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芳莫名覺得心裡一陣狂跳,她提起頭,正撞上帝錦絕世的容顏,淺淺笑容,妖若精靈,根本不像凡人。
鋪面而來一股淡香,非蘭非麝,卻讓人難忘。
玉芳忙低下頭,小臉早就緋紅。
“看來是本王打攪了玉芳姑娘的雅興?”帝錦輕言細語,難得溫柔。
玉芳心裡狂喜,忙不住搖頭:“不沒有,我……其實我……”
忽然一捧帶着香味的荷花,塞到玉芳的懷裡,帝錦道:“芙蕖配佳人,希望玉芳姑娘不要嫌棄。”
玉芳忙搖頭道:“不嫌棄不嫌棄,呵呵。”
等帝錦走了,冰茹無語地嘆氣道:“小姐啊,您平日也是個乖覺的,怎麼今兒個跟錦王爺說話,一個勁兒地鸚鵡學舌呢?嘻嘻。”
“死妮子,再胡說,我就撕了你的嘴!!”玉芳一臉羞惱。
手卻緊緊抱着那束荷花::“啊,原來他身上的香氣是從荷花裡來的呀!!”
冰茹看着玉芳這花癡的模樣也是暗自高興,今晚一定要告訴夫人,恐怕,小姐跟錦王爺有戲了。
玉貴妃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同威遠侯夫人下棋,聞言,執着黑子的手微微一窒:“怎麼?不是同冥王,而是錦王麼?”
恭順侯夫人也是一愣:“娘娘覺得不妥?”
貴妃沉吟道:“總覺得跟錦王夫妻扯上關係不是件好事。”她回頭對稟報的人道,“你去告訴玉芳,放棄錦王,多靠近冥王,只要她能讓冥王碰她一次,我就有辦法給她搞定側妃的位置。”
對面的恭順侯夫人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把她親生的女兒當什麼了?不過,侯爺讓她事事都聽貴妃的,她也沒有奈何。
輕嘆了一口氣,還是小心伺候着貴妃下棋。
……………………
“什麼?爲什麼?我明明不喜歡冥王,爲什麼我要去討他的喜歡呢?”玉芳聽到這個消息,心裡一陣氣憤,心底被激起的叛逆,怎麼也壓不下去。
“姑娘照着做就好了,這可是貴妃娘娘的吩咐,不得忤逆。”慕容嬤嬤傲慢地回答道,然後就帶着兩個小宮女離開了。
玉芳氣得將一個花瓶狠狠砸在地上:“什麼東西,不過是條老狗,主人也不看緊一點,竟然在我面前亂吠!!”
冰茹忙給玉芳打扇子:“姑娘莫要置氣,貴妃娘娘也是爲了你好。”
“哼,什麼爲了我好,我看她只是爲了她自己。我玉家現在也算是蒼國舉足輕重的人物了,你說我隨意挑誰不行?她竟然讓我做妾!!我看她是自己做妾,看不得別人好吧!!”玉芳氣呼呼地拽了一個抱枕,靠着,轉向牆壁那面生悶氣。
冰茹悄悄退了回去,玉芳這樣以刺激,更加思念帝錦:“真是個折磨人的,送了人家花,卻這麼多天了,也不同我聯繫。”
想了想,她終於坐不住了,披着衣服,藉着月色出門,心想着,就是看看錦的背影也好,她還想告訴他,那束荷花她沒有捨得丟,因爲錦曾經親手採摘,即便是枯萎了,也總覺得什麼有錦的味道。
到了錦王的院子,幸喜沒有人守門。
玉芳猶豫了下,就走了進去,一邊用花木遮掩,一邊慢慢靠近,她想好了,要是有人看都,便說自己一個人出來賞花,走錯了路。
“姑娘,今兒月色這麼好,怎麼你還嘆氣呢?”冰兒給林玥兒披了件衣裳。
林玥兒輕聲嘆道:“我如今有了身孕,實在無法服侍王爺,哎,昨晚王爺他——哎,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了。”
冰兒道:“不如姑娘選擇不錯的官家女子,那種性格好的,給王爺納妾吧?”
林玥兒皺眉:“你忽然這麼一說,我到哪裡去找呢?”
冰兒道:“冥王府裡可有合適的?總得要有點身份的,丫鬟肯定是不行的。”
林玥兒贊同地點點頭:“其實,我覺得——那個玉芳倒是不錯。”
冰兒忙道:“那可是玉家的人。”
“玉家的人又如何了?玉家的人也不是全是差的,我那天,聽到王爺晚上喊她的名字呢。我問過了,玉芳姑娘到了冥王府,並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甚至,王妃不喜歡她,她就不在王妃面前礙眼了,一點都不像玉家人喜歡倒貼的個性。”林玥兒讚歎道。
玉芳只覺得一顆心兒似乎都要跳出來了,臉上身上都是滾燙的,王爺,錦王爺真的,真的在夢裡都叫我的名字?想起那張絕世的容顏,想起他那滿身荷香,玉芳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渾身像在熱水裡泡着般的熨帖,心兒似乎要飛起來。
“總之玉家的人不可以,可不能讓她害了王爺。”冰兒不滿的聲音傳來。玉芳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呆了太久,忙偷偷循着原路外往回走。
腦海裡漿糊一般,一時什麼都想不起來,心裡只想着,錦王爺原來也是對我有意的,怎麼辦?怎麼辦?
“錦王爺,我是不會背叛你的。”玉芳喃喃地對着一朵花呢喃道,說完,笑着戳了戳那朵花,好像那是帝錦一般。
“咦?是有誰在叫我麼?”身後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道。
玉芳回頭,見到夜色下,如神祗般的男人,靜靜站在身後,長身玉立,風采斐然。
小臉上再次爬上紅暈,玉芳羞澀得不敢擡頭看錦的眼睛:“錦王爺,你,你怎麼這麼晚還……”
“我送你回去吧,不早了。”錦微微一笑,並沒有多做言語。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荷香撲鼻,帝錦有裡的手臂,幫玉芳舉着燈籠,明明什麼都沒說,那種無言的甜蜜似乎將這位玉家二小姐的渾身都緊緊包裹了。
“到了,剩下的路,請玉芳小姐自己走吧。”帝錦在萬千燈火裡燦然一笑。
玉芳哼了一聲,像蚊子叫一般,慌張地轉身跑開了。
等她跑得不見了蹤影,帝錦的笑容慢慢帶了點邪惡的意味,轉身對小太監道:“太好了,搞定了,以後不用本殿下再來賣笑了吧,好煩!!”
小太監道:“殿下,您不覺得愧疚麼?”
帝錦臉閃過一絲嗜血:“她玉家又何嘗愧疚過?即便以後,以玉家之血祭奠我的母妃我都覺得骯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