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盛一衰,實力差距清晰可見。
但趙恆就是咬着牙不動,灰衣老者也只是看着他,而他手中的春花樹枝,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越來越燦爛,美豔極致到讓人懷疑其真,趙恆恨不得捏碎那根樹枝,他知道那花兒跟老頭精氣神相連。
花兒凋零,灰衣老者也會變弱,只是他清楚,自己一動就會引發連串攻擊,所以他強撐精神跟對方對峙,想要看看對方強大到什麼地步,也想看看自己能夠扛多久,甚至還期待着對方的破綻。
因此兩人對望幾近五分鐘!
除了大金衣等幾個人神情凝重之外,很多人臉上都流露出一抹失望,還以爲這一戰會驚天動地,即使沒有影視特技的飛牆走壁,也應該有眼花繚亂的花俏動作,誰知卻是你看我我看你的不動。
於他們來說,高手的氣勢較量遠沒有拳打腳踢好看,軍服女子也是微微嘀咕,灰衣老人怎麼不出手呢?直接用手中樹枝捅翻趙恆得了,唯有樾月夜眼裡流露訝然,這趙恆竟然能扛住越劍氣勢?
雖然趙恆看起來很吃力還滿頭大汗,但不可否認他終究頂住灰衣老人施壓,不管結局最終如何,趙恆這份功力和膽魄已經驚人,看着眼前的局面,樾月夜眉頭更加緊皺,她有些懊悔打出王牌。
“叮!”
處於劣勢且情況越來越不妙的趙恆,忽然挺直身軀衝了出去,人在途中,木刀已如潮水般攻出,連砍三刀這三刀狠辣刁鑽實乃趙恆傾力之作,燈光映照着灰衣老人的臉,刀尖堪堪到了他面前。
趙恆氣勢如虹人刀幾近合一,就在這時,灰衣老人忽然出手,春花樹枝點開趙恆木刀時,左手輕飄飄的擡起拍出,頃刻穿過趙恆的左手防範擊在胸前,趙恆單刀還在半空,人卻已經飛了出去。
掃地僧的局面再度呈現!
你妹啊!
人在半空趙恆狼狽不堪,胸口傷勢不重卻感慨人外有人,自己這些日子也可算血火淬鍊,越小小,阮東白、南悍三劍、空手道之父、藏紅花、影子劍和掃地僧,可謂是自己打怪升級的磨刀石。
只是沒想到磨刀磨這麼久,依然難於抵擋老怪物的攻擊,高手出招,一個回合就知道彼此水平,趙恆暗暗嘆息一聲,自己和灰衣老者的身手相差太遠,唯有使出殺手鐗或許能討回一點點彩頭。
這就是歲月沉底的區別,十八年和六十年的區別。
當趙恆在半空中翻身時,灰衣老者忽然縱身而出,勝似蒼鷹,可望見落地後的趙恆表情,灰衣老者眼裡掠過了一抹波瀾,一擊摔飛,趙恆本應震驚慌亂,可他爲何衝過去,卻有一種沉重的感覺?
驀的發現有什麼不對,趙恆表現的太過冷靜,這小子冷靜過頭了,怕是有什麼陰謀!不過灰衣老者迅速散去念頭,於他的身手來說,所有陰謀在實力面前都不堪一擊,因此上前衝勢更加急速。
“砰!”
在灰衣老者靠近自己時,趙恆身子震動了一下,在南清婉他們的訝然中,撕裂的紅地毯裹着大理石砸出,目標直取氣勢如虹的灰衣老者,石塊或直打或斜飛,方向迥異,卻已籠罩着灰衣老人。
後者眼睛一眯,手中春風樹枝漫不經心蕩出幾道弧線。
地毯,碎石,外加趙恆劈出的雷霆一刀,如果灰衣老者不是越劍,那麼他可能已經被趙恆這一招擊倒,即使他是越劍,在挑開擋眼的地毯和碎石後,他也不得不退後半步,擋擊趙恆驚天一刀。
“咔嚓!”
一聲巨響,春花樹枝在樾月夜神情一怔中斷了半支,樹枝的脆弱始終不能承受趙恆的勢大力沉,不過,灰衣老者臉上並沒半點波瀾,手腕一抖,半截樹枝直挺挺點在木刀,木刀瞬間四分五裂、、
“啊!”
