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指着經過的市級表情很是興奮,原來這裡正是牡丹節的時候,到處是大盆大盆怒放的牡丹,更有名人墨客在此處流連,倒是很風雅。
帝無顏淡淡皺眉隨口吟誦道:“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慕容暄收斂了天真爛漫的形態,深深看了看帝無顏的側臉,伸手握緊了帝無顏的手,帝無顏轉頭的時候,慕容暄一臉燦然:“真的是叮噹要看的喔。”
切,騙誰呢,明明是自己貪玩還怪叮噹。
帝無顏掀開籃子上的黑紗,叮噹不滿地抗議,它睡得好好的,掀開黑紗真討厭,人家要睡覺啦。
帝無顏將黑紗蓋好,裡面咕嚕嚕了一陣,終於不動了。
“你拿了我的荷包給小貓聞,然後讓它帶路找到我的?”帝無顏瞭然於胸地問道。
“哇,顏兒好聰明,”慕容暄歡樂地拍手,帝無顏摸了摸慕容暄的臉,嘆道:“冤孽啊。”
慕容暄卻伸手拿起荷包來仔細瞧:“無涯說,這荷包繡得好好,原來顏兒也是很賢惠的呢。”
帝無顏指着荷包半天說不出話來,她都不好意思說這荷包是紅袖繡的了,她只是入鄉隨俗地放了幾綹頭髮進去而已。
慕容暄和無涯都誇她賢惠,她不好說不是她繡的了,那樣,就會變成不賢惠,她不希望慕容暄覺得自己不賢惠。
不過,繡花什麼的真是傷腦筋,她可不想真的爲了討人誇獎就去學,於是帝無顏道:“那你可以收好了,我可不常繡東西給人家的。”
皇帝喜滋滋將荷包收到衣服裡面細細藏好,低聲笑道:“知道……”
一路馬車顛簸,窗外的風景漸漸從繁華到蕭索,再到寂靜無煙。只是再行至一段時間後,一路上竟然遇到了好幾撥難民。
“請客人們小心,切勿從馬車中走出。”趕車的老漢掀開車簾,低聲吩咐。
邊境動亂,黎民遭殃,有些被逼的走投無路的災民會行一些攔路搶劫,甚至擄掠良家婦女的惡行。
世事動盪,可以把一個好人逼成惡人!
帝無顏和紅袖姿色出衆,特別是帝無顏雖然臉上不施粉黛,但卻有一股說不出的勾\/人韻味。老漢怕那些災民,看到帝無顏和紅袖後,會惡向膽邊生,因此這才鄭重吩咐。
紅袖聽到老漢吩咐,嚇得趕忙縮在馬車裡,再也不敢朝窗外打量。至於帝無顏,則冷然一笑。
別說慕容暄帶了一名武藝高強的侍衛,就算她孤身一人,也絲毫不懼。若誰真這麼不開眼,惹到帝無顏頭上,只能怨他倒了八輩子黴。
慕容暄一眼不眨地望着帝無顏,見她神色清冷,沒有一絲懼意,不由撇撇嘴,輕輕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氣?”帝無顏瞪他一眼,心知對方一定又在想什麼稀奇古怪的事了。
“要是顏兒和紅袖一樣,是個嬌弱女子,那我……嘿嘿……”慕容暄捋起袖子,亮了亮他瘦弱白皙的胳膊,自得地說,“我就可以英雄救美,保護顏兒了。”
“就你?”帝無顏一陣無語。這傢伙能不拖後退,就已經是謝天謝地的事。至於英雄救美,估計只能等到下輩子了。
“顏兒,你別不信,我真的很厲害的。”見帝無顏不信,慕容暄急了,正要再說什麼,車簾外忽然傳來老漢和別人的爭吵聲。
“這位軍爺,我們是過路的商人,並不是什麼奸細……”老漢急促地說道。
帝無顏掀開車簾一角,只見老漢已走下馬車,對着身前之人不停地作揖,解釋。他身前,站着數十位身穿盔甲的士兵。
如僅僅這些士兵,還不至於讓老漢這麼焦急。百米外,數千名士兵駐紮在一旁,當先插着一杆旗子,上面飄揚着一個“月”字。
大庸朝的軍隊?帝無顏神色微微一變,正慾望仔細探望時,身側傳來一陣溫熱的氣息,只見慕容暄也湊過頭來,緊挨着帝無顏,順着她的目光朝外望去。
他的髮絲,摩挲着帝無顏光嫩的臉頰,有些癢,又有一些異樣的感覺。鼻翼間傳來的濃烈的男子氣息,不禁讓帝無顏有些臉紅心跳的感覺。
帝無顏推了一把,慕容暄被推開,臉上露出委屈、無辜的表情,不過動作卻絲毫沒有停頓,又緊緊挨過來。
帝無顏沒辦法,只能讓慕容暄這麼“親密”地接觸。
哎,今時不同往日。要是換作過去,誰敢這麼近距離地靠近她,手碰到她,她便砍了對方的手,腳碰到她,她就斷了對方的腳!
只能說,慕容暄是她命裡的剋星!
車外,爭執還在繼續。
“過往的商人?”那名士兵眼睛滴溜一轉,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既然是過往的商人,爲什麼不敢讓我們搜索?”
老漢露出焦急的神色,這羣如狼似虎的狗賊,不去邊疆驅趕敵人,卻在後方大肆盤剝老百姓。
他們盤查是假,索取財物是真!
如果車中載着是商人,老漢自然會讓他們打開車簾,讓他們搜索。至於錢財,自有商人付出。只是……
要是讓他們看到兩名女客人,恐怕……
老漢猶豫的時候,士兵已經推開他,一把掀開了車簾。當看到車中坐着的帝無顏時,臉色陡然一呆。
約莫半分鐘後,這才緩過神來,眸中閃爍着驚喜,卻大聲怒斥:“大膽,車中竟藏有日耀國的人,還說不是奸細?來人,將他們拿下!”
“這位軍爺,他們是我從京城中帶來的客人,哪裡是什麼日耀國的人。”老漢在一旁叫屈。
日耀國的人?這士兵還真會給人亂按罪名。
帝無顏冷冷一笑,眸中卻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機。
士兵的一陣大喊,立刻引起一陣喧譁,百米外,更是風馳電掣般馳來一隊騎兵,當先一人身穿一件白色盔甲,面色威武。
“你在這裡等我,不用出來。”慕容暄也要跟着出來,卻被帝無顏一把按住。
“顏兒,你要小心。”慕容暄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神情,凝重地說道,他的手伸進裝有叮噹的籃子裡,也不知抓了什麼。
只是手在抓住籃子的時,慕容暄的臉色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