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徒勞了,這漁網摻雜鋼絲製成,你跑不掉的。:”朱珠看着漁網裡的人,咯咯嬌笑着:“忍者奇術,不過如此。”
漁網被拉上岸,幾位姑娘用繩索把那個人捆起來,怕他用什麼特俗方法逃跑,困得非常密,整個人就像一枚糉子,蜷縮着,可以自由活動就是他的眼睛,流露着不甘心和懊惱。
“怎麼回事?”凌威打量一下那個人,轉臉向朱珠詢問。
“這個你不用管,警戒是我們的事,不用你費心。”朱珠擺了擺手,用腳踢了一下那個人,大聲說道:“什麼名字?”
“李春江。”那人倒是很配合,脫口而出。不過他的名字平淡無奇,說不說也只是個代號而已。朱珠柳眉微動:“名字倒是有詩情畫意,偏偏做偷偷摸摸之事。”
“我這是忍術,怎麼可以和偷偷摸摸相提並論。”李春江不服氣地大聲嚷起來。
“漢語不錯,你是中國人吧。”朱珠彎下腰打量着李春江,臉頰還算秀氣,二十出頭。
“我就是中國人,看了動畫片對忍術感興趣才學習的。”李春江有點傲氣地揚了揚下巴:“我學的可是古代奇術,整個日本就我一個人會。”
“那真是可惜,他們的奇術要真的失傳了。”朱珠擡腳踢了一下李春江。李春江的眼睛忽然瞪得很大:“你什麼意思?”
“私闖小島,你認爲會怎麼樣。”朱珠用尖刀在李春江的臉上比劃着。
“你們敢殺人,那可是違法的事情。”李春江叫了起來。
“你還跟我談違法,讓你來的人沒有告訴我們是什麼人嗎?”朱珠咯咯笑着,旁邊的姑娘們也跟着笑起來。
“沒有,我剛到建寧就讓我過來了。”李春江並沒有想象中的忍者那麼冷酷,倒有點慌張:“我只是打探一些事情然後彙報回去就行。”
“告訴你吧,我們是東南亞一帶有名的殺手,算你倒黴,撞到我們手裡,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朱珠向旁邊兩位姑娘揮了揮手:“不用問了,擅自上島,圖謀不軌就按老規矩讓他消失。”
“等一下。”李春江的臉色一下子白得像一張紙,大聲叫道:“你們殺了我,我好不容易專研的忍術就要失傳了,要不,我傳給你們。”
“我們要那個有屁用,你怎麼厲害,還不是被抓到了。”朱珠不屑地撇了撇嘴。
“好吧,你們告訴我是怎麼發現的。”李春江泄氣地耷拉着腦袋,就像許多人一樣,臨死還好奇自己怎麼死的。
朱珠看着李春江的腦袋,思索了一下:“好吧,我們不讓你死不瞑目,就解答你最後一個問題,讓童馨告訴你。”
說完,朱珠和身邊的一位姑娘嘀咕幾句,那位姑娘立即跑開,不一會兒,帶着童馨走回來。童馨一路上聽了那位姑娘的彙報,來到近前就好奇地蹲下身,打量着李春江,笑着說道:“擡起頭來看看,能練成忍術隱身的是什麼樣人。”
“有什麼好看的。”李春江微微側臉,看童馨只是個帶着稚氣的小姑娘,有點詫異:“是你發現我的?”
“不是,是她們發現有人侵入,我只是撒了點可以讓練習忍術之人渾身不自在的藥粉而已。”童馨說得很自然,臉上帶着微笑,似乎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怎麼樣,滋味不錯吧。”
“你、、、、、、”提到癢癢,李春江渾身又難受起來,不安地扭動着,聲音不穩:“你怎麼知道那種藥粉的配置,聽研究忍術的人說早已經失傳。”
“不錯,他們所說的失傳是幾百年,可惜我例外。”童馨眯了眯眼:“就像傳說忍術已經失傳,偏偏被你學會了一樣,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不是嗎,你來了這個小島,偏偏我記得那種藥方,不知道是有緣分還是你活該倒黴。”
“就算我倒黴吧,殺剮隨你們便。”李春江徹底絕望了,再次低下頭。他心裡確實不甘心,他只是個對忍術癡迷的人,機緣巧合認識了一位日本的忍者,一學好多年,對於忍術的具體作用他沒想過,只是不斷修煉,終於取得日本人都無法取得的成就。因爲傳授忍術的那個忍者是爲了井上家族服務。李春江就欠井上家族的人情,所以他第一次施展忍術就是被井上肖英派上永春島,用井上肖英的話說他的忍術奇特,不會有人發現。可是,剛剛踏入小島沒有幾個小時,就被抓獲,而且落在一羣殺手手裡。
“走吧。”朱珠身邊的兩位姑娘抓住李春江身上的繩索,連拉帶拽拖向一個樹叢。童馨瞪大眼看着朱珠:“要幹什麼,關禁閉嗎?”