南清婉止不住低呼一聲,眼中有着濃郁的關懷,對戰的趙恆眼神一凜,在木刀碎裂掉地時,他也感覺到一股渾厚力量從斷刀處傳來,不可遏制,震裂刀柄,震麻他的手腕,震傷他的虎口和關節。
威猛如斯!
撲撲撲!
趙恆身上被樹枝連續點中,儘管他全力後退卸掉大部分力量,但整個身子還是感覺到疼痛,趙恆不用脫掉衣服也知道身上必有瘀傷,這還是自己退後的快,不然樹枝會把他肋骨都一一點斷。
軍服女子他們全都坐直身子,眼裡流露出熾熱和興奮,如非要呈現樾人素質和展現風範,他們怕是早拍手喝彩,什麼友誼第一比武第二,真正有了遊戲規則以及他人觀看,有誰會不在乎勝利?
還是揚眉吐氣的勝利!
大金衣冒出一句:“趙恆、、拼不過!”
趙定天點點頭:“他能撐到現在很不錯了!”
南清婉嘆息一聲,低頭看着衣服不言不語。
趙恆握着刀柄借力倒退,卻退不過灰衣老者的半截樹枝,樹枝再展,再伸,蜻蜓點水刺中趙恆衣服幾分,趙恆再度後退,他不能不退,他若慢一步,就會被樹枝刺透胸膛,只是他還能退多久?
衆人屏住呼吸,血脈賁張,幾乎要大喝出來。
“當!”
趙恆手中刀柄最終擋住如影隨形的春花樹枝,上面的花兒依然漂亮,但貼着柱子的他卻再沒有可退之路,望着灰衣老人輕描淡寫按向自己的左掌,趙恆也知道是時候一拼,於是也擡手轟出去。
這一拳至陽至剛!
“撲!”
沒有想象中的巨大聲響,也沒有衆人等待的各自紛飛或者趙恆帶着柱子摔出去,兩人手掌像是情人般合在一起,身軀沒有半點晃動,趙恆感覺自己一掌石沉大海,可也詫異灰衣老者的掌心無力。
難道這老傢伙放過自己?但趙恆很快又發現自己想多了,因爲灰衣老者的眼裡掠過一抹前所未有的漣漪,似乎也詫異這轟出的一掌消失無蹤,在樾月夜和南清婉等人訝然中,大金衣喃喃自語:
“至柔至剛?”
還沒等身邊衆人領悟到他的意思,又有一個奇怪變化讓大家目瞪口呆,花枝上本來充滿活力的殘花,忽然一瓣瓣飄落,落到地上時已經完全枯死,本來猶帶嫣紅的花瓣,竟在一瞬間變成死灰。
樹枝也咔咔斷裂落地,和碎裂的木刀相得益彰,灰衣老人低喝一聲,手裡的春花樹枝彈出,他自己也向後退了出去,當最後一截春花樹枝落下時,灰衣老人又已經變成一個衰弱佝僂的老人了。
物極必反,盛極必衰。
他的燦爛光輝就像是流星一樣,悄然逝去無影無蹤。
灰衣老人輕輕喘息咳嗽,看着趙恆淡淡開口:“很好!人人都說以柔克剛,你卻知道以剛克柔,趙恆,我想要殺你,但是不得不承認,你很強大,我今晚殺不了你,旺來血仇只能他日再討。”
“趙恆隨時奉陪!”
趙恆一臉沉着很是裝叉的冒出幾個字,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丹田力量,竟然能把灰衣老人的陰柔力勁抵消,讓自己不用噴血倒地輸了這場比賽,不過此時萬萬不能露出破綻,所以挺直身軀。
哪怕腹部翻江倒海般難受。
“再見!”
灰衣老人輕輕咳嗽一聲,下一秒他就在衆人驚愣中走了出去,來得無聲無息走得瀟灑淡然,只留下一地的花瓣以及不勝不負的局面,讓樾月夜他們震驚和沉思,南清婉迅速上前把趙恆扶了回來。
在南清婉給趙恆嘴角擦拭鮮血時,趙恆卻盯着她的衣服:
“你啥時候穿了、、兩件衣服?”
“砰!”
趙恆直接被南清婉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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