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偏廳,有着喬平庸的靈位!
距離爆炸源只有百餘米的喬平庸和周武子,直接被殺傷力巨大的蘑菇雲轟個屍骨無存,連同天子宮和周武子一起深埋在酒池中,現場的慘烈以及強烈的輻射註定他無法入土爲安,喬不死也沒有耗費人命去找屍骨出來,只是把喬平庸的衣物放入棺中掩埋。
葬禮當天,喬不死也沒有邀請他人蔘與,或許是不想讓人看到喬家的落魄,也或許是不想強人所難讓賓客難做,就連趙恆和西門慶都沒有通知,喬不死天亮之前就完成了整個葬禮,隨後在喬家大院設立一個靈位,算是給自己給死者一個歸宿。
看着入木三分的牌位,看着喬平庸人畜無害的笑容,捏着五炷香的趙恆心情複雜,對於死在阿房苑的喬平庸,一千個人有一千個評價,趙恆很想對舅舅說些什麼,但思慮一番卻最終搖搖頭,不管踏着多少華國好兒郎復仇,他終究是自己的舅舅。
而且舅舅從來就沒有想過爲自己謀取私利,他耗費二十年時間換取周氏和各方信任,還不惜拋卻生前富貴揹負死後罵名,只是想爲死去的妹妹討回一個公道,他對不起何家對不起華家,還對不起無辜橫死的人,但他對得起死去的喬夕顏和趙恆。
“舅舅,你在九泉之下好生安息吧!”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散去念頭把五炷香放入香爐裡,隨後挺直身軀看着笑容旺盛的舅舅:“我和胖子會全力照顧外公和表妹,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到半點傷害,我也不會讓喬家大院就此沒落,有我在,它一定會重新崛起,將來讓表妹擔起重責。”
在旁邊的喬不死欣慰目光中,趙恆對着牌位又重重磕了三個響頭,每一個都砰砰作響昭示出誠意,待他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額頭已經多了一抹嫣紅,喬不死想要說什麼卻被趙恆揮手製止:“外公,舅舅受得起我這三個響頭,他在我心裡是好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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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喬家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喬不死聞言輕輕沉默,顯然對喬平庸的死存有愧疚,隨後揚起一抹笑意開口:“趙恆,我無法去京城適應環境,但喬丫頭可以走出這裡見見世面,如果可以的話,你把她帶去京城好好培養,既是給她一個美好前途,也是爲喬家庇護最後香火。”
他的聲音帶着一股子悲涼:“二十年前,我沒有保住女兒,二十年後,我一樣沒有保住兒子,平日我張牙舞爪顯得不可一世,關鍵時刻卻總是掉鏈子,廢人終究是廢人,難於上臺面,我已經失去兒子和女兒了,不能再讓寶貝丫頭出什麼意外!”
在趙恆給喬平庸燒上一堆紙錢時,喬不死又輕聲補充:“我老了,身體又殘成這樣,無論是能力還是精神都在走下坡路,我沒有信心把思思培養成人,更沒有把握讓她像姑姑或父親優秀,最重要的是,我精氣神越來越弱,狗日閻王隨時會把我帶走!”
喬不死臉上罕見流露一抹柔弱,目光柔和的看着燃燒紙錢的趙恆:“我身上有太多不可確定的因素,不便成爲喬丫頭的監護人了,我只能把她託付給你,由你這表哥來做她的領路人,我不奢望她跟你一樣優秀出色,但希望她能扛起這個家族。”
“外公放心,我一定照顧好表妹!”
儘管趙恆跟喬丫頭很少照面,但知道那是乖巧伶俐的孩子,如今喬家又人丁凋零,除了喬不死之外,再也沒有一個頂樑柱,無論是對喬不死的感情,還是對錶妹的憐愛,趙恆都願意擔起一部分責任:“只是你不要這麼悲觀,你會長命百歲的!”
“你還是我心中最強大的外公!”
