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日薄西山的黃昏,古老建築連成的喬家大院,在金黃餘暉的照耀下,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斑駁和滄桑,環圍的城牆,高聳的塔臺,還有承受過無數風雨的樓閣,堅韌向世人展示着它曾有過的歷史,餘暉偏移,影子拉長,大院古舊和落寞。
那份惆悵就如現在守衛在門口的喬家成員,他們的目光落在寂靜主幹道,散發着一抹淡淡悲涼,一個月前,喬家大院還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無數權貴削尖腦袋往裡面擠,耗盡各種心思拜訪喬不死來拉近關係,今天,卻沒有一名權貴踏入喬家大院。
雖然喬平庸促進了血河真相的揭露,重創了反.華勢力聯盟,盜竊生化技術研製了兵馬俑,最後還抱着華國勁敵周武子一起死,但他同樣得罪了很多勢力殺死很多人,何子華、華雁軒以及石頭監獄的犯人,也都是在喬平庸的棋局運轉中先後死去。
所以不少人都對喬平庸生出厭惡,覺得這是一個沒有底線和原則的小人,繼而也就遠離喬家大院,之所以不敢殺上門鬧騰,是因爲很多勢力都清楚,喬不死除了喬平庸這個兒子之外,還有兩個執掌大權的外孫,趙恆和西門慶,他們根本得罪不起。
因此各方最終採取孤立,冷落手段來向喬家大院表示不滿。
短短半年就經受輝煌和落魄,讓喬家成員心裡多少有些悽然,感慨着世態炎涼是千年王道,就在他們看着落日暗歎又是無聊一天過去時,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列紅旗車隊,每一輛都暫新堅固還帶着一股子囂張,沒有橫衝直撞,但絕對的氣勢如虹。
其中一輛黑色車子更是耀眼,奢華低調卻足夠吸引眼球,因爲它緩緩駛來就像是一頭野獸靠近,霸氣,傲然,尊貴,讓喬家成員心裡莫名跳躍一股凝重氣息,在他們下意識繃緊神經時,一個年長護衛微微眯起眼睛,下意識把車牌號碼唸了出來:
“華零零零一?”
他身軀一震:“恆少?”年長護衛此生沒有見過這個車牌,也不知道這車牌意味什麼,但是他心裡很清楚,在華國膽敢使用這個車牌號碼以及出現在喬家大院的人,除了華國第一少不可能再有第二人,否則車主一定會被其餘勢力踩的滿地找牙。
在四周喬家護衛呼吸微微一滯、眼睛騰昇一抹光亮的時候,紅旗車隊已經橫在了喬家大院門口,車門打開,先是涌出十二名黑色服飾的兵馬俑,神情漠然散佈四周警戒着環境,隨後,正中車輛也開啓了車門,一支黑色皮鞋落地,有力乾脆。
下一秒,一個人從車內猛地躍出,趙恆身影頓時映入衆人視野。
“恆少!”
見到來者果然是趙恆時,三十名名喬家成員齊齊挺直身軀,向趙恆微微鞠躬恭敬示好,趙恆笑着向衆人點點頭,隨後拍拍喬家成員肩膀開口:“喬家這些日子發生太多事情,舅舅也壯烈犧牲在阿房苑,我知道有不少閒言碎語,更知道你們感到迷茫!”
趙恆不等喬家成員迴應什麼,保持着一股溫潤笑容補充:“還知道你們承受着壓力,你們看不到喬家的未來,看不到自己努力的結果,這些日子還能盡職盡責守衛喬家大院,完全是你們多年的感情使然,你們辛苦了,趙恆在這裡向你們鞠躬致謝!”
在喬家護衛連連擺手的時候,趙恆向衆人來了一記深深鞠躬,臉上帶着一抹真誠向衆人喊道:“謝謝你們對喬家的摯愛,謝謝你們對我外公的忠誠,喬家沒有散掉源自你們的信任,你們能夠在艱難時期留下來共度維艱,趙恆發自內心的感動!”
喬家成員齊齊迴應:“份內之事!”
趙恆看着已經有些年紀的喬家成員,眼裡閃爍着一抹堅定:“今天,我也向你們作出一個保證,你們的忠誠一定會有不菲收穫,喬家也不會人丁凋零就沒落,喬家大院永遠是喬家大院,我和西少一定會讓它重煥輝煌,相信我,也相信你們!”
聽到此話,喬家成員激動不已:“謝謝恆少!”雖然趙恆殺人如麻手上沾染不少鮮血,但他們都清楚趙恆一言九鼎,答應讓喬家大院重煥輝煌,趙恆就一定會往這裡傾瀉精力,趙恆的位高權重,必定引來無數人的附和,他們的未來又充滿了希望。
趙恆笑着點頭回應衆人,接着又閒談兩句激活士氣,隨即就看到坐着輪椅的喬不死出現,身上一如既往蓋着那張薄薄毯子,或許是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折磨,老人相比昔日更加蒼老和虛弱,唯有見到趙恆時,他的皺紋纔像是鮮花一樣一一綻放。
“孩子,你回來了?”
趙恆見到喬不死出現,馬上大步流星的走了上去,跟老人來了一個重重擁抱,隨後還給老人把毯子挪移了一下,遮蓋住他殘疾的腿腳,喬不死任由趙恆精心伺候着自己,最後伸出殘存的最後一根手指,輕輕撫摸趙恆的臉頰:“你瘦了不少。”
趙恆臉上綻放一抹笑容,如春風一樣燦燦和溫柔:“是的,外公,我回來了,不過我沒有瘦,只是身體更加結實了,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來看你,這樣你們就不會過的這樣冷清,放心吧,有我在,喬家就垮不了,以後的事情我和運財扛了!”
