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追?”
在白衣男子帶着第五琴消失無影東瀛警衛面面相覷後,山川義清按着手腕疼痛向宮本一雄發問,雖然他清楚後者不會包庇白衣男子,但對方這樣來去自由殺人傷人,山川總是需要知道原因的。
宮本一雄呼出一口長氣,掃過地上屍體一眼開口:“他們攔不住他的,他一招就殺了十多人,還一招把你傷了,警衛追上去也是凶多吉少,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受到傷害,誰也不能傷害他!”
在山川義清眼睛微微眯起的時候,宮本一雄又拋出一句:“至於原因我不能告訴你,這涉及到國家特級機密,你放心,這事我也會負責到底,我會跟首相作出一個交待,你帶人處理現場吧。”
隨即宮本一雄就轉身向階梯走去,神情肅穆準備向阿部一郎彙報,行走途中眉頭緊皺,似乎沒有想到白衣男子會來東瀛,還是這個時候殺入神社,他尋思第五琴的行動跟白衣男子會不會有關。
山川義清看着宮本一雄的背影,眼裡掠過一抹若有所思,隨後又迅速散去不該有的念頭,轉而指揮東瀛警衛封鎖東瀛神社,不得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公告民衆,接着就把屍體全部送入一輛卡車。
這個時候,大長老正站立在神社的最高閣樓,白衣男子的出現和驚豔,他全部都落入了眼裡,可是他這一次卻沒有出手把對方留下,相反涌現一絲欣慰,他望着白衣男子消失方向,喃喃自語:
“這孩子、、一如當初天賦過人。”
半個小時後,距離東瀛神社五公里外的一處山林裡,白衣男子正把口鼻流血的第五琴放下,伸手一探她的心臟和脈搏,還沒出聲卻聽到第五琴艱難開口:“不用探了,我沒救了,我不行了。”
在白衣男子保持着一抹平靜的時候,第五琴又凝聚力氣擠出一句:“我中了十一刀,其中三刀重創了身軀,左掌還被錐子刺穿了血管,五臟六腑也被打傷,又嗅入致命毒煙,神仙也難救了。”
“不過還是謝謝你把我帶出來。”
第五琴輕輕咳嗽一聲,吐出一大堆的血水:“死在這個地方比東瀛神社好一百倍,也能讓我死個全屍,不然定會被他們千刀萬剮還丟去喂狗,這位大哥,第五琴謝謝你了,只可惜無以爲報。”
第五琴不知道白衣男子是什麼人,也不知道對方爲什麼冒險來救自己,她也沒有太多興趣打聽對方的底細,因爲於一個將要死的人來說,任何疑問都已失去意義,最重要的是珍惜臨死前片刻。
白衣男子臉上沒有太多的傷悲,顯然對生死早就看透了大半:“同是炎黃子孫何必說這種話?何況你百折不饒的堅韌精神,讓風無天發自內心的歎服,你算是第一個闖入神社襲擊首相的人。”
獲得讚譽的第五琴臉上劃過一抹欣慰,臨死之前能夠獲得這份肯定,她心裡無比的安慰,讓她感覺自己的死也多了一層意義,只是想到貓頭嶺的將士,眼神又黯淡了一下:“我只是在贖罪。”
“贖不可饒恕不可彌補的罪。”
風無天顯然知道第五琴的身份也知道她的過去和現在,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不管你曾經犯下多大的錯多大的罪,今天的行爲都會被記入史冊,至於是非功過,就由後人去評價吧。”
在第五琴笑容旺盛之時,風無天嘆息一聲:“你是第一個在神社大開殺戒的人,不過,你不會是最後一個,待哪天我再無牽掛再無責任,我會學你一樣殺進去,用他們的鮮血祭祀死去英魂!”
“你還有什麼遺願沒有?”
風無天淡淡開口:“說出來,我替你完成!”
