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平頭青年完全無視長空的誓言,雙手向前猛地一壓,威武霸道的喝出一句,數十名黑衣人如同潮水般向長空等人壓去,面對如此衆多的敵人,長空嘴角勾起冷漠笑意,右手一揮射出染血砍刀。
砍刀如炮彈般射了出去,直接洞穿一人咽喉,鮮血迸射慘叫倒地,隨後,長空閃出一把銀槍,槍身在手裡轉了半圈,然後腳尖就點在軀體上,高高躍起反撲向敵人,身形宛如劃過天際的流星!
人快,槍更快!
在黑裝男子驚歎長空的彪悍之際,身襲白衣的長空已經衝殺到他們面前,槍尖一晃,從左至右的雷霆劃過,所過之處濺射出片片鮮血,三名東瀛人衆捂着咽喉轟然倒地,眼裡都有着難於置信。
鮮血灑在地上,嫣紅而又耀眼。
長空攻擊得手,立刻振奮齊狗剩他們的士氣,長空抽身退回到己方陣營之內,與八名清幫子弟並肩作戰,抵禦黑裝男子的衝擊,很快,雙方人員就接觸到了一起,只見交戰的中心出片刀揮舞。
喊殺沖天,不時有人受傷倒地,如此擁擠的場面,黑裝男子人多勢衆的特點難於發揮出效果,廝殺十幾分鍾,清幫子弟倒下了三人,而東瀛男子的傷亡更是直線上升,前鋒人員倒下一批有一批。
三十餘人死在長空他們的奮力抗爭下,雖然人員傷亡慘重,可黑裝男子依仗人多,沒有絲毫撤退的意思,十多人守住門口和窗戶後,其餘人就拼了命的向長空他們圍殺,殺氣滔天,鮮血四濺。
戰況慘烈,連夜晚的寒意都被忽略。
在平頭青年不斷的喝斥下,黑裝男子都紅了眼,鍥而不捨,寧折不退,勢必要斬殺長空他們,而齊狗剩在長空帶領下,一點一點向外推進,雖然敵人衝擊很厲害,但清幫子弟卻始終沒有潰散。
殘存的五人形成了一個圓圈,總是視死如歸把每個空缺堵上,不讓黑裝男子從自己刀下衝過去,在如此氣勢如虹以及長空的彪悍下,人數相差懸殊的清幫子弟並沒有迅速潰敗,全力頑抗着敵人。
“兄弟們,給我殺啊!”
這是清幫子弟與東瀛太子黨一場精銳與精銳的直接碰撞,從單兵作戰能力上,長空身邊的跟隨要高過對手一籌,但在人數上,黑裝男子是清幫子弟十倍,雙方各佔所長,打起來也是勢均力敵。
廝殺聲,金屬碰撞聲響個不停。
房內燈光全部亮了起來,有三束刺亮的大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打照在了貴賓室,使房間亮如白晝,清幫子弟臉上流露出來的悍不畏死咄咄迫人的表情,讓不少人意識到自己的怯弱和渺小。
平頭青年不得不承認,如果那些人全是衝着他來,他會在第一時間選擇逃跑,清幫子弟冷漠無情的上前,用手中薄刀在夜空中劃出優美弧線,砍向那些像狼羣一樣,圍攻齧食而來的黑裝男子。
燈光映紅了房間,也映紅了每個人眼睛。
不過清幫子弟實在是太多,而且在吃了虧後也知道拉開距離,加上清幫子弟中了藥,所以清幫子弟很快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靶子,他們鮮活激昂的生命,常常是以一種不屈的姿勢在刀光中湮滅。
一名又一名清幫子弟倒在血泊中。
長空當初能被趙恆看中委與重任成爲清幫一代幫主,自然有其過人之處,除了足智多謀外,身手也相當出色,至少十幾個的黑幫大漢是圍不住他的,而且他的爆發力十分驚人,讓人難於招架。
如果他是一個人的話,相信自己能夠殺出一條血路,哪怕自己中了迷藥也能離開遊艇會,可是他無法丟下兄弟離去,這些都是跟他情同手足的人,見到他們被敵人砍倒,長空也只想撂倒地方。
“呼!”
