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一覺醒來,已經是陽光滿地。
他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被包紮的如木乃伊一般,他看得出自己身處趙氏府邸,卻幾乎忘記是怎麼回到家的,他只知道自己被南清婉摔出就暈倒,趙恆有些後怕自己調戲南家小姐,女人太恐怖。
而且霸道無理,只能她調戲自己!
“算準你這個時候醒來!”
在趙恆睜大眼睛思慮昨晚事情時,始終不溫不火的大金衣走進房間,手裡拿着紗布和藥草,走到趙恆身邊淡淡開口:“你睡了已經十八個小時,身體應該恢復了不少,草藥也該換上新的了。”
“謝謝!”
趙恆掙扎一下感覺全身痠痛,胸口更是疼痛不已,大金衣伸手把他按回到枕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昨晚對戰越劍看似不勝不敗,但具體來說你被他打得遍體鱗傷,只是他有武者尊嚴。”
大金衣說話向來客觀,不因趙恆身份吹捧:“他沒想到你能化掉他全力一擊,以陰柔著稱的他沒碎掉你內臟,也就對比武索然無味,如果他橫心再出手的話,絕對可以把虛張聲勢的你斃掉。”
趙恆微微一愣:“你知道我虛張聲勢?”
他有些尷尬,當時確實是強撐不倒。
“本來不知道的!”
大金衣把趙恆上身的紗布割裂,然後又用小刀刮掉草藥:“我還詫異你能跟越劍平手,但你被南小姐一干過肩摔摔暈,就是傻子也清楚你當時是強弩之末,而我也就知道你那一掌誤打誤撞。”
趙恆頗爲慚愧:“見笑了!”
大金衣清理乾淨趙恆傷口:“不過你是強弩之末還是虛張聲勢,總之昨晚一戰掙足了面子,雖然老爺子宣佈平手,但於樾人來說,平手就等於輸掉,畢竟樾月夜打出的是王牌是越劍創始人。”
他把草藥敷了上去:“樾國使團的臉色都很難看,樾月夜也是眉頭緊鎖,顯然你的戰績把樾人迫入衚衕,不過趙老做事恰到好處,沒有把戰績讓電視臺播出去,算是給樾國使團留了點面子。”
趙恆調笑開口:“可惜了,不然我就一戰成名。”
大金衣臉上保持着波瀾不驚,聲音輕緩而出:“老爺子除了給樾國一點顏面,讓他們不至於太難堪,還有一個因素就是間接保護你,越劍有數十萬徒衆,你勝了越劍,可知會帶來什麼後果?”
“越人會前仆後繼找你比武,到時你就沒得安靜。”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思慮一番還真是如此,看似跟越劍打個平手很威風,但如被其徒衆知道怕會麻煩不斷,於是他點點頭散去了遺憾:“那現在樾國使團怎麼反應?華國政府又有什麼動作?”
“樾國使團灰頭灰臉,不敢再提那三個方案了。”
大金衣輕車熟路幫趙恆打着綁帶,還把現況告訴他:“不過也咬死不能無條件退兵,要麼割地要麼賠款,不然他們無法向樾相和民衆交待,這是他們底線,他們還把最後方案告知了常委會。”
“一千億,疆城和全部爭議地界!”
趙恆目光一眯:“常委會什麼反應?”
“兩種意見劇烈碰撞。”
大金衣淡淡開口:“東太白派系認爲這是最好方案了,華國輸掉兩場仗耗損太大,現在樾國只要一千億、疆城和爭議地界,那就給他們好了,反正對華國沒什麼影響,畢竟再開戰風險太大。”
他把早上跟隨趙定天聽到的爭論道出:“東太白派系說,先不管輸贏,就是五十萬大軍過河都要抽走華國不少國力,而且華國現在內憂外患,萬一五十萬大軍再失敗,華國到時哭都來不及。”
趙恆臉上劃過一絲無奈,如果樾人死佔華國三十萬領土,東太白他們就不會說這種混賬話,會被民意迫着死戰到底,但現在樾人提出象徵性方案,立刻讓他們想要以最小代價換回丟失的領土。
“東系還真是一頭豬啊!”
趙恆感受着身體的清涼,輕嘆一聲道:“難道他看不出這是樾人的陰謀嗎?樾月夜早從老爺子身上看到華國主流對主權的絕不妥協,所以纔會避重就輕拋出這個方案,以此來分裂華國內部。”
在趙恆看來,樾月夜心裡比任何人都明白,在無法簽訂不平等條約坐實樾國勝利果實後,兩國就會重新開戰決一勝負,這是樾人不放棄佔據地和華國領土不分割導致,所有方案都不會有意義。
隨便拋出最小代價方案,不過是擾亂華國內部,趙恆沒有想到,東系一派竟然會當真:“就算華國政府答應這樣解決問題,樾軍也絕不會允許這個方案,橫死十幾萬人,士氣也正在旺盛處、”
“一千億、爭議地界和疆城怎能打發?”
“你跟趙老想得一樣!”
大金衣臉上劃過一絲讚許,隨後笑着開口:“東系雖然傾向於以和爲貴,但遭遇到西家、華家、北家和老爺子的強烈反對,再加上南系一派才沉默後,他們也不得不住嘴,最終達成了共識。”
“那就是不割一寸地,不賠一分錢。”
趙恆微微愣然:“華家也主戰?”在趙恆看來,金貴妃跟樾人有所勾結,還跟老爺子爭搶五十萬大軍軍權,此時怎會轉了性子般主戰呢?不過他隨後又釋然,樾相怕是已經深深傷害到她心靈。
所以金貴妃才期望趙定天給樾人教訓。
大金衣輕輕點頭,意味深長的迴應:“華家主戰最激烈,華夫人他們像是割了肉般,喊着捐錢捐命開這一戰,在這種大勢所趨之下,開戰已經不可避免,談無可談,樾國使團下午就要回去!”
“我過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在趙恆思慮華國局勢走向以及兩國何時開戰時,杜天雄端着一杯茶水走了進來,臉上帶着旺盛笑容:“五分鐘前,華國常委會通過軍部方案,老爺子擔任前線總司令,執掌華河五十萬大軍!”
趙恆忽地坐了起來:“真的?”
在大金衣也有一絲意外的眼神中,杜天雄輕輕點頭,抿入一口茶水笑道:“真的!除了各派系博弈所致,各地代表也紛紛上書請願,希望讓老爺子率軍收復領土,於是常委會就順勢推舟了。”
“不過他們也要老爺子承諾,一旦收復領土就交回兵權。”
杜天雄淡淡開口:“他們也保證老爺子頤養天年!”
停緩片刻,杜天雄又補充上幾句:“他們還在電視臺播報民意,把各地代表請願書一一陳列,這些老狐狸真是精明透頂,把華軍失敗風險全推到老爺子和民衆身上,如再敗他們能撇清自己。”
趙恆嘆息一聲:“不管如何,老爺子總算掌兵了。”
杜天雄兩人齊齊點頭,不管各方勢力出於什麼目的,老爺子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有了五十萬大軍軍權,他就能更從容的實現自己計劃,大家眼裡都多了一絲欣喜,似乎見到樾敵被驅出領土。
趙恆在牀上躺了十幾個小時,頭腦昏沉不想再睡覺,於是掙扎着起來去花園呼吸新鮮空氣,當趙恆在大金衣攙扶下走到大廳時,杜天雄的電話忽然刺耳響了起來,他稍微接聽片刻就愣然不已:
“老爺子不回來吃飯了,樾國使團出事了!”
杜天雄石破天驚:
“樾人死傷一地,樾月夜被人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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