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天下無敵,做起來有心無力!”
待江破浪酒足飯飽彬彬有禮離開廂房後,一名跟金格格要好的杜氏保鏢就冷哼一聲:“看他說得頭頭是道,還以爲解毒是手到擒來,結果卻是什麼都不懂,早知道這樣咱們昨天就不要救他!”
江破浪所爲讓金格格身邊親信都非常憤怒,見到主子多日來吃不好睡不安,他們就感同身受的難受,本以爲江破浪能搞定主子病情,誰知吃飽喝好卻道出不會解毒,這讓他們從天上落到地獄。
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還是起了作用的!”
金格格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沮喪,相反捏起茶杯淡淡開口:“起碼比那些廢物醫生要有用,至少知道我的病情緣由,清楚這咳嗽怎麼來得就容易對付了,至少我不會糊里糊塗無聲無息的死去。”
杜氏親信輕輕點頭,隨即壓低聲音:“夫人,你說,江破浪會不會知道解毒方法,但爲了榨取最大利益就說自己不會,待你病情嚴重再冒出來解毒,這樣就可以讓我們無條件答應他的要求。”
金格格低頭抿入一口茶水:“有這可能,不過概率很低!江破浪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如果樂神子傳他見血封喉的毒術,他百分百會學習,可是要他學這種繁瑣的殺人招數,他未必有興趣。”
“這是他的最大缺陷!”
金格格顯然對江破浪性格有所瞭解:“何況他也不敢在我面前玩得太過分,因此他十有八九是真不會解毒,當然,他心裡還是藏了點東西的,估計過不久就會拋出來,咱們配合他演戲就是。”
“夫人,江破浪不會解毒,咱們該怎麼辦?”
杜氏親自給主子倒入半杯茶水,眼裡閃爍着一抹擔憂道:“雖然組織醫學專家會診會有用,但始終沒有十足把握,而且下毒者竟然敢對夫人不顧後果下毒,那就表示這毒絕非能夠輕易化解。”
金格格呼出一口長氣,臉上揚起一絲笑容:“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有時看事情要跳出來看,你想一想,子顏跟我是相似的中毒手法,杜丫頭的毒都能夠化解,我這毒又有什麼太大難度呢?”
“即使南宮朵朵束手無策,還有趙恆身邊的百狗剩!”
杜夫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手指摩擦着杯子邊緣開口:“即使我跟趙恆恩怨不休難於讓他解毒,但還有杜丫頭這一層關係,只要杜丫頭出面要趙恆幫忙,百狗剩就會全力以赴搞定我的病情。”
杜氏親信臉上涌起一股驚訝,聲音一低迴道:“可這毒有可能就是百狗剩當初在華西醫院所爲,找他下毒多少有些冒險,就算他迫於無奈搞定了夫人的咳嗽,誰又能保證他不種下另一種毒?”
“這個不用擔心!”
金格格把杯中茶水一口喝完,眯起眼睛淡淡出聲:“只要百狗剩對我治療過一次,以後我身體再有什麼事就跟他脫不了關係,這會給趙恆帶去無盡的麻煩,所以他不會傻到再種下另一種毒。”
杜氏保鏢下意識點頭:“有道理!”接着他又補充一句:“夫人,竟然你這咳嗽不是風寒感染,而是別有居心的人下毒,咱們應該把事情告知杜總理,讓他成立一個專案組進行徹查這件事。”
“不,此事不能搞大!”
金格格把手中茶杯丟在桌子上,嘆息一聲:“總理在前線日理萬機,一旦知道我中毒必會回京,我不能讓他爲我的事分心,更不能廢掉他一戰成名的機會,何況這點小事我自己能夠處理好。”
她目光銳利的落在親信臉上,一字一句的補充:“記住,告知每一個知情者,我中毒的事絕對不能讓總理知道,更不能在各方權貴中流傳,否則我用家法伺候,避免京城局面變得更加混亂。”
華英雄潛逃,南長壽遇襲,江氏婚禮被砸,再加上總理夫人中毒,華國高層可謂是壞事連連,再加上火車站的襲擊,一旦事態搞大,就會讓華國上下人心惶惶,金格格不想華國局面再有變故。
“還有,約趙恆明天中午吃飯。”
金格格淡淡開口:“就說給杜雅琪接風!”
兩個小時後,在昏暗的天色中,江破浪撐着雨傘走入江中華所在小院,把雨傘交給一名傭人後就徑直來到大廳,江中華正戴着眼鏡看電視,見到他出現就一笑:“回來了?這麼快就吃完飯?”
江破浪拉過一張椅子在江中華身邊坐下,臉上揚起一抹玩味笑容:“沒法子,這年頭沒利用價值就沒有盛情招待,金格格聽到我不會解毒當場陰沉了臉,隨後一掃見面的熱情變得不鹹不淡。”
他伸手拿過一個蘋果,用紙巾擦拭兩下:“我感覺無趣就喝完杯中酒找藉口離開,不然我擔心吃下去會被她一槍爆頭,原本對我寄託天大希望,現在卻是紙上談兵,換成任何人都難免不爽。”
江中華悠悠一笑:“讓她鬱悶也是好事!”
江破浪拿起蘋果咔嚓一聲,咬下一大口回道:“爺爺,我不明白,雖然我沒有能力幫她解毒,但可以治標不治本的緩解病情,至少能夠讓她不再咳嗽的難受,可你爲什麼要我採取無爲態勢。”
“莫非想要待價而沽?” шшш _тt kán _co
江破浪咀嚼着蘋果:“這容易弄巧成拙?”
江中華顯然意料到江破浪這個問題,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你也知道你只能緩解她病情,而不能徹底根治她的毒素,這就讓你功勞顯得微不足道,一旦你出手,將來可能會連你也遷怒。”
在江破浪豎起耳朵聆聽的時候,老人又手指一擡道:“到病情無可控制的時候,金格格搞不好會認定你也做手腳,到時就真是狗咬呂洞賓了,所以還是不要貪這點功,它跟風險不成比例啊。”
江中華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你不要覺得瘋狂,真等金格格無藥可救的時候,以她歇斯底里的性格,她會拉着所有能拉的人陪葬,無論是誰被她盯上都難於善終,因此咱們能避開就避開。”
“當然,將來可以找機會給她建議。”
江中華臉上的皺紋一條條綻放開來:“這金格格還真是倒黴,剛剛榮升總理夫人卻被人下毒,也不知道是樂神子還是趙恆做的,不過這也好,這對我們也有利,我們可以更好的左右她思想。”
在江破浪微微點頭的時候,江中華咳嗽一聲補充:“我們需要拉着金格格做點出格的事,一個病情嚴重的人遠比病情緩解的人更容易衝動更容易暴躁,所以我需要金格格處於半死不活態勢。”
江破浪眉頭輕輕一皺:“爺爺,你要拉她做事?”
江中華聞言坐直了身子,神情無形嚴肅兩分:“你雖然追殺韓花棠取得周氏信任,接替周七娘融入周氏家族,但相比跟三小姐成婚來說遜色太遠,咱們根基太薄弱,還需要再取得一些成就。”
江破浪臉上劃過一抹愧疚,雖然這次成婚沒有輸得一敗塗地,但也就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讓江氏無法憑藉婚禮迅速崛起,所以聽到江中華的話頗爲惆悵,不過也詫異爺爺口中的成就是什麼。
“同時也向南唸佛討回公道。”
江中華冷笑一聲:“不出三天,南唸佛就什麼都不是!”
“忤逆之子,我這次看他怎麼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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