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幫他處理着傷口,突然四月的臉被厲寒捧在了手中。
他骨節分明的手中分別拂過四月的眼角以及嘴脣,將她的下脣從尖銳的牙齒中解救出來。
“四月,我不怪你,所以,你也不能怪自己。”
厲寒知道四月的心裡在自責,可是,這一刀,反而讓他的心裡要輕鬆了許多。
四月吸了吸鼻子,紅着眼眶:“可我自責。”
厲寒聞言,輕輕的笑起來:“有什麼好自責的,這點傷還要不了我的命。”
他曾身中數彈卻依舊活了下來。
再說了,即便是四月這樣的身子骨,當初不也是在中了兩彈後活下來了嗎。
想到這,厲寒又開口道:“你的聲音……很好聽。”
六年前他便想過,將四月接出去後治好她的嗓子了,他要做第一個聽到她聲音的人。
如今看來是泡湯了。
不過她的聲音跟他想象中的一樣。
嗓音輕柔,聲線纖細,說起話來溫溫柔柔的,他很喜歡。
厲寒的誇獎讓四月的臉忍不住微微紅了紅,分明只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了,卻讓四月的心跳都不由得加速了起來。
以前阿諾亦或是島上其他男子都誇過她,說她長得漂亮的有,身材好的有,溫柔體貼的亦有。
可是那些誇讚加起來,卻都遠不及厲寒這句讚美帶來的心動強烈。
她又低頭爲他處理傷口:“厲寒。”
“嗯?”
“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村長大叔說她以前太過單純,分不清是非,看不透人心。
阿諾則說她智商捉急,要是出去外面的世界了,說不定會被人牽着鼻子走呢。
可四月現在卻不那麼覺得了,如果自己真的以前那麼笨的話,怎麼會認識厲寒呢。
厲寒看見就不是那種會跟笨蛋交往的人吧。
“你以前啊……”
厲寒靠在一堆木頭上,手臂枕在腦後,想了一會兒後,才笑着說:“是個很天真的人。”
四月忍不住撅了撅嘴:“阿諾哥說,夸人天真的,都是變相在說她蠢。”
她的話讓厲寒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當然
,爲了不讓別人發現,他們還是笑的十分含蓄的。
“我希望你能一直都保持這樣。”厲寒眸光溫柔的望着她,月光下,她的側臉看起來十分柔和美好,將她那精緻的臉龐勾勒的更加迷人。
在沒遇到四月之前,厲寒從來都沒想過自己以後會娶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在他看來自己能不能堅持到那時候都說不定呢。
可是遇到四月之後,他的心底有個聲音在對他說着話:嗯,就是她了!
儘管那時候他們相識很短的時間,可他就是看中她了!
一直到如今。
“好了。”
四月很滿意的看着自己包紮的成果:“暫時不會流血了。”
末了又看向他問:“你現在能走嗎?”
厲寒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力量,然後搖頭:“暫時不能。”
“那就休息一會兒吧。”四月看了看外面,萬家燈火熄滅過半,再過兩個小時,估計就都會睡了吧。
那時候等厲寒休息好了,纔是最好的離開時間。
不過現在,他們兩個就這樣面對面的坐在裡面,四月突然有些不敢看厲寒那雙炙熱的眼睛了。
她沒記憶,所以儘管知道自己以前是認識厲寒的,此刻也仍舊感覺有些淡淡的尷尬。
真不知道自己剛纔是怎麼好意思趴在厲寒懷裡哭那麼半天的。
“坐過來。”
厲寒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地方。
四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
剛坐下,便被厲寒擡手擁進了懷裡。
觸及到他剛纔因爲包紮傷口而撕開衣服那結實有力的胸膛時,四月的臉蛋迅速紅了起來。
本來是想掙扎的,可想了想,自己好歹也是個二十四歲的人了,不過是這點親密接觸,有什麼好害羞的啊。所以猶豫了一下後,便坦然接受了。
厲寒倒是沒注意到她這飛速的心裡反應,只是覺得,將四月抱在懷中,他纔有種安心的感覺。
“四月。”
“啊?”
“我們離開這裡吧。”
四月一怔:“離開這裡?”
“對。”厲寒垂下頭,“我曾經說過,要帶你去外面。那時候我的話並沒有實現,可現在有
機會了。”
既然現在已經重新找到了四月,他就決計不會再放手了。
天涯海角,或是陰詭地獄,他都陪她去。
只不過,厲寒的話四月一時之間並未給肯定的答覆,而是道:“給我講講我以前的事情吧,我想不起來,可是也想知道,六年前,發生過哪些事。”
這是一個藉口,厲寒知道。
可他不急,他現在有的是時間陪着四月。
關於四月以前的事情,村裡的人都跟她講的差不多了,唯一隱晦提過的,就是遇到厲寒的那段時間裡。
厲寒將自己是如何用四月相遇相識,最後又分開的,全部講給了她聽。
說到後來,四月自己都情不自禁的抽泣起來。
也難怪,難怪她會一直都念念不忘厲寒。
經歷過那樣事情的人,就算腦海裡面沒有了記憶,可她的心,卻還幫她記着。
厲寒擡着她的臉頰,擦乾她眼角的淚:“四月,不要哭。我們如今又在一起了,從此以後,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我只是不確定,現在所發生的這一切是不是真實的。”四月輕輕說,“我害怕等我一覺醒來,發現這些都只是夢。”
如果真的是那樣,她倒寧願自己能夠早點醒過來。
既然是假的,她也不想讓自己沉迷在裡面……
剛想到這,四月脣上一涼。
四月的心跳倏然慢了一拍,呼吸變得急促。
厲寒……在吻她?
四月說不上來自己是喜歡還是討厭,或許是喜歡的吧。
不然,她的臉怎麼會那麼燙呢。
這是四月的初吻,儘管厲寒只是輕輕吻了她一下後便鬆開了,可四月仍舊感覺自己像是要飄起來了一樣的,讓她的感官都變得十分敏感。
“現在,還覺得是夢嗎?”厲寒只是鬆開了她的脣,卻沒鬆開抱着她腰肢的手,另外一隻手則是輕點着她的脣瓣,淺淺笑着,問。
四月伸出舌尖,舔了舔乾澀的脣。
原來,接吻就是這種感覺啊。
真讓人有種飄飄然。
因爲四月是初吻,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動作在一個動情了的男人面前,是多麼危險。
(本章完)