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玥兒這個頂撞只是個軟釘子,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發作。
於是冷聲道:“你婆婆說你幾句,你聽着便是,怎麼總愛回話了,知道你是個能說的,卻也要注意分寸。”
帝錦疑惑地道:“婆婆,咦?我母妃失蹤好多年了,玥兒何來的婆婆?”
氣得夜蒼南一杯滾燙的茶水就朝着帝錦扔了過來,帝錦忙抱着林玥兒躲過,一邊笑嘻嘻地往冥王身後藏道:“王叔救命啊,我父皇就是看我不順眼。”
夜蒼南礙於太上皇,不想跟帝錦鬧得很僵,只是冷冷地道:“這裡你們也不必呆了,給我回去思過去,沒我的命令不準離開冥王府。”
帝錦依舊是懶洋洋的,提不起的爛泥一般,就朝着夜蒼南請安後,就施施然地帶着林玥兒離開了。
帝錦道:“你喜歡那熱鬧麼?”
林玥兒乖巧地搖搖頭,帝錦更是笑得像只偷腥的小貓:“我也不喜歡,與其在那裡跟這些人陪笑臉,不如我們去賞花啊?我已經讓冰兒她們備了酒水和瓜果,玥兒,我們去看海棠好不好,此時海棠春醉,最是漂亮了。”
林玥兒想了想那如血般的紅,皺眉搖搖頭:“不要,太紅了,看了眼睛疼。”
帝錦聞言看了下自己的紅袍,就道:“不是血紅的,海棠也有粉的,你去了就知道了,你先去,我一會兒就來”
就因爲林玥兒的那句話,帝錦從此沒有穿過大紅色的袍子灰色藍色黑色白色,唯獨不再穿紅色。
這日以後,玉家的嫡女就被強留在冥王府裡,玉貴妃說,這個嫡女幫忙帶過三個庶妹,最是會照顧小孩子,就讓她留下來照顧小世子了。
冥王妃哪裡敢讓她碰小世子,只讓她遠遠地住着,也不讓她來請安,生怕玉貴妃又要使壞。
這日,林玥兒來看冥王妃,小世子已經會爬了,牀上撅着胖屁股,爬得不亦樂乎,一邊自己逗得自己咯咯地笑個不停,冥王妃滿臉慈愛,臉上也紅光滿面,年輕了不少。
林玥兒過來也逗着世子玩了了一會兒,又應冥王妃的要求,再檢查了下小世子的身體。
林玥兒身上好像有能讓小孩子親近的味道,小世子被她抱着的時候,乖得不得了,小手緊緊抓住她的手指,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林玥兒。
冥王妃打趣道:“這麼小就喜歡美人了呢。”
林玥兒笑道:“不是呢,他大概是知道我喜歡他,所以就對我特別好。”
說到這個,旁邊的奶孃就道:“可不是麼?不像那位玉家二小姐,一來世子就大哭。”
冥王妃苦笑,點點頭:“若不是這樣,我還真沒辦法趕她遠遠的,不過,她總住在冥王府還是不是個事情。冥王是男子,這樣住在這裡,算怎麼回事,到時候,萬一起了流言,王爺是將她收房呢還是不收房呢?”
林玥兒眯着眼睛賊兮兮一笑:“我有辦法,不過,得讓冥王到時候幫點小忙。”
此時,園子裡的荷花開得正好,玉芳一個人寂寞地坐在池子邊,用魚食逗着魚兒玩兒。
她的貼身丫鬟,冰茹撅着小嘴:“小姐,你怎麼不去見冥王妃了?夫人不是吩咐過你嗎?每天都要去給冥王妃那兒請安,最好能呆到冥王或者錦王爺下朝看到您。”
玉芳煩躁地撐着下巴看着錦鯉甩着尾巴靠過來搶食:“不去,這裡沒有一個人喜歡我,我大小也是威遠侯府的嫡出二小姐,我大姐姐是世子妃,怎麼到我這裡,爹孃讓我來做小呢?”
冰茹道:“那可不能這麼說,貴妃說了,如果王妃萬一死了呢?那您可就是王妃了。您也看到了,那天錦王妃讓大小姐罰跪的事情,王妃和世子妃差着一級,可是卻迥然不同呢。”
玉芳心裡動了動,但是,嘆了口氣道:“哪裡那麼容易就死了的,那兩位王妃我看着身子都好得很。”
冰茹見四下裡無人,就靠過來輕聲道:“貴妃說你只管上位,只要你上了位,其他的好辦!!”
玉芳嚇得一袋子魚食差的都漏到池子裡,忙束緊了袋口,只感到手腳還在發軟,忙呵斥道:“胡說什麼!!”
冰茹忙閉嘴,小心翼翼看着玉芳:“小姐,我看了這裡沒人。”
玉芳站起來,走着看了下週圍,確認沒人了,這才罵了一句:“她自己爬牀上位了,想叫我也做這樣的事情?問題,錦王妃不是當年不諳世事的那位公主,錦王更不是皇上,說白了,爬上牀的是不是自己妻子,男人會不知道?只怕是心裡也喜歡着吧!!!所以才半推半就的。”
冰茹被玉芳的話說地臊了小臉,但是卻記着夫人要她督促小姐的吩咐:“男人都是吃腥的貓兒,小姐你怎麼知道錦王不喜歡小姐呢?”
“若是比起身家,我比不過林玥兒越國公主的身份,若是比起容貌和駕馭男子的能力,我比不過美如美意,傻丫頭,我不覺得錦殿下會喜歡我。”玉芳嘆氣道。
“那冥王呢?”冰茹不死心。
冥王——
那麼可怕的男人——
玉芳嚇得縮了縮脖子:“冥王,冥王都不說話,看起來好怕人。”
想起那個高大沉默但是渾身充滿威嚴的男人,冰茹也嚇得抖了一下。
就在此時,就見一個碩長俊美的男子,正揹着手施施然地走了過來,帝錦一身淡藍色長袍,上面繡滿珠玉和暗暗的雲紋,頭上銀色的冠帽,束縛住黑色長髮,鳳吹起時,藍色袍袖飛舞,露出裡面白色的衣服,風流倜儻,清新如荷枝一般,臉上卻是妖孽的俊美。
鳳眸微微一掃,如夢似幻,一眼就看到了玉芳。
玉芳忙整了整身上的衣裳,起來行禮:“見過錦王爺。”
“玉芳姑娘不必多禮,你也是被這一池無窮碧的荷花,吸引來的麼?”動聽的聲音慢慢靠近,然後,玉芳看了一隻手在她面前微微擡了一下,那隻手生的十分好看,白皙修長,卻似乎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