第五琴睜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一向孤苦伶仃沒有太多感情的她,心裡涌現出一抹說不出的溫暖:“你冒險從東瀛神社救出我,讓我免遭亂刀分屍喂狗的下場,我本來不能再麻煩你。”
她輕輕咳嗽一聲涌出鮮血:“但我心裡還有一個牽掛,希望你能援手一把,如果可以,替我跟東方將軍說一聲,第五琴盡力了,今日身死向他和戰友謝罪,不情之請,希望他善待我的母親。”
風無天平靜回道:“好,一定帶到!”
“風叔,情況怎樣?”
就在風無天看着奄奄一息的第五琴嘆息一聲時,渾身是血的趙恆從山後一顆岩石冒出,趙恆領着葉長歌他們從酒店開始一路大開殺戒,連續破掉四五道倉促而成的關卡,先後殺死百餘名警察。
可這裡終究是東瀛人的地盤,隨着背後追兵的聚集以及前方關卡的重兵,趙恆他們的壓力越來越重,保守估計有三千名軍警對他們圍追堵截,正當趙恆準備動用殺手鐗時風叔神一樣殺了出來。
撂翻一波三十人的警察後,趙恆就從他們身上補充了彈藥,隨後又把警車設成定時炸彈,接着就跟隨熟悉東瀛地形的風叔迂迴到山林,不進反退甩掉層出不窮的追兵,最後來到這片山林喘息。
趙恆一度質疑這片山林的安全性,畢竟這裡距離東瀛神社太近了,自己好不容易殺出十多公里,現在回到這地方更容易包餃子,結果風叔卻告知絕對安全,他還讓趙恆他們躲入一個狹小山洞。
山洞有吃有喝還要藥物,加上趙恆又對風叔絕對相信,所以他吃飽喝飽就倒在地上大睡,只是剛剛休息五分鐘又收到東瀛軍警回援神社的消息,讓趙恆以爲是針對他們的行動不得不起身戒備。
畢竟敵人應該往東倞方向追擊纔對。
但進一步消息卻散掉趙恆他們心中的擔心,不過也騰昇出一股疑問,因爲情報告知有人潛入東瀛神社襲擊阿部一郎,這種牛叉的行爲頓時讓趙恆他們震驚,不知道何方神聖有這膽量做這種事。
趙恆一度生出好奇想去看看卻被風無天制止,後者讓他帶着長空等人在山洞好好休息,他自己潛入東瀛神社探過究竟,趙恆看看自己不大不小傷勢只能無奈點頭,隨後就等待着風無天的消息。
久等一個多小時沒消息,趙恆按捺不住就從山洞出來,誰知剛現身就見到風無天正跟一個制服女人交談,後者渾身是血半死不活,於是就奔跑過來一看,掃過一眼頓時訝然不已:“第五琴?”
“趙恆?”
趙恆早就取掉了臉上被通緝的人皮面具,頂着一個光頭出現在第五琴面前,後者微微一愣後就認出面前小子是誰,接着又想起什麼苦笑:“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三架直升機是你們幹掉的。”
趙恆點點頭:“沒錯!”
“謝謝了”
第五琴咳嗽出一聲,趙恆微微一愣,隨即知道她的意思,顯然第五琴是感謝他轟掉三架直升機,引走東瀛神社四周的大批軍警,讓她有機可乘潛入東瀛神社襲擊首相,當下搖搖頭:“巧合!”
“無論如何總要謝謝,你成全了我!”
第五琴臉上涌起一抹欣慰,眼睛在不知不覺間已漲的赤紅如血,艱難擠出三字就開始瞳孔擴散,嘴裡冒出更多鮮血,她不待一肚子疑問的趙恆迴應什麼,嘴脣微抖吐出人生最後一句話:再見!
第五琴說完這兩個字眼後,眼睛就徹底閉上沒了動靜,唯有嘴角殘留笑意,風無天目光平靜的看着她散去生機,隨後脫下白色外衣給她披上,趙恆卻搖搖頭腦袋,確認第五琴橫死後嘆息一聲:
“再見!”
他無法評價第五琴,只能道一聲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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