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王昊被人訓斥,也不生氣,笑眯眯的問道。
因爲徐老先生的這一句話,讓司馬浩南從先前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傲慢的介紹道,“徐珪章老先生,是書畫郵票等鑑定的權威,有着三十多年的鑑定經驗了,在圈裡有‘神眼’的稱謂。哼哼,有他在這,你小子再妒忌我,說郵票是贗品,我也不會上當的。”
王昊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怎麼就是有人喜歡聽假話,來自欺欺人,就不敢聽真話呢。算了,你不相信就罷了,反正花高價拍下這贗品的是你,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看王昊轉身要走,司馬浩南猛地一咬牙,說道,“等一下,既然你認定這郵票是贗品,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好啊,不知道賭些什麼?”王昊頗有興趣的看着司馬浩南。
司馬浩南想了想,忽的從手腕上摘下一塊金錶,“這是百達翡麗的一款限量版的手錶,當時買的時候要一百多萬。就把它作爲賭注,只要你能證明這郵票是假的,這表就歸你了。”
王昊看着自己手腕上,空空的,不由嘆息道,“可惜我沒帶表,沒法和你賭啊。”
“誰要你的破錶。”司馬浩南氣急敗壞道,“你要是輸了,就給我跪下來磕三個響頭。”
一旁的周強忙低聲勸阻道,“千萬別上他的當,萬一要是輸了,他肯定會藉機發難的。”
王昊笑笑,“放心,我心裡有數。”然後衝着司馬浩南道,“好,咱們就一言而定了,大夥兒給我們做個見證。”
定下了賭約,王昊對司馬浩南道,“能不能把那郵票拿來先看看。”
司馬浩南自然不怕王昊耍什麼花樣,找人去後臺找主辦方,把拍到的郵票拿了回來。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這場打賭所吸引,紛紛圍了過來,本來應該開始的拍賣會也不得不暫告一段落。
“這可怎麼辦,要不要告訴主人?”看着一堆人圍在那邊,琳達不由有些急了。
“不用。這點小事還不需要勞煩他老人家。”劉宏建擺擺手,微笑道,“再說了,你不覺得這事很有意思嗎?”
“有什麼意思,有人質疑我們賣的是贗品,你還笑。”琳達白了對方一眼。
“我們從來也沒說過拍賣的一定是真品啊,正所謂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是他們自己紛紛把價格炒上去的啊。”劉宏建一臉的得意,只是想到了什麼,得意之色慢慢收斂了起來,“不過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什麼那麼肯定郵票是假的呢?”
王昊之所以敢跟對方打這個賭,正是因爲剛纔在盯着這張郵票的時候,隱隱感覺到上面有些氣流的凝滯。世間萬事萬物都有氣流的流轉,如果有所凝滯,在人體上,就是那裡有疾病了;
而在郵票上,就是那裡被人動了手腳。
這邊司馬浩南拿到了郵票,卻沒有遞過去,“這東西你要是給我弄污了,把你賣了也不夠賠的。你就這樣看看吧。”
王昊也不在意對方的態度,對一旁的徐珪章道,“那就麻煩老先生對着燈光看下這郵票吧。”
徐珪章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用鑷子夾起郵票,把它舉到頭頂,對着燈光看了起來。看他那顫巍巍的動作,讓在場的不少人都捏了把汗,畢竟這可是一千多萬的東西,這要是沒夾住,掉在地上,弄污了可就不值那麼多錢了。
司馬浩南雖然也揪着心,可臉上還是表現出從容的樣子來,“你小子就等着給我跪下吧,哼哼。”
就在這時,只聽徐珪章一聲大叫,“不,不可能。”頓時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只見老先生臉色煞白,手更是止不住的晃動着,那一枚被鑷子夾住的郵票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司馬浩南忙搶上一步,奪過了郵票,喝道,“那麼大人了,怎麼還一驚一乍的,怎麼回事?”
“這,這……”徐珪章臉上滿是滴落的汗珠,吞吞吐吐的,說不清個所以然。
於是就見王昊幫忙說道,“老先生是不是看出這郵票上下兩部分感光度不一致了?”