數名東瀛人衝到他面前,劈出勢大力沉的三刀。
長空臉色陰霾,沉着的強硬接住對方砍來的三刀,隨即猛然大喝,將手中的長槍反掠回去,槍尖,直取正中那名敵人的面門,那名黑裝男子見他的長槍快得出奇,不敢大意,急忙橫起片刀格擋。
耳輪中只聽‘咔嚓’聲響,敵人手中的片刀應聲折斷。
這名敵人驚叫不好,抽身想退,可長空不給他機會,手中長槍順勢向前一劃,在他的臉上斜着劃出一條口子,敵人發出悲慘的嚎叫,雙手掩面而退,只見鮮血順着他的手指縫隙,汩汩流淌出來。
另外兩名敵人大驚,雙雙發出怒吼。
一人舉刀劈砍長空的腦袋,一人探刀刺他的前胸,長空眼睛瞬間變得清冷,右手猛地一抖,隨之掠出一道寒光,這一道光芒,快得令人咋舌,眨眼即逝,不過兩名大漢的刀卻再已落不下去了。
頓了片刻,只聽滋滋聲響起,兩名敵人的脖頸齊齊被挑開,鮮血如同紅色的水霧一般噴射而出,撲通,撲通!隨着兩名敵人先後倒地,長空一抹臉上殷紅的鮮血,努力讓自己的頭腦清醒半分。
神情疲憊,但眼神凌厲不曾削減半分,長槍依舊鋒利。
見到長空如天神般推前,數十名黑裝漢子已經無法壓制平靜,瞧着地上的屍體,只覺得指尖冰冷,腳趾冰冷,只覺得冷汗慢慢地沿着背脊流下,就好像有條毒蛇在背上慢慢爬行,口乾舌燥。
這麼多人的死讓他們相當恐慌了,平頭青年怨毒的看着長空,本以爲可以輕易把這批人拿下,畢竟後者已經中了女郎的迷藥,誰知,長空他們雖然中招,卻依然殺掉了六十多人,一地的屍首。
耗損太大,讓他難於感受勝利喜悅。
“上!”
只是事到如今只能廝殺到底,於是平頭青年又薄刀一舉,喝令走廊上的兄弟進入圍殺,很快,雙方再度短兵相接,長空忍着頭痛欲裂,連連揮舞長槍,敵人胸前衣服肌膚裂出觸目驚心的口子。
鮮血噴涌,伴隨淒厲慘叫。
飄紅的地毯愈發的紅,紅的刺眼,瀰漫血腥味,長空握緊染血的銀槍,大踏步向前,涌動的人羣再次退縮,不敢貿然接觸凶神惡煞似的長空,殿後的齊狗剩卻沒長空那麼彪悍,身上傷痕累累。
他們前胸臂膀多了幾道血口子,相當狼狽,發瘋般揮舞砍刀,長空前進一步,他們就緊貼長空倒退一步,齊狗剩他們無法預料今天能否活着離開,死,他不怕,這一刻他只希望長空活着離開。
這樣,將來才能報仇雪恨。
“幫主,我們斷後,你從窗口殺出去!”
齊狗剩握着染血薄刀,貼在長空背後低喝一聲,隨後他就怒吼着反衝向窗口,實際上,長空也暈暈沉沉,視野模糊,殺出去的機會已降低,想要攔阻齊狗剩卻太遲了,他只能咬牙堅持着前行。
黑衣人發現了他們的意圖,怒吼着從兩側壓了上來,長空殺出八九米,距離窗口還有四米,沒有握槍的左手按牆,支撐住魁梧霸氣的身軀,凝視前方密密麻麻的敵人,幽深眸子終於涌動憤恨。
走上黑道這條路,沒有多少人能夠善終,要麼被敵人殺掉,要麼被警察斃掉,這是長空當時跟趙恆說過的話,長空執掌清幫第一天就有橫死的準備,但他從未想自己栽的這麼早栽的這麼窩囊。
如果今天他死在這兒,他死不瞑目。
“我不能死,不能給恆少丟人。”
彷彿強弩之末的長空咳嗽出一聲,壓來的黑裝大漢以爲有機可乘,前邊幾人相視一眼,悶聲不響就提刀揮殺上來,長空猛地睜開眼,眼中殺機洶涌,長槍一揮,又是三人栽倒在地上,血濺三尺。
“齊狗剩,你們跟着我,殺出去!”
長空已然強弩之末,但仍然沒人敢小覷,他又咬着牙竄前四五步,把齊狗剩等三人身邊的敵人挑落槍下,齊狗剩也士氣大振,刀鋒所過,血肉橫飛,猶如虎入羊羣,勇猛無比,連續砍翻了四人。
直到他眼前一黑,搖搖晃晃坐倒在地。
“殺!”
平頭青年見到齊狗剩他們搖搖欲墜,又見長空也一副力不從心的樣子,再度厲聲喝道:“他們不行了,給我上,晚必須殺死他們了,一百多人,連中藥的幾個人都搞不定,哪又顏面見太子?”
在黑衣人呼出一口長氣再度圍上時,長空看着殺來的敵人嘆息一聲,手中長槍一揮:“跟我來。”雖然掉入陷阱中招,可長空還是長空,長空身手,任憑敵人再兇悍霸道,也是不敢正撼其鋒!
所過之處,一路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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