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領着齊狗剩兩人前行,敵人駭然不畏死的上前,長空也不廢話,腳尖一挑,嗤的一聲,一把砍刀電閃穿出,敵人衆多,一刀連射三人,餘勢不歇,帶血釘到後面的牆壁才停下,顫顫巍巍。
阻擋敵人臉色鉅變,下意識譁然散開,長空或許不能殺出,但是長空也沒有哪個敢攔,長空輕易的衝到窗口,只是行了不遠,扭頭望過去,再次停足,臉色微變,臉上愁苦之意如同刻上一般。
敵人見到戰神一樣的長空離開,驚懼漸去,蜂擁而上,越聚越多,開始砍殺被圍的齊狗剩他們,獨木難支,清幫子弟始終是血肉之軀,也會殺累砍累,再非金剛般不動,而如散沙般,苦苦支撐。
頃刻之間,兩名清幫子弟倒在地上。
長空眉頭深鎖,轉身殺回,一槍開路,又是嗤的一聲響,幾名敵人慘叫着倒地,可他的長槍再是厲害,又能殺了多少敵人?孤身一人的他,在無窮無盡的敵人中,有如茫茫大海中的一葉孤舟。
孤單中帶有落寞。
“幫主,快走!”
渾身是血身負重傷的齊狗剩,在身邊兄弟盡數倒地,反手砍掉一名敵人後,一眼見到殺至窗口卻折回來的長空,齊狗剩知道他是回來救自己,他清楚這一回來就難於殺出去了,當下疾喝一聲: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長空淡淡一笑:“清幫哪有拋棄兄弟之理?”
“走!”
齊狗剩全身都快沒有力氣,身上傷口也肆意流淌着鮮血,他知道自己是一個累贅,長空如來救自己就是自尋死路,所以他手腕一抖,直接把刀橫在脖子上,聲嘶力竭:“幫主,殺出去,報仇!”
下一秒,齊狗剩猛地一轉薄刀,鮮血從他脖子中迸射。
長空身軀一震:“齊狗剩”
全場氣氛瞬間一滯,喊叫也停止,每個人都停下手中的攻勢,全都震驚看着揮刀自刎的齊狗剩,似乎沒有想到他如此剛烈如此仗義,爲了不讓長空回身救他,他竟然自殺來迫使長空停止所念。
平頭青年在門口微張着嘴,看着這一切,他覺得他心中,有些血性的東西在沸騰,更有某些錯誤認知,正在被糾正顛覆,不過他很快又恢復平靜,面目猙獰,指着長空厲喝一聲:“殺了他!”
平頭青年心裡清楚,如果長空今晚真的活着出去,東瀛太子黨今後怕寢食難安,所以長空必須橫死在這,黑衣漢子見到長空神色落寞,此刻又是孤身一人,於是相視一眼紛紛涌上,齊聲吶喊。
一時間聲可洞天,長槍短刀紛紛向長空身上招呼過來,一刀最先刺在長空的肩膀,一股疼痛伴隨鮮血頃刻蔓延全身,那雙迷亂惘然的眼眸忽然恢復了清明,眼裡還有無比的傷心和滔天的恨意。
“啊”
長空忽然發出了一聲怒吼,那吼聲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剛猛強大,刺中他的黑裝漢子如被雷霆擊中,一時間僵立在那裡,耳朵嗡嗡作響,就在這時,長空奪下他手中的刀,低吼一聲脫手飛出。
刀鋒與空氣摩擦發出嘶嘶聲響,疾入閃電般的刺入了黑裝漢子的胸膛,鮮血迸射而出,刺眼,並帶着他魁梧身子飛了出去,最後被釘在一張沙發上,他臨死的眼神兀自還帶着不可置信的恐懼。
下一秒,長空右手一振,長槍揮出弧線,身前猛地一擋,十數樣兵刃飛到半空,他長槍再振,身邊頃刻抖出數點寒光,六名敵人連招架之功都沒有,就已紛紛咽喉中槍,隨後一頭栽倒在地上。
黑裝漢子潮漲般洶涌上前,又是潮退般迅疾後退,他們出道以來也算見過風浪,可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鬼莫測地槍法,平頭青年雖知道長空勇猛無敵,可身臨其境之時,方知道他的可怕之處。
也終於明白,太子爲什麼要誘殺此人。
前方阻擋敵人霍然散開,長空提槍向窗口殺過去,無數敵人已經身首異處,這裡已成修羅地獄,血肉橫飛,屍體遍地,敵人也是殺紅了眼,豁出去性命不顧,前仆後繼的圍攻長空,一腔怨毒。
“嗖!”
