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現在還只是動一動纔會掉,再過幾天,估計就跟這根胳膊似的,隨時隨地都有掉下來的可能。到時候你拎着砍刀去砍人,啪的一下,胳膊脫臼了,拿不住砍刀,掉下來,說不定把你的腳直接給砍了呢。”
王昊說着來到了李金標身子的左側,一手扶住對方那軟綿綿耷拉的胳膊,猛地一使勁,就聽咔吧一聲,已經把對方的胳膊給安上了。
“你試試,看看怎麼樣。”王昊輕描淡寫道。
李金標實在不敢置信,對方只用一隻手,一瞬間就把自己的胳膊給安上了,而且自己除了嚇了一跳,竟是一點也感覺不到。
李金標忙晃了晃胳膊,不見什麼異狀,忙又使勁的晃動了起來,這才欣喜的叫道,“神,太神了。”
忽的想到了什麼,李金標看着剛剛爬起來,同樣目瞪口呆,被王昊這一手接骨技術折服的錢大偉,猛地過去,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你這個庸醫,還自詡醫術高明,你看人家神醫,竟是一點也不疼就把我這胳膊給接回去了。”
王昊忙拉住對方,“你就別動手動腳了,你現在四肢都有可能掉落,小心點好啊。”
李金標在見識了王昊堪稱神奇的醫術後,再也沒有什麼顧慮和懷疑了,“神醫,你給我治吧,我也想通了,現在是能保住幾樣算幾樣了。”
王昊點點頭,“不過拉伸胳膊上的筋會有點疼,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啊。”
李金標忙答應道,“沒事,沒事,你來吧。怎麼說咱也是混道上的,這點疼還不能,哎呦,疼死我了。”
王昊這邊右手按住對方的肩膀,任他如何叫喊,掙扎也不鬆,同時左手在他的右臂上隨意的按壓着。
“忍住啊,拉筋肯定是要疼的,但都是爲你好,忍住。”
王昊一邊說着,一邊暗自催動體內的真氣,肆意的在對方的體內中割颳着,破壞着對方的經絡。
這個李金標因爲打架的緣故,胳膊習慣性脫臼,其實只要靜養個年把也就沒事了。但他平日裡砍砍殺殺,無惡不作,在醫院裡都敢對錢大偉動槍動刀子的,所以王昊纔會想到懲治對方一下,廢了他一條胳膊,讓他再也不能去做壞事了,也算是幫他改惡從善。
隨着李金標整條胳膊的經絡被破壞殆盡,以後他正常的活動沒有問題,但再也不能拿刀拿棍砍砍殺殺了。王昊於是猛地用力一扳,把對方的胳膊重新給裝了回去,然後拍拍手道,“好了,總算不辱使命,算是治好了。”
李金標試着活動了下手臂,感覺活動自如,彷彿胳膊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於是得意的笑了起來,“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標哥我又回來了,又可以縱橫夜市了。”
“恐怕你這條胳膊以後沒法使勁了,更不要說拿刀砍人了。”王昊看着死性不改的李金標,冷冷道。
“不,不可能。”李金標一邊叫着,一邊用左手從手下腰間拔出一把刀來,塞到了右手裡。
“啪”的一下,砍刀沒有拿穩,落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李金標面如死灰,試着蹲下去用手撿起砍刀,只是努力了幾次,卻發現連拳頭都握不起來了。
“你以後再也不能砍人了,找點正事做吧。”王昊勸說道。
“放屁,老子就算不能砍人了,可還有一幫兄弟,他們還能幫我去砍殺。”
“是嗎,一個沒有了牙齒和爪子的老虎,怎麼去統領百獸,發號施令呢。”
看着李金標的那幾個手下,一個個臉上陰晴不定,王昊自顧自的說道。
果然就見那幾個小弟忽的開口說道,“老大,我想到家裡門忘關了,我得回家一趟。”
“標哥,我肚子疼,去個廁所啊。”
“我,我,我媽喊我回家吃飯了。”
看着幾個手下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李金標那叫一個氣啊,忽的看到還有一個手下站在那兒,不由欣慰道,“還是你小子有良心,回頭我把夜市那邊就交給你看管了。”
“算了吧,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我承認你以前特能打,我們纔跟着你的。現在……”看了一眼李金標那因爲使勁而微微顫抖的手臂,那個傢伙不屑道,“估計連上廁所,都要人幫忙拉拉鍊吧。你管轄的那些地盤,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人搶走的,還大言不慚給我看管,我呸。”
“你,你……”李金標氣的滿臉通紅,指着對方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忽的想到了什麼,“可是你爲什麼不走,難道就是爲了羞辱我的?”
