針輕輕捏着一個尖,順勢一拔將整根針從納蘭明若的身體內拔了出來。
眨眼間血液又噴涌而出,納蘭明若的身上起了一身的涼汗,衣服都已經被汗液浸透,獨孤夜緊抱着她的雙手也起了兩掌心的汗跡。
“你輕些,她疼。”
衆人唯獨這麼一次看見獨孤夜這麼寵溺的表情,也只是落在了納蘭明若的身上,也正可謂是應了那句話一物降一物。
落塵白了他一眼,當真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麼?若是慢些她更疼,也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就連這個道理他都忘了麼?
“若是我動作慢些,只怕你會更心疼。”
獨孤夜只顧着思妻心切,顧不上和落塵磨嘴皮子,眼下這情景還是要先給納蘭明若帶回軍營安置下來這纔是正事。
來時匆忙併未帶外套什麼的,夜裡風涼,獨孤夜生怕納蘭明若再着涼了,索性將自己的褂子脫下來給她穿上,納蘭明若躺在他的懷裡緊緊的抓
着他的衣角。
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獨孤夜一晚上沒睡覺就安靜的趴在納蘭明若的牀榻邊上,看着她的側臉,看着看着竟是會昏睡過去了,待她醒來剛好看見了獨孤夜那張熟睡的臉。
她瞬間有一種心跳加速的感覺,這一切就好像是夢境一樣,她的心跳越快,心口越是抽搐着疼。
“啊。”
眉頭緊緊的鎖在一起,輕輕的呻吟出了聲。
儘管聲音很小,但是依舊還是給獨孤夜給驚醒了。
一時間兩個人好像有千言萬語想要跟對方傾訴,又好像也沒什麼話好說,就這樣靜靜的兩個人四目相對這,直到獨孤夜先開了口。
“還會很痛嗎?”
納蘭明若搖了搖頭,雖然疼但是她並非是一個矯情的人。
正端着桃花羹迎面而來的落塵正好撞見了兩個人正在膩歪,他故意的清了清嗓子。
“若兒醒了?我給你做了桃花羹。”
臉上笑意盎然,看着兩人雖如此恩愛他倒也沒做什麼過多的舉動,只是臉上表情僵持了一下,隨之又恢復了正常。
畢竟這一路顛簸,她也才重傷才愈,路上自然是吃了不少的苦頭,桃花羹滋味甘甜,只不過納蘭明若費解的是,這半山涉水這麼遠落塵還能把桃花羹的材料帶到這裡來,還真是煞費苦心了。
“忘了跟你介紹,她叫落塵,那日就是她在絕情谷給我救了下來。”
看着眼前的景象還真是有一種大團圓的感覺,在納蘭明若的心目中落塵早已像家人一樣的重要了,儘管她的嘴上不說。但是看着獨孤夜的表情似乎他並不是很開心,不過也難怪他本就是個佔有慾強的人。
“這位,你就不用介紹了,大名鼎鼎的夜王嘛。”
落塵由上而下的打量了獨孤夜一眼,夜王?哼,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天下第一英勇非凡又能如何?
自然獨孤夜也並不是很是喜歡落塵,他看都沒看落塵一眼。
“若兒,先把桃花羹給喝了,過會我再給你拿藥。”
納蘭明若太過虛弱,她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獨孤夜一直看着二人親暱的舉動,雖是同爲女人,但是在獨孤夜的眼中看着依舊是那麼的不爽。
若兒?這暱稱,什麼時候這二人變得如此親暱了?他還真是不解,畢竟再怎麼說這落塵還曾救過納蘭明若一條命,若非如此他定然是該發脾氣了?
“你和夜王這麼久都沒見了,好好聊聊天,我先去了啊。”
她親暱的朝着納蘭明若揚了揚了臉,將門一把拉上人隨之也跟着出去了。
“你們何時認識的?”