喬不死聞言輕輕搖頭,一臉和藹看着趙恆:“傻孩子,外公經歷數十年風雨,什麼場面沒見過?區區世態炎涼哪裡會放在心裡,要說對我造成衝擊的是你舅舅死去,白髮人送黑髮人,二十年前有一次,現在又來一次,當年窩囊的難於承受。”
喬不死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情感,用手輕輕捶着自己的心臟:“以爲經過二十年的沉澱,這次可以扛住你舅舅死去,誰知這心依然痛苦,半夜醒來也是老淚縱橫啊,他是一個混球,可也是我生下來的混球,我沒奢望過他讓我享受天倫之樂。”
“只希望他將來能送我最後一程,誰知卻是我送走他的棺材!”
趙恆聞言心裡一痛,握着老人的手寬慰:“外公,別傷心,舅舅走了,還有我和運財呢,我們一定會盡量陪伴在你身邊,讓你好好享受天倫之樂!”說到這裡,趙恆還輕聲補充一句:“外公,要不你跟我去京城吧,這樣我可以更好照顧你!”
見到趙恆一臉真摯的樣子,喬不死臉上漸漸散去傷悲,恢復昔日的理智迴應:“傻孩子,我在喬家住了一輩子,跑去京城諸多不適,也會給你帶來不少麻煩,再說了,你剛剛纔說讓喬家大院永不沒落,一旦我離開這裡,你覺得人心還會存在?”
在輪椅緩緩前行時,老人又淡淡開口:“我還是留在這裡吧,熟悉的天氣,熟悉的風沙,還有熟悉的家人和大餅,它們會慢慢撫平我心靈的創傷,你和運財有空就回來陪陪我,再給我早點生十個八個重孫子,外公就心滿意足了,其餘就都不奢望了。”
喬不死似乎不想跟趙恆談論自己歸屬,也不想再探討死去的喬平庸,在趙恆咬着嘴脣沉思時一轉話鋒:“孩子,你知道嗎?你剛纔在門口的一番話,很有煽動力和激情,一下子把死水一潭的喬家激活,你看他們,一個個都打了雞血重見希望。”
“你開始有點政治家的味道!”
趙恆苦笑一聲:“外公過獎,我就是一個粗人,哪有什麼政治家味道!”
喬不死聞言大笑了起來,擡頭看着趙恆那一張堅毅的臉:“帶着區區四十三人救下喀秋莎和葉師師,還殺個回馬槍去莫斯科殺人放火,不僅滅掉近千名精銳餓軍,核爆了餘家大院,還讓普大林簽下不平等條約,最後更是難於想象的全身而退。”
“這如果是粗人所爲,世上還有什麼精明人?”
喬不死眼裡閃爍着一抹欣賞:“一萬億賠償,一千平方公里爭議領土,二百五十億美元高鐵訂單,餓國向華國開放五個通商口岸,還要向華國進入商品降低關稅,趙恆,這種揚眉吐氣的事件,外公想了一輩子,也渴望了一輩子,可都沒有見到!”
他的眼裡帶着一股子欣慰:“還以爲這輩子都無法見到老毛子吃癟,沒想到你給了我一個大驚喜,此生能夠見到老毛子簽下城下之盟,我就是馬上橫死也毫無遺憾!你可知道,你成全了多少華國老人的心願,就此一事,你就足夠青史留名。”
華國這幾百年來,一直都是割地賠錢,昔日老祖宗打下的地盤越來越少,韜光養晦的華國最後變成軟弱可欺,大大小小的國家都敢跳出來指手畫腳,相鄰國度更是無視曾經擱置開發的協議,一次次挑釁和侵佔華國領土領海,可謂過得極其憋屈。
因此趙恆讓老毛子簽下城下之盟,喬不死發自內心的興奮。
趙恆苦笑一聲:“青史留名、、不千夫所指就不錯了!”
喬不死一笑:“不要去想閒言碎語,無能的他們除了嘴裡喊叫幾句之外,實質上傷害不了你半根毫毛,更左右不了你強大的心,不過外公有一點不解,你把普大林一家大小全部軟禁京城,想要用質子方式來束縛普大林行動,方式會不會過於樂觀了?”
“一旦普大林狠下心來報復,那些家人根本沒有威脅價值!”
趙恆眼裡涌現一抹老謀深算:“對於鐵血果斷的普大林來說,利用親人要挾確實沒多少意義,可是我給他留下了一個毒種子,我帶走普大林七十八口家人,連四歲孩子都請入了京城,唯獨把鐵木金留了下來,他的留下,會讓普大林束手束腳。”
趙恆向喬不死道出自己的算計:“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饒了鐵木金,如今更是把他這個戰將留下來,普大林再怎麼相信他,也會懷疑他的完好無損,猜測我跟他有沒有私底下關係,只要生起這份猜忌,普大林潛意識就會拒絕作出對鐵木金有利的行動!”
“比如跟我死磕、比如重兵突境之類、、”
在喬不死眼睛微微亮起的時候,趙恆又悠悠一笑:“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他不會允許自己跟我同歸於盡,讓鐵木金坐收漁翁之利;對鐵木金來說,他肯定也看得到這點,處於避忌考慮,他不僅不會慫恿普大林跟我死磕,必要時還會勸告他冷靜!”
喬不死聽完伸出一根手指:“殺人無形啊!”
PS:謝謝青筱米糯苔打賞本作品100逐浪幣,順便說一下,質子只是古代一種人質方式,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