喬不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沒有過多的跟趙恆爭辯什麼,他清楚自己身上的機能,當下話鋒一轉:“對了,你今天來了喬家,我順便告訴你一件事,重不重要你自己判斷,不久之前,銀衣捕快月十三找上了富五車,希望後者能夠進入南系陣營!”
在趙恆握着紙錢的手一滯時,喬不死嘆息一聲:“我知道安小天殺你一事,也知道葉師師對南唸佛下手,以旁觀者的角度來說,我不希望你們兩個後輩內鬥,畢竟華國強大離不開你們聯手,我不想再見到當初四大家相互碾壓讓人趁虛而入的局面!”
喬不死看着緩緩站起的趙恆,直立着上身低沉開口:“但以親人身份來說,我希望你用最快速度殺掉南唸佛,剷除掉南系殘餘的勢力,不給南系成員半點崛起的希望,我不知道你跟南唸佛是否手足情深,也不知道你扶持他上位有沒其餘目的、、”
他渾濁的眼裡忽然變得銳利起來:“但我清楚,月十三拉攏富五車的舉動,擺明就是南系暗中招兵買馬的節奏,這也說明,哪怕南唸佛沒有跟你分庭抗禮之心,南系成員也不會甘於永遠屈從趙氏屋檐,仰人鼻息,絕對不是月十三她們的心願!”
“所以趙氏和南系註定會有一場碰撞,血流成河只是時間問題!”
喬不死的手指重重敲擊在輪椅上:“或許你當局者迷看不出來,不,應該說是你不願意去相信南系異心,團結一致的願望矇蔽了你的心智,相信我,也相信葉師師,這會是一個禍患,趁着你現在壓制俄國得來的高漲民意,快刀斬亂麻滅了南系!”
“隨便宣告他跟老毛子勾結,絕對不會有人懷疑你議論你!”
喬不死顯然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眼裡光芒越發熾熱旺盛,宛如回到昔日殺伐果斷的歲月:“你讓老毛子簽了不平等條約,整個華國都把你當成了民族英雄,他們對你的信任已到瘋狂地步,你說南唸佛有罪,那南唸佛就有罪,沒人會爲他說話。”
“哪怕你不便下手,只要稍微流露剷除南系趨向,就會有無數人替你做這事!”
趙恆苦笑一聲:“外公,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我跟南少也是共過不少患難的兄弟,我清楚他的個性和作風,他不會走到我的對立面!”他還想起安小天和公月:“或許有南系成員想要黃袍加身,但那只是一小部分人,南系主體還是值得信任結交!”
趙恆還蹲下來近距離的看着老人:“外公,不怕跟你說,我這次在安度堂能夠重創俄軍,還活抓了迦蘭公主,就是南少給我提供了絕密情報,讓我可以從容設局重創俄軍,隨後藉着迦蘭直通克里姆林宮,簡單點說,城下之盟有南唸佛的功勞。”
喬不死伸出手指一摸趙恆臉頰:“孩子,你在說服我,還是在說服你?”
接着,他又滄桑一笑:“如果不是尊重你這個好外孫,如果不是擔心破壞你的可能部署,在富五車告知月十三拉攏他時,我就想讓殘軍不惜代價殺了南唸佛以及南家上下,你現在不想動手,是另有安排還是拘泥於情分?如是後者,外公替你出手。”
“我一定把南唸佛的人頭拿下。”
趙恆聞言連連擺手:“外公,我跟南唸佛的事,我自己會妥善處理,你安心養身體不要介入進來,如果讓你累壞或者出什麼意外,我將來怎麼面對舅舅和母親?你放心吧,我都經歷過無數風雨,哪裡會被人輕易算計,南系再牛,能厲害過老毛子?”
喬不死思慮一會,看着趙恆點點頭:“好,外公相信你!”
趙恆如釋重負,站起來恰好正對窗外,夜色重重,壓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