“羞辱你,我再呸,你省省心吧,你覺得你是誰,我有這閒工夫跟你廢話。我是想拿回我的刀。”說着,那傢伙一把推開了李金標,拾起了掉在地上的砍刀,“再見了,標哥,以後混不下去了可以來找我們,給你個刷廁所,看車子的活還是可以的。”
看着昔日的手下揚長而去,李金標那叫一個欲哭無淚啊,猛地發出一聲長嘆,蹲了下來,雙手抱住了頭,“悔不當初啊,我後悔啊,我痛苦啊。”
周圍聚集的病人還有屁股上捱了好幾腳的錢大偉,看着對方落魄的樣子,一個個心裡開心的很,而錢大偉要不是怕打不過一隻手的李金標,估計早就上前踢對方的屁股來找回些面子了。
只有王昊走了過去,“怎麼了,後悔不該早不來找我看病,痛苦自己從此以後沒法當老大了嗎?”
“我以爲對這些手下很好,帶着他們去打拼,大家都像兄弟一樣,互相關愛。卻不想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些傢伙竟是一點義氣也不講的。”李金標痛心疾首道。
“你只覺得這些人不講義氣,覺得自己被背叛了而痛苦。有沒有想過你
們的砍砍殺殺給多少人造成了痛苦,讓自己的家人爲你們擔心受怕,又有多少痛苦?”王昊冷哼道。
聽到這話,李金標頓時不言語了,低下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忽的,李金標四處尋找了起來,竟從櫃檯那邊摸出了一把用來裁紙的刀子,抓在了左手上。
“你要幹什麼?”以爲對方要破罐子破摔,來報復社會,劉根山異常緊張道。
李金標沒有理會他,自顧自說道,“我李金標今天就在這裡發誓,以後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如果有違背,當如此指。”說完牙一咬,把手裡的裁刀狠狠得砍了下去。
一道血光濺過,就見一截小手指應聲而落,留在了木質的櫃檯上。而李金標則是慘叫一聲,捂着滿是鮮血的手掌,叫喚個不停。頭上豆大的汗珠啪啦啪啦的掉落了下來。
“啊!”一聲大叫,圍着看熱鬧的人羣發出尖叫聲,如同退潮的海水一半,嘩的一聲,全數朝後退去。
只有楊冰倩眉頭一皺,轉身從屋裡拿出了些紗布,膠帶,想要過去。
“喂,喂,你要幹嘛,那麼多血。再說了,他可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啊。”張玲忙一把拉住了楊冰倩。
“他現在是病人,需要我們的幫助,在醫生眼裡,沒有好人壞人!”楊冰倩掙開了對方,“再說了,他已經用行動來證明了,他願意改邪歸正。”
這邊王昊看見楊冰倩跑過去,大膽而又細心的幫着李金標止血,然後把紗布裹了上去,再用繃帶,膠帶給纏上,固定住,不由對這個女孩多了些好感。
看來冷冰冰不容人接近,只是她外表展現出來的假象,她應該是個善良,正直的好女孩。只是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麼,讓她選擇了封閉自己的內心,不與人親近。王昊自顧自想着,不覺充滿了好奇之心。
“謝,謝謝。”雖然止了血,可李金標的臉上依然一片煞白,給楊冰倩道了謝。
楊冰倩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收拾着櫃檯周圍的一片狼藉。
李金標又蹣跚着走到王昊身邊,給他鞠了一躬,“也謝謝你,醫生,不僅救了我的命,還點醒了我,讓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好好做人的,憑藉自己的力氣吃飯的。”
“等一下!”王昊看着對方準備離開,忽的開口道。
“怎麼?”李金標回過身來,一愣,隨即想到了什麼,“哦,您是想要診金是吧?實在對不住,我身上沒帶錢,不過你放心,回頭我會把錢送來,不會少一分的。”
王昊笑笑,“診金嗎,就不用了。這個錢鄭院長會給我的,對吧?”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這一場比試,鄭懷仁和錢大偉是輸了,要掏十萬塊的。
見鄭懷仁無奈卻又不得不點了點頭,王昊繼續說道,“其實你這胳膊還是有可能恢復正常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