納蘭明若吃驚的看着獨孤夜,他也真是夠了,女人的醋也要吃嗎?不過既然吃醋那麼也就正是愛她的表現,看在這裡納蘭明若沒有和他一般計較。
“跟你說了當日若不是落塵將我救下我早就一命嗚呼了。”
她用手輕輕的盛出一勺的桃花羹放入嘴裡,她在慢條斯理的吃着,一邊在回憶昨天晚上發生的種種,她只記得自己險些就落入在那兩兄弟的鹹豬手裡了,正是此時獨孤夜從天而降一般的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
回去的路上,只聽見獨孤夜一直在對她重複一句話。
“若兒,我來
晚了,我們回家。”
只是想想,她都覺得心中暖暖的,忽的她擡起頭看着獨孤夜。
“你可曾會怪我擅自離開王府前去步思崖?”
獨孤夜的手輕輕的將她臉頰旁的一縷秀髮掛在耳朵後面,所有一切都還沒失去的時候,總是覺得來日方長,只是等到失去的時候纔會發現。
從前他總是覺得納蘭明若在窗前亮着的一盞燭光並沒什麼,但是直到窗臺前再也不會亮着一燈如豆的時候,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可以卑微到塵埃之中。
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他只要納蘭明若。
“我怪你害我等了你這麼些日子。”
在歐陽山狐心目中,只要王爺開心,那麼就是他們的開心,所以只要王爺開心纔是最爲重要。
現在可倒是好,王妃回來了只剩下他們一行人呆在那裡密謀着出征的事情。
錦無恙拿了一堆的補品,他也只是想要簡簡單單的見上納蘭明若一面,再怎麼着字條上的落款人是他,他也算得上整件事情的當事人之一。
只不過每次想要踏足納蘭明若的營帳都被攔了下來。
“錦大人,您不能進去啊,夜王吩咐過了。”
歐陽山狐和李叔剛好都不在,只剩一下門口幾個侍衛,僅憑他們的能耐想要攔住錦無恙那簡直是以卵擊石。
納蘭明若看了一眼獨孤夜,他隨之就明白了什麼意思,擺了擺手,放了錦無恙進來。
“醫督大人回來這麼大的事沒人通報我一聲?”
剛一進來錦無恙看着獨孤夜就開始興師問罪。
“我的王妃回來跟你何相關。”
只見錦無恙懷揣一堆盒裝物品緩緩走來,他白了一眼獨孤夜。
“不管怎麼說現如今御前一品醫督那也是朝廷命官,同爲朝堂官宦,關心同僚實屬應該。”
納蘭明若實在不想理會這二人,她只想耳朵根子清淨一會,這會渾身就猶如被雷劈過一般的疼痛,她的身體也才恢復好經過昨天晚上那一折騰渾身骨頭猶如散了架一樣的疼。
“錦大人前來有何想說的,說完便是。”
只見錦無恙轉身看着獨孤夜。
“現如今王妃可是回來了,當日雖字條不是我送去的,但是害得若兒經歷這麼一場風波,我也實在過意不去,這些補品可都是上等的貢品,留下給王妃補補身子也是極好的。”
他緩緩的將懷中的一堆補品放在桌子上,現如今他看着納蘭明若和夜王恩愛的如膠似漆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不過好在有一句話叫做山水有相逢。
還沒等錦無恙說什麼,獨孤夜卻已經開始下逐客令了。
“王妃還要好生休息,若是沒什麼事的話,錦大人先請回吧。”
再怎麼說錦無恙也是一個注重顏面的人,被獨孤夜這麼一說一時間他也覺得實在是不好意思再留下來了,打了一聲招呼轉身就離去。
望着錦無恙離開的背影納蘭明若明顯的在發呆,她也不過就是費解了,這個錦無恙還真是高深莫測。
“怎麼?捨不得?”
獨孤夜特別的窩火,沒好氣的從嘴裡哼唧出來。
一句話險些給納蘭明若黑激怒了,不過好在今天是個好日子大家都團圓在一起她不想和獨孤夜發生情感上的摩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