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格格和江中華打着自己算盤的時候,趙恆正把從海南迴來的百狗剩迎接進門,長城事件足夠說明華英雄的誠意,所以現在趙恆就不再關心他的安全,原本保護他的百狗剩也就從海南撤回。
一些日子沒見面,趙恆發現百狗剩的精氣神越發出衆,淡漠神情給人漠視天下蒼生之感,什麼歡樂興奮什麼痛苦悲傷,於他來說似乎都沒有意義,他像是什麼都不在乎,但又像是掌控着一切。
聽到趙恆帶着溫情的問候,百狗剩露出一抹淡淡笑意:“還好,沒有事情做的日子雖然無聊,但修身養性卻再好不過,身上各種舊傷已經全部養好,我還趁着這段安靜日子研讀完毒草綱目。”
“這是一段沉澱的日子!”
趙恆臉上揚起一抹笑容,拍拍百狗剩的肩膀:“聽到你的回答我很是欣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很需要你這員大將幫手,不過剛回來還是先休息兩天,適應適應氣候,對了,陸猛情緒怎樣?”
“他跟梅其君關係如何?”
這些日子趙恆雖然沒有過問海南事件,但不代表他不想去處理,只是想要給陸猛和梅其君一個適當空間,讓所有矛盾和衝突爆發出來,然後一次性把它解決乾淨,免得相互壓抑讓彼此都痛苦。
百狗剩似乎早預料到趙恆這話題,幾乎沒有思慮就回應:“上次被人設局擺了一道後,他的性子收斂了不少,不僅沒有出去四處鬼混,還對梅其君公開表示了歉意,依然是敢作敢當的陸猛。”
沒有絲毫停頓,百狗剩又補充上一句:“不過情緒低落了不少,事件對他多少有點打擊,現在除了正常軍務和陪伴梅其君外,其餘時間都幾乎用在發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開始變得冷寂。”
“當然,也可以理解他在蛻變。”
趙恆並不詫異陸猛低落的情緒,陸猛出道以來一向大開大合,談不上順風順水,但至少沒有擋得住他的坎坷,如今卻因爲高薇薇差點陰溝裡翻船,心情難免有些沮喪,趙恆隨後又想到一個人:
“高薇薇呢?”
百狗剩聽到這個名字就綻放出一抹笑容:“陸猛所有反應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唯一有出入的就是高薇薇的結局,陸猛不僅沒有殺她發泄情緒,還直接把她當成自己女人保護,沒有丁點怨恨。”
趙恆眼裡也劃過一絲訝然,他原本以爲被金格格當作棋子的高薇薇,即使不被陸猛出手除掉也會被踩得萬劫不復,卻沒有想到他對背叛自己的女人,會以如此寬容的態度原諒,當下感慨一聲:
“陸猛長大了!”
在趙恆對陸猛的印象中,那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高薇薇被金格格當槍使對付陸猛,差一點就把華英雄和梅家軍拖入萬丈深淵,以陸猛的以前性格,他絕對會對這個女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所以這結果讓他生出意外也讓他涌起一抹欣慰,陸猛的性格轉變不代表他懦弱,恰恰表示他開始成熟,隨後趙恆又想起了死在他刀下的陳王八,換成現在,陸猛十有八九會放掉老實的陳王八。
可惜一切都無法重來。
此時,百狗剩附和着趙恆的話:“確實成熟了,我一度問過他爲何以德報怨,他說高薇薇也是個可憐人,身爲棋子根本抗爭不了上位者算計,面對強勢的金格格,高薇薇除了服從還能怎樣?”
在趙恆臉上涌起一抹讚許笑意時,百狗剩又補充上一句:“所以陸猛情願把這筆賬記在金格格頭上,也不想拿高薇薇出氣泄恨,他還要保護她不再受到傷害,梅其君感動陸猛情義也默許了。”
百狗剩把海南的情況全部告知趙恆道:“高薇薇一家現在已全部移居國外,高薇薇則住在梅家花園,當然,身份是一名管家,那也是一個識趣之人,死裡逃生後對陸猛和梅其君都相當尊重。”
“擺正自己位置全心全意服侍兩人。”
“如此甚好!”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這個結局比我想象中要好,至於陸猛情緒沒什麼,有些事情總是要自己想想的,他連背叛過的高薇薇都能原諒,又有什麼不能面對?我相信他能從事件陰影中走出來!”