“殺。”朱珠擡手下劈,兇猛有力。
“等一下,我看這個人本質不算壞,留着吧。”凌威一直在旁邊觀看,到此時才插言,朱珠畢竟是在守護着這個小島。她們的事凌威極少插言,他現在並不是像以前那樣反對傷人性命,相反,有許多時候殺人是爲了救更多的人,他自己也會做。只是覺得李春江和那些殘忍的井上家族殺手不一樣,算不上兇惡,關鍵是沒有傷害任何一個島上的人。
“凌大哥,恕我不能聽你的話,斬草要除根。”朱珠神情很堅決:“這個人的忍術很奇特,要不是童馨,他在我們永春島會來去自如,什麼秘密都保不住,如果他要是殺人和偷盜什麼,更是難以防範。”
朱珠的話讓凌威一時無語,是啊,一份善心固然是好事,朱珠的話也沒有錯,一個可以隱身的人,如果放虎歸山後果實在難以預料。假如關起來,誰也說不準會不會逃脫或者被救走,還不如除掉一勞永逸。
李春江被拖到樹叢邊,兩位姑娘已經拔出寒光閃閃的匕首。童馨忽然跑過去,伸手攔住兩位姑娘,大聲嚷道:“不行,我還是覺得不可以隨便殺了他,他是我想方法抓到的,殺了他就是我的罪過了。”
“我的姑奶奶,你就別添亂了。”朱珠撇了撇嘴,大聲說道:“他現在已經是井上家族的人,不能留後患。”
“井上家族的人不一定就要死吧,小泉明智現在不就和你在一起嗎。”童馨揚着臉爭辯。
“小泉明智和這個人不同。”朱珠微微跺腳,對於童馨她有點無奈,這個姑奶奶要捧着。
“我看沒什麼不同。”童馨掃視一眼:“這樣吧,我和凌威商量一下,能不能有不殺他又防止他作惡的方法。”
“除非廢了他的忍術。”朱珠退讓了一步,但是也提出一個難題,言下之意,廢不了忍術還得殺。
凌威的本意也不想殺李春江,低聲和童馨商量起來,童馨對於這種忍術還是比較瞭解,知道了其中的原理,凌威是研究人體的專家,難題立即迎刃而解,功夫無非是利用氣血運行的特殊方法激發出潛能加以運用,阻止已經形成的特殊氣血通道就可以廢了。抽出幾根鋼針交給童馨:“期門,百會,三陰交,全部封閉,他就算廢了,別說施展忍術,普通人的體力都不如。”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沒有任何功夫的人自然沒有任何危害,朱珠不再反對,看着童馨在李春江身體上扎幾針,李春江一陣顫抖,虛脫地癱坐在地面上。
李春江來的時候是用工夫隱藏在凌威乘坐的畫舫底,現在沒了功夫當然無法從水中行走,凌威讓人用船把他送出永春島,一直送到太湖岸邊,扔在湖堤上。
晚霞的殘紅鋪滿太湖,泛着一片嫣紅。李春江躺了一會,有了點力氣,緩緩站起來,找了個公用電話撥通井上肖英的手機:“井上先生,我在湖堤上,請您派一輛車來接我。”
“怎麼回事,你不是在島上嗎?”井上肖英語氣驚訝。
“發生了意外,沒想到島上有高人,我現在整個廢了,我要回去繼續練習,過幾年回來報仇。”李春江咬了咬牙,一臉痛苦。自己費盡心思,流了無數汗水修煉的功夫一下子被毀,比殺了他還難過。
井上肖英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你在迎賓大道等着,馬上一輛牌照1203的黑色桑塔納過去接你。”
“謝謝。”李春江掛了電話,扭身向迎賓大道走去,迎賓大道緊鄰湖堤,很快就到了。等了好一會,一直到晚霞餘暉落盡的時候,朦朧的光線下,遠遠可見一輛黑色轎車飛馳而來。李春江瞪大眼,不錯,是那個號碼。他立即向路中間跨出一步,用力揮動手臂。
轎車並不像李春江盼望和想象的那樣停下來,相反加快了速度,直接向他撞過去。李春江大吃一驚,下意識向一旁躲閃,可是他的體力連普通人都不如,躲閃遲了一點,整個人被撞得飛起,高高地飛上一棵樹,掛在樹丫裡,昏死過去。
黑色轎車沒有絲毫停留,向前飛奔,馬上消失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