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顏淡然一笑,秀美的臉蛋釋放出點點暖意來。
姜生看了那豆子一眼,料想也是寧輕顏以前認識的人,等到那豆子離去之後纔打算說出來。
“娘娘,我覺得那男子有些奇怪?”
寧輕顏笑道,“爲何?”
姜生皺了皺眉,“之前他跟我說他們是六人值班,死了五個人,方纔又說死了六個人,豈不是前言不搭後語?”
寧輕顏搖了搖頭,“這男人或許被嚇蒙了,看他當時就結結巴巴的,說不定還以爲咱們要殺他呢!”
聽到她並沒有過多的懷疑,姜生只好聳聳肩作罷了。
寧輕顏狡黠一笑,“我方纔想到了個計劃,你把耳朵伸過來!”
姜生附耳過去,兩人距離變近,他竟然有些緊張,聽到她乾脆清麗的聲音後這才穩住心神。
夜色瀰漫,詭異的氣氛蔓延着。
香嫋嫋燃燒着,寧輕顏和衣躺在牀上,睜着眸子等待着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天還沒亮,門外便傳來了咚咚的聲音。
如畫輕輕地喊起了寧輕顏來,輕聲在她耳邊說,“決公子來了。”
寧輕顏猛地起身,搖晃了一下迷濛的腦袋,略帶睡意的嗓音說道,“快請進!”說完一把掀起了衾被,稍稍整理了下儀容。
晉元侯南懷決走了進來,眸子腥紅,眼瞼處有些滄桑,皮膚倒是乾裂了許多,厚重地嗓音說道,“三小姐,好久不見了,聽聞您如今已經是嘉應郡主了。”
寧輕顏淡然一笑,“晉元侯路途奔波,快快坐下休息,咱們好商討一番。”
晉元侯點頭,坐了下來。
寧輕顏正色,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決公子怎麼去了青州,還如此模樣?”
晉元侯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說道,“當時剿滅了她的老巢,沒想到那個賤女人逃跑了,還將煥兒擄走了,說若想她活命便去青州鎮守,我便與皇上說了此事,他樂得答應,將我扔在那裡,然而卻從未聽到關於她們的一點消息。”
寧輕顏目光銳利,“那這一次八九不離十就是羽國夫人王元搞的鬼!”
晉元侯攥緊拳頭,抿着薄脣,眼神狠戾,“這個惡毒的婦人,當初挑斷我的手筋腳筋,如今還要傷害煥兒,若是抓到她,絕對繞不了她!”
看到他蝕骨的恨意,寧輕顏也是感同身受。
不知道詡芮到了她手裡會如何?
寧輕顏輕輕地咬着櫻脣,不禁說道,“既然當時你已經剿滅了她的老巢,相信她應該沒有多少可用的人,所以纔會兜兜轉轉,玩這麼複雜的把戲。”
晉元侯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道,“那咱們這一次如何做,才能引她出來呢?”
看到他一臉認真焦急的神色,寧輕顏低斂着眸子,隨後說道,“你,用你將她引出來。”
晉元侯皺眉,指了指自己,“我?若是我能引她出來在青州便見到她了。”
寧輕顏站了起來,聲音清冷,“因爲她是一個女人,是女人在面對她愛的男人就有弱點。”
她露出了自信而又決絕的笑容,讓晉元侯焦躁的心也瞬間安靜下來了。
雞鳴了三聲,聲音如同敲擊冰塊的聲音,讓人驚觸。
外面匆匆走進了姜生,他擡頭看了一眼那個陌生氣場極低的男子,也猜出了他是晉元侯,便施禮,露出個儒雅的笑容。
寧輕顏隨即給兩人做了個簡單的介紹,算是認識了。
姜生也話不多說,神色緊繃,走到了她的面前,說道,“送殯隊伍已經準備好了,棺材就停在了和善藥堂的門口。”
寧輕顏笑了笑,眉目略顯疲憊,然而那閃閃發亮的眸子仍舊能看出別樣的神采出來。
“走吧,到時候了。”
一行人走了出去,離開了嘉客居,一行隊伍來到了和善藥堂中。
送殯隊伍買得倒是極其壯觀,聲音震天,寧輕顏身穿着錦素長袍,鬢間別了一朵清麗的白色小花,面容清麗,走在了隊伍的前面。
晉元侯也跟在了身旁,身穿着一身黑色長袍,然而那黑底的四蟒長靴暴露了皇室人家的身份。
哭聲震天,惹得路上行人皆是驚奇,倒是有厲害的人兒看出了這是寧家的三小姐與晉元侯南懷決。
寧輕顏隨手接過那牌匾,上面刻着其弟寧詡芮之墓。
路上行人皆是議論紛紛。
“奇怪,怎麼寧家養子死了也沒個消息呢?我還聽說這寧家三小姐被趕出來了!”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好像那寧家二公子也被大理寺徐大人抓起來了,當真是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的,世族豪門,肯定黑暗得很,一個小小的養子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再說那寧家三小姐心狠手辣,想必她那二哥也是因她坐牢的!”
寧輕顏自然是聽見了,也是覺得好笑,這些人倒是挺愛鑽營寧家的事情的。
晉元侯眸子沉穩,腳步有力,腰間的玉佩隨之搖晃,一行隊伍正朝着墳冢前進。
他四處張望了,但沒發現什麼一樣。
突然,人羣中猛然被推出一個人來。
那名男子跪在地上,猛地抓住晉元侯的大腿來,喊道,“求晉元侯給草民做主!”
晉元侯大手一揮,送殯的隊伍瞬間停了下來,震耳欲聾的哭泣的聲音也停下了,他眯着狹長的眸子,冷聲說道,“你阻攔寧家小公子的送殯隊伍,耽誤了他轉世投胎,要你的狗命!”
那男子哆哆嗦嗦地說,“草民不敢,草民的兄弟遇到一女子,第二日五人全部斃命,只剩下草民,只求晉元侯爲枉死的兄弟們主持公道!”
晉元侯轉過頭來看了寧輕顏一眼,不禁說道,“你可認識那女子什麼樣子?”
那男子一咬牙,說道,“我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晉元侯沉穩說道,“好,你現在先回青原客棧守着,等本侯回去再爲你主持公道!切莫耽誤了送殯儀式。”
那男子口頭感恩,一個勁地多謝,隨即便轉身,鑽入了人羣當中。
這下子,老百姓更是口說紛紜了,一傳十,十傳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