趙恆原本還有點擔心陸猛會就此沉淪,現在聽到百狗剩彙報就放心很多,陸猛已經能夠冷靜下來思考事情,那曾經有過的失誤也就能想通,他尋思準備讓陸氏夫婦也過去海南徹底穩住陸猛。
“對了,我想要問你一件事、、”
趙恆正要詢問金格格中毒一事跟百狗剩是否有關事,一個悅耳電話打入了進來,耳邊傳來魚玄機的聲音:“恆少,子顏打了電話過來,她說金格格明天中午請你吃飯,也算是給杜雅琪接風。”
趙恆聞言微微一怔,隨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吃飯?她怎麼有這閒情逸致?”接着話鋒一轉:“難道她的咳嗽已經治好?看來江破浪有那麼兩下子,竟然能搞定她的病情,稱得上國手啊。”
魚玄機苦笑一下道:“病情有沒有好轉不知道,只是她這時候請你吃飯有些詭異,莫非她懷疑這病跟你有關?還是她已經想起搶奪杜雅琪箱子的宮明月?但無論如何都好,明天的飯有些硬。”
“沒事,再硬的飯我也吃得下!”
趙恆看着百狗剩一笑,隨後接過話題:“你替我告知子顏,就說明天中午我有空,告知時間和地點後準時赴宴,當然,你也替我買一份禮物,金秀秀死了,我怎麼也要表示表示自己的心意。”
魚玄機點點頭:“明白!”
自從金秀秀被華英雄他們殺掉以及趙恆全力庇護華英雄後,他跟金格格就幾乎沒有正面交集,金格格更多是採取迂迴戰術對付他,找南唸佛找西門慶找南長壽,卻從來不跟他進行面對面衝突。
所以明天見面怕是要新帳舊賬一起算。
掛斷電話後,趙恆把手機揣回口袋,隨後向門外慢慢走去,百狗剩保持沉默跟了上去,安靜聆聽趙恆的話:“金格格前不久開始咳嗽,京城醫院和中南海醫院檢查沒有大礙,只是感染風寒。”
他漫不經心拋出金格格的病情:“開始服藥能控制病情,但治標不治本,她的咳嗽越來越嚴重,咳嗽不僅時間長,還讓她每次都像是死過一次,聽說最近還咳嗽出血,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百狗剩,你知道這是什麼病嗎?”
百狗剩很平靜開口:“不知道!”
趙恆臉上掠過一抹無奈,隨即又意味深長開口:“金格格準備住院進行徹底檢查,這時恰好撞見江破浪了,江破浪一眼認出金格格是被人下毒,我們在杜家安排有眼線,所以知道一些細節。”
在百狗剩安靜聆聽的時候,趙恆又淡淡補充:“金格格今晚讓人把江破浪接了過去,名義上是敘舊小聚,實際上卻要江破浪給金格格治病,有沒有藥到病除不知道,但他們的晚宴剛剛結束、”
“子顏就打電話過來,告知金格格請我吃飯。”
趙恆揹負雙手前行,臉上笑容平淡:“魚玄機說得對,這飯有點硬,金格格叫我過去吃飯,十有八九是試探我有沒有下毒,畢竟放眼華國上下,能夠無聲無息對金格格下毒還不夠後果的主。”
趙恆看着身邊的百狗剩,後者神情平靜像是跟他無關,趙恆嘆息一聲:“唯有你百狗剩了,相信在金格格的心裡,必定是我唆使你下毒,而且時機就是上次華西醫院,畢竟只有你出神入化。”
百狗剩淡淡開口:“還有樂神子!”
在趙恆微微一愣中,百狗剩輕描淡寫拋出一句:“雖然我的毒術還算不錯,但相比樂神子來說還是遜色兩分,我當然有下毒嫌疑,但樂神子也有可疑,何況他有悄無聲息下毒杜子顏的前科。”
趙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思慮一會接過話題:“你這個解釋不錯,樂神子無論是毒術還是動機都具備,加上他曾經對杜子顏下過手,可是樂神子早死了,一個死人又怎麼可能爬出來下毒呢?”
百狗剩保持着波瀾不驚:“杜子顏的毒素似乎是相隔半年才發作,樂神子好像是幾個月前才死在澳門,所以誰能保證金格格的毒跟他無關?當然金格格可死咬我們,畢竟當初我爲她解毒過。”
“這是可以大作文章的地方。”
他嘆息一聲:“不過這沒有多大意義,她死咬我們卻未必能咬死我們,在無法推斷出中毒的時間下且有杜子顏這一個先例,金格格想要釘死我們無異於癡人說夢,杜天雄也未必會給她撐腰。”
趙恆聲音一低:“這毒,真不是你下的?”
百狗剩反問一句:“恆少,你有唆使過我下毒嗎?”
趙恆搖搖頭頭:“沒有!”
百狗剩淡漠一笑道:“沒錯,你沒有!這點就足夠了!”隨後,他在趙恆的苦笑中補充一句:“恆少,我過些日子可能要再去苗疆一踏,我研讀完樂神子留下的東西,發現他有一個藥材庫。”
趙恆微微訝然:“藥材庫?”
百狗剩輕輕點頭,聲音一沉:“沒錯,樂神子這數十年來採集了不少藥材,其中不乏類似藍烏花般的珍貴玩藝,只是不知道它藏在哪裡,如果把它找出來爲己所用,它對恆門會有重大作用。”
他雙手一攤,淡淡補充:
“它價值連城,我們不能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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