充滿悲憤充滿殺伐的長空,神擋殺神鬼擋殺鬼,當身上多了十餘道傷口後,他也衝到了光明潔淨的窗口,長槍一刺,砰!玻璃瞬間碎裂散去,長空順勢一掃,碎裂玻璃向後彈射,撂翻四五人。
下一秒,長空直接從窗口衝出去,雖然他清楚外面十有八九也有陷阱,可是沒有退路的他依然只能走這條路,在他剛剛從窗口彈出時,十餘把刀就從外面斬向長空,長空揮舞長槍,一撞一彈。
他脫離了敵人的攻擊範圍,落到一處青綠草地。
長空一抹臉上的血水,掃視自己所處之地,一個環境幽美假山水池的花園,只是正如他所料,四周已經堵住數十名黑衣人,刀槍林立嚴陣以待,長空望着不斷聚集的敵人,臉上劃過一絲苦笑:
“今晚怕是活不了。”
只是長空並沒有就此放棄,搖晃一下昏沉的腦袋,一握長槍就向敵羣中走出的黑衣女子殺去,但剛剛爆射出數米,他就腳底虛浮踉蹌了一下,單膝跪地才穩住了身軀,黑衣女子拔出利刃要刺。
“素素,你要殺我嗎?”
可利刃只是刺到長空身邊就已停住,並非長空以及時擋住,而是黑衣女子並未刺下,她額頭上的汗水涔涔而下,手上青筋暴起,可利刃如鑄在空中,紋絲不動,長空緩緩地站起身來,輕聲道:
“我一直想着自己怎麼死!”
他淡淡一笑:“可從來沒想過會死在你的手上。”黑衣女子正是容顏精緻的素素,她手握利刃,聽到長空的話咕咚跪倒,只是低頭,卻是貝齒緊咬不發一言,長空又笑了起來,輕輕咳嗽一聲:
“不過若死在你手上也好。”
他自從進入清幫之後,笑的時候就少了很多,他臉上素來肅穆甚濃,可臨近困境,反倒展顏的時候居多:“長空就算死,也不能死於鼠輩豎子之手,所以能夠死在你的手裡,我會好過一點。”
素素臉上滿是痛苦,只覺得長空每句都是在罵她,素素也不多言,翻腕就刺,直刺自己的胸口,一隻手搭在她的手腕之上,素素看着阻攔她的長空,雙眸似火,擡頭叫道:“幫主,我該死!”
長空奪過他的利刃:“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
素素沉默良久,斷然搖頭道:“沒有!”
平頭青年厲聲喝道:“素素,殺了他!”素素嘴脣微抿沒有迴應,只是目光苦楚的看着長空,聲音平緩而出:“幫主,我是一個罪人,你出手殺了我吧,我背叛了你還害了你,我罪該萬死。”
“殺了長空!”
平頭青年顯身花園,身前身後跟着數十名男女,其中女子全是在貴賓室出現過的人,不過此時都已經換上一襲黑衣,平頭青年看着視野中兩人,流露一股凌厲殺機:“來人,送劉幫主上路!”
四周圍着的黑衣人沒有動彈,四名女子倒時閃出了銀色小刀,神情傲然向長空緩緩靠來,素素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化成嘆息,長空也沒有在意素素的態度,伸手把她推開,一人一槍悍然對抗。
只是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暈眩的腦袋讓他連站穩都變困難,望着銀槍的手也微微抖動,就在這時,花園的樹枝搖曳,一大片落葉盤旋跌落,女子已近長空兩米距離,平頭青年閃出得逞之意。
突然,一道白光破空而來,四名衝來的女子,所有動作瞬間停滯,原本滿天飄飛的落葉,忽然全部散了,本來在動的,忽然間全都靜止,絕對靜止,除了不停震動的樹枝外,已經沒有別的動靜。
連空氣都像是死去。
四名女子的瞳孔忽然露出一種恐懼絕望的表情,她們的刀雖然還在手裡,卻彷彿已經變成死的,當白光閃過時,她們的刀就已死了,已無法再有任何變化,因爲所有變化都似被一種寒氣凍結。
所有的生命和力量,都已被閃過的白光奪去。
漢劍橫檔在長空的前面,神情如霜雪清冷,他的手裡握着一把劍,誰都不知他怎麼出現的,但他就是出現了,而且地上不知什麼時候也淌着血,在平頭青年和素素的驚愣中,四名女子轟然倒地!
咽喉,細如指甲的裂縫,奪走她們全部生機!
“動我恆門子弟者、、、”
漢劍淡淡開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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