“什麼意思?”顧不得和王昊不和這件事情了,司馬浩南忙問道。
“也就是說,這郵票的下半部分是貼上去的。”王昊也不客氣,順手接過鑷子,小心翼翼的夾住郵票的左下角,輕輕的撕扯着。果然,竟慢慢的揭開了一層。
“怎麼會這樣?”司馬浩南頓時目瞪口呆起來。
“很簡單。”王昊把鑷子重新放了回去,“因爲這郵票只有一半了,下半部分也許是污了,髒了,也許根本就沒有。爲了能以假亂真,有人打起了主意,仿製了下半部分,然後貼合在了一起。一般人看到上半部分,確實是真品,也就忽視了下半部分。”
“混,混蛋。”雖然這郵票有一半是真的,但價值立馬大幅度跌了下去,從原來的千萬元到現在五萬塊還不知道有沒有人願意收,司馬浩南這下子可賠的大發了。
看到眼前的場景,周強和王梓頓時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不是王昊阻攔,他們合夥拍下這郵票,現在哭的人可就變成他們了啊。
“你,你怎麼看的,還跟我打包票,還被稱作‘神眼’,我看叫屁眼還差不多。”司馬浩南頓時把火氣全數撒到了徐珪章的身上,怒罵了起來。
老先生本來看走了眼就鬱悶的很了,現在又被一個小傢伙給怒罵,一氣一急,頓時兩眼一黑,昏倒了過去。
於是立時有工作人員跑來,幫着把老先生擡了出去,場面一時有些混亂。
這邊司馬浩南趁着混亂就要溜回自己的房間,卻被王昊給攔住了。
“司馬大少,我就說今天你會破財,你看沒說錯吧。”王昊說着,伸出
了手來,“本來你都破財了,我就不該再落井下石,問你要金錶的。不過大少你財大氣粗,這點損失算什麼呢。所以我想了想,還是問你要吧,畢竟不能因此讓人非議你,不講信用吧。”
就見司馬浩南一臉的尷尬,只是礙於衆人都圍在旁邊,還是狠狠得一把摘掉了金錶,扔了過去。
回到了房間,周強他們好奇的問王昊,怎麼看出郵票是假的呢。王昊自然不好說自己五識增強了,於是笑着說道,“我爺爺以前教過我些辨別古董字畫的方法。”
反正人已經去世了,也沒法找出來尋問了。王昊把所有解釋不了的一股腦推到了老頭子身上。
正說着,第二件拍賣品被琳達拿着,呈現了出來,是一幅朱耷的花鳥畫。也許是因爲上一件拍品被證明是贗品,一時間沒有幾個人競拍。
朱耷,明末清初畫家,中國畫一代宗師明寧王朱權後裔,明亡後削髮爲僧,擅書畫,花鳥以水墨寫意爲宗,形象誇張奇特,筆墨凝鍊沉毅,風格雄奇雋永。其存世作品有《水木清華圖》《荷花水鳥圖》等,拍賣價格一直很高。
憑着自己以前美術課上學到的東西,王昊仔細的觀察起眼前這幅畫,感覺到畫卷上有一股古樸的氣息流動,雖然不是恢弘磅礴,卻也流暢自然。
於是王昊轉頭對周強道,“強哥,這幅畫可以拍一下試試的。不過爲了防止司馬浩南搗亂,你像上次那樣,直接把價格給翻番。”
經過了先前的事情,周強對王昊可以說是言聽計從,毫不猶豫的按下了兩百萬。
這一下,本來有幾個有意與這幅畫的傢伙也趕緊的放棄了,以爲周強和上次一樣,設個局想讓司馬浩南出下血。就連司馬浩南也拿不準了,既想競拍,打擊下對方;又怕再次上當,被人羞辱。
扭頭看了看身邊跟着的另兩個專家,司馬浩南怒吼道,“我花那麼多錢請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看熱鬧的,快告訴我,這畫到底是真跡還是贗品?”
那兩個人侷促不安起來,畢竟這書畫鑑定方面不是自己的專長,何況前車可鑑,徐珪章現在還在去醫院的路上呢,自己哪敢隨便開口呢。
過了一會,一個黑臉的中年人說道,“司馬大少,正所謂隔行如隔山,這個書畫鑑定方面我們不大擅長。不過你放心,如果回頭到了青銅器或是珠寶方面的拍賣,我們一定會給您出謀劃策的。”
正說着,就見劉宏建大錘一落,叫道,“恭喜13號,拍到了這幅朱耷的花鳥圖。”
房間裡,周強喜不自禁,“這要真是朱耷的真跡,才二百萬,可是賺到了啊。”
一旁的王梓忙看向王昊,“老大,你也給我推薦一件唄。讓我也賺些吧。”
“放心吧,機會多的是,我不僅要讓咱們都賺到,還要再狠狠的給那個司馬浩南一記耳光,讓他知道,有錢真的沒什麼了不起。”王昊看着不遠處那個